靜安和安自忠就這樣杠上了。兩個人對峙而立,卻誰也沒再多說話,也沒有離開,就這樣站著仿佛要到天荒地老。
終于,安自忠先動了,依舊沒有說話,只轉(zhuǎn)過身扶起了跪在地上的翠蓮。
靜安冷笑:“安自忠,本公主與翠蓮?fù)嬗螒颥F(xiàn)在你也要管了,當(dāng)初怎么就不肯把翠蓮收作二房?”
她滿腹的氣惱導(dǎo)致說出來的話陰陽怪氣。但安自忠一點(diǎn)也沒聽出來,更沒注意道,輕聲嘆氣,竟然就這樣轉(zhuǎn)身離開了房間。
走出門外,安自忠突然想:我是為什么要來這的?
他遲疑了,本打算來看看靜安,安慰下她今天被李獽群伙背地里羞辱的事情,但誰知道事情就這樣自然而然的發(fā)展到這個地步。
關(guān)心的話再也說不出口,已經(jīng)邁出門的腳步也不好意思再邁回去。所以安自忠走了,頭也不回的離開院子。
靜安很疑惑,茫然不解道:“他這是干什么,要是心疼你只說就是,本公主是這么小氣的人嗎?”
“是不是太看輕本公主了。”靜安又道,盯著他的背影,直到完全消失在視線中。
離開靜安住的院子,安自忠想起她剛才的那副神態(tài),今天的事應(yīng)該沒在她心里留下傷痛吧?想到這里,安自忠不禁松了一口氣。
她沒事就好。
寧妃表兄,護(hù)國大將軍李獽在來福樓里被五公主靜安當(dāng)眾羞辱的事情很快傳得京城里人盡皆知。李獽沒有對這件事情發(fā)表任何態(tài)度,但是李家人終歸不是好惹的,李獽不做聲,不代表某些人不做聲。
宮里,華清宮內(nèi)。
“皇上,您可要為表兄他做主,五公主這次真是太不像話了!“說話的人是寧妃,她現(xiàn)在是后宮里最受寵的妃子,表兄受氣,這可是也在狠狠打她的臉!
金帳的雕花大床上,寧妃委屈兮兮得縮在皇上的懷中,一句一句都是靜安對李家不好的行為,其中更是把表兄李獽受到的委屈夸大千萬倍,連坊間茶館里說書人的話都搬過來了。她說:”表兄本來在宴請賓客好好的,靜安非要過來羞辱臣妾,說在她嚴(yán)勵臣妾就是,就是那狗兒產(chǎn)下的糞便,表兄為臣妾不平,那靜安就當(dāng)眾要表兄下跪,要從她胯下鉆過去?!?p> 寧妃嚶嚶幾聲哭泣,憐惜得人心頭一顫。她纖長的睫毛頂端掛上了晶瑩的淚珠,濕潤的眼眶水汪汪的,既可憐,又動人。
皇上心動了,忙哄著說:“愛妃別哭,別與靜安一般見識。”
寧妃不服地從他懷里坐起身,嗔怨說:“還不是因?yàn)榛噬峡v容她,大寧有誰不知道皇上您最寵的就是五公主,她還不是仗著有您的寵愛才這樣欺負(fù)臣妾與臣妾的家人?!?p> 寧妃哭得梨花帶雨,皇上哄都哄不及,罵道:“靜安這次真是太不像話!愛妃放心,朕一定好好罰她,讓她給李獽登門道歉,如何?”
“皇上!“
“愛妃,靜安怎么說都是大寧公主,亦是皇族,與朕共臉面?!被噬系哪樕蝗魂幊疗饋?,聲音也威嚴(yán)了不少。
寧妃在宮里一向守本分,知道現(xiàn)在已經(jīng)是皇上的底線,忙低頭道:“臣妾知道了,都依皇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