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二章 九皇子北冥玹
“胡說八道!”秦淑敏怒喊。
顧老將軍的目光移到長安身上,怒聲命令,“你來說!”
長安抹去眼淚,嘆了一口氣說道,“長安請?zhí)媒氵^來,欣賞四皇子親手為長安畫的丹青。
堂姐來后說,四皇子當(dāng)真是用了心的,若是長安可以親手做一碗四皇子喜歡的粥,四皇子定會開心。
然后長安就去做粥,再過來,你們所有的人都已經(jīng)在長安的房間了。”
“顧長安,你撒謊……你是故意陷害我?!鳖櫴兰褮饧睌摹?p> 顧長安一臉無辜,“堂姐,你為何總說長安陷害于你,說句上不了臺面的話,試問堂姐,你陷害人的方法就是把自己心心念念的男子,送到別的女子榻上嗎?”
“你——”顧世佳氣的說不出一句話來。
顧長安滿擔(dān)憂對老將軍說道,“爺爺,事情已經(jīng)發(fā)生,責(zé)備無用,還是想辦法解決把!尤其是皇家的臉面,不可不顧啊?!?p> 老將軍聽了顧長安的話,點點頭,轉(zhuǎn)臉對秦淑敏厲聲吩咐,“這件事你來處理!你生的好女兒,你來教訓(xùn)!”
長安扶著老將軍一道出門。
臨出門時,顧長安與惋心對了一下眼色,兩人心照不宣。
整個計劃是顧長安想出來的,讓惋心去做的,主仆二人配合的天衣無縫。
將軍府前廳,老將軍面色微怒,眼眸中帶著疑惑的神色打量著,略帶委屈的顧長安,“長安,你當(dāng)真心儀四皇子?”
顧長安看向老將軍,抬眼間,一顆晶瑩的淚珠滑落,“爺爺,心儀又如何,長安有自知之明,何況長安臉上這疤痕……”
長安說著,抬手撫摸著自己臉上遮疤的面紗。
老將軍心下了然,無論怎么說,這事情肯定是將軍府的錯了,如果今天換成長安還好說,大不了向皇上請旨嫁于四皇子,到時候無論皇上同意與否,都不至于是大罪。
可偏偏是這個已經(jīng)被皇上賜婚于太子的顧世佳。
“太老爺!”管家急匆匆的走了進(jìn)來,“四皇子醒來后,怒氣沖天,指著世佳小姐,說她,果然是未來的太子妃,好算計。
而世佳小姐……她,她說,她從來都沒有把太子那個窩囊廢看在眼里,還說四皇子喜歡的人本就是她,若不是長安小姐身后有可以利用的勢力,何須處處討那個丑八怪的歡心。何不……”
“何,什么?”老將軍的臉色已經(jīng)隨著管家的話變了幾遍,他怒氣沖天,“說!”
“何不趁此時,直接向皇上請旨,免了她與太子的婚約。”
“孽障!”老將軍吩咐道,“把她關(guān)進(jìn)祠堂,沒有我的吩咐不準(zhǔn)她不來,也不準(zhǔn)任何人探視?!?p> 管家一溜煙的離開,這種事情聽到耳朵里當(dāng)真是要命的事情。
“爺爺。”顧長安拍著老將軍的背,安慰道,“說到底都是一家人,更何況堂姐承認(rèn)這樁事情。您當(dāng)心自己的身子,不要再生氣了。好歹這話是說在咱們自己的府上,管家也是咱們自己的人。”
“哎!”顧老將軍搖搖頭,“這世上哪里有不透風(fēng)的墻?”
長安眼眉低垂,不語。
“罷了,你也回去把?!崩蠈④姅[擺手讓長安離開。
老將軍看著長安的背影,心里琢磨著,北冥夜對長安的心思他明白,長安的外祖父是南國的君主,而他膝下無子,只有長安這么一個血脈,長安背后的力量只要稍加利用,便可以成為他爭奪那把龍椅的力量。
也正是為此,皇上對長安的婚事,是甚至又甚。
只是今日,若做局之人當(dāng)真是北冥夜…他未免也太著急了,可為什么出現(xiàn)在床榻上的人不是長安,而是顧世佳?
難不成,真的是顧世佳算計四皇子?否則方才四皇子不可能一直昏睡不醒。
長安回到自己的院落時,這里已經(jīng)恢復(fù)了往日的安靜。
夜幕降臨,長廊盡頭卻有一位男子。
白衣勝雪,腰間撇著一壺酒。
白皙的面容,帶著隨性與些許的不羈,尤其是那雙狹長的眼眸透著幾分輕挑。
淡粉色薄唇,唇角微揚,頗有一些玩味的意思。
顧長安警惕的看著眼前的人。
這個人她從來都沒有見過。
來人眼眸撇了顧長安一眼,隨意間手拍了拍腰間的那壺酒?!疤匾鈳Я艘粔鼐扑陀谀愕母赣H,順便再討教一下棋藝。沒成想,竟遇一場好戲?!?p> 男子話音落下,雙唇緊閉的那一瞬間,含笑的眼眸中有著若隱若現(xiàn)的詢問。
送酒?棋藝?顧長安的心底瞬間有了一個名字——北冥玹。
“長安,見過九皇子。”她微微施禮道。
“起吧?!蔽⑽⑺粏〉穆曇魩е鴿庵氐你紤?,仿佛是剛睡醒一般。
顧長安站直身子,抬眼間,看到北冥玹,仰頭正在喝腰間的哪壺酒,如此隨意中,卻有一股子說不清楚的感覺,是桀驁,是從容,是一種天生的王者之氣,那是從骨子里散發(fā)出來一種似是霸氣的東西。
只不過長安明顯感覺到,眼前的人似乎在有意隱藏自己。
北冥玹一口酒下肚,一個轉(zhuǎn)手,酒壺重新落入腰間。
撇眼間看著顧長安略帶疑惑的眼神,淡淡道,“不要亂猜?!?p> 長安微微挑眉間,好奇難不成眼前的北冥玹能看透自己想什么?尤其是想到方才面前人說起的‘好戲’她略帶不樂意的開口道,“彼此,彼此。不需要九皇子好奇的,就不要好奇?!?p> “……”很明顯,顧長安的話,是北冥玹意料外的。
“哈哈哈!”
他發(fā)出一陣爽朗的笑,絲絲沙啞,聲音極其的好聽。
顧長安忍不住的多看了他一眼,說道,“世人都道,九皇子生性淡漠不喜名利,安于一隅,喜歡參禪,對棋道頗為癡迷,只不過卻是一個逢棋必輸之人。誰成想,九皇子還喜歡看戲?”
“世人都道?”北冥玹不以為意,似是閑聊不帶任情緒的說道,“世人都道,顧清風(fēng)之女,顧長安不但樣貌丑陋,而且還是一個廢物,連基本的招式都學(xué)不會,誰成想,卻精通于謀心之術(shù),嗯?”