紀小無完全當作沒聽見,神色冰寒的一步步走向蘇鶴鳴。“曉大師,救我啊!”蘇鶴鳴慌亂之中向曉無義發(fā)出求救,曉無義卻紋絲不動,依然是一臉漠然的看著戰(zhàn)況。
見曉無義完全沒有阻止的意思,紀小無沖著蘇鶴鳴笑了笑,意外純良的笑容,看起來毫無攻擊性。蘇鶴鳴一愣,接著下巴一陣劇痛,整個人就這么飛了出去。
蘇鶴鳴一時間感覺世界都在旋轉(zhuǎn),剛回過神來紀小無已經(jīng)到了近前,求饒的話還沒來得及說出口便又被一腳踹飛了出去。
“砰!”蘇鶴鳴的腦袋撞在地面上,整個人都暈暈乎乎的了,然后就被紀小無一腳踩在了胸口上。
“嘖,還是這么弱雞?!奔o小無不忘嘲諷一句,在她看來,今天不讓這個小子好好吃吃苦頭,以后少不了麻煩。
“你都是個成年人了,就該為自己犯下的錯負責?!奔o小無這么說著,還沒等蘇鶴鳴反應(yīng)過來就狠狠跺在蘇鶴鳴的兩條腿上。
“啊——??!”蘇鶴鳴的叫聲凄慘無比,令紀小無皺著眉堵上了耳朵,她不喜歡太大的聲響。
“真是細皮嫩肉嬌生慣養(yǎng)的大少爺,叫的像殺豬一樣。
“不知道如果把你閹了會怎么樣。”紀小無全程語氣漠然的毫無起伏,聽在蘇鶴鳴耳朵里只覺得寒意更甚。
蘇鶴鳴眼淚頓時就飚出來了,拼命的搖頭告饒,“不不不,我知道錯了我再也不敢了,求求你放過我吧!”紀小無看著蘇鶴鳴這沒出息的樣子,也沒了興致,這人就是欺軟怕硬的典范,真給他爹丟臉。
不過這次不嚇唬嚇唬他,難保他下次還會不會來找麻煩。
紀小無直起身來,抬起一只腳比量了一下,冷聲道:“我怎么知道你會不會出爾反爾,其實本來把你殺了更保險,但那樣會很麻煩,所以啊......”說罷便要落腳踩下去。
這時,一只手按在了紀小無肩上,正是從頭到尾都袖手旁觀的曉無義,臉上的微笑十分得體,“這位女士,做事留一線。”
紀小無瞥了一眼曉無義,又看了看模樣狼狽的蘇鶴鳴,嗤笑一聲放下了腳,“我以為你會一直旁觀?!?p> 曉無義看出紀小無本就沒有下狠手的意思,向紀小無微微點頭,“看在蘇將軍的面子上,也不能讓他出事?!闭f完跟紀小無作別,扛起蘇鶴鳴頭也不回的走了,完全不管地上還躺著的兩個人。
倒是蘇鶴鳴比較講義氣,痛的哼唧還不忘對曉無義喊:“曉大師,他們倆還躺在那??!”曉無義不耐煩的回道:“會有人把他們拖走的?!?p> 曉無義倍感無語。這個大少爺整天惹事,每次都是別人給他收拾爛攤子,也不知道什么時候能讓人省心。
蘇鶴鳴聽到曉無義的保證放了心,不經(jīng)意的一抬頭,看見紀小無正似笑非笑的看著自己,嚇得一縮脖子,聲音發(fā)虛的小聲道:“曉大師,咱走快點成不?”
看著蘇鶴鳴走遠后,紀小無罵了聲“慫包”,轉(zhuǎn)身回了宿舍,這下她總算能睡個好覺了,希望那個小子以后能老實點。
蘇鶴鳴被扔回了自己的房間,躺在床上疼得直抽冷氣,那女人下手好重,差點以為自己要活不成了。沒多久,蘇擎便推門而入,一進門就看見鼻青臉腫的蘇鶴鳴半死不活的躺在床上。
看見蘇擎,正在哼唧的蘇鶴鳴立馬坐直身子,戰(zhàn)戰(zhàn)兢兢的面對著老爹不敢吱聲。蘇擎看到蘇鶴鳴渾身是傷,心中也有些不忍,無奈的揉著眉心道:“躺下說話吧?!?p> 蘇鶴鳴乖乖躺下,心虛的到處亂瞟。蘇擎也知道自己兒子是個什么貨色,恨鐵不成鋼卻也無可奈何,他妻子早逝,自己又沒時間管兒子,兒子變成這樣也有他的很大一部分責任在。
蘇擎微微嘆了口氣,又板起一張臉,威嚴的看著蘇鶴鳴,“怎么樣,這次受到教訓(xùn)了?”蘇鶴鳴囁嚅著嘴唇還想說什么,在接觸到蘇擎的目光后低下了頭,弱弱的回道:“嗯?!?p> 蘇擎“哼”了聲,又問:“不去報復(fù)人家了?”蘇鶴鳴點點頭,他真的慫了,老爹不護他,打又打不過,除非他活膩了才會繼續(xù)去找事。
蘇擎又問:“你現(xiàn)在知道錯了?”蘇鶴鳴哭喪著一張臉,“我知道錯了!我下次再也不敢了。”蘇擎對蘇鶴鳴爽快地認錯感到微微有些驚訝,今天居然沒有狡辯,這是學(xué)乖了?
同時蘇擎心中也有些好笑,兒子的跋扈性子他也知道,沒想到一個小姑娘能把他整成這樣,這手段也是夠狠了,看來是該有人讓他吃點苦頭啊。蘇擎倒是不怎么心疼兒子,本就是他管教不力,人家沒徹底廢了蘇鶴鳴都算是高抬貴手了。
蘇擎表面依然嚴肅的教訓(xùn)著:“受到教訓(xùn)就好,以后收斂點。我平時沒時間管你,可是你已經(jīng)大了,該有自己的判斷了,如果還想讓我多活幾年,就少給我整些事出來!”
蘇鶴鳴頭點得像小雞啄米。蘇擎也不知道蘇鶴鳴是不是真的會有所收斂,基地接納的幸存者越來越多,他如今也沒有閑心督促著他,只能報著一絲微末的希望了。
倒是那個小丫頭令人有些意外,他知道那小姑娘身手不錯,但是能打過身材高大的張勇就不單單是身手問題了??磥磉@些天要多留意一下這個小姑娘,這樣的人才如果肯為基地出力,那就再好不過了。
想到這,蘇擎又敲打了蘇鶴鳴幾句,務(wù)必要讓蘇鶴鳴斷了再去招惹人家的心思。
正是下午陽光熾烈的時候,紀小無睜開眼,昏昏沉沉的坐起身來?!坝逐I了。”紀小無拍了拍臉讓自己清醒一點,將床頭的布袋拿了過來,從里面掏出了一枚晶核。
這是最后一個了。紀小無總算清醒了過來,因為她這幾天一直無所事事,晶核沒有補充,已經(jīng)被她吃光了?!氨仨氁鲩T了?!凹o小無洗刷一番,看著外面很不友好的太陽,戴上了寬大的兜帽。
紀小無與印醉二人打了招呼,好讓她們放心。此時正是深秋,卻沒有多少涼意,紀小無耷拉著頭走在路上,眉頭緊鎖,發(fā)現(xiàn)白己不知道該怎么辦怎么申請暫離基地,再回頭看看離著不遠的宿舍,內(nèi)心分外糾結(jié)。
就這么打道回府絕對會被嘲笑的,還是找個人問問吧。紀小無揉了揉腦袋,深吸一口氣抬起頭來,盲目的四處亂瞅,便看見不遠處有一道很眼熟的背影。
“嗯?”紀小無挑了挑眉毛,“這倒是個不錯的人選?!碧K鶴鳴自恢復(fù)以后沒幾天便又撲騰起來了,他惹不起那個瘋子,但他在別人面前還是可以擺一下架子的呀,也好讓他揚眉吐氣一番。
曲韋澤自從被紀小無打了后便產(chǎn)生的了嚴重的心理陰影,東張西望的時候,老遠就看見紀小無往這走,頓時嚇得三魂丟了七魄?!疤K少,不、不好了,她過來了!”曲韋澤急得連忙呼喊。
蘇鶴鳴正在想怎么能在別人面前裝逼圓滿,聽見曲韋澤的聲音十分不耐的擺擺手,“邊去,沒看我正忙著呢!”
“可是......!”曲韋澤還沒來得及說完,便噤了聲。與此同時,一個令蘇鶴鳴永生難忘的聲音幽幽的從背后傳來,“看來我打擾你了啊,那我是不是要說聲抱歉?”
蘇鶴鳴頓時僵在原地,甚至不敢回頭看一眼。原來曲韋澤說的“她”竟然是她!這混蛋就不能說清楚點嗎?
紀小無毫不客氣的伸手拍了拍蘇鶴鳴的頭,“轉(zhuǎn)過來?!碧K鶴鳴只覺得一股寒意從腳底竄上腦門,冷汗順著鬢角淌了下來,但還是逼著自己轉(zhuǎn)過了身,接著便與紀小無對上了視線。
“啪!”紀小無毫不客氣,抬手照著蘇鶴鳴的腦袋呼了一巴掌,“又在這不干好事,欺軟怕硬的草包!”蘇鶴鳴委屈的捂住頭,疼的呲牙咧嘴,也不敢狡辯,只能干瞪著眼看地磚。
紀小無看著蘇鶴鳴,眼神戲謔,“你很忙?”蘇鶴鳴連連搖頭,“不忙,不忙?!痹趺茨亩寄芘錾线@個女人?蘇鶴鳴暗道倒霉。
“嗯......那我有點事找你,麻煩你幫我個忙,想必你不會介意的吧?”
事實上紀小無沒有太多表情,語氣也很平淡,但是蘇鶴鳴就自動腦補了她的潛在意思。不幫忙你就完了!
蘇鶴鳴頓時一激靈,不由得想起了那日險些被眼前的少女一腳踩廢的情景,冷汗頓浸濕后背,“幫,當然幫!你盡管吩咐!”心中卻暗暗叫苦,這人怎么就盯著自己不放了,自己這是做了什么孽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