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二百二十九章不良人之閻柔
代郡且如舊地。
張楊看著殘桓斷壁的舊城唏噓不已,對身邊的馬元義道:“今日咱們就在這暫做休整吧!”
“喏!”
呂布被王玢調(diào)走,馬元義暫任假司馬一職,侯成接任軍侯。
張楊看著這支成色斑雜的軍隊正有序不紊的在靠近歠仇水下游的地方安營扎寨,埋鍋造飯、洗刷馬匹。
“咱們出來多久了?”
張楊問身邊的侯成。
王玢組建的新軍分三部分,馬元義率領(lǐng)的太平道精銳、呂布帶來的五原殘部以及各地投奔王玢的游俠兒。
王玢將他們打散重新糅合起來,馬元義并未阻止,因為他知道天下苦漢久矣!只是無人振臂一呼。
王玢摻沙子是為了磨滅太平道的意志,馬元義為何不能把這支兵馬太平道化,就看誰的意志更強。
至于五原殘部,呂布得假司馬一職,又得嚴(yán)復(fù)告誡,自不敢作妖。
至于剩下的游俠兒,在呂布、張楊、顏良、文丑、馬元義、侯成、管亥、周倉等人連番虐待下,縱有怨言也不敢出。
在這支成分駁雜,又含金量較高的軍隊里,王玢試行新的軍制,五人為伍設(shè)伍長,十人為什設(shè)什長,五什為隊設(shè)隊率,兩隊為屯設(shè)百人將,五屯為曲設(shè)軍侯,五曲為一部設(shè)校尉或司馬。
司馬為一部軍隊常任長官,負(fù)責(zé)具體事務(wù),校尉則戰(zhàn)時再設(shè)。
卒分新卒、老卒、戰(zhàn)卒、悍卒、鬼卒五級。
新卒:入伍不足一年,無斬首紀(jì)錄,無出戰(zhàn)紀(jì)錄。
老卒:入伍滿一年,或斬首一級,或出戰(zhàn)兩次,可為伍長。
戰(zhàn)卒:入伍至少滿一年,斬首三級,出戰(zhàn)三次以上,可為什長。
悍卒:入伍滿兩年,斬首十級以上,可為隊率。
鬼卒:斬首百級以上,可為百人將。
卒上乃士,士分俠士、武士、文士三中,又有上中下之分。
俠士:可為斥候或細(xì)作,多下士!
武士:縱橫疆場,或為百人將,或為軍侯,多中士。
文士:上馬可作戰(zhàn),下馬可后勤,多為司馬、假司馬、行軍司馬,多上士。
士上為尉,尉有郡尉、都尉、校尉級。
尉上為將。
如今的這支軍隊只到尉,張楊為虎猛都尉,呂布為五原郡尉,張汛為上郡都尉、郝萌為朔方郡尉、宋憲為西河郡尉。
馬元義才堪堪為中士,顏良、文丑等才不過下士。
同一官職,軍銜不同,上下之分立現(xiàn)。
呂布不在,張楊就是馬元義。
周倉、管亥又明顯低侯成、顏良、文丑一頭。
侯成為假軍侯,卻有下士軍銜,又統(tǒng)領(lǐng)過五原郡兵,故被張楊青眼相加。
“都尉,咱們已出塞半月有余,屠鮮卑部落數(shù)十,斬首五千余級?!?p> 侯成平靜的說道。
張楊亦不為所動,這數(shù)千級都是非戴甲之士,換而言之就是老弱婦孺。
“彈汗山還沒消息傳來嗎?”
張楊平靜的問道。
侯成搖頭。
張楊看向彈汗山的方向,不僅想起前年隨臧旻出征,那次戰(zhàn)爭讓他終身難忘。
自己此番出征塞外,又會是怎樣的下場呢?
張楊心里喜憂參半。
“都尉,抓到一名自稱不良人的胡虜?!?p> 張楊正忐忑時文丑提溜著一個胡騎少年而來,文丑說著隨手將那少年摔在地上。
少年伸手在地上一拍,身體輕盈的翻滾幾圈后才落在地上,屈身向張楊行禮道:“不良人閻柔見過都尉?!?p> “不良人?”
張楊還是第一次聽到這個名字,文丑亦是,不然也不會縱馬提溜著閻柔而來。
閻柔一身胡服,頭上結(jié)了個發(fā)髻,剩余的頭發(fā)都被剃光,很像是索頭鮮卑的族人,只是面部與鮮卑不像,更像是漢人。
侯成上前附耳道:“都尉,某在五原曾聽聞明公麾下有一支隱秘的間者,好像就叫不良人。”
閻柔對自己的打扮心知肚明,他在烏丸、鮮卑為奴期間學(xué)了不少察言觀色的辦事,見張楊臉有疑惑,道:“某乃廣陽人,少被烏丸虜為奴,后又被鮮卑擄去,幸得軍侯所救才重獲自由身,某也因此加入不良人,這是某的身份證明?!?p> 閻柔說著拿出一個鑌鐵打造的長方形令牌,令牌正面刻著一個圓,圓圈內(nèi)有簡寫三個字“不良人”。
張楊接過令牌,觸手即涼,仔細(xì)打量一番交給身邊一個全身籠罩在盔甲里的甲士,那甲士用手摸了一摸,道:“令牌是真的?!?p> 那甲士乃王玢配給張楊一屯親衛(wèi),權(quán)坐憲兵用,而那令牌都是由系統(tǒng)出產(chǎn)的鑌鐵打造而成,二者有股血肉相連的感覺。
“汝有何消息?”
張楊問道。
閻柔道:“彈汗山已出兵,領(lǐng)軍者乃故西部鮮卑大人拓拔儈之子拓拔鄰,此人乃是和連王子的表弟,不到二十歲,隨從還有右大將燕荔陽之子燕雙鷹。”
“哦!兩個少年郎?”
張楊有些疑惑,和連怎會派兩個少年郎來?難道彈汗山真的無人了?不,還有一支狼騎。
閻柔見文丑有些不屑,道:“此二人不足為慮,只是二人帶來的人馬乃鮮卑精銳五千狼騎?!?p> “哦!這就對了。”
臧旻就是敗北狼騎手下,兩年的時間休整再加上得到漢軍的精良甲械,這支狼騎肯定更加精銳。
張楊有心離開,可這支軍隊他名義是老大,真要做主還得跟馬元義、顏良文丑溝通。
“既然胡虜已來,速招數(shù)位軍侯前來議事?!?p> 張楊當(dāng)機立斷后,說完又一指閻柔道:“你也來?!?p> “喏!”
閻柔此時不過十五六,雖然殺過人,上過戰(zhàn)場,可還沒真正對剛過漢軍,心里極為興奮,他想見識見識漢軍將領(lǐng)是如何用兵的。
很快馬元義、顏良、管亥等都聚在張楊身旁,侯成將得到鮮卑欲來的消息告知諸人。
顏良、管亥無不撫掌道:“來得好,正愁沒仗打呢!”
馬元義見張楊不言,問道:“都尉,您的意思呢?”
張楊道:“明公的意圖是讓吾等在鮮卑襲擾,鬧出的動靜越大越好,不是非得斬首多少?!?p> 張楊的話透出意思很明顯,沒必要血戰(zhàn)一場。
顏良道:“殲滅眼前的五千狼騎,豈不動靜更大?”
張楊道:“狼騎乃鮮卑精銳,不可小覷!”
顏良道:“精銳只是相對而言的,在某等面前,不過是土雞瓦狗也!”
管亥亦點頭,原本太平道精銳就夠厲害,這半年來紀(jì)律性大增,又裝備系統(tǒng)騎兵的標(biāo)配,正面剛朝廷北軍五校、三河騎兵,管亥都有信心,何況是區(qū)區(qū)塞外狼騎。
一漢當(dāng)五胡,這是朔方兵的底氣所在。
馬元義見士氣高漲,道:“都尉,要不咱們先跟鮮卑戰(zhàn)一場,如不敵,再撤不晚,若一仗不打,恐有傷士氣??!”
馬元義代表著一半的兵力,這讓張楊心里的太平徹底失衡,道:“打,可以?可怎么打?打到什么程度,由某說的算?!?p> “這個自然?!?p> 馬元義一口答應(yīng),畢竟打仗這事,他跟顏良文丑一樣都是門外漢,而張楊久經(jīng)沙場,最有發(fā)言權(quán)。