第十一章 粉身碎骨或權(quán)主天下
北冥玹半真半假,笑的極其灑脫,“顧長安你是在夸本皇子嗎?”
長安溫柔一笑,直視著北冥玹,慢慢開口,語氣中三分認(rèn)真七分調(diào)侃,“長安只是在夸自己的父親。若是九皇子執(zhí)意-厚-著-臉-皮認(rèn)為,長安是在夸九皇子你,也并無不可?!?p> “……厚著臉皮?并無不可?”能說什么,北冥玹頓時覺得自己比竇娥還冤,她就是故意的,“你倒是說說,本皇子如何厚著臉皮?”
長安答非所問,她篤定中帶著幾分試探,“蜀都城內(nèi),沒有人不知道,
九皇子走的最近的人,不是權(quán)傾朝野的左右丞相,亦不是手握兵權(quán)的將軍,更不是哪個受寵的皇子。
而是一個什么都沒有賦閑在家的‘廢物’?!?p> 北冥玹看顧長安的眼神,仿佛是獵鷹看到了自己的食物,眼眸中透著濃濃的興趣,“所以呢?”
長安開始為自己打算,“所以,皇上放心,眾皇子放心,‘廢物’的府邸也不會有任何人的注意。
長安羨慕那讓人放心之地。想讓九皇子分一席之地給長安,不知九皇子可愿意?!?p> 長安口中的這個‘廢物’第一個指的是自己的父親顧清風(fēng),
第二個指的自然是北冥玹。
有個詞不是叫做,物以類聚,人以群分。
自從多年前,俊海戰(zhàn)失敗,顧清風(fēng)雙腿殘廢后,他就成為了人們口中的廢物。
而北冥玹在蜀都唯一經(jīng)常來往的就是顧清風(fēng),長安的父親。
北冥玹怎么也沒有想到,長安是想居住于自己的府邸,換句話來說,她是想要于自己站一條線上,“本皇子給你一席之地,你可以給本皇子什么?”
“粉身碎骨或者權(quán)主天下?!遍L安直視北冥玹,眼眸中的笑簡直是純綠色毫無公害,“當(dāng)然,這要看九皇子如何選?!?p> 大家都是聰明人,話至如此,沒有必要在遮遮掩掩。
小隱隱于野,中隱隱于市,大隱隱于朝。
北冥玹是大隱之人,關(guān)于這一點,長安在取回自己骨牌時就已經(jīng)肯定,再加之平時從自己父親言語中透露的信息,沒有什么是值得懷疑的了。
“你知道本皇子需要什么?”北冥玹收起臉上的笑意,正色道,“本皇子身邊有一個顧清風(fēng)足以,而你就是一個雙刃劍,目前本皇子不想做任何有風(fēng)險的事情?!?p> 長安明白北冥玹口中的‘雙刃劍’指的就是自己身后的外公,南國君主,“你需要有力的支持,但不是現(xiàn)在。”
這背后的力量可以讓他離那把龍椅更近一些,亦可以讓皇上以及其它的皇子對他有了戒備之心,甚至與龍椅失之交臂。
“你想讓本皇子如何借你一席之地?”
“娶我?!?p> “……”北冥玹一愣繼而大笑,“顧長安你不會是看本皇子長得傾國傾城,起了色心把?”
長安看到他那肆意的笑容,瞬間有一種自己看走眼的錯覺,“北冥玹,你不只是臉皮厚,而且還自戀,對你起色心,本姑娘還不如去當(dāng)尼姑。”
口中如此說著,但是面對北冥玹那張臉,長安不得不承認(rèn),眼前的男子的確生了一張可以魅惑人心的臉。
北冥玹臉上帶著笑意,聲音卻清冷,“既然知道本皇子意主天下,就不要再說什么放心清靜之地了。我要…你…真正的原因?!?p> “我只是想要個合理的理由,可以光明正大的住在九皇子府邸,避開某些人為了爭權(quán)奪利而拉我下水。若他日你有了中意之人,我會識趣的離開,絕不干擾你娶妻納妾?!遍L安臉色平淡,“我不想成為棋子?!?p> 北冥玹抬眸看了長安一眼,聲音中夾雜著一絲不太明顯的悲涼之意,他想起了他的母妃,“身在帝王將相之家,每個人都是皇上手中的棋子?!?p> “既然無力逃開棋盤,那就努力去做一顆所有人都不注意的棋子?!?p> “你會死的很快?!?p> “死的快的是無用的棋子,而不是不被注意的棋子?!遍L安說到,
“如果所有的人都是棋子,那么目前來看,太子和四皇子是皇上手中最有用的棋子,但是總有一個是要被扔掉的。
然而其他的某一些皇子,至今為止皇上從沒有把他們放在眼里。
所以他們才是最安全的,甚至他們永遠(yuǎn)都不會從棋罐走入棋盤。”
北冥玹不是太贊同長安的觀點,“棋罐中的棋子是注定會走入棋盤的?!?p> “那就讓這盤棋,提前結(jié)束。罐中棋子,自然就沒有機(jī)會再進(jìn)入棋盤?!?p> 長安說完后并沒有期待北冥玹會立刻說些什么。
她的手掌輕輕一揮,地上的火已然滅掉,輕聲提醒到,“該走了,否則我父親會擔(dān)心的?!?p> 北冥玹也不反對,扔了撥火的物件,“那本皇子就發(fā)發(fā)慈悲,就做那執(zhí)棋之人,搭救你這顆可憐的小棋子脫離苦海。”
顧長安眉峰微挑,似是不太在意的勾了勾唇角,不再言語。
二人各騎一馬,飛快的朝著不遠(yuǎn)處的一座山上而去。
在北冥玹與顧長安的身后,不遠(yuǎn)不近的跟著付家兄弟二人。
天色已經(jīng)完全黑了。
山上的梅園里卻燈火通明,為數(shù)不多的幾個仆人臉上都帶著一抹焦急,唯獨顧清風(fēng)眉目間一如常態(tài)。
惋心雖然懷疑當(dāng)時,意外是長安故意的,但是,卻做不到不擔(dān)心。
正當(dāng)她想要開口詢問顧清風(fēng)的時候,聽到了馬的嘶叫聲。
轉(zhuǎn)眼間,顧長安和北冥玹已經(jīng)出現(xiàn)在大家的面前。
大家那一顆懸著的心頓時落了下來。
“小姐?!弊钕乳_口的是惋心,“終于回來了,可擔(dān)心死了。”
“好了,”顧清風(fēng)打斷惋心的話,“你先帶長安去暖和暖和?!?p> 顧長安沒有多說話,隨著惋心離開。
沒有走多遠(yuǎn)的長安,借著風(fēng)聲聽到幾句父親與北冥玹的寒暄,然后只見二人去了同一個房間。
“這里還是長安第一次來?!遍L安的目光,從父親與北冥玹的身上收回,“想必姑姑以前是長來的,沒有想到,這里的紅梅開的這樣好,遠(yuǎn)遠(yuǎn)的就聞到了梅花特有的清香?!?