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你好,請問是秦莫晗女士嗎?這里是雪城澳洋餐飲股份有些公司……”禮貌而官方的開場白,女人的聲音清脆,通過話筒似乎能夠透見那一股子職場女性的干練出來。
秦莫晗稍有片刻的緩沖,把手機從耳朵上拿下來她又看了一眼上面的號碼,仔細(xì)辨別確定了確實是公司總部的電話,她這才應(yīng)了一聲。
關(guān)于公司總部為什么給她打電話的結(jié)果還沒有在她的腦海里形成一個具體輪廓,電話那頭的人已經(jīng)開口說明了電話的來意,“是這樣,秦女士,公司決定派遣你去上海任職,不知道你有關(guān)的上司有沒有通知你,請問你對去上海任職的事情有什么意見嗎?”
真是直接又直白……
要不是知道公司總部的電話,她恐怕要以為打電話過來的是個心理素質(zhì)良好的騙子了……
秦莫晗無聲的出了口氣,感覺有些疲憊的一屁股坐在了地上,看見瓷磚上的花紋她伸手去一邊摸一邊回答著電話那邊的問題,“我知道這件事,我沒問題,隨時都可以準(zhǔn)備去上海報道。”
電話那頭的人不知道是不是松了口氣,但是明顯的說話語氣沒有剛剛那樣硬板了,說話時語氣里似乎帶著似有似無的笑意,“是這樣?。∧钦媸翘昧?,我們的培訓(xùn)將從明天開始,請你明天早八點到公司總部大廳集合,謝謝你的配合,我這邊就先掛掉了?!?p> 沒有多余的語言,電話說掛也掛的利索,秦莫晗舉著手機聽著一下子沒了聲音的手機,一下子都有些沒緩過神,她保持著拿電話的姿勢許久都沒有動,最后還是因為地板太涼,她才緩緩地從地板上起身,這才把手機從耳朵邊上拿下來。
事情發(fā)生的有些突然,突然到她還沒有任何的準(zhǔn)備,一切就已經(jīng)被安排好,要離開這個她念了三年書的地方,一時間說不出有什么滋味,只是偏偏的卻能想起她似乎還有好多的事情都沒有做……
她走了,金寶怎么辦呢?
她回頭看了一眼吃完了東西正伏在窩中昏昏欲睡的金寶,打開了手機翻看著手機上面的各種消息。
微信消息里一條蘇經(jīng)理的消息,讓秦莫晗心里萌生一種不知的預(yù)感……
果然,打開消息頁面,她看見的是蘇經(jīng)理說‘今天不用來上班了,好好準(zhǔn)備一下明天去參加培訓(xùn),對了培訓(xùn)是封閉式的,記得帶上自己需要的東西,換洗的衣物洗漱用品什么的不要忘記,聽說培訓(xùn)結(jié)束后會有半天的時間給你們準(zhǔn)備行李的時間,但是建議你提前準(zhǔn)備……’
不長卻也不短的一段明明白白的話,秦莫晗卻是開的一愣一愣的,硬是看了好多遍才明白了其中的意思。
讀明白了蘇經(jīng)理的消息,她給了蘇經(jīng)理回復(fù),轉(zhuǎn)身就去金寶的窩邊坐下,看著金寶懶洋洋的抬頭看她,她心里一緊,抬手摸摸金寶的頭,實在是為難不知道該拿這個小家伙怎么辦。
她想要拖叢菲照顧金寶,可是叢菲大概一時半會兒還不會回來,她總不能讓金寶自己留在這空蕩蕩的房間里……帶走,她根本不知道上海那邊是什么情況,貿(mào)然的把金寶帶過去只怕也不方便……把它送回顏玉那兒,她又實在有些沒臉……
想來想去竟是想不到一個好的解決辦法,她在這雪城也沒個什么親近的人,沒錢又沒勢竟然連安頓個寵物都是個問題……
想起來其實是件讓人發(fā)笑的事情,可是現(xiàn)在她卻笑不出來,金寶的頭有著比她手掌心更高的溫度,細(xì)軟的毛帶上點點的體溫本該是讓人舒服的觸感,可是此時卻有些灼手。
不是金寶的問題,是她的問題,躁動不安從頭頂蔓延到了四肢,急劇穿堂的血液激蕩在狹小的胸腔里帶起的陣陣嗡鳴聲,像極了鋼尺落地的激起的聲音,回旋著好久都沒有停下的跡象,她嚇得猛地縮回了手,就看見窩里那幾個月就長了幾十厘米的家伙懶洋洋的抬頭忘了她一眼,又繼續(xù)懶洋洋的睡覺去了。
她心里的激動未停,卻被自己那突然的想法驚了一驚,心里說不出的緊張,好像小時候考了不及格的卷子,被老師要求拿回去給家長簽字一樣。
她又看著金寶,看了一會兒,這才起身,在原地轉(zhuǎn)了幾圈,可是腦子里的想法,她卻一時之間還不敢實施——畢竟顏儒和顏玉還是親兄弟,她一點兒不敢保證那個小東西會不會出賣了她……
如果她的體型沒有這么龐然,她想她現(xiàn)在的樣子一定像極了一只無頭的蒼蠅,明明是有了主意,她也覺得這個主意還算過得去,可是真要實施起來,這件事卻又困難的讓人無從下手,從剛剛想到主意到經(jīng)過了她腦海幾遍的徘徊,冷卻期過了,她突然又覺得這個主意沒有那么妥當(dāng)了,哥哥送女朋友的禮物,然后哥哥分手弟弟要幫忙照顧哥哥送出去的寵物,這樣的事情似乎怎么樣也不太說得通……
她覺得自己是實在是應(yīng)該做些什么事情來轉(zhuǎn)移一下自己的注意力,顏玉就像是一個慢性發(fā)作的毒藥,剛分開的那一陣子她還不常常想起他,可是這一段時間,自從她去醫(yī)院看過他之后,他就像是一個根深蒂固的草深深地扎根她的腦海,還不時的隨風(fēng)晃晃,搔的人心里腦里都帶著那獨特的癢,抓不到,碰不得,想摘除又帶著刺痛。
秦莫晗扶著墻站穩(wěn),又是無聲的嘆了口氣。她想她或許是生了病,不然最近怎么總是嘆氣呢?
顏母坐在病床邊看著本來要去拆線卻突然鬧起別扭的兒子,無奈的嘆了口氣,“你爸也是為了你好……”
“為我好?”顏玉別開臉輕聲的重復(fù),心里有些堵得慌。
“顏玉……”看著兒子緊繃的側(cè)臉,顏母突然嚴(yán)肅了起來,“不是你爸怎么樣,這件事兒要是我被你瞞著這么久,然后突然有一天你就拿自己的身體這么作,我也會這么干,畢竟兒子是自己,員工是別人家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