46.The End Of The World
在奪目的光輝中，她宛如神明一般從天堂降下，純白的衣裙迎風飄蕩，她背后懸掛的光輪上懸掛著十顆顏色不同的星星，但是這十顆星星，此刻卻都是黯淡無光。
她緩緩伸開巨大的雙翼，宛如庇護著翅膀下的孩子們一般的慈愛祥和，看著那副身影，不由得讓人感覺到無比的安詳，即使是精靈們…也不禁同時在心中升起了想要倚靠在她身旁的想法。
可惜，那神圣的樣子，只是暫時的。
就在一瞬間，更加狂猛兇暴的光芒吞噬了她的身體，沒有任何痛苦。她緩緩閉上了眼睛，盡情的接受著這過度的圣光的洗禮。
如果直視太陽最為耀眼的光芒，直視的人卻只能看到黑暗，而且，從此再也看不到光明。
圣光，將那白色的衣裙染上絕望。
于是，在那神圣純凈的光芒下，誕生了這樣詭異的一幕…
狂暴的兇煞取代了神圣的氣息，她的瞳色由血色變?yōu)楦哔F的紫金色，流著神圣光芒的殘暉。
柔軟的衣裙破碎，變成宛如鎧甲一般的堅硬黑劍，鋒利的裙擺邊緣根本不像是衣服，而像是專門為了撕碎敵人而生的巨爪。
而她本來的右爪也終于解放了出來，那只巨大的爪子若隱若現(xiàn)地懸浮在半空，而與之相對的左爪也出現(xiàn)了，它們的位置都是云暮暮的背后，它們之間有著鎖鏈纏在她的腰上，與云暮暮連接。
說不清楚，那是絕對的純凈與絕對的異常的交織，無法用語言表述的混亂，她很美，但是就像帶刺的玫瑰，滲透著一股恐怖的美感。
那種姿態(tài)甚至可以說是…絕對的混沌的幾何體，宛如無序的古神一般，無法用言語來說明。
為什么…
為什么那種神圣的樣子僅僅持續(xù)了一瞬？不如說，這樣子的“右暮”為什么還會出現(xiàn)那種純凈的外貌？
“難道………”
十香強忍著顫抖的全身，費力的直視著那個家伙，她深深的感受到了那股恐怖的壓迫感，那份幾乎掌握整個世界的權威所帶來的壓迫…
“喀嚓…”
沖天的光暗之柱逐漸交融在一起，恍惚間仿佛一切都漸漸的崩碎，空間，時間，乃至于整個次元。
全部化為那東西…那個沒辦法用言語說明，沒有任何屬性和外形，堪稱誕生于無序的武器。
無論一切都是在詮釋著“混沌”這個單詞的。
<天使>
云暮暮伸出手掌。
那個混沌的光團逐漸的扭曲。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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理解了。
一切都能夠理解了。
而一旦“理解”，創(chuàng)造也就不成什么難事了吧。
就如同得知了計算方法的數(shù)學題一樣，想要得到答案簡直就是輕而易舉。
云暮暮手中托舉著混沌一團的光球，紫金色雙眸靜靜的凝視著下方那些精靈們，即使一言不發(fā)，也透露出無可比擬的兇煞。
兩只巨大的爪子懸浮在她的身后，似乎是在宣示著她的力量一般，不停的在血紅色和紫金色之間相互切換，云暮暮鋒利的裙擺也閃爍著寒光。
她就像進入了戰(zhàn)斗模式一樣，氣場比之前更兇暴了一些，但是，在殺氣中又隱藏著一份神秘，又深不可測的黑暗。
“〈最后之劍〉！”
隨著一聲怒吼，融入了王座的巨劍斬落而下。
“哼！”
云暮暮嘴角微微撇起，竟然不閃不避，徑直的看著大劍向她的頭頂斬落。
十香一咬牙，手臂再度用力。
“砰！”
最后之劍——那柄巨劍被云暮暮漂浮在身后同樣巨大的重爪輕輕握住。
“什么！”
十香猛地瞪大雙眼。
“喀嚓…”
隨著手掌緩緩合攏，劍身上陡然出現(xiàn)了一絲裂紋。
融入了〈王座〉的堅不可摧的天使〈最后之劍〉…居然就這么輕易被捏碎了？！
“喀嗤…轟！”
隨著一聲震天般的巨響，最后之劍…硬生生的被云暮暮的那只巨爪捏成萬千碎片…
“好久…沒有體會過這種感覺了?！?p> 云暮暮看著雙手密布的血絲和紋路，露出鋒利的獠牙，但還是平靜的微笑著。
最后之劍破碎，十香也被這股反震之力給狠狠的擊飛了出去。她好不容易才從空中穩(wěn)住身形，嘴角流下一絲血跡。
才剛剛一個照面，她又被云暮暮給打傷了！
“為什么…”
“為什么要和我們?yōu)閿?？?p> 十香顫抖著，強忍住傷帶來的痛苦。
“為什么？”
云暮暮無所謂的笑了笑。
“為了我心愛的左暮啊？還能因為什么？只要是為了她，毀滅世界這種事情，我也是做過的?！?p> 她的雙眼微微閃光。
“我們本來應該是無法徹底分開的，她一直抑制著我，不讓我出來，那是因為她一直認為一旦我掌握身體，就會殺光周圍的生命，只不過?！?p> “那些家伙全是要傷害她的人啊…”
云暮暮猛地一拍雙手，混沌光團融入掌心的寶石中。
“用愛束縛住她留在身旁的人，還有那虛假的朋友。因利益而聚集在一起的人，他們都是我和“我”的敵人，這樣的東西…殺多少都不夠??！”
“你們也是一樣！”
云暮暮話鋒一轉，忽然指向精靈們。
“你們難道沒有懼怕過她的力量嗎？說到底，你們的行為還不是為了保護人類！她根本不會有意破壞任何東西，即使對精靈進行獵殺，也只有精靈而已吧，而你們人類卻對她進行狩獵？”
說到這時，云暮暮無謂的聳聳肩。
“哈哈哈，人類就是自私的東西啊，我們早就明白了這一點。因此，我們不能允許這樣自私，暴怒，貪婪，宛如罪孽一般的生物統(tǒng)治我們的世界?！?p> “那算什么！”
一聲怒喝猛然在廢墟中響起。
“你忘了嗎？你曾經殺過人…殺過無辜的人！”
士道掙扎著從廢墟中站起，向云暮暮怒目而視。
看到士道，云暮暮的瞳孔微微縮了一下，不過很快就冷笑了起來。
“無辜？人類哪有無辜的？你們不就是為了利用我們，所以才將我們攻略…起來嗎？不，準確來說你們是在利用精靈，而我可不是精靈?！?p> “那…不一樣…”
士道一滯。
“就當做他不一樣吧?！?p> 云暮暮笑道，然后聳聳肩。
“不過嘛我已經明白了，你們人類做的沒錯，因為我們現(xiàn)在也在這樣做啊，這是一個必然事件，就是誰更強，誰才會統(tǒng)治這個世界。”
“所以啊，愚蠢的人類，該醒醒了！食物鏈頂端不是你們人類，而是我們！我也會和你們一樣毫不猶豫的奪走你們的生命和珍貴的東西?！?p> 云暮暮說完，巨爪猛然合攏，鎖鏈的響聲響徹云霄。
“快躲開！”
美九喊道。
無數(shù)條鎖鏈宛如蛇一般的突刺了過來，精靈們頓時四散逃逸，但是鎖鏈卻緊緊的跟著她們，死也不放松。
“可惡！這些東西的難纏程度，簡直和當初神蝕篇帙的異型一樣！”
不知道下一秒從何竄出來的鎖鏈，或許是因為是由同一個人操作的緣故，鎖鏈互相配合的極為默契，幾乎封鎖了精靈們所有的退路。
“十香！怎么辦！”
美九和十香背靠著背，精靈們不知何時，已經被漫天的鎖鏈分隔開來，她們兩個人周圍的包圍圈也越來越小，足以撕碎她們的靈裝，那些奪命的鎖定就在她們的周圍快速穿梭著。
“這是…云暮暮設置的陣法！”
“是啊，她很會擺陣…”
不知不覺，就在她們苦苦閃躲的時候，包圍圈就已經在云暮暮的爪下架構好了。在重重魂鎖的封禁下，精靈們已經沒有辦法逃了，就算是她們想跑，也不可能跑得掉。
看著兩人一組，各自在不同的鎖鏈包圍圈里苦苦掙扎的精靈們，美九禁不住打了個寒戰(zhàn)。這樣既有謀略，又有武力的對手，真的能贏嗎？
“噗哈哈哈哈…能讓人乖乖閉嘴的方法有兩個，一個是用絕對的力量壓倒戰(zhàn)勝，另外一個就是說出令人信服的道理，至于我嗎…不喜歡說話！”
云暮暮放肆的大笑著，再度操縱著鎖鏈向精靈們攻擊而去。
“〈魂鎖〉，尋找你的目標！”
萬千鎖鏈…不，是云暮暮的天使〈魂鎖〉突然轉了個頭，沖著包圍圈里飛去。
“糟糕！”
冰結傀儡的冰盾硬生生被一根魂鎖刺穿，盾牌碎裂，鎖鏈也被彈開了，不過旋即又調整架勢，再度向四糸乃沖去。
“嗚嗚…”
四糸乃眼角含淚，費力的撥開一道鎖鏈，冰結傀儡身上卻又多出一道劃痕。沒辦法，她騎著巨大的兔子，目標實在是太大了，有幾百條鎖鏈鎖定了她這邊的方向，要想全部閃躲開，幾乎就是不可能的。
“喀嚓喀嚓！”
十香揮舞著大劍砍中鎖鏈，但是那些堅固的鎖鏈卻根本砍不斷，又是兩道魂鎖沖過來，十香連忙向后退，后背卻又和美九靠在了一起。
“怎么樣了！”
“太糟了，簡直是太糟了…”
美九喃喃的說。
望著天空上苦戰(zhàn)的精靈們，士道急的滿頭大汗，但是…靈力全無的他，現(xiàn)在沒有任何戰(zhàn)斗力解放了全部力量的云暮暮，居然會這么輕易的就壓制了其他全部的精靈，幾乎是…吊著打一般。
“可是…”
士道猛地轉身向廢墟…準確的來說，是向后方完好的建筑物跑去。
他要…做點什么！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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四糸乃和七罪，十香和美九，琴里和夕弦都被分成三批關了起來，現(xiàn)在還留在魂鎖巨陣外面的，僅剩下耶俱矢一個人。
“夕弦！”耶俱矢向包圍圈里喊著。
“警告，不要過來。”
夕弦的天使上纏滿了鎖鏈，本來她們的颶風騎士上面就有用鎖鏈構成的部分，再被云暮暮的魂鎖纏上，變得根本分不開，揮舞起武器也越來越費力。
“等一下，我來救你！”
耶俱矢舉起颶風騎士的另一半，正準備向大陣里面突圍進去，就在這時，她忽然覺得身后一股恐怖的寒意瞬間侵襲而來。
“耶俱矢？想進去嗎？我不允許的話，你可沒辦法哦…”
耶俱矢猛地回過頭，懸浮在她眼前的，正是云暮暮本人。
“可惡啊啊啊啊??！”
耶俱矢高聲吶喊著，舉著長槍沖了過去。
被困在陣中的琴里見狀大吃一驚：“不要過去??！耶俱矢！”
“唔噗噗噗…真是有趣，居然不想著怎么逃，而是向我沖過來嗎，那好吧，既然你想要接近的話，那就讓你再近一點吧…”
云暮暮捂著嘴偷笑。
她仿佛放棄了任何抵抗。
快了，快了！
耶俱矢的眼里只剩下那個魔王的身影，只要再向前一步，她的長槍就能戳穿她的胸口。
即便是在這樣絕望的情景之下，只要耶俱矢能夠這樣成功反擊，哪怕只是讓云暮暮受一點點傷，都可以讓大陣中的大家燃起希望吧。
還有士道…
耶俱矢仿佛感受到了那期待著的視線。
這就是現(xiàn)在還在陣外的我，所應該做的唯一一件事！
她舉起長槍，用著無與倫比，平生最快的速度，向眼前的人刺去。
“噗嗤………”
貫穿肉體的響聲響起，整個鎖鏈大陣仿佛都在此刻停止了一瞬。
與此同時和大陣搏斗的精靈們，也不約而同的停住了手中的武器，望向了耶俱矢那里。
“希望？那不過是個謊話罷了。無論多么強悍的人，都絕對不可能堅持著這份希望，走到末路啊?！?p> 云暮暮輕輕抬起耶俱矢的下巴，微笑著。
“所以此刻你臉上的這份‘絕望’的表情，才是人類的本質啊，最后的希望，破滅的絕望。你的心中懷有的這樣的奇跡的渴盼，而且也因此付出了全部，但你不知道的是?！?p> “你這樣，會給其他人帶來絕望啊?！?p> 云暮暮輕輕越過耶俱矢，向后走去。
數(shù)十道魂鎖刺穿了耶俱矢的身體，頭部，胸部，腿部，腹部，無論哪里，都被鎖鏈開了洞。
她整個人都被鎖鏈掉掛著，鋒利的鏈條仍舊在運動，撕裂她剩下的軀體。
“到手了…”
云暮暮手中握著一塊晶瑩剔透的結晶塊。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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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耶俱矢…”
“耶俱矢?。 ?p> 夕弦猛地大喊了起來。
從來都沒有分開過的兩人，此刻，卻再也無法見面了。
“哦…還有你啊?！?p> 云暮暮看著夕弦的表情，微微一笑。
“很美呢，那副絕望的表情?！?p> “嘛，就當做是我的一點個人愛好吧?！?p> 毀滅，無處不在。
即使僅僅的一點大意也有可能在這里失去生命。
所以…
夕弦猶如預言一般露出了絕望被終結的表情，魂鎖穿過她的胸口，那完整的靈裝根本一點防御作用都沒有，就這樣…被貫穿了。
“一個人在情緒激動的時候，又怎么能逃過偷襲呢？”
耶俱矢和云暮暮夕弦的結晶都到手之后，云暮暮背后的光輪上亮起了一顆星辰，她淡淡的說著。
“而且…序幕也已經拉開了?！?p> “混蛋！把夕弦和耶俱矢還來啊！”
十香咆哮著揮動大劍，可惜什么用也沒有，密布的重重鎖鏈封住了她的所有攻勢，云暮暮聽到了她的聲音，轉過身來，臉上似笑非笑。
“哦？看起來你好像很想做第三個犧牲品啊，我也不介意，畢竟今天…你們所有精靈都得死在這里?！?p> 云暮暮打了個響指，鎖鏈攻勢迅速收回，短短的十幾秒內，成百上千的鎖鏈便盡數(shù)收回了云暮暮的身后，那種速度，簡直令人毛骨悚然。
她伸出右手，剛想對十香下殺手，卻忽然停住了動作，望著遠方。
“呵呵呵，雖然我現(xiàn)在很想處決你，不過，不過，有不好的朋友來了呢…”
云暮暮緩緩抬起頭，望著遠方冷笑。
十香轉過頭去，她們看見了驚人的一幕。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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弗拉克西納斯，還有那龐大的戰(zhàn)艦群。
不止如此，地面的廢墟上方，飛過許多臺戰(zhàn)斗機甲，顯現(xiàn)裝置制造而成的巨型構盾一層一層的架起。
雖然單臺機甲的戰(zhàn)斗力根本不值一提，但是這么多臺…這就是整個要塞，人類的最后力量了嗎？
“……………”
“沒用的，我能控制的能源…永遠是你們所想象之外的。”
云暮暮緩緩的舉起手，緩緩地從口中說出。
而隨著她的舉手，無數(shù)道宛如雷電一般的能量從機甲內脫離，向云暮暮的手中鉆去，失去了能源的機甲頓時癱軟在地，但是馬上就有更多的機甲補上。
可是，成千上萬臺機甲組成的大軍，卻始終無法沖進那一圈范圍，無論是多少臺機甲沖進去，都會在一瞬間失去所有力量，能量化為小雷蛇，沖進云暮暮的身體內。
然后…
云暮暮一言不發(fā)，懸浮在身后的兩只巨爪開始緩緩放射光芒。
“大家，快離開這里！！”
十香猛地大喊了起來。
當然精靈們也都已經看出來了那究竟是什么情況，連忙向地面上落去，當她們落到地面上的時候，那一切也降臨了…
宛如將世界毀滅一般，狂暴的雷光和電能從那個原點無限的散射而出，電弧在空氣中跳躍，仿佛連空氣都能燒焦一般。那些電能就是之前他們駕駛的那些機甲的能源，所有的所有，全都原數(shù)奉還給了他們。
那是電磁力，還有顯現(xiàn)裝置產生的魔力，無數(shù)的狂暴能量被云暮暮抽取，全部匯集到一起，然后被用來反過來攻擊他們自身……
電磁炮劃破了天空，狠狠的轟擊在弗拉克西納斯之上。
“砰！”
艦身劇烈的顫抖了起來，在艦內的士道站立不穩(wěn)，一屁股跌坐在地上。
“沒有辦法躲，周圍全是電弧，而且這些東西貌似還有核輻射，萬一解除防御躲避的話就糟了，我們只能在這里硬扛著?！?p> 神無月抓著椅子扶手，臉色前所未有的凝重。
“咚咚咚！”
又是幾道洶涌的雷光打在弗拉克西納斯上，眼見這艘巨大的戰(zhàn)艦就已經搖搖欲墜…
“沒用的?！?p> 云暮暮望著周圍一片凄慘的世界，淡淡的自言自語著，也不知道是在說給誰聽。
鋪天蓋地的鎖鏈涌出，開始獵殺那些還在廣場上的人們，頓時四周一片哀嚎。
魂鎖刺穿了人類的身軀，連血都沒有流出來一滴，血液和生命盡數(shù)涌入了鎖鏈之中，金色的鎖鏈轉眼間被染成紅色。
“還有你們，我必須即刻取下你們的性命?！?p> 云暮暮看了一眼精靈們，緩緩的合攏手掌。
“〈魂鎖——爆發(fā)〉！”
“砰！”
話音未落，雷電屏障突然發(fā)生巨大的爆炸，魂鎖從中如同潮水一般的從中涌出。
這一次的魂鎖比之前的少很多，但是速度卻格外的快，精靈們只覺得眼前一花，什么都看不清楚，連鎖鏈的軌跡都沒法看清…
太快了…
那些東西，不可能躲得過去！即使它們比之前還要少很多，也是比之前的包圍更凌厲的殺招！
凌空飛舞的鎖鏈中，一根鎖鏈如風一般，刺穿了琴里的胸口。
“琴里！”
巨斧無力的掉在地上，穿透琴里胸口的帶血的鎖鏈突然又詭異的轉了個彎，向著四糸乃的后心沖去。
“噗嗤…”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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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不是吧…這不會是真的吧…”
精靈們一個一個倒下，七罪口中喃喃的說著，臉上露出驚恐的表情。
下一個就可能是自己，她的眼睛里流下淚水，不住的向后退去。
那種力量，是凡人…不，是這個世界都無法對抗的力量！
“鐺鐺鐺鐺！”
四聲連續(xù)的響聲，讓七罪猛地一激靈，滿身大汗的她顫抖著望向周圍。不知道什么時候，四根魂鎖直直的插在她的周圍不到半米的距離，迅速的又飛了回去。
七罪知道，這是云暮暮在威嚇她，只要云暮暮想，隨時都可以殺了她，搶走她的靈結晶…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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士道緩緩的從墜毀的戰(zhàn)艦里爬出來，看著毫發(fā)無傷的自己，他愣了十幾秒。
“為什么？”
自從剛才起，奇怪的事情就在他的身上不斷的發(fā)生，云暮暮的毀滅攻擊在接觸他之前提前破碎，從燃燒的戰(zhàn)艦上墜落，卻像現(xiàn)在這樣，一點傷都沒有。明明他現(xiàn)在只是一個普通人，為什么會出現(xiàn)這種情況？
“呼啦！”
鎖鏈終于向七罪沖了過去，已經沒時間考慮了！
士道在腦子思考之前，身體就已經開始行動起來了，在那條鎖鏈沖著七罪筆直的飛過去之前。
他清楚的看清了鎖鏈的軌跡…
然后，在那一瞬間，士道以比鎖鏈更快的速度沖了出去。
作為一個普通人。
士道的腦子一片空白，他不知道自己去了哪里，眼睛看不清，耳朵聽不見，仿佛整個身體都脫離了整個世界。
他只知道在那一瞬間，他張開了雙臂。
普通人的軀體能夠擋住“魂鎖”的攻擊嗎？
士道卻根本沒考慮那些。
目睹著八舞被刺死，四糸乃被貫穿，琴里也受到致命傷…
士道幾乎沒有辦法再思考了。
…………
“喀嚓?！?p> 魂鎖陡然間停在士道的咽喉處。
然后…鎖鏈上忽然出現(xiàn)一道裂紋。
和那灼熱光束一模一樣，整條魂鎖迅速崩潰，在即將刺到士道的時候，詭異的全部崩碎。
時間仿佛靜止了一秒，隨后，十香尖叫著沖向士道，猛地抓住他的手。
“士道君！”
士道也一屁股坐在地上，額頭上全是冷汗。
他…剛剛確實體驗到了死亡的感覺。
不過，為什么…云暮暮不可能收回那條魂鎖，而且剛剛的情況，更像是士道自己把鎖鏈…崩斷了一般。
難道………
士道忽然好像意識到了什么。
她的攻擊，這是第二次莫名其妙的消失，上一次那毀滅光束，同樣是這樣奇怪的崩碎掉，為什么？
他不由得抬起頭來。
他所體會到的，在天上的那家伙，自然也體會到了。她無比驚愕的看著士道，如果說第一次是偶然的話，那么第二次他已經幾乎可以確信了。
云暮暮全身顫抖的看著他。
“果然啊…”
“擁有免疫我?guī)缀跻磺泄舻慕^對能力，還有能夠超過我攻擊的速度，這份和我同源的靈魂?！?p> 那身穿戰(zhàn)裙，高貴卻又殺人不眨眼的家伙，可是現(xiàn)在無論誰都能看出她的心情正在劇烈波動。
這種景象，已經堪稱為奇觀了！
“沒想到啊，這就是奇跡啊…”
她從天空宛如隕石般墜落而下，口中說著不明不白的話，一步步向士道走去。
十香連忙站起，擋在士道身前。
“你要對士道做什么！”
“這和你沒關系，我已經對精靈沒興趣了?！?p> 云暮暮邊說一邊舉起手，鎖鏈瞬間從地面涌出，綁住十香把她扔到一邊去。
看著云暮暮一步一步接近士道，僅剩的七罪和美九也不顧性命的沖了上來…但是同樣被云暮暮給綁了起來，她看著這兩個人，眼神中終于流露出了不耐煩。
“不許再來妨礙我了！精靈們本來就是‘那家伙’為了實現(xiàn)她的卑劣目的而創(chuàng)造出來的工具而已，現(xiàn)在我已經不需要你們了，給我滾開！”
說著，她猛地縮緊鎖鏈，把七罪和美九捆得緊緊的，吊在那里。
士道掙扎著想要動，但是他卻一點也動不了，他拼命的想要過去救人，但是不知道為什么腿好像不再聽他的使喚了，士道…越發(fā)覺得面前的云暮暮是一個無比恐怖的東西，是他無法違抗的存在。
“現(xiàn)在…五河士道?！?p> 云暮暮處理了搗亂的精靈后，轉過身來對著士道，看到士道流露出恐懼的眼神，還有那種腿快要被嚇軟了的害怕之色，她一愣。
“不…果然比起這個名字，現(xiàn)在的你…”
“更應該被叫做“左暮”才對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