顧良的爸爸坐在一張塑料凳上沉默的抽著煙,他的腳邊堆這幾個蛇皮袋,看到許純來了,他連忙從凳子上站起來,將煙從嘴里拿出來夾在手指間,雙手搓了搓,“小純來了?!?p> 油煙味混合著空氣中的煙草味,讓許純覺得有一股說不出的惡心,胸口一陣難受,許純用手捂住嘴巴,深呼吸了幾下,將惡心壓了下去。
許純手提著兩個大蛇皮袋,腳踩8厘米的高跟鞋,深一腳淺一腳的走在前面帶路,擁堵的人擠的在馬路旁等待的出租車也像蝸牛一樣慢慢的在挪動。
許純像看見救星一樣,連忙加快腳步走了上去,顧良的媽媽大驚失色,手里挽著兩個旅行包在后面叫道,“哎,你小心些啊,別跑那么快啊,等下摔倒了可怎么辦啊?”說完,她在原地剁了剁腳,朝走在她身后的顧良爸爸喊道?!澳阕呖煲稽c啊,那么慢吞吞的。哎呦,你看看她那個樣,跑那么快,要是摔到了我的大孫子可怎么辦?”
顧良爸爸一只手夾著煙,緩緩的吐出一口煙霧,“你急什么了嗎?她是年輕人,你以為是我們一樣的老骨頭?。 鳖櫫及职钟檬种赶蛞慌?,“那,你看,她不是在那里叫車嗎?”
許純彎著腰,湊到副駕駛車窗邊,“哎,師傅,去協(xié)和花園多少錢?。俊背鲎廛囁緳C看了一眼許純,“協(xié)和花園,你幾個人?。俊痹S純將兩個蛇皮袋放下,抹了抹額頭上細密的汗珠,笑著對出租車司機說,“我們?nèi)齻€人?!?p> 許純將兩個蛇皮袋塞入后備箱,又返回去接顧良的爸爸和媽媽,許純順手接過顧良媽媽手里的旅行袋,“叔叔阿姨,我已經(jīng)叫好車了,我們先坐車回去吧!”顧良媽媽圓圓的臉笑的每一條皺紋都的到了舒展,“小純真不愧是在大公司里做事的,就是想的周到?。⌒?,行,我們就先回家吧!”說完,率先走到出租車旁,坐了上去,許純繞到車后面,把旅行袋放在了后備箱。
許純抬起手腕上的手表看了一眼,已經(jīng)是5點15分了,看來自己想再在回一趟公司,寫完報告是不可能了,看來只有今天晚上在家里寫好,再拿到公司里去交給蔡妍好了。許純握緊雙手,對未來充滿了期待,手指腹的痛感卻將她拉回現(xiàn)實,她白皙纖長的手指,第三節(jié)的指腹出現(xiàn)了一條紅痕,她剛才只顧著其它,全然沒有發(fā)現(xiàn),想來是自己很久沒有提過那么重的東西了吧!
S市是南方最大的城市,高樓林立,鱗次櫛比,下午5點多的陽光照在大樓上,讓那些高樓蒙上了一層耀眼的光芒,讓人心生向往。
走到城市道路上,出租車的速度明顯快了起來,大概半個小時左右,一陣猛剎車,許純雖然系了安全帶,仍控制不住的往前倒去。“到了,一共是258元?!薄笆裁矗窟@么貴啊?”后排的顧良媽媽說道,“你們這出租車也太坑人了吧!這么一小段路258塊,你搶錢?。 ?p> 顧良的爸爸在一旁忙拉了拉顧良媽媽,顧良媽媽甩開他,將頭轉(zhuǎn)向了一邊,許純拿出錢包,從錢包里抽出錢來遞給出租車司機,司機按下后備箱的按鈕,“行了,拿好東西下去吧!”
顧良媽媽走了下來,將車門用力的關(guān)上。站在一旁生著悶氣,顧良的爸爸在一邊想勸她,她卻把頭轉(zhuǎn)到了一邊。許純見狀,只好走到后備箱拿行李。
許純剛關(guān)好后備箱,出租車一路絕塵而去,只留下了一路的尾氣和處在懵狀態(tài)的許純,“哎,你看看這個人,還有沒有一點教養(yǎng)了,真是的?!鳖櫫紜寢屪哌^來了幾步,“要我說啊,剛才那錢就不應該給他?!闭f罷,一副先知的樣子抱起了自己的胳膊放在胸前。
許純將幾件行李移到一旁的人行道上,以免妨礙到過往的車輛。這一番在大太陽底下的運動,許純的肚子倒是先咕嚕嚕的叫了起來。
許純直起身體,此時口干舌燥的她舔了舔嘴唇,耐心的向顧良的媽媽解釋道,“阿姨,你剛來這里不了解,出租車他是按照表來收費的。不會亂收錢的?!?p> “哎,所以說你們年輕人不懂節(jié)約,他也有可能在哪個計程表上做手腳啊!你不知道啊,在我們家,這半小時的路程啊,最多50塊。”顧良的媽媽伸出手做了一個“五”的手勢。
許純在心里嘆了口氣,也知道他們老一輩的節(jié)省慣了,不愿意在口舌上和他們發(fā)生爭辯,她提起兩個蛇皮袋,對顧良的爸爸媽媽微笑道,“叔叔阿姨,坐了這么久的車,你們一定是累了吧!顧良租的房子就在上面,我送你們上去,好好的休息一下吧!”
顧良的爸爸點點頭,見顧良的媽媽沒答應,他用手肘碰了碰顧良的媽媽,顧良的媽媽皺了皺眉,放下了抱著的手。
“爸,媽,小純?!鳖櫫紡囊慌酝O碌某鲎廛嚴镒吡讼聛?,他朝出租車司機擺了擺手,就向許純他們走了過來。
顧良的媽媽小跑走向顧良走去,從手里抽出了一張手帕紙,擦了擦顧良額頭上的汗水,“你看你,走那么急,出了這么多的汗,來媽給你擦擦。”
顧良不好意思的攔住了他媽的手,將紙巾拿出自己擦了擦,“哎呦,你看你,小良啊,你這幾個月可是瘦了不少呢!你看,下巴都尖了?!鳖櫫嫉膵寢層檬置嗣櫫嫉哪?,一邊心疼道。
顧良將自己的臉偏向一旁,“媽,我都多大的人,你怎么還當我是小孩子一樣呢?”顧良說完,繞開他媽媽,走到許純的身邊,將她手中的蛇皮袋子接過來,提到了自己的手里。然后朝他爸爸媽媽說道,“爸,媽,我們上樓去吧!”
許純甩了甩自己的手,還好,自己的手終于解放出來了。一邊的顧良媽媽卻向發(fā)現(xiàn)新大陸了一般叫了起來,“哎呀!兒子,怎么能讓你提這么重的東西呢?”說完,她馬上邁這矯健的步伐走了上來,將顧良手中的蛇皮袋奪了過去,其中的一氣呵成,與剛才在火車站中的步伐簡直不可同日而語,許純合上了自己的下巴,驚訝的看著顧良,她媽該不會師承少林寺吧?