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五十八章 前塵舊夢·凌裕城(后事)
“主上,帝師之死有蹊蹺,暗衛(wèi)之中有他人棋子!”
凌裕城凌厲的目光射向跪在地上的暗衛(wèi)首領(lǐng),他是自己母親自小為他培養(yǎng),跟在自己身邊數(shù)年,確實可信。
“此言何解?”
暗一款款道出自己的懷疑,還有斷魂涯上發(fā)生的事。
最后聲落,暗一對凌裕城一拜“主上,屬下未查悉暗衛(wèi)有人插入棋子,害帝師命隕,請主上責(zé)罰?!?p> 暗一眼里的自責(zé)濃郁至極。暗一自被培育出來,就被派到凌裕城身邊,自然知曉自家主上對顧箐瑤是何種感情,而對她的在乎,也會是一把雙刃劍。
顯然,他人的挑撥與主上的決定使他們漸行漸遠,而那棋子的幾句激言更是讓顧箐瑤對凌裕城判上了死刑。
凌裕城低低一笑,低喃一句“吾以己為子,執(zhí)棋掌天下,怎知局外人持子,害吾如此。”
輕嘆一口氣“果然啊,我還是適合我的初心,而今時過境遷,怨得了誰?”
暗一跪在地上,看著凌裕城這副模樣,長了張口,只吐出一聲輕微的“主上……”
片刻,凌裕城目光轉(zhuǎn)向地上的暗一,眸里閃過復(fù)雜,上前扶起,吩咐道“徹查棋子,朕要執(zhí)棋人付出代價!”
語中的寒意露骨,眼里的戾氣盡現(xiàn)。
方久,凌裕城似是感慨似是已然疲憊的開口。
“暗一,當(dāng)年的人就剩下你我了,平了這場棋局,我們?nèi)ヅR安落戶吧!江南是子衿喜歡的地方。”
暗一看向自己的主上,拱手一禮“暗一誓死追隨主上?!?p> 數(shù)月的黑白相爭,最終弄個兩敗俱傷。
唯一值得慶幸的是所有的傷害都沒有白費,真相也逐漸浮出水面。
算計了凌裕城的人,不是別人,就是當(dāng)初謀劃帝師落馬的幕后人的后人,高陽王的那個從未現(xiàn)于人前的女兒。
凌裕城這一次來了個徹底,對她一黨斬草除根,就算是為了復(fù)仇,也算是為太子留一個無患的盛世。
如顧箐瑤所講,凌裕城也覺得自己不適合當(dāng)皇帝,不屬于自己的東西,終有一天會失去,而強行得到的代價,凌裕城不想再感受。
那個九五至尊人人爭搶,只有坐上的人才知道,那個位子其實是座墳?zāi)埂?p> 一紙退位詔書當(dāng)著群臣的面宣讀,對著他曾經(jīng)不屑的兄長,凌裕城拿著早已備好托盤,上面放著托盤,和獨屬于皇帝的金吾令遞上了自己的兄長。
淺笑褪下身上的龍袍珠冕,只見身下一襲青衣,似如初年。
唇角綻開淺笑,對著太子,滿眼真摯。
“皇兄,臣弟自知不如,守不了子衿愛的國。還請皇兄還黎民百姓一個盛世太平。臣弟,退了!”
將托盤放于太子手上,帶著暗一翩然而去,不顧耳邊的群臣議論紛紛,也不待太子應(yīng)聲。
他相信顧箐瑤的眼光,她所選的人一定會實現(xiàn)她的愿望。
兩人到了臨安,落戶城鎮(zhèn),一所箐湘苑,閑聽來客說談朝中事野中趣。
如顧箐瑤所料,太子是個好皇帝,而錦朝又到了盛世華庭之時。
三年匆然而過,坊間一直有追溯之說。
又是一年好春時節(jié),暗一被凌裕城打發(fā)去了別城,而他獨自去拜訪的傳言中人。
落戶深巷的一戶人家里,就有他所尋之人。
“貴人所尋之人而今于異世,命勢所趨,貴人何苦自惱?”
那人面善普凈,是一副仙風(fēng)道骨。
凌裕城輕笑一問。
“若我追她而去,可能?”
那人靜默良久,輕嘆一聲“非命途所趨,強去異世,天道不容,勢必僅有光陰微淺,且邁出這一步就再無回頭可能,貴人何必執(zhí)著?!?p> 凌裕城眼中一亮,是義無反顧的向往。
“只要能見她就好,她過的好了,我也就心滿意足了。這是我欠她的……”
那人深深望了他一眼。
“如貴人所愿。”
數(shù)日后,暗一等來的是一封書信,和已經(jīng)沒了氣息,躺在床上笑容真摯的凌裕城。
深巷的院落里,屋檐的角落添了個風(fēng)鈴,微風(fēng)拂過,悅兒的聲音雜著主人的一聲嘆息。
“所謂剪不斷理還亂,情緣是也。”
曾經(jīng)擦肩而過未有停留,此后就是一輩子的錯過。
有的人對舊事念念不忘,對故人寧可陌路。
瑜瑾吟淮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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