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你,受苦了?!?p> 找了個餐廳,兩人相對而坐。
空明慧眼里盡是歡欣。
段邪陽眼中也難得的出現(xiàn)了幾許柔情。
“值得,都值得?!笨彰骰巯駛€孩子一樣,笑得眼睛都彎了。
她的眼,如春水,似月光。
“你真好看?!笨彰骰坶_心的說道。
是的,還是那么好看。
一如既往。
段邪陽也笑了笑。
他該如何面對這份情感?
曾經(jīng)的他,心里只有武,
如今,他已然動搖。
她美麗,癡情,為他翻山越嶺,為他跋山涉水,
他不是木頭,他的心也不是鐵做的,
他被感動了。
可是,感動,不是愛。
他清楚,無比清楚。
明明她那么優(yōu)秀,那么絕世美麗,可為什么就愛不上她?
“空明慧……”
他的話還未說完,就被打斷。
“我知道,我一直都知道;你如果想要流浪,我便陪你一起浪跡天涯!你追尋武道,我便陪你一起,破碎虛空!”
生怕他說出什么殘忍的話,她趕緊開口,將他一切顧慮打消。
她那么卑微,只希望,他不要拋下她。
“你值得更好的人?!泵鎸@樣的感情,段邪陽不知道該怎么面對。
他還沒準備好吧。
而且,腦子里,還有一張模糊的臉若隱若現(xiàn)。
“你的結局不是我,你或許會很好;可我的歸宿不是你,我又談何幸福?”
“這些年我到處找,到處找,找得好辛苦好辛苦;所以,你不要推開我,好不好?”
她的眼,又蒙上了一層霧水。
這些年,即使遇到強大的敵人,垂危臨死,她都沒掉過眼淚,
可在他面前,眼淚是那么的不聽話。
“我不知道,我的心,在哪?!倍涡瓣栒f。
前身,他的夢想是追求武道極致,
這一世,他竟然迷茫。
是因為,他不是他了嗎?
“那,你就讓我努努力,讓你的心,有歸依,好嗎?”
“對你不公平?!?p> “我不介意,一點也不介意?!?p> 見了他,她變得很低很低,低到塵埃里;但,她的心是歡喜的,從塵埃里開出花來。
“我介意!”
段邪陽突然放聲。
聲音很大,餐廳里不少人都往他們這里看來。
“我的路,你陪不了?!倍涡瓣枦Q然的說道。
那么一瞬間,他明悟了。
他不是不愛,是不敢愛。
前身如此,今世亦然。
他,愛。
但,他的路,她真的陪不了。
如今的他已不是他,他不清楚自己以后會變成怎樣,
他不想連累她,不想牽扯她。
前身既然都已經(jīng)狠心離去,這一世,又何必牽連?
他的敵人,很強!
他的重生,很怪!
所以,他要決絕。
他從來也都知道,不喜歡,就不要給希望,不要有柔情。
“我可以的,可以的,我努力練功,一定可以追上你的腳步的?!?p> 她手足無措,面色陡然蒼白,心里,似乎有什么東西掉落。
段邪陽的心,不知被被什么刺了一下。
他站了起來,走到她身邊,把她緊緊的擁在懷里。
“以后,千山萬水,天涯海角,吾不負卿!”
人生,何必要有那么多顧慮?
前身,他可以不孤獨的,
他只是自己選擇了孤獨。
此刻,他也才明白,以前的自己是那么蠢。
甚至還把以前的蠢拿到現(xiàn)世來自憐自艾,真是,愚蠢之極!
慶幸,
她,還在。
最好的愛不就是,轉身,TA還在么?
“咱們,回家吧?!笨彰骰坌÷暤恼f道,有些羞澀。
“那個……太快了吧。”
二人走在街上,回頭率很高,
俊男靚女,氣質出眾,無形中有一種氣場。
女孩笑得很甜蜜,男人眼中也盡是柔情。
她這些年的消息,他多少還是知道一些,所以他能明白她的那份愛。
既然已在一起,他想彌補她。
“果然回來了!”
“六年了,你終于回來了……”
一場場針對他的計劃在醞釀著。
當年,他在元城得罪的人,太多了。
也可以猜得出,空竹宗他都敢招惹,其他小門小將,他又豈會放在眼里?
當然,很多人,都是在成長的。
六年時間,當年的一些小門小派如今也發(fā)展得有了一定規(guī)模,
他們本身或許還不足以抵抗空竹宗,但聯(lián)合起來,空竹宗,也要忌憚三分。
看著空竹宗的大門,段邪陽有些悵然,
空明慧更是唏噓。
六年前,就是這個人從這個門橫沖直撞進空竹宗,也撞進了她的心。
“你,你還敢回來!”
空志明看到段邪陽,飛躍而起,就是一腳。
段邪陽沒有躲避,他硬生生挨了這一腳。
一是因為他對空志明的確有虧欠,二來,他現(xiàn)在也躲不了。
如今的空志明,已不是曾經(jīng)那個任他欺負的小子。
入境巔峰!
這份實力,放眼天下,也是一方強者的存在。
“咳咳咳?!?p> 段邪陽咳嗽幾聲,拍了拍身上灰塵,對著空志明笑道“小舅子,多年不見,實力見長嘛?!?p> “誰特么是你小舅子?你個負心漢!絕情寡義的東西!”
空志明很氣,很氣憤。
當年他闖進空竹宗,橫掃空竹宗,最后還是空長風出手,才得以平息。
他不是來殺人,只是挑戰(zhàn)。
而空竹宗,只有空長風能與之一戰(zhàn),
可惜,敗了。
大戰(zhàn)之后,空長風和段邪陽一見如故,結為忘年之交,
段也與空家結下了淵源。
他在空家住了一段時間,這期間,又發(fā)生了不少事,
空明慧也是在這段時間,愛上了他。
空志明對他的怨念,也是這段時間產(chǎn)生。
總之,空竹宗,除了空明慧和空長風,沒人待見他。
“那個,說得在理。”段邪陽訕訕的笑了笑。
好像還真是這樣。
當年他的離開,對空明慧來說,的確是絕情寡義。
只是,負心二字又從何說起?
當時可都是她一廂情愿好吧。
“小弟,叫姐夫?!笨彰骰坌ξ目粗罩久?。
“姐,你!”
空志明指著空明慧,氣得發(fā)抖。
看著發(fā)抖的空志明,段邪陽還壞壞的眨了眨眼。
“空竹宗,不歡迎你?!笨漳赋鰜砹?,她的聲音,冰冷無情。
“伯母?!?p> 段邪陽恭敬的喊了一聲。
“擔不起?!笨漳父永淠幕氐?。
段邪陽向空明慧投去求助的眼神,“母親,您不要為難他了?!?p> “慧兒,為娘要怎么說你才好?到現(xiàn)在你還護著他?!?p> “我找了他這么多年,您就忍心把他趕走?”
“我,唉……”空母無奈的嘆了口氣。
癡兒!
誰讓她愛他,她真拿自己女兒沒辦法。
“你還沒過我這關!”空母看著段邪陽,恨恨的說道。
“我這關你也沒過!”空志明咬牙切齒的說道。
“我和他們一樣?!笨崭敢厕D身離開。
果然是真不受待見。
“這個,有點尷尬,呵呵?!倍涡瓣枌彰骰坌π?。
“我相信你有辦法對付他們?!笨彰骰劢器锏男α诵?。
對他,她還是了解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