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我在古代賣內(nèi)衣

第29章 毀容啊

我在古代賣內(nèi)衣 七月初九 2057 2018-07-31 07:52:01

  蕓娘在回家的路上,只覺得面上越加火辣辣。

  她猛撞在外開的窗欞上的那一下,都過了好一會她耳中還嗡嗡作響。

  偶有相向而行的路人瞧到她,先是要露出忍俊不禁的表情,也有心軟之人在她走遠了方哀嘆一聲:“是誰竟對區(qū)區(qū)小童下如此狠手!”

  她到了古水巷附近,呆立半響方憶起,出門前她阿娘曾囑咐她,回家時順路去劉鐵匠的鋪子,將早幾日便送過去重新打制的紡錘一道取回家。

  那紡錘是用于紡線或細麻繩的鐵質(zhì)工具,她阿娘刺繡時雖用不上,但為家中幾人納鞋底時卻用的上。

  她到了打鐵鋪的時候,劉鐵匠正沉默著打鐵器。

  他一手用鉗子捏著燒紅的鐵塊,另一手掄著大錘,一下一下又一下的重重敲在鐵塊上,火紅的飛焰便撲向四面八方飛去。

  蕓娘一邊贊嘆他體格強健,一邊生怕自己被燙到,急急閃開幾步,那鐵匠劉卻面無任何表情,那飛焰便紛紛落在他手臂上。

  彼時正值黃昏,天光漸暗,蕓娘背對著外間,火光在照亮劉鐵匠胸膛的同時,也將她青青紫紫的面頰照的油光水滑。

  她出了聲道:“阿叔,我來取……”

  口中余下的“紡錘”二字還未出口,便被那鐵匠將手上工具扔在一旁發(fā)出的“噹”的一聲而打斷。

  鐵匠劉皺著眉咬著唇角,如旋風一般大步到了她面前,聲音鏗鏘有力如同打鐵一般:“蕓娘,是誰動的手?”

  她被他的說話聲驚的一跳的瞬間,劉鐵匠已經(jīng)從鋪子里鉆出來,二話不說便將她背到汗水淋漓的背上,大步往古水巷而去。

  她掙扎了幾番,那劉鐵匠常年打鐵掄錘,一身的腱子肉,怎能被她掙脫,聲音卻一改方才的勇烈,焦急中帶著些安撫的力量:“莫害怕,有阿叔在?!?p>  她一瞬間便鬼使神差的想:如若家中有個如此等強壯且熱心的男人,阿娘又何至于被人欺了去。

  此時的李氏正將吃飯的小桌搬到院中。

  廚下的菜蔬已經(jīng)洗好、切好,只等著蕓娘回來。

  她和李婆婆正坐在桌邊,就著夕陽的余暉說一些前程往事,便聽到院門“咚咚咚”的被大力拍響。

  她被驚的一跳,立時便想起那媒婆子來的那日。

  門外之人并未允許她想的太久,劉鐵匠疾聲喚道:“快開門,蕓娘受傷了……”

  李氏頓時便心驚肉跳,雙腿軟的幾乎要邁不到前面。

  李婆子已經(jīng)快步上前,一把拉開門栓,先是被半身赤裸的劉鐵匠驚了一跳,瞬間便看到他背上之人。

  晚霞的彩光打到蕓娘的臉上,李婆子立時便失聲道:“蕓娘咧……我的蕓娘哦……”

  被紗布將一張小臉纏成一顆豬頭是何種體驗?

  蕓娘覺得,眾人真的可以來瞧瞧她。

  那劉鐵匠將她背回家中,又立刻外出替她請了大夫回來。大夫在她阿娘的聲聲哀求下,便對她下了重手,將她包成了這番模樣。

  晨曦正好,她將半顆煮雞蛋一口吞下,被噎的差點翻了白眼,又撲騰著將冒著熱氣的白粥灌進喉嚨,內(nèi)心痛哭流涕,只覺著這兩日的遭遇只怕是神祗看不過她對那媒婆出手太狠,是對她的小懲大誡。

  她阿娘手中捧著幾塊碎銀正從外面回來,面上的羞澀窘迫還未消散,對著李婆婆道:“那劉鐵匠不愿收下銀子,這可怎生是好?”

  昨日里,為蕓娘請大夫的費用,可就是那熱心的鐵匠預(yù)先支付。

  畢竟李婆婆吃過的鹽要多上一些:“他今日不收,你明日再送……他若執(zhí)意不收,你便常常做上些點心酒菜,給他送過去。左右天長日久,這人情便有還清楚的一天。”

  她阿娘未聽出阿婆言中的撮合之意,只點頭道:“如若他執(zhí)意不收,便只能如此了。哎,欠錢好還,人情難還啊……”將碎銀放進了房中,著手去收拾碗筷。

  蕓娘在家中躺了兩日,待大夫上門換藥,說淤青已消了大半,無需再纏繃帶時,她才得以在她阿娘手掌大的銅鏡里瞧見她的樣貌。

  不過是一條紫痕斜斜的從額頭到臉頰劃下,終于讓她的小臉在黝黑之外出現(xiàn)了其他的色彩。

  但總歸已經(jīng)消腫,遮遮掩掩也能外出見人了。

  如此她便開始考慮,明日晚上到底要不要如那妓子之言,去一趟班香樓。

  過去的兩年來,她的胸衣生意雖則靠著青樓生存了下來,可她多數(shù)都是白日里去青樓,夜晚則在秦淮河上守著花舫。

  畢竟,妓子與恩客在花舫上大多是欣賞夜色、相談生意,那出格的行為便少了許多,而她也更安全一些。

  兩世為人,她實則還是個極為保守之人。

  這糾結(jié)在她第二日又照了一遍銅鏡之時做出了決定:

  就鏡中這張黑中帶紫的小臉,若想在美人如玉的青樓受些調(diào)戲,只怕是比讓劉鐵匠收下銀子都難。

  是以,到了傍晚,她便挎著小竹籃,打著要去賣絹花的借口外出,不多時,便站在了班香樓的樓下。

  此時班香樓燈燭晃眼、大門洞開,低級的妓子在門外熱情攬客,龜公與老鴇在樓內(nèi)招待貴賓,一時間欣欣向榮、客似云來,絲毫不墜頭等青樓之名。

  蕓娘依然散出了幾錢銀子,從角門進去,順著樓梯蜿蜒而上。

  當初邀約她的媚眼妓子此時恰好還在房中描眉畫目、挑選裙裝。

  蕓娘指著自己的臉道:“瞧見沒?今晚你若不買上兩件胸衣,你良心上能過的去?”

  媚眼妓子捏了捏她的小臉,笑道:“你這丫頭就瞧好罷,我不全力施展我的渾身解數(shù),我就從這一行消失!”

  蕓娘雖不怎么相信她,卻也將她竹籃里的幾件胸衣在妓子眼前搖上一搖,道:“一件五十兩,兩件一百兩,一文不能少?!?p>  那妓子聽聞她的報價竟比上回在花舫上少了五成,吃驚之下立刻便同她打商量:“不若一件賣上一百兩。多出的那五十兩,你我二一添作五,每人分別拿二十五兩,可行?”

  呀,又是一個天生當托的料啊!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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