話音未落,院外一陣騷動,數(shù)十個衙役舉著殺威棍,涌入正衙,將申州刺史和申州縣丞團團圍住。
看著這么多衙役,申州刺史老臉一抖,指著宋宓,呵斥道:“你,你是想造反嗎?!我可是刺史,朝堂命官!”
“朝堂命官又如何?打的就是你!”想起申州刺史方才的話,宋宓就心氣難平:“兄弟們,給我打!狠狠的打!留一口氣,朝堂怪罪下來,有我頂著!”
平日里宋宓對衙役們就頗為照顧,加上方才申州刺史侮辱宋宓的話不少人都聽到了,因此宋宓一聲令下,不少人都舉著殺威棍打了下去。
衙役們都是用殺威棍的老手了,清楚的知道如何打的讓人痛到骨子里又不至于傷到要害。
“哎呦……”
“啊……”
“別打我……!”
聽見里面的慘叫聲,宋宓冷哼一聲,退了出來。
在國安局的時候,她就是一群兔崽子的頭兒,遇見刺頭了?
好辦啊,抄上家伙就是一頓揍,揍的你連親媽都不認識,就徹底老實了。
對于申州刺史這樣的人,講道理講不通,那她只能采取武力手段了。
至于后續(xù)事情?是申州刺史不講理的,何況她還有小皇帝做靠山,到哪里都理直氣壯。
“宋……宓!你奶奶的!”被一頓胖揍,申州刺史氣的說話也不再文縐縐的了:“你就不怕我回去之后弄死你!毆打朝堂命官……哎呦……誰,誰給你的勇氣!”
聽見申州刺史的話,宋宓無所謂的聳了聳肩,頗不在乎地回復道:“萬歲爺給我的勇氣。你要是想再被我揍一頓,盡管來?!?p> “是本公子是給她的勇氣?!鼻謇涞囊宦暷幸?,從身后淡淡傳來。
聽見這個聲音,宋宓一怔,回眸就看見季珩帶著兩個侍衛(wèi)緩步向這里走來。
沒想到如此暴力的一幕被小皇帝派來的人看見了,宋宓有些發(fā)怔,季珩卻是走到宋宓身邊,饒有興味的看著被衙役團團圍住的宋宓,淡笑道:
“干的漂亮,應該不會出人命吧?”
沒想到桓大哥竟然支持她做這樣的事情,宋宓笑的親切了幾分:“當然不會,你如果感興趣,可以去里面見識一下。不過畫面可能過于暴力,做好心理準備?!?p> “那也好?!迸囎∽约焊呃涞诺哪?,季珩略一頷首,邁步向里面走去。
衙役們自動為季珩閃出一條路來,季珩走到中心,看見申州刺史的樣子,險些笑出聲來,只能勉力強忍著。
此刻的申州刺史哪里還有朝廷命官的模樣,頭發(fā)凌亂,寬大的官袍也被人打開了,胖乎乎的臉上鼻涕眼淚糊成一片,活脫脫一個慘遭凄凌的良家婦男。
感受到有人站到了自己面前,被摁在地上打的申州刺史勉強抬頭去看了一眼,這一眼險些把申州刺史給嚇的魂飛魄散。
這……這人是……皇上!
雖然直視龍顏是忤逆不尊,但是常和皇帝接觸,總能有意無意看見皇上的臉,更何況皇上還長了那么逆天的容顏。
跪爬到季珩面前,申州刺史一把抱住了季珩的大腿,哭的那叫一個撕心裂肺:“皇……皇……”
“黃什么黃?本官那個字念桓!”季珩打斷了申州刺史的話,后退一步。
哼,你以為抱住朕的大腿朕就會給你做主了么?朕的大腿是留給宋宓抱的!
聞言,申州刺史一愣,隨即想到皇上應該是微服私訪,不方便暴露身份,因此撲通一聲行了一個大禮,哭的更加凄慘了:
“求桓大人為下官做主??!那宋宓無法無天,竟然敢毆打朝堂命官!”
聽見這話,站在外圍的宋宓好笑的朝里面看了一眼,這申州刺史鬧的又是哪一出?簡直比她還戲精。
打的好,打的妙!你以為朕沒有聽到嗎?就你那些話,要是朕出手的話,能打的你生活不能自理。
季珩冷嗤了一聲,卻沒有將心里話說出來,而是示意所有的衙役停手,冷聲質(zhì)問道:
“申州刺史,你好大的膽子!宋大人奉皇上之命辦事,你方才對她做了什么,以為本官不知嗎?”
“桓大人明鑒啊,那宋宓好好的站在哪里,倒是下官……您看看,下官被打成什么模樣了……天理何在啊?王法何在???”
申州刺史扯著自己已經(jīng)破破爛爛的官袍給季珩看,樣子甚是凄慘。
“在申州,我是天理,她宋宓就是王法。想不明白這個道理,你這個申州刺史就可以回老家了?!?p> 拂了拂被申州刺史抱大腿的時候染上的灰塵,季珩冷漠地甩下這句話,轉(zhuǎn)身就走了。
申州刺史被這句話砸的一懵一懵的,半晌才想起來宋宓那句“萬歲爺給我的勇氣”,加上皇上的話,哪里還不明白皇上偏向宋宓?
申州刺史努力擠出衙役之間,撲到宋宓腳邊:“宋大人,我錯了,我不該那樣侮辱你,你為我在桓大人面前求求情啊……”
看著申州刺史驚慌失措的模樣,宋宓有些愕然。
她將申州刺史揍了一頓,申州刺史還叫囂著要弄死她,結(jié)果這桓大哥幾句話,申州刺史竟然怕成了這副模樣?
這個姓桓的,到底是什么身份?朝堂之中,沒聽過什么權(quán)臣姓桓啊……
腳邊的申州刺史欲哭無淚,就沒差給宋宓磕頭了,他要是早知道宋宓和萬歲爺如此熟悉,打死也不敢招惹宋宓??!
兩只手用力將跪在地上的申州刺史給提溜起來,這好歹是她上司,也不能太過分了。
“大人說笑了,宋宓何德何能,恐怕在桓大人那里說不上話。大人今日勞累了,還是早些歇息吧?!?p> 說罷,宋宓示意衙役退下,也轉(zhuǎn)身走了出去。
申州城內(nèi),縣令宋宓暴打申州刺史的光榮事跡轉(zhuǎn)瞬便傳了出去,說書先生以此做文章,將宋宓描述那叫一個英明神武。
茶樓之中,季珩坐在單獨的包廂之中,聽著樓下的說書先生說的唾液飛濺,不以為然的嗑了個瓜子。
都說宋宓如何不懼強權(quán),怎么不提他這個讓申州刺史服軟的關鍵人物呢?
真是無趣。
嗑了幾個瓜子,季珩覺得如此嗑下去甚是累嘴,大手一揮,對著藏身暗處的隱衛(wèi)說道:“去,將宋宓給本公子弄過來,給我剝瓜子?!?p> 隱衛(wèi):“……”
皇上,您這一副昏君的派頭,左相右相知道嗎?樂啟公公知道嗎?
雖然如此,隱衛(wèi)也不敢忤逆季珩,領命之后就去尋找宋宓的身影。
怡紅樓。
“子期,聽說你把申州刺史暴打了一頓?”嫵裳嬌媚一笑,如玉器相鳴一般清脆:“如今申州城的茶館里都在傳揚你的光榮事跡呢?!?p> 宋宓瞥了嫵裳一眼,靠近嫵裳的耳邊,咬牙切齒道:“裳!姐!我是來躲清靜的,能讓我清靜一會嗎?”
“砰——”,忽然之間,窗戶無風自開,一個身影出現(xiàn)在房間內(nèi),看見兩人的模樣,趕緊捂眼轉(zhuǎn)身:“你們繼續(xù)繼續(xù)!我什么什么都沒有看見!”
宋宓:“……”
這是此地無銀三百兩的典型好么?