一夜之間。
六扇門,風(fēng)云變色。
血鷹閣之內(nèi)擠滿了血鷹候補,他們一個個張大了嘴,看著聶乘風(fēng)從第一的位置上永遠消失了。
沒有原因、沒有理由。
空時義的位置居然給了楊六指。
沒有原因、沒有理由。
血鷹候補中排在楊六指前面的人多了去了,他們等空時義這個位置等了多久,只有他們自己知道。
這個位置給他們其中的任何一個人,他們也都不會如此震驚。
楊六指?
一個連內(nèi)功大成境都沒有突破的老頭?
沒有原因、沒有理由。
當他們看到蕭十三那張嚴肅到要滴血的臉,他們便知道多說已是無益。
他們敢怒不敢言,嘴上雖然再不多說一個字,但是心中的不滿早已是溢于言表。
然而這還不是高潮。
血鷹積分榜上,聶乘風(fēng)消失不見,任平生順理成章便應(yīng)該是第一了。
但是當王有德將“第一”那欄填滿之時,所有人便都驚得張大了嘴巴。
“一、凌天學(xué)府、胡來、七百七十六分?!?p> “二、凌天學(xué)府、任平生、五百七十七分?!?p> ……
一眾弟子瞬間又是炸了。
“天啊,又是胡來,居然直接從第三便竄到了第一。”
“七百七十六分?領(lǐng)先了第二名的任平生整整一百九十九分?”
“怎么辦到的?到底是怎么辦到的?我們費盡苦心,不過是一分、兩分地往上漲?!?p> ……
胡來積分的變動,自然是經(jīng)過蕭十三的授意。
昨夜一離開那武林的住處,蕭十三便親自帶隊將空時義和聶乘風(fēng)捉拿歸案。
那武林說的話,對于蕭十三來說便是圣旨。
空時義哪里還敢隱瞞,將所有事情一五一十地交代了出來。
當提到胡來的時候,蕭十三卻是笑了。
這個胡來能夠一劍殺了聶乘風(fēng),他蕭十三果然沒有看走眼。
胡來排第三、還是第一,蕭十三自然不放在心上。
但是如果胡來竄上第一,能夠激起任平生一點點斗志的話,蕭十三認為都是值得的。
……
煙雨湖。
華陰城外最大的自然湖泊。
這里最繁華的時候,岸旁停滿了花船,游人如織,鶯聲燕語、繁花似錦。
如今這里卻早已今非昔比,人煙罕至。
一場大雪下過,更是冰封萬里,蟲鳥絕跡。
寂。
萬籟俱寂。
一葉輕舟停煙雨湖中,仿佛已經(jīng)被湖水冰凍。
一個負劍少年手持釣桿,靜立輕舟之上,另一只手負于身后。
一煙一雨一江湖。
一舟一劍一平生。
遠遠望去,竟如一幅寒冬煙雨圖。
“任師兄、任師兄……”清亮的女聲從湖畔遠遠傳來。
任平生沒有轉(zhuǎn)頭,便已知是何人。
他也沒有動,人便已在湖面之上,再一晃,便已經(jīng)出現(xiàn)在風(fēng)秋雨的面前。
“風(fēng)師妹。”任平生禮貌回道。
“任師兄,聶乘風(fēng)從血鷹積分榜上消失了,本來你已是妥妥的第一,結(jié)果胡來把你超了?!憋L(fēng)秋雨急道,她一得到消息,便連忙趕了過來。
“超了便超了,我本來也不是第一。”任平生雙手負于身后,眼高于頂。
他若是真的在乎這血鷹積分,便也不會天天在寄情這山水間。
他若是真的要出手,只怕整個渭南黑~道都要聞風(fēng)喪膽。
“任師兄,你真的一點都不在乎虛名嗎?”風(fēng)秋雨道。
“你都說是虛名了,我為什么還要在乎?”任平生道。
“可是血鷹候補歷史上,第一名進血鷹候補概率是九成,第二名便只有七成了,你不怕錯失這個好機會嗎?”風(fēng)秋雨道。
“不怕?!?p> 風(fēng)秋雨急得直跺腳,連道:“那你怕什么?”
任平生卻是直接背過了身,低頭沉思了良久,沒有說話。
沒有答案,自然無話可說。
一時間,畫面又仿佛定格一般。
良久。
“任師兄,有時候我真是羨慕你,可以什么也不顧、什么也不管,縱情山水,一劍平生?!憋L(fēng)秋雨慢慢平靜下來,道。
“你也可以的。”任平生突然轉(zhuǎn)過身來,他俊俏的臉上突然有了一分笑容,“你什么時候有勇氣摘下遮住你眼的面具,你就也可以做到?!?p> 風(fēng)秋雨立馬便低下了頭,心中瞬時便小鹿亂跳,面具下的那張俏臉早已通紅。
“莫非任師兄知道我是戴著假面具?”
“莫非任師兄是在暗示我什么?”
“莫非……”
“任師兄……”
風(fēng)秋雨再抬起頭,想說些什么,卻發(fā)現(xiàn)任平生竟早已遠去,她那顆春心泛濫的心突然一下子便又掉到了谷底。
“風(fēng)秋雨,你在想什么?任師兄怎么可能喜歡你……”
“風(fēng)秋雨,想想清楚,你要的到底是什么?”
“風(fēng)秋雨,你要的是變強、變強、再變強……”
“風(fēng)秋雨,你一朝不能比肩任平生,便不能想這兒女私情……”
“風(fēng)秋雨,你現(xiàn)在血鷹積分榜才排第十,你的目標是前三、前三……”
風(fēng)秋雨一咬牙,便也轉(zhuǎn)身離去。
……
華山死牢。
“哈哈哈哈哈哈……”
賀傳山如失心瘋般的笑聲從地牢深處傳出。
死牢的守衛(wèi)早已習(xí)慣,關(guān)進這死牢之中人的,哪一個不是瘋魔而死,從賀傳山的笑聲來判斷,他應(yīng)該已經(jīng)離死不遠了。幾個死牢守衛(wèi)只是同情地搖了搖頭,便又開懷暢飲起杯中的美酒。
“原來如此……原來如此……原來如此……”
賀傳山手中拿著《天工造物》殘卷,宛若瘋魔一般地盯著那截精鐵圓柱,憑著過人的天工天賦,他終于研究出了這圓柱為何物。
如果他想的沒錯,這圓柱便是他逃出生天的關(guān)鍵所在。
死牢的昏暗角落里堆滿一模一樣的圓柱模型。
賀傳山利用一切可利用之物,按照《天工造物》所書,竟一步一步地將這圓柱模型制造完善出來。
精鐵圓柱只此一個。
機會也只此一個。
賀傳山絕不想失去這個難得的機會,所以他小心謹慎、又小心謹慎地布局著一切,直到他有百分之百信心之時,他才會真正的出手。
“哈哈哈哈哈哈……”
賀傳山如失心瘋般的笑聲再次從地牢深處傳出。
馬三刀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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