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我在古代賣內(nèi)衣

第16章 冤大頭與二百兩

我在古代賣內(nèi)衣 七月初九 2187 2018-07-18 08:01:00

    在接受與美相關(guān)的新事物上,妓子絕對是引領(lǐng)潮流風向的。

  先頭那位妓子起到了極好的示范效果,其他幾位紛紛催著蕓娘挑選出合適的尺碼和喜歡的胸衣樣式,學著方才蕓娘的手法穿上了身。

  一席折騰下來,只除了一位氣質(zhì)溫婉的妓子未選到合適的胸衣。這位妓子身材十分絕妙,上圍豐滿,下圍卻很小,兩座山峰挺拔而立,實乃絕佳的胸衣模特。

  盡管如此,蕓娘依然十分激動。

  一、二、三、四,如若一次性能能賣出四件,這在此前還從未有過。

  想到此,她不免向冤大頭投去感激的目光,心中盤算著明日一定再多多買幾斤青蝦與青蟹,求她阿娘各種口味都做上一盤,以做回謝。

  幾位妓子手中拎著選好的胸衣,眼中神色雀躍,齊齊向在場的風流公子望過去。

  冤大頭轉(zhuǎn)頭瞧了瞧蕓娘。

  她便微微一笑。

  他移開目光,揚聲道:“黑妹,算賬!”

  撲哧一聲,幾位妓子笑的天花亂墜。

  蕓娘臉上揚起的微笑一瞬間卡在半途,換成一副殺氣騰騰的模樣,眼中迸出惱怒的火花,如同一只突然炸毛的貍貓露出利齒。

  他卻像沒事人般,伸出手指數(shù)了數(shù):“一、二……這兩位姑娘本公子來結(jié)賬。”被點到的那兩位便露出雀躍的神色。

  剩余三位妓子一陣失望,又立即將目光轉(zhuǎn)向在場的另外一位公子。

  那位公子約莫二十出頭,周身是一副書生的裝扮,發(fā)髻上只插著只桃木簪子,手中卻握著一把玉石扇子,瞧著分外別扭。

  他清了清嗓子,拿捏著措辭向她問道:“這小物所費幾何?”

  蕓娘一心要將憤恨轉(zhuǎn)化為銀錢進益,想也不想便道:“一百兩一件,概不少價。”

  又學著書生的樣子道:“所謂‘士為知己者死,女為悅己者容’,想來區(qū)區(qū)三百兩銀子,花費到公子的‘知己’身上,也就不叫花費了?!?p>  她話雖對著那書生道,眼睛卻瞅著冤大頭,心道:姑奶奶讓你再當一回“大魚”。

  那書生一聽價錢,不由驚呼出聲:“區(qū)區(qū)幾層布,幾根線,便敢大膽賣個天價,刁民啊刁民,書上言‘故物賤之征貴’,古人誠不欺我也!”

  這幾句酸話出口,那三位妓子便垂了肩膀,面色訕訕,一一過來將選好的胸衣交回蕓娘手中。

  蕓娘一瞬間有些后悔,不該喊了高價把這位酸書生給嚇退,可價錢要低了,就要大大便宜那冤大頭。

  此時冤大頭正與小廝附耳喁語。

  那小廝搖頭道:“船上各處都找尋了個遍,一點像那人的影子都無。”

  冤大頭蹙了眉:“青樓里無,香坊上也無。她究竟是隱在了哪一行當?”

  此時耳中聽到蕓娘語聲清脆的報價“一百兩一件”,可見自己又充當了一回“大魚”,嘴角彎了彎,揮手讓小廝下去了。

  蕓娘此時將那兩件胸衣收進竹籃,便冷眼瞧著冤大頭。

  他聳了聳肩,半點驚嚇皆無,財大氣粗將錢袋朝她扔過去,道:“自己拿?!?p>  她取了兩百兩銀票在手,面上便又泛上笑意,望著那如同被抽了懶筋一般的紈绔子弟,心中贊嘆一聲:真是個敗家子啊。

  她走近那位因尺碼不適而未選到胸衣的妓子面前,解釋道:“姑娘的胸衣錢我已收下。明日我去找姑娘,為你現(xiàn)場測量尺寸,回去專程為你做一件出來,可行?”

  那妓子便柔柔一笑,道:“如此便好,你來班香樓,找趙蕊兒便是?!?p>  她一瞬間恍然,這便是班香樓大名鼎鼎的花魁趙蕊兒啊!

  第二日,蕓娘起了個大早。

  先穿了件咸菜色粗布衣裳,覺著有些顯舊,又換了件絳色底紋藍花繡線的,又生怕?lián)屃私銉旱娘L頭。

  她這心思剛一起,便被自己逗的一笑。

  論風頭,別說青樓里的妓子,便是隔壁巷子那個瘸了腿的老閨女,也比她能入眼些。

  她彎腰往水盆里打量,水紋蕩漾,里面便映出來一個黑乎乎的腦袋。

  哎,無怪乎別人要叫她黑妹。

  她隱約記得,她剛到這邊時,四五歲的女童,長相約莫很能看的過眼。

  有一回她跟著阿娘上街,街邊有位男童看到她,便十分自來熟的要牽她的手,不給牽還不行。

  牽完還要帶著她回家去,不跟著去便滿街上打滾。

  老話說,小孩的眼睛是最純潔最能看清事物本質(zhì)的。

  她覺得按這個道理,再加上她阿娘的基因,可見她長得著實不賴。

  只不過長著長著,大太陽底下浪蕩著,大風天里蹦跶著,事情便不受控的發(fā)展成了如今水盆中的“倩影”。

  不知那位當年一根筋的男童如今再見著她,該是怎樣的表情。

  如果依然覺著她驚為天人一般,她在欣慰之余,可能還是要建議他多往藥房里去上幾趟。

  她吃了早飯,挎著小挎包,先去了翠香樓柳香君的房中。

  她將昨日剩下的運動式胸衣的圖紙畫完,又加了幾幅調(diào)整型胸衣的圖紙,且將其中的面料重新思索了又思索。

  沒有松緊帶的時代,簡直是缺少胸衣業(yè)務(wù)迅速成長的土壤??!

  她收了筆,將圖紙重新用油紙包了,連同炭條一同塞進挎包中,打算外出去一趟布莊,尋找更適合的布料。

  竹木制的閣樓其實不太隔音。

  有三五個妓子們次第起了身,潑水聲、走路聲、人語聲漸漸傳出來,為這風月場增添了幾分煙火氣。

  在這煙火氣里,又夾雜著幾聲十分輕微的悲泣,便顯得世俗氣息過重了。

  蕓娘連著從面前三步臺階跳下,轉(zhuǎn)頭去瞧哭聲的來處,有位十分眼熟的妓子正憑靠在欄桿上淚水長流。

  她一貫見不得女人哭泣,便想著上去安慰一番。但凡不需要花銀子的事情,她倒都愿意去做上一做。

  她上前在那妓子面前站定,透過眼前之人紅腫的眼眶恍然發(fā)覺,這位眼熟的妓子,前些天曾被柳香君誘導著在她手上選了一款胸衣,彼時替她出銀子的公子便是那位她恨得牙癢癢的冤大頭。

  她瞧著這位清倌人的眼淚,自然便將她與那胸衣聯(lián)想起來,仰頭問她:“你怎么了?是那胸衣不合身?或者破了爛了?我都可以給你換新……”

  這位清倌人也不過十四五歲,面上還十分稚嫩,聽她這不著四六的問話,也只轉(zhuǎn)了身子,面向另一邊去哭泣。

  她便不死心的又轉(zhuǎn)到清倌人面前,忽的恍然大悟:“定是那冤……那公子欺負你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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