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四百一十章王玢回府
“文若兄,剛剛讓你受驚了?!?p> 經(jīng)過酒肆的一番鬧劇后,郭嘉帶著荀彧回府,郭嘉一坐下就開門見山道:“不過你應該也看到明公麾下勢力單一,有些時候明公也被學院意志所左右,真是成也學院,敗也學院。”
荀彧不予置啄,笑而不語。
郭嘉又道:“文若兄,你不在朔方,不知朔方學院的強大,明公麾下軍政皆操之學院之手,而學院之權則盡在跟隨明公起事的元老派手里。明公未有子前,各派系斗爭還不算明顯,明公子降,必定會掀起一陣腥風血雨。值此董卓亂政之際,明公麾下若亂,董卓必能坐穩(wěn)朝堂,假以時日再想除之,難矣!”
荀彧見郭嘉步步緊逼,開口道:“奉孝兄,不,明公希望某做什么?”
“當然希望文若加入朔方體系,有文若兄帶來的潁川士子定能激起元老派的警惕,反而能使大家團結(jié)在明公麾下奮勇爭先?!?p> 郭嘉毫不掩飾王玢的目的,就是借荀彧之手打壓朔方學院。
荀彧笑道:“難道明公就不怕潁川士子變成下一個朔方學院?”
郭嘉笑道:“文若兄,潁川有幾多學子,要知道朔方學院僅今年畢業(yè)的學子就有數(shù)百,來年還要擴招,名額近千,三年后就畢業(yè),這等學子皆是明公收養(yǎng)的孤兒,他們又豈會為我潁川做事?”
荀彧這才點頭:“如此,那就恭敬不如從命?!?p> 二人相視大笑。
如今的朔方集團有兩大派,一是以吳秀、嚴復、閻忠、顏韻等為首本地元老派,二就是以郭嘉、戲志才、衛(wèi)覬等外來派系。
元老派盡得朔方學院的支持,外來派只能尋求世家大族的支持,如安定皇甫氏、扶風馬氏、弘農(nóng)楊氏、潁川荀氏等。
皇甫縈誕下兒子,與元老派已成天然盟友,郭嘉等外來派只能竭盡所能拉攏荀彧。
這當然也是王玢的意思,不然權利必然失衡。
州牧府,閻忠正安撫陳容:“陳長史,明公是真未到,某豈敢攔阻您!”
陳容委婉的道:“閻長史,吾此來乃是恭賀德容兄喜得麟子,同時看有沒有機會為小公子取名?”
王玢的字乃臧旻所取,他為王玢之子取名也沒什么不妥。
閻忠嘆息一聲,道:“陳長史來的遲了,明公已將把命名權交給潁川荀文若,而且欲讓公子拜其為師?!?p> “哦!潁川荀氏?”
陳容亦聽過荀彧的名聲,捋須道:“一仲三若,荀文若也算名士?!?p> 中平五年十二月二十六日,冀縣城外一支精銳騎兵正迅速朝冀縣而來,進城后直奔州牧府。
“妾率府內(nèi)諸夫人、小主仆從恭迎侯爺回府。”
州牧府門一開,王玢剛踏進門內(nèi)就看到皇甫縈抱著一個襁褓率嚴蔓等人之女及府內(nèi)大大小小的仆從徑直站在那里等自己,一見自己便見禮。
王玢忙疾步扶住皇甫縈,用極盡溫柔的語氣叱責道:“這么冷的天,你還沒出滿月,出來迎我做什么?我又不是重禮之人。”
皇甫縈盈盈一笑道:“侯爺,妾已無大礙?!?p> “那也不行,產(chǎn)婦不出滿月,身子骨就極為脆弱,受不得風寒,容易落下月子病?!?p> 王玢解下身上的皮大氅為皇甫縈披上,皇甫縈輕輕一笑:“說的侯爺,比女人還了解女人的病癥?!?p> “這個,我真的比你們了解?!?p> 王玢來自后世,對產(chǎn)婦恢復的了解真比這時代的女人了解的多。
二人相擁著進屋,諸女緊隨其后,諸仆從離去。
進屋后,王玢這才有空看自己的兒子,將那小小的人兒抱在懷里,看著他那小小的臉兒,第一次有了血脈相連的感覺。
不是第一次當父親,可卻第一次擁有當父親的感覺。
王玢不是重男輕女,可在這時代兒子的意味特別不一樣,比如他一降生就引得朔方諸派聞聲而起。
關于他的命名權,閻忠、吳秀都舉薦某人,哪怕是遠在京師的馬日磾、楊彪都來信自薦。
王玢不得已才挑選來投自己的荀彧,荀彧一出現(xiàn)就引得不少人關注。
諸女見王玢如此喜歡這個孩子,見禮后,紛紛識趣的離開。
“侯爺,聽聞伯喈公的女兒到了冀縣,侯爺不去看看她?!?p> 皇甫縈明顯有趕人的意思,王玢諸位夫人只有她生了兒子,其他幾位夫人走時臉色明顯不渝。
雖然兒子是嫡子,她也不想兒子成為眾矢之的。
“那丫頭心大的很,不必管她,有時間我自然會去見他?!?p> 王玢自然明白皇甫縈的意思隨口拒絕。
“妾身身體不適,不能侍奉侯爺,不如去幾位妹妹那。”
皇甫縈又建議。
王玢繼續(xù)搖頭,此刻他只想陪在兒子身邊,到了后天他就要成為政治物品被擺上桌面,也許日后還會父子相疑。
王玢看著這小子沒心沒肺的在自己懷里睡著久久不愿放開,直到這小子尿了哭鬧起來,才被下人們抱走。
“侯爺,休息吧!妾讓紅兒侍奉您?!?p> “不用,我想靜靜。”
“嗯!”
當晚,王玢睡在皇甫縈房內(nèi),讓嚴蔓等大為失望。
第二日,許多人得知王玢回府紛紛前來求見。
王玢直接避而不見,借口明天命名禮再見。
而王玢則易服出府,直接去荀彧府上。
“先生怎么來冀縣?不會是為某人做說客吧!”
王玢說的很委婉,荀彧回答很直接:“天下大亂,良禽擇木而棲,彧也不例外。”
“那先生可以在冀縣多看看,涼州、并州各地先生都可以看看,不著急做出回應,當然想走隨時都可以。”
王玢顯得很坦誠,荀彧笑著點頭。
既然主人都不著急,他一個客人著急什么。
王玢陪荀彧說了很長時間的話,大多都是無用的廢話。
王玢走后,荀彧送王玢回來就看到坐在席上徑自喝酒的郭嘉,郭嘉有些幽怨的道:“文若不愧是明公看中的王佐之才,屏蔽所有人只來見你,要知道某自詡乃明公的眼睛和耳朵,明公還沒召見呢?”
荀彧笑笑不語,郭嘉的話或許有夸張,可王玢的誠意的確很足,最關鍵他從不吝嗇放權。
放權,知人善任,好像可以成為明主,只是他的野心?