北冥玹的眼眸中瞬間劃過一絲贊賞，速度快到?jīng)]有任何人注意到。
他的確是有意想要讓顧長安知道些什么的，據(jù)自己身邊暗衛(wèi)查到的消息。
北冥玹肯定，這么多年以來，顧長安是故意裝慫，在顧家隱藏著自己真正的實力。
并且她的父親顧清風原本就是一個極其優(yōu)秀之人，即便這么多年，在將軍府，人微言輕，可也不至于讓自己唯一的血脈被人欺負。
常說的，物以類聚，人以群分。
既然和了眼緣，自然是要花一些心思的。
尤其是她還是顧清風的女兒，對于顧清風，北冥玹是打心底的敬佩。
甚至可是說，他與顧清風是君子之交，是師生之交，更是生死之交。
只是沒有想到，在世人眼中，皮囊下顧長安還有著另一個容貌。
高挺的鼻梁，櫻桃小口，精致的下吧。
尤其是她的眼睛，極其干凈，猶如是經(jīng)過雨水洗禮過的明月，干凈透澈中帶著絲絲清冷。
仿佛有還有一種看不懂的滄桑，這種滄桑沒有疲憊感，反而是千帆過盡后的洞察。
北冥玹揚起微笑，他沒有回答長安的問題，而是直接說著自己想要說的話，“原以為，你是知道這骨牌的來歷。
如今看來，你是只知其一，不知其二。骨牌上刻著一‘雅’字，是你母親南宮秋雅的遺物。”
顧長安鼓鼓嘴沒有出聲，然而她卻在心里反駁到‘廢話，當然是我母親的遺物了，畜生都知道?！?p> 很意外北冥玹聽到了她的話，只是他意外不知為什么自己竟然能夠聽到她心里的話。
他暫時放下這個想不通的問題，皺皺眉頭，幽幽開口道，“所以，你知道！你是畜生。”
顧長安不加思考脫口而出，“你連畜生都不如！”
“……”
北冥玹勾勾唇角，看出顧長安臉上略有窘態(tài)，心知她并非故意，或許是隨性而為。
故，沒有計較，反而對顧長安的大膽和放肆，縱容了，“在靈山，有座蜉蝣寺，寺內(nèi)有座刻骨塔，塔上掛滿骨牌。
骨塔上的骨牌，是人死后，骨頭做成的。
一些死去的人自愿放棄輪回，把靈魂注入自己的骨頭內(nèi)，懸掛于，刻骨塔上，來守護今生自己在意的人。
而負責著一切的人就是，蜉蝣寺主持，蜉蝣大師，他還有一個名字叫做渡靈人。”
“渡靈是指超度靈魂嗎？”長安并不知道蜉蝣大師還有另一個稱號。
“不清楚?！北壁かt說的是實事，“別人的骨牌是懸掛于寺內(nèi)的刻骨塔上，只是你的牌卻隨身攜帶？倒是讓本皇子好奇?！?p> 顧長安眼神略有呆滯的，看著北冥玹手里拿著的骨牌，心頭升起一抹悲傷，關于骨牌的來歷，長安是知道的，那是母親留給自己的。
“在想什么呢？”北冥玹突然走至顧長安的身邊，“告訴我?！?p> 猛然的聲音，讓顧長安下意識的抬眼，四目相對，“當然是想如何離開了?！?p> 北冥玹揚唇笑意不達眼底，故意說道，“知道了我的秘密，就想離開？顧長安你也太天真的把?！?p> “是嗎？”顧長安對上北冥玹的眼睛，這一刻她確定，此人并不想殺自己，“你不也知道了我的秘密？”
“呵呵！”北冥玹笑了，“也對，如今我們知道彼此的秘密，這可如何是好？”
顧長安臉上帶著不情愿，及其委屈道，“九皇子的秘密不是長安想知道，而是九皇子故意露出來給長安知道的?！?p> “你愿意猜，本皇子也愿意給你答案。”北冥玹說著，重新走至陸水亭，“這叫愿者上鉤?！?p> “……”顧長安不樂意，這樣也可以？
當北冥玹坐定，一個甩手，骨牌已經(jīng)從手里而出，至顧長安的手中?！白甙?！”
顧長安，眼神中帶著一絲的疑惑，她轉(zhuǎn)身利索離開，無論怎么樣，至少離開是最安全的。
北冥玹看著月色下離去身影，收回眼神他對著空無一人的院子說道，“付霖，付程?！?p> “主子?！眱蓚€穿著一模一樣的孿生兄弟，出現(xiàn)在北冥玹的面前。
付霖面帶困惑，“屬下愚鈍，無法看出長安小姐的招式，到底出自何處?！?p> 付程繼續(xù)道，“毫無章法，雜亂不堪，應該是感覺上直接反應做出的回擊。”
“已經(jīng)不重要了。”北冥玹，閉上眼睛，他的心里早就有答案了，顧長安的內(nèi)力的確深厚，甚至不低于自己，只不過她自己并不清楚，要如何運用內(nèi)力，并且沒有固定的招式。她所有的進與避，憑的是她自己的敏捷。
“這個人真的就是顧家二房的嫡小姐，顧長安？”付霖疑惑，“屬下真的不敢相信?！?p> “哥，我們畢竟只是遠遠的見過長安小姐?！备冻陶f道，“并未了解過，關于長安小姐的種種，大多都是從旁的人口中聽來的。”
付霖道，“是，長安小姐的父母本就是及其優(yōu)秀之人，如今想來，當真是世人對長安小姐誤傳而已，不過……長安小姐心儀四皇子北冥夜，應該是真的?！?p> 北冥玹微閉著雙眼，不言不語的在聽著，付家兄弟的話。
他的心里有著無數(shù)個為什么，作為一個女子，顧長安隱藏自己的真正目的，到底是為了什么。
猛地，北冥玹睜開了眼睛，眼眸中帶著恍然大悟，“原來是為此！這個丫頭真是枉擔了這么多年的狼藉名聲。只是不知道，是顧長安自己的意思，還是她父親顧清風的意思。
“將軍府獨立了這么多年，如今眾皇子也都到了適婚年齡，而顧老將軍的三個孫女中，也只有顧長安是個出了名的廢物……如果是你們，試問誰愿意娶一個名聲不堪，而且樣貌又丑的女子為妻。”
站在北冥玹身邊的兩個人，意外的看了一眼自己的主，“可是，四皇子仿佛對長安小姐的樣貌并不在意，而世人都知道將軍府的廢物小姐對四皇子很是癡迷?！?p> 北冥玹想起今晚北冥夜的算計，以及顧長安的巧妙回避，他心情極好的勾勾唇，不再言語。