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三十七章大戰(zhàn)之后必有大疫
熹平六年(公元177年)八月,田晏出云中,大敗東部鮮卑諸部,遂兵峰直指彈汗山。
臧旻出強陰,未遇強敵,一路直趨向彈汗山,夏育已出高柳,中部鮮卑拼死抵擋夏育的攻擊。
九月初,三將合圍彈汗山。
雖說臧旻未經(jīng)大戰(zhàn),可王玢依然將游戲進度緩沖完畢,王玢抱著激動的心等待游戲的進入,可手機如死機一般,靜止不動。
這又是什么鬼?
王玢恨不得將手機砸掉,可是這畢竟是自己的金手指,只能時不時將手機拿出來,趁人不注意的時候瞅一眼。
三將各率萬騎沿歠仇水朝單于庭殺去,越靠近單于庭,鮮卑人的抵抗越激烈,雙方在歠仇水展開大戰(zhàn)。
田晏身先士卒,親冒矢石,督率屠各胡殺開一條血路,臧旻、夏育隨即殺入,鮮卑胡騎大敗,各自逃竄。
田晏趁機殺向彈汗山腳下的鮮卑單于牙帳。
“大王子,咱們敗了,拓拔大人已下令:邊戰(zhàn)邊退,咱們該退了?!?p> 單于牙帳內(nèi),一個跟檀石槐七八分相似的大漢坐在主位上,他就是檀石槐的長子檀縱。
此刻檀縱身前一個鮮卑驍將大聲疾呼。
“退?”
檀縱笑了笑,道:“丟了牙帳,某又能退去哪?退去哪?能保住某的威嚴(yán)。軻比能??!某已退無可退,倒是你,走吧!經(jīng)此一事,大單于必定重用你?!?p> “大王子,大單于給某的命令是保護您的安全,您不退,某如何敢退?”
那叫軻比能的小將疾喝:“若大王子鐵心不退,某當(dāng)與大王子一同赴死?!?p> “愚蠢!”
檀縱大呼,起身上前扶起軻比能,目光切切的道:“軻比能,你現(xiàn)在還不明白嗎?要某死的人不是別人,正是大單于,自古以來權(quán)位之爭,無不是父殺子,子殺父,兄弟手足相殘,經(jīng)此一戰(zhàn),某不死,將危及單于之位,某死則子孫受益,答應(yīng)吾,此去燕然要保護好魁頭、步度根、扶羅韓等人的安危?!?p> “大王子?!?p> 軻比能含淚看著檀縱。
檀縱用力捏著軻比能的肩膀道:“軻比能,答應(yīng)吾?!?p> “大王子,某答應(yīng)您,有生之年一定護佑三位小王子的安危,如違此誓,天打雷劈?!?p> 軻比能信誓旦旦的向天狼神起誓。
“汝速帶一半狼騎走?!?p> “喏!”
檀縱走出牙帳,牙帳前已列著數(shù)百騎士,這些都是檀石槐縱橫草原的精銳騎士,號為狼騎。
“孩兒們,如今漢人殺我族人,毀我部落,滅我家園,我們還能卑躬屈膝去做漢人的奴隸嗎?”
檀縱看著數(shù)百精銳狼騎,振臂大呼。
“不能,不能?!?p> “那我們是像懦夫一般逃走,像秉承天狼神意志的狼騎的口號一樣:“迎戰(zhàn)而上”?!?p> “迎戰(zhàn)而上,迎戰(zhàn)而上!”
鮮卑狼騎紛紛大呼。
“上馬,隨某殺出去?!?p> “殺!”
檀縱一馬當(dāng)先上馬,帶著僅剩的數(shù)百狼騎朝喊殺聲最密集的地方殺去。
原本已呈潰敗勢的鮮卑胡騎,看到檀縱率狼騎從牙帳殺出,復(fù)聲勢大震,檀縱身邊從數(shù)百騎到數(shù)千騎。
檀縱殺出漢陣,又殺進來。
最終在漢軍密集的箭陣下再也支撐不住,數(shù)千胡騎被箭矢射殺大半,檀縱身中數(shù)十箭而死,其余的鮮卑胡騎不是被殺就是被俘。
損失頗大的匈奴、屠各胡、烏桓三部不等三將下令,便將鮮卑俘虜斬殺殆盡,又一口氣沖進單于牙帳,結(jié)果牙帳內(nèi)空無一物。
匈奴、屠各、烏桓三部大人紛紛去找田晏三將,說好的分鮮卑帝國的贓呢?
牙帳內(nèi)空無一物,如何安撫軍心。
田晏聽說后也是一愣,怎么會空無一物呢?
一路從西部鮮卑殺來,所遇部落開始還有婦孺、牛羊等財物,越靠近彈汗山部落內(nèi)的財物越少,甚至根本沒遇到部落。
本以為檀石槐會將財物全部聚于彈汗山,與漢軍進行拉鋸戰(zhàn),可沒想到是如此慘烈的決戰(zhàn),最重要的是鮮卑帝國十?dāng)?shù)年劫掠草原及北境的財物何在?
田晏、夏育、臧旻三人焦頭爛額時,王玢跟隨陳容的輜重營緩慢來到彈汗山,看著幾天前的尸體跟路邊腐爛的牛羊尸體。
王玢總覺得哪里有些不對,突然看到一具漢人的尸體,問陳容道:“陳掾史,這尸體就這么擺著嗎?”
陳容一愣,問道:“子凡兄,你又有什么想法,不妨說出來?!?p> 王玢皺眉道:“大戰(zhàn)之后必有大疫,這些尸體不就地掩埋,或焚燒很容易就引發(fā)瘟疫,一旦瘟疫蔓延,不用鮮卑胡人來攻,咱們就該敗了。”
“瘟,……瘟疫?”
陳容差點沒從戰(zhàn)馬上摔下來,幸好其弓馬嫻熟,雙腿死死夾住馬腹才沒從馬上掉下來,只見其臉色鐵青,嘴唇發(fā)抖的問:“真,真會發(fā)生瘟……瘟疫?”
瘟疫,在古代幾乎就是不治之癥,而且是大規(guī)模的必死病。
“如果不善加處理,必有大疫流行。”
東漢末年,漢族人口從六千多萬減少到數(shù)百萬,因戰(zhàn)爭而死的人不過數(shù)百萬,而大多數(shù)都是被餓斃,或者是得疫病而死。
“怎么處理?”
“把尸體聚在一起焚燒,”
王玢本想說掩埋,可掩埋太費時費力,又道:“歠仇河的水不能直接喝,畢竟得煮沸后再喝,有感冒發(fā)燒的必須得立即隔離,去尋艾草,用艾草熏殺軍營內(nèi)的蚊蟲。還有處理尸體的人必須用幾層紗蒙住口鼻,一天用沸水煮一次?!?p> 王玢一口氣說了許多自己從歷史小說里看來的常識性問題,其實對治療瘟疫丁點用都沒有,只是預(yù)防。
“嗯!某這就去見臧使君,子凡,你且作準(zhǔn)備,著手處理尸體?!?p> 陳容聽完滿臉佩服,不愧是道家傳人,連處理疫病也頭頭是道。
“什么?”
皇甫縈聽到王玢的要求不僅勃然大怒,一場大戰(zhàn)在眼前都沒趕上,押運糧草也就罷了,如今還要他去搬尸體,搜集尸體。
真真是是可忍孰不可忍!
皇甫縈拔劍在手,說著就想給王玢一劍,一旁的張汛忙將其擋住,安慰道:“屯長莫要激動,押運糧草很重要,子凡說的也沒錯??!大戰(zhàn)之后必有大疫,一旦瘟疫蔓延,你我都得死??!”
“這事也很重要,你說對不對?”
張汛苦口婆心的勸道。
“哼!要去你去,某是不去。”
皇甫縈當(dāng)然也明白瘟疫的厲害,可依舊倔強的說道。