這可不是金憲東能預(yù)料到的回答。令他吃驚不少,第一個念頭是這女孩想干什么?但是不對,女孩好像這么久以來什么也沒干。她這是向他表達愛意嗎?
江湖上流傳有關(guān)于金憲東的許多說法,但就是沒有桃色緋聞。這得益于他的自律能力和背后的實力,能確保流傳在外的都是正面的信息。另一方面,金憲東也不是單身王老五,他有一個法律上的老婆。只是他老婆出國近二十年了,兩人一年也見不上一次面。
金憲東的這次婚姻完全是政治上的聯(lián)姻。在政治上或許是有作用的,但卻是完完全全地毀掉了金憲東的生活,這也是金憲東痛恨父親不能原諒自己父親的第二個原因。
既然結(jié)婚了,金憲東本也想好好經(jīng)營和女方的關(guān)系,只是女方也有她自己愛的人。所以,痛苦是必然的。在去美國之前,女方才坦白地告訴他,她懷孕了!但孩子不是你的!
這樣的背叛令人難以言說,難以忍受。從此在金憲東的心中也落下了心病。慢慢地,他產(chǎn)生了一種心理上的疾病,無法對人言的疾病。
逢場作戲的事情金憲東自然不少,但都是“戲”完了,也就斷了關(guān)系。偏偏跟陶寶如的聯(lián)系斷不了,準確地說,是陶寶如沒給他機會斷。也許是年紀大了,需要感情上的依賴。金憲東給自己主動找陶寶如想了個原因。不過他一直在猶疑晚上約她前來是不是對的。
陶寶如反正是不管了,既然已經(jīng)說出口,就沒有退路了。她大睜著一雙鳳眼直直地盯著金憲東,不想放過他臉上絲毫的神色變化。
金憲東避開了。他站起身,走到了窗戶前。內(nèi)心驚訝之中有一絲絲的波瀾,但他壓制住了,理智告訴他,女孩根本就不了解他,談得上什么愛呢!她只是把對他的崇拜當作了愛情。或者是因為他的成功,甚或是因為他的神秘而崇拜。這是年輕女孩的通病。
金憲東沒有回頭,只是冷冷地回道:“你愿意什么?你什么都不懂,什么都不知道!”這表現(xiàn)的就很混蛋了。
這太傷人了,自己真不該有不切實際的想法。但陶寶如不是會輕易掉眼淚的人,她狠狠瞪了金憲東一眼,起身就往門外沖。
冷不防的金憲東吃了一驚,急忙喝道:“站??!干什么去?”
“回家!我要回家。”陶寶如昂頭說道。雖然站住了,卻并不看金憲東。
金憲東遲疑了一下,慢慢地走過來在原來的位置上坐下,想了想,輕聲說道:“菜都還沒上齊呢。我讓鳳七準備了“神戶”牛肉,正宗的“神戶”牛肉哦?!?p> 陶寶如情不自禁地咽了口唾沬。在省城有這種牛肉賣的店不會超過一只手的數(shù),曾有一個富家子弟為了追求陶寶如請她吃過一次,那味道,那口感,陶寶如是記憶猶深,盡管早已忘記了富家子弟的名字。
陶寶如有點羞惱自己,那咕嚕聲顯得太響了。該走還是該坐回去呢?
幸好金憲東給了個臺階?!白聛戆?。我還有事要和你說?!?p> 希望剎那間重新燃起。還有事呢,陶寶如慢吞吞很沒骨氣地又挪到了椅子上。
接下來的氣氛反倒輕松自然多了。陶寶如話匣子打開,興致勃勃地講起了酒店中的許多趣事,金憲東很配合,很高興地聽著,微笑看著她。
毫無征兆地,似乎是突然之間,金憲東的臉色變了,變得雪白,因為喝了紅酒臉上顯現(xiàn)的紅色一下子就消失無影。他滿頭大汗,全身痛苦地縮成一團。就如旁邊有人正拿鞭子抽他。
陶寶如一開始還沒注意,一下子被嚇得夠嗆。忙起身扶住了金憲東,連聲叫道:“金總,金總!你怎么啦?……我去找人來!”
但金憲東反手緊緊抓住了陶寶如的手臂,艱難地說道:“不要叫人!我沒事?!旆鑫业礁舯诜块g?!?p> 陶寶如用肩膀架起了金憲東,倆人跌跌撞撞地進了跟餐室相連的套房內(nèi)。
“扶……扶我到床上?!苯饝棖|說句話都很困難。他完全虛脫了,整個人都靠在陶寶如身上,一到床邊,便直直地躺了下去。
陶寶如手腳無措,不知該干什么??粗饝棖|縮在床上痛苦的樣子,心下惶急,顫聲問道:“金總,你要什么藥嗎?”
金憲東忽地挺身一用力把陶寶如掀倒在了床上,一翻身壓了上去,惡狠狠地道:“我要女人!女人!你懂不懂?”
陶寶如一時的發(fā)懵之后,條件反射地手腳并用想推開壓在上面的身體。幸而金憲東身上挨了幾拳后,清醒了些,慢慢地松開了手,轉(zhuǎn)身背對著陶寶如。
陶寶如委屈極了,忍不住抽泣起來。聽著背后的嗚咽聲,金憲東懊惱異常。病來得快,去得也快。突然之間,金憲東的痛苦表情不見了,臉色也逐漸紅潤起來。好像什么也沒發(fā)生過。
這是金憲東的心病,記不得從什么時候起,他就開始不能動情了,一旦動了情欲,接下來便全身緊縮,大汗淋漓,令他痛苦異常。金憲東并且發(fā)覺,他動的情越深,越痛苦。在旁人眼中高不可攀,英雄一般的人物,在他喜歡的女人面前,卻是完全挺不起雄風(fēng)!
當然金憲東也曾暗中去美國找心里醫(yī)生看病,但沒什么效果。所以一向冷傲的金憲東不得不越發(fā)冷峻起來,疏離女人。也再沒有女人能進得了他的心!
為了隱藏自己的痛苦,金憲東只有對來陪侍他的女人用藥,通常用的是致幻劑。所以才有陶寶如上次在頂層套房里的似真似幻。
金憲東不想做混蛋。但他也不想告訴陶寶如真相。他慢慢地躺了下來,和陶寶如并排躺著。
陶寶如平靜下來,她也意識到剛才金憲東的行為是發(fā)病的原因,邊想著邊扭頭悄悄地偷看金憲東。
“別害怕,我已經(jīng)好了?!悴灰撸阒液貌缓??”金憲東的語氣有難得的哀求。