但白鑫興卻熱情不減。他此時的樣子,就像是古代藝樓的一個正在招客的仙女一樣,他語氣歡快地說:“哥哥,快點來嘛,很好玩的?!?p> 白純眼睛一瞪,斬釘截鐵地說:“不玩!這么幼稚的東西,玩起來簡直有失我的身份?!?p> 面對這種情況,白鑫興感覺自己純真的熱情被澆了一盆冷水。由于這樣,他喜悅的臉色馬上變得苦悶起來,兩個眉頭也皺起來,像是被霸惡欺凌了,即將嚎啕大哭一樣。
白純的頭發(fā)在微風(fēng)中微微凌亂,他想了想,然后指著旁邊的一堆用來制作混凝土的沙子,作為一名成熟的長輩,他善意地說:“喏,那里有泥巴,你去玩泥巴吧,玩泥巴不犯法,而且絕不會有人來管你?!?p> 很快,白鑫興的臉銫就又變得愉悅起來,竟然有一種大受啟發(fā)的節(jié)奏。接下來,事情就變得簡單多了,一切開始順其自然地發(fā)展。
白純轉(zhuǎn)過身,發(fā)現(xiàn)白蘭居然完全不顧自己,獨自一人已經(jīng)走到看不到影的地方了,這讓他很不爽。于是,白純往白蘭離去的那個方向,抬起步子,快步追了上去。
白純已經(jīng)決定,等他追上了白蘭,一定要狠狠地修理她一頓。
過了一段不長不短的時間后,白純和白蘭兩兄妹終于到了百合鎮(zhèn)的街上。雖然百合鎮(zhèn)的商業(yè)街并不算宏大,但由于今天是逢圩日,加上現(xiàn)在又是上午時間,趕集的人還是比較多的。
女孩子對于逛街這種事,總是興致滿滿,像是有使不完的熱情一樣。
在監(jiān)督白蘭剪完頭發(fā)后,白純?yōu)榱朔乐顾奶巵y跑出事,就讓她跟緊自己。結(jié)果,現(xiàn)在的情況就變成了白蘭帶著比她更大的哥哥,在街道上到處游蕩。
白純非常郁悶。他看著此時停在一個商鋪前面,一臉認(rèn)真地挑挑揀揀左顧右盼,并且時不時詢問價格的白蘭,忍不住大聲呵斥一句:“你又不買,問這么多干嘛?”
白蘭此時的心情不錯,并沒有表現(xiàn)出因為白純不善的語氣而生氣的樣子,她把嘴巴對著他的耳朵低聲說:“我樂意,我去哪兒、我干什么是我的自由,要你管?”
白純低聲回應(yīng)說:“信不信我丟下你不管?”
白蘭轉(zhuǎn)過頭,賭氣地說:“哼,隨你的便!”
白純的目光聚焦了白蘭幾秒鐘,終于像是妥協(xié)了一樣,語氣有點無奈地說:“好吧。不過,我提醒你一下,十二點鐘之前我們必須要回去。”
……
過了一段時間后,喜歡到處閑逛的白蘭似乎終于感覺到累了,此時她正坐在一個書店外面的老樹下,像是在等什么人。
白蘭皺著眉頭自言自語地說:“哥哥怎么還沒回來啊,急死人了。”
又過了大約五分鐘后,就在白蘭起身想主動去找白純的時候,白純出現(xiàn)在了白蘭的視野中。他現(xiàn)在手里正提著幾個塑料袋,看樣子是剛剛買完肉和菜回來。
白蘭大聲質(zhì)問他:“哥哥,你怎么去了那么久?”
讓白蘭意外的是,白純并沒有直接回答她,連借口也沒有編造,而是慢慢地走到她的面前后,才說:“你猜?”
白蘭搖了搖頭,說:“不,我不猜!”
這讓白純感到有點失望,也有點無趣。但是很快,他就重整旗鼓,像在精心準(zhǔn)備著什么。他把塑料袋集中到了左手上,然后右手放進(jìn)了一個外套的口袋里,他故作神秘地對她說:“猜猜我買了什么?”
白蘭又搖了搖頭,說:“不,我不猜!”
白純心嘆:好你個小白蘭!該配合我的演出,你居然連續(xù)表現(xiàn)出無動于衷?
面對這種情況,白純只能遺憾地放棄原來的計劃,這節(jié)奏簡直不要太壞。然后,他把右手從外套的口袋里掏了出來,手里多了一包奶糖。
白純大大方方地把這包奶糖遞給白蘭,臉上略帶笑意地說:“喏,這是我買給你的奶糖。”
白蘭接過這包糖,臉上并沒有多少喜銫,像是有什么心事一樣。她把頭湊了過來,低聲問白純:“哥,我想問你個事?”
白純心中驚詫,搞得這么神秘,能有什么事?他說:“你問吧?!?p> 白蘭低聲問:“你知道哪里有廁所嗎?”
“廁所?”白純一聽,更驚詫了。
白蘭連忙打了一下白純,有點羞惱地說:“你能不能小點聲?這里人這么多?!?p> 白純無奈地說:“好吧,你先讓我想想……”
過了約半分鐘后,白純終于想到了,他抓住白蘭的一只手說:“走吧,我現(xiàn)在帶你去鎮(zhèn)衛(wèi)生院,那里有公廁。”說完,白純就拉著她往一個方向走去。
白蘭用力掙脫白純的手,說:“你別拉我,我自己走!”
……
今日中午天氣晴,微風(fēng)。
冬季的小白村,田里基本不種農(nóng)作物,隨處可見的是已經(jīng)風(fēng)干、曬干的水稻稈或收割后剩下的水稻茬。但是,農(nóng)作物雖然比較少,還是有一點。
有些土壤和水分條件比較好的農(nóng)田里,種了一些適宜越冬的蔬菜。地處南方的丘陵地帶的小白村的冬季,其實并沒有那么冷。
白純此時正走在鄉(xiāng)間的小路上,提著幾袋豬肉和蔬菜,不快也不慢地往家里走去。而和他一起到鎮(zhèn)里逛集市的白蘭,因為急著回家,早已經(jīng)跑得沒影了。
在一條兩邊都是農(nóng)田的狹長的小路上,正快速地往前走的白蘭,一邊嚼著奶糖,一邊哼著不知名的歌謠。忽然,她停了下來,因為她看見了一個陌生的倩麗的身影。
她稍微遲疑了幾秒鐘,然后就繼續(xù)快步地往前走了,她自言自語地說:“管它呢,說不定是別人家來訪的親戚,我沒有見過也很正常?!?p> 就在白蘭和那個倩人擦肩而過的時候,那人像是在看到白蘭的面孔后,忽然間意識到了什么,她連忙叫了一句:“同學(xué),請等一下!”
白蘭停了下來,轉(zhuǎn)過身,一臉疑惑地問:“有什么事嗎?”
那人說:“請問,你認(rèn)識白純嗎?知道他家在哪兒嗎?”
一聽到這陌生人提到了“白純”這個名字,還想去自己家的時候,白蘭頓時就警覺起來。
白蘭上下打量了一下她,然后語氣不善地說:“我認(rèn)識他,但并沒有必要告訴你,你先介紹一下你自己吧?!?