聽完書后,眾人都是暈暈沉沉的。
雪靈羽和麓子栩恍恍惚惚的,順著小路走。
走了許久,雪靈羽才意識到,出來時都沒注意方向,竟然到了二公子的地方。
雪靈羽神色略顯慌張,急忙捂住麓子栩的嘴,輕聲道:“噓,別說話,我?guī)闳e處,里面的人不喜外人擾。”
麓子栩知趣的點點頭,雪靈羽松了手,便轉(zhuǎn)身離開。
麓子栩并未跟上前去,而是抬眼望望那宅院。
那宅,粉墻環(huán)護(hù)、青灰瓦頂,掩映在叢林翠竹間,顯得清新秀麗,使人有恬靜之感。
麓子栩有些困惑,這一路隨麓子墨和雪靈羽走來,見的多是金碧輝煌的高樓,或是,碧瓦朱甍的庭閣,哪怕是下人所住之處,也甚是華麗。而這宅院坐落之處,雖偏遠(yuǎn)了些,但院內(nèi)有異香飄出,定是外來的香薰,還算是有講究的;至于那建筑上的色彩,卻是素了點,倒是與周圍的景相襯。不過,在整體格局里,顯異常突兀。能在這城中,做如此之事者,怕是頗有地位。
雪靈羽走出前許久,才發(fā)覺麓子栩沒跟著。不得已,又折回。只見麓子栩呆呆地望著二公子的宅院。雪靈羽有些怒,小聲喊道:“想什么呢,還不快來!”
麓子栩張嘴,想要回應(yīng),卻發(fā)覺自己發(fā)不出聲來。朝著雪靈羽搖搖頭,指指自己的喉嚨,然后,繼續(xù)搖頭。
雪靈羽詫異的看著麓子栩。期間,香味傳入她鼻中。
雪靈羽迅速用衣袖遮掩口鼻,意識到:麓子栩中毒了。
麓子栩見狀才反應(yīng)過來,立馬捏著鼻子。
二人面面相覷。
片刻,雪靈羽放下衣袖,拽著麓子栩走向宅院,沒有絲毫猶豫。
院內(nèi),門口接短窄石橋,那石橋窄的很,稍不留意就會踩入兩旁蓮池,石橋相對為一處廂房,廂房一側(cè)種竹林,一側(cè)圍園栽花。中心有一石桌,桌上有一香爐,在燃香。石桌前坐一青衣男子,靜觀煙霧。身后站一白衣男子,手捧紫檀木茶盤,盤內(nèi)有一紫砂壺和兩茶碗。
麓子栩隨雪靈羽進(jìn)入院中,二人站于桌前。
四人皆沉默不語。
僵持了約一盞茶時分。
終于,雪靈羽忍不住了,上前拿起香爐,轉(zhuǎn)身扔入門口的蓮池中。
青衣男子面不改色,對二人道:“雖是苦了些,但也沒辦法?!辈⒚滓履凶訉⒉杷钌?。
雪靈羽拿起茶盞一飲而盡,麓子栩則在一旁細(xì)細(xì)品嘗。
白衣男子捧著茶盤回了廂房。
頃刻間,二人便可開口說話了。
雪靈羽輕聲道:“今兒個是我不對,擾了你的清靜,還丟了你的香爐。”說著就低下了頭。
青衣男子冷笑一聲,道:“呵,連聲哥哥都不叫了,你們都是這般瞧不起我了。”
雪靈羽不情愿的喚了聲“二哥哥”。
麓子栩恍然大悟,原來面前這青衣男子便是刃雪城城主的二公子——雪引箏。曾聽聞麓子墨說起過,此人性情孤僻、少與世人來往,今日一見果然如此。
雪引箏冷冷的說:“去,把那香爐撿上來。”
雪靈羽驚訝的看著雪引箏,結(jié)結(jié)巴巴說:“我……我去……”
雪引箏與雪靈羽對視,不語。
麓子栩看不下去了,說:“我去,下水這種事兒,怎么能讓姑娘家去。”
話罷,就走去蓮池邊,跳了下去,濺起很大的水花。蓮池不深,水只沒過了麓子栩的膝蓋。只是他跳下去的時候太過用力,將泥和池水一并濺出,使得水花大了些。
麓子栩笑笑,撓了撓頭,他沒想到自己動靜那么大。
場面一度很尷尬。
一盞茶的功夫,麓子栩便將香爐連同那未燃盡的香木撈了出來,擺在石桌上。
雪引箏瞇著眼,盯著麓子栩看了好一會兒,問道:“你我是不是見過?”
麓子墨被問懵了,不知該怎么回答。
雪靈羽急救場,道:“二哥哥,記錯了。他今日才來城中,怎會見過?!”
“我又沒說是在這兒?!?p> 麓子栩搖搖頭,道:“沒有,二公子,你我素未貌面?!?p> 雪引箏皺了皺眉,道:“沒有啊,不過,你這眉眼讓我想起一位故人?!闭f著,眉頭松展,臉上露出微笑。
“故人?”雪靈羽疑惑問道。
“對,一位已故的故人。他與他頗有幾分相似。”
麓子栩追問:“那故人,是何人?”
突然,雪引箏大怒,喊道:“既是生人,那就出去,勿再來擾我?!?p> 說著,就要趕人出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