丘平初剛靠過去,陸全希警惕極深,察覺到人來了,回身就是一掌呼過來,丘平初一驚,勉強接住,沉聲道:“阿希,是我??!”
陸全希這才認(rèn)出他來,忙收了手,卻被那黑衣人察覺了,兩人暗道不好,同時運功跟了上去。
自從發(fā)現(xiàn)了他們倆之后,那黑衣人的速度比之前更加快了。夜幕漸漸降臨,夜色開始在林子中彌漫。
兩人對黑衣人緊追不舍,忽然聽得“碰”的一聲,兩人循聲望去,看見一個白色的人影躺在地上。
丘平初過去看了一下,驚呼:“是葉賞姑娘!”
又看了看黑衣人飛遠(yuǎn)的方向,迅速安排道:“阿希你繼續(xù)去追黑衣人,我先把葉姑娘送回城中?!?p> “是!”陸全希廢話不多說,馬上追了過去。
丘平初抱起葉賞,發(fā)現(xiàn)她呼吸尚有,只是渾身濕透了,想必是從城里出來的,頂著一身濕衣服過了這么久,也不知道會不會生病。而且現(xiàn)在天色已經(jīng)暗下來了,這荒郊野嶺的,丘平初實在沒法丟下她這么一個昏迷不醒的女子。
他抱著葉賞往回走,沒過多久,陸全希也折了回來,說那黑衣人身形實在是太快了,而且十分熟悉地形,想必是常來這里的人,所以他跟丟了。
兩人不多言語,一直到出了這片林子,丘平初的心才松了一點。雖然說他們經(jīng)常走南闖北,什么地方都去過,根本不怕什么,可是身邊還有個葉賞,他就不得不多一分謹(jǐn)慎了。
剛剛那種情況若是遇到埋伏了,想必是很難脫身的。
丘平初回頭看了看那片林子,眸色深了深。
“大人?”
“阿希,你不覺得奇怪?”丘平初問。
“確實奇怪,這黑衣人肯定是有目的的,只是目前城中還沒發(fā)生什么大事。而且,葉姑娘為何出現(xiàn)在這里?她沒事吧?”陸全希略緊張地問。
“她沒事。”丘平初搖頭,“只是暫時昏迷了,我們先回去吧,晚上終究是不太安全?!?p> 陸全希點頭。
剛才那片林子深處,黑色的影子一閃,平穩(wěn)地跪在一個白衣公子的面前,黑衣人奉上琴盒,說:“公子,你要的東西已經(jīng)拿來了。”
白衣公子抬頭,骨節(jié)分明的手指掀開琴盒,頓時,一陣紅光散發(fā)開來,照亮了周圍一圈。
琴身上紋著的那朵鮮紅牡丹花異常艷麗,散發(fā)著幽幽的紅光。那光似有誘惑一樣,吸引著人的眼神。
白衣公子滿地地蓋上,道:“送去給閣主吧。”
“是。”黑影帶著琴盒,又消失在黑暗之中。
白衣公子抬頭看著皎潔的月亮,喃喃道:“終于要開始了?!?p> 兩個男人抱著一個妙齡女子,在夷東城中輾轉(zhuǎn)了好幾家客棧,都沒能找到一個房間,可把兩人給急壞了。
若是在平時倒是無所謂,但問題是葉賞目前昏迷不醒,必須得找個干凈整潔的地方休養(yǎng)啊。
最后,兩人實在沒辦法了,決定去醫(yī)館碰碰運氣。
卻在出門時,正好碰上了尋人回來的裴嬰和顧信之。兩人頓時眼前一亮。
“小師妹,你怎么了?”裴嬰看見昏迷的葉賞,一下子撲了過去,把自己的臉直接懟到了丘平初眼前。
丘平初后退了一步,說:“她沒事,就是暫時昏迷了,趕緊找個地兒讓她收拾一下??!”
“那還等啥,趕緊回房間去?。 迸釈胫闭f。
一會后,四個男人齊齊坐在房間里,個個眉頭緊鎖。因為正值夏日祭,所以夷東城里的客棧都沒空房間了,顧信之和裴嬰好不容易才找到了這么兩個房間。
葉賞受傷了,需要一個房間靜養(yǎng),然后他們接下來要面對的就是四個男人一個房間的局面了。
場面一度很尷尬。
“那個,”裴嬰舉手,說:“要不我今晚就去小師妹的房間守著吧,畢竟她受傷了,還是需要有人守夜的?!?p> “你不進(jìn)去就是最好的守衛(wèi)!”丘平初一言擊碎他的想法,他的小心思別以為別人看不出來!
裴嬰還想掙扎一下,陸全希一把攬住他的肩膀,說:“裴兄,我知道你想干什么,但是不能趁人之危啊!”
“什么鬼?我是正人君子!”裴嬰甩開他的手。
“嘖!”丘平初習(xí)慣性酸他,變被動為主動道:“床上最多能躺下兩個人,這樣吧,我跟顧兄睡床上,你們倆比較好動,睡地上!”
“不行!”兩人同時道。
“不必了,丘大人,我隨意就可以?!鳖櫺胖溃揪筒幌胱谶@里跟他們討論這個毫無營養(yǎng)的話題。
“那我可以代替信之師弟睡床上!”裴嬰立馬積極地說。
“啥都別說了,武力解決吧,誰厲害誰睡床上!”陸全希刷地拔刀。這貨日常使用的武器就是一把大砍刀,平時就時刻背在身上。
“既然如此,那就拔……顧信之,你干嘛?!”裴嬰回頭,顧信之把自己的赤淵劍給搶了。
顧信之一邊把劍收好,一邊語重心長地說:“大師兄,我們賠不起這客棧。”然后他讓開一邊,把那桌子推到了床邊,說:“這樣就能睡下四個人了吧。”
他手握赤淵劍,眼神帶著寒意,并不是詢問的語氣,感覺下一個說不的人馬上就會被他一劍削平腦袋。
三人頭點得像小雞啄米。
顧信之收回周身氣場,開門出去,丟下一句:“那我去找掌柜的借幾床被子?!?p> 待他走后,陸全希才心有余悸地問:“裴兄,你家?guī)煹芏歼@么嚇人的嗎?”
“他平時不是這樣的,他平時很……溫和的……”
“還不是因為你這個大師兄太廢了!”丘平初嗆道。
“關(guān)你屁事!”
“嘖!”
……
兩人的爭吵在顧信之把被子抱回來的那一刻停止,然后三人開始勤快地鋪床。
確認(rèn)過葉賞沒事之后,四人才放心地回房了。
丘平初和陸全希把他們遭遇的事情都說了一遍,最后,顧信之總結(jié)道:“看來對方是沖著天音琴來的,現(xiàn)在天音琴也已經(jīng)不見了,葉賞師妹也受傷了,而我們卻不知道對方到底是誰?!?p> “他們?yōu)槭裁匆獡屘煲羟伲俊迸釈雴枴?p> “再怎么說,那也是一件十分難得的神器啊,誰不想得到呢?”丘平初說。
僅僅是因為這樣嗎?裴嬰總覺得這件事有點奇怪,而且搶琴的時機把握得也太好了吧?
“時間不早了,大家睡覺吧?!鼻鹌匠醪恢螘r已經(jīng)抱了個枕頭,站在床邊,陸全希笑瞇瞇的跟在他身后,兩人果斷強心霸占了最舒服的位置。
“混蛋!我睡里面!”裴嬰沖過去。
顧信之無語扶額,他的大師兄真的墮落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