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嗖”羽箭驚魂,寒光凜冽。
在顧易尚未來得及反應之前,便瞬間穿過顧易的耳畔,射向身后。
離顧易之近,甚至能夠感到羽箭快速劃過空氣,帶起來的那強有力的氣流,劃過皮膚的那種刺痛感。
有那么一瞬間,顧易有一種死亡原來離得那么近的感覺。
羽箭飛至身前的那一刻,顧易便知道這一箭并不是射向自己的,如此強勁凌厲的一箭,如果目標是自己,那么自己絕對沒有躲過去的希望。
直到寒芒過后,羽箭釘入身后的樹干,顧易才赫然驚覺后背已經(jīng)出了一身冷汗。
顧易下意識的向身后看去,只見一條寸把粗細,一臂來長的竹葉青,被死死的釘在樹干上,羽箭貫穿七寸,青蛇生命力頑強尚未死透,仍在不停的掙扎,尾巴一下一下的甩在樹干上發(fā)出“啪啪”的聲響。
竹葉青是一種攻擊性很強的蛇類,看到人類也會主動的發(fā)動進攻,毒性猛烈,在這種地方若是被咬傷一口,必死無疑!
顧易心下膽寒,頓時明白這羽箭的目標正是這竹葉青,也正是這羽箭的主人救了自己一命。
顧易剛想回頭道謝,就聽到身后草叢響動,轉過身來之時,只看到了那人離去的背影。
一身麻布粗衣的身影一閃而逝,躍入?yún)擦?,身形矯健,背后那張明晃晃的大弓,引人注目。
一句謝謝還未來得及出口,身影已然消失,顧易頹然的放下手。
雖然很好奇,這深山之中怎么還會有這么一個奇異裝扮的人。
看著也不像是自己村中的人,自己村里的那些小民,也不會有這個本事,到這山中縱橫,更不用說有如此精湛的箭法。
只是現(xiàn)在,天色漸晚已經(jīng)來不及追究這些東西了,自己該下山了,回去先問問自己的爺爺,看他知不知道些什么。
顧易扭頭走向樹干,竹葉青釘在樹上還未死透,一雙陰狠的蛇瞳盯著顧易,毒牙微掀似乎還想咬顧易一口。
顧易“呲”笑一聲,果斷的一柴刀剁下蛇頭往身后的小布包一裝,抽緊了口袋,上好的食材顧易不會放過。
轉身提起兩顆挖好的,較小的核桃樹,朝著原路快速返回。
一路上走的匆忙,衣服被劃出不少口子,甚至有些地方被勾破了皮膚,隱隱有一絲血絲,顧易卻渾然不覺,腦中想的全是剛才那粗布麻衣的身影,那寒光凌冽的驚魂一箭。
臨近天黑,才回到家中。
最近家中比較忙,家里人回來得都比較晚,晚飯也都比較遲。
顧易回來的時候,家中只有顧易的奶奶在收拾晚餐。
顧易隨手將包裹往地上一丟,便偷偷的跑進房,拿上衣服去洗了個澡。
老林子里鉆了一天,一身臭汗,到處都是枯枝落葉,身上臟的很,洗完澡換上了一身干凈的衣服,舒服多了。
等到顧易從房間里面走出來,發(fā)現(xiàn)一家人都已經(jīng)回來了,正盯著自己的包裹圍著看呢。
顧易看到自己的老媽臉色鐵青,老爸也是沉聲不語,顧易心底便閃過一絲不妙。
果然看到顧易從房間里面出來,老媽周曉英便氣勢洶洶的沖了過來,拎起耳朵便要教訓,老爸顧津南也不說話,明顯是站在老媽那一邊。
“爺爺!”顧易連忙向自己的爺爺求救。
果然效果很明顯,聽到顧易喊顧云松,周曉英的手便陡然一松,隨即又狠狠的擰緊。
“爸這件事你不能再縱容著他了,這都無法無天了,這種東西都敢碰了,還往家里帶,萬一不小心被咬了怎么辦嘛?!崩蠇尵髲姷恼f道,聲音都帶上了一絲哭腔。
“老媽我知道錯了,這蛇是我撿的,早就被人射死在樹上了,我只是補了一刀?!鳖櫼装胝姘爰俚恼f道。
“撿的?你哪里撿的?這箭又是誰的?這普通的地方哪里來的這些東西,你說?”周曉英仍不放過。
“爺爺,爺爺,痛!”顧易吃痛的求救道。
“早知道就不帶回來了。”顧易心中暗罵自己嘴饞。
“好了,好了,曉英,先把孩子放下來。聽聽是怎么回事,你這讓他怎么說?!鳖櫾扑勺罱K還是舍不得自己這個寶貝孫子被打,出口道。
“好!我倒要看看他能說出什么花來。”周曉英氣呼呼的說道。
“這條蛇,老婆子你處理一下,不要浪費了好東西,明天殺只雞燉了,給大家補補?!鳖櫾扑梢挥昧⒂鸺瘟顺鰜?,將蛇丟回了布袋。
擦拭了一下蛇血,拿在手上把玩了一陣,然后輕輕的將他放在身旁,也沒說什么話。
“一邊吃飯,一邊說吧?!鳖櫾扑烧泻舻?。
顧易一邊吃,一邊慢慢的說著這一天的經(jīng)歷。
當然其中過程經(jīng)過了有組織,有邏輯的藝術加工。
比如說,本是刻意進山尋寶,改成了是打算在山腰畫畫,卻發(fā)現(xiàn)一只野兔,所以追進了老林子里去。
把險些被蛇咬,辛虧被人搭救,改成了偶遇山中高人,給自己展示箭技,百步穿蛇,還暗示自己刻意跟他學習,并把蛇送給了自己,并且順帶提了一下斷崖上的紫竹和剩下的核桃樹。
好一招,東拉西扯,無中生有,顧易都有些佩服自己,編故事的能力。
三分真七分假,虛構加心里暗示。
完美的將自己的家人引上了另一個假象,并且為自己的后續(xù)動作鋪好了道路,順帶的引出了自己想要問的東西。
“爸,這牛頭山中怎么還有人生活嗎?我們怎么從來沒聽說過,這小子是不是騙人的啊?”這不被顧易的話一帶,自然有人幫他問出了他想問的事情。
“有。”顧云松拿起了放在身旁的羽箭,又看了看,篤定的說道。
“真的!怎么可能?”眾人驚愕。
不僅驚訝于有人生活其中,但這么些年村里人卻仿佛無人知曉。更驚訝于,一個人要有如何的能耐,才能在這茫茫大山老林子中生存下去。
“他是什么人?”顧易的老爸顧津南,問出了顧易心中最想問的一個問題,顧易心中都不禁想給他點個贊。
“不清楚?!鳖櫾扑傻坏恼f道。
“?。俊北娙讼掳傻袅艘坏?,剛聽顧云松說話的語氣還以為顧云松很了解呢。
“爸,你不是開玩笑吧?不清楚,你說有!”顧津南愣愣的說道。
“當然有!我雖然不清楚他們是誰。但是!我知道他們叫——‘守山人’”顧云松緩緩說道。
“守山人?!痹趫龅谋娙税櫼祝@然都沒聽說過這個稱呼。
“守山人世代相傳,一脈傳承,是大山的守護者,更受山神的庇佑。再多我也就不清楚了”顧云松嘆了口氣說道。
望了眼手中的羽箭,三棱箭鏃寒光凜冽,一條山紋銘刻其上。
我愛吃老酒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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