霎時間,雙方的人馬便廝戰(zhàn)在一起,兵對兵,將對將,船只往來,殺聲震天,死者像下餃子一樣,‘撲通!撲通!’地掉落進(jìn)海中,濺起朵朵紅色浪花,眨眼就沉入海底,消失不見。
又打了一陣兒,元軍這邊就有點(diǎn)招架不住,有了潰散的跡象,朵兒只班情知不妙,急忙甩開兩旁的護(hù)衛(wèi),一躍跳到船頭,用長刀撥開帶火的雕翎,朝對面大聲喝道:“我乃江浙行省參政朵兒只班,也是此次的剿匪主帥,誰敢與我一戰(zhàn)?”
面對如此挑釁,年輕氣盛的方國珉首先沉不住氣,手持一把鋼刀飛身跳了過去,二話不說,摟頭便剁。
朵兒只班也不留情,身形往旁邊一閃,用刀臂兒壓下對方的鋼刀,緊接著手腕一翻,刀刃朝外,斜著使出一招‘順?biāo)浦邸?,直奔對方的脖子撩去,方國珉趕忙撤身抽刀,來個‘老君封門’,擋在身前。
‘當(dāng)啷啷!’一聲,兩刀相擊,方國珉就覺得自己的臂膀發(fā)麻,虎口酸脹,差一點(diǎn)就握不住鋼刀。
“就你這兩下子,還敢過來,納命吧!”朵兒只班掂量出對方的斤兩,就下了死手,長刀一擺,直扎方國珉的前心。
方國珉側(cè)步斜身想往旁邊閃,可是身子躲得慢了點(diǎn),刀來的快了點(diǎn),就聽‘撲哧’一聲,卻是刀尖扎進(jìn)了肉中,以為必死無疑的他,痛呼著倒跌入海中,伸手一摸,才發(fā)現(xiàn)是外肋上被刺了一個刀,這個結(jié)果令他十分興奮,趕忙捂著傷口游回了己方的小船。
正當(dāng)朵兒只班懊悔不已時,就見又有一個不怕死的海匪,手持狼牙棒跳上船來,拼命似的舉棒就砸,他見獵心喜,忙步踏連環(huán),扭轉(zhuǎn)身軀,長刀一立,使招‘小鬼推門’,輕松崩開。
陳大龍一招無果,又出一棒,棒棒不離對手的腦袋瓜,恨不得立馬就把眼前這個元將砸死,無奈二人之間的武藝差距較大,只見對手乎前實(shí)后,乎左就右,圍著他滴溜溜亂轉(zhuǎn),不時還探出致命一刀,讓他有點(diǎn)招架不暇,直喘粗氣。
眨眼功夫,幾個回合已過,陳大龍急中出錯,一棒走空,胸腹處露出空檔,朵兒只班瞅的清楚,一個近身,刀往里掃,嚇得陳大龍趕緊低身哈腰,屁股往后坐,只是慌中帶亂,閃的有些不利索,讓對手的刀尖從左肋橫劃到右肋,差一點(diǎn)就來個開膛破肚,大驚之下,跳水而遁。
朵兒只班這下可不干了,連著兩陣讓海匪逃走,顏面何存?不依不饒下,他快速將盔甲解下,穿著分水服縱下船便追,他像一條大魚般,在海中穿梭自如,很快就來到陳大龍的身后,長刀順著水勢直扎對方的后腰。
陳大龍明知不好,但是想躲已是來不及,他雙眼一閉,心內(nèi)暗嘆,親人們的仇恨還未報,自己也要死在元韃子手下了,可不甘心又如何?認(rèn)命吧!
就在這千鈞一發(fā)之際,一支鐵扁擔(dān)側(cè)空而來,‘啪!’得一下,險而又險的將毫厘之差的長刀砸開,把他救下。
朵兒只班見好事又被攪黃,不由蠻勁兒大發(fā),也不再理陳大龍,而是雙腿猛蹬,一溜兒水線就沖到那個黃面大漢跟前,兩手握刀直扎對方的小腹。
黃面大漢方國璋用鐵扁擔(dān)往外一撩,把刀擋開,朵兒只班刀身環(huán)轉(zhuǎn),再橫砍他的雙腿,方國璋左腿一甩,‘嘩!’得一下,在水中來了個大翻身,令長刀走空,招架相還間,二人展開了激烈的水戰(zhàn)。
這一仗打得太精彩了,兩人在海水中時隱時現(xiàn),有時把腦袋露出來打上幾招,有時又沉入水中你來我往。
朵兒只班在海中能睜開眼睛,方國璋也不例外,朵兒只班在水里憋氣時間長,但方國璋同樣奉陪,朵兒只班力猛刀沉,方國璋的鐵扁擔(dān)更勝一籌,他們就像兩條沒有鱗甲的斗魚般,針尖對麥芒的在水中打得不可開交。
三十回合過后,二人都有些急躁起來,想盡快結(jié)束戰(zhàn)斗,結(jié)果就是兵器與兵器屢屢相撞,如打鐵一般,全都不再用巧招了。
打著打著,方國璋的腦中突然冒出一股機(jī)靈勁兒,趁二人在水中錯身之機(jī),橫起一腳,正好蹬在對方的小肚子上,朵兒只班沒加防備,立時被踢出老遠(yuǎn),疼痛之下大嘴一張,‘咕咚咕咚!’喝了好幾口苦澀的海水。