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畫家不是都喜歡山清水秀的地方,你怎么在鬧市區(qū)設(shè)畫室?”付清之邊觀光邊問。
白耀平淡回道:“一是離學(xué)校近,二是喜歡這里的景?!?p> “嗯。大城市的夜景是不錯?!?p> “不光是夜景。霧霾來時,有種騰云駕霧,置身仙境的感覺?!?p> 付清之無語,干笑下?!澳愕母惺芸烧妾毜健!?p> 不怕得慢阻肺嗎?后半句吐槽的話他可沒敢說。
白耀:“開玩笑的。我喜歡站在高樓頂層的感覺?!?p> “我也喜歡,視野開闊。”
“我也是,不過比你多個理由?!?p> “不用擔(dān)心樓上鬧動靜,嚇一跳?”
“不。是將人踩在腳下,凌駕眾生之上的優(yōu)越感?!?p> “你這可不像搞藝術(shù)的心態(tài)?!备肚逯蛋刁@訝白耀的直言不諱。
“藝術(shù)家就不能有野心了?我又不是神仙,餐風(fēng)飲露就能活著?!?p> “那倒是?!?p> “大多數(shù)玩藝術(shù)的人都很清貧,自以為功夫下到,就可以名利雙收,殊不知是在為別人做嫁衣。盜版猖獗的時代,沒有名利地位,想靠實力出頭,難?!?p> 付清之不太了解畫界,聽著白耀抱怨畫界亂像,倒是聽出他對那些利用手中職權(quán),以書畫為手段收受賄賂、圈錢,真正的藝術(shù)家卻餓死街頭的現(xiàn)狀的不滿。這倒是詮釋了,他剛才的凌駕論,與其說他野心勃勃,不如說憤世嫉俗,想要出人頭地,報復(fù)這個社會。
有舍有得,他既然舍得用身心換成功,只要不違法,付清之也不會指摘他的行為。而且,他來這可不是為了跟他探討藝術(shù)人生。
白墨溪被遺忘般,靜靜地跟在他倆后面。因為付清之在和白耀說話,讓他有更多時間去看沿途的人像畫。天真無邪隨著年齡的增長,而拭去,取而代之的是,對這個世界的輕蔑和諷刺。這完全是一個孩子成長的心路歷程,一路看下來,又覺得哪里不對勁。
走到盡頭,出現(xiàn)了畫具和畫架。畫架上的畫被布蓋著,白耀說,他不喜歡別人看他未完成的作品,所以蓋上了。就算付清之他們有好奇心,也無法在開口,當(dāng)然付清之對此也沒好奇心。
白耀在畫室盡頭站定,問:“說了這么多,你們是為了什么案子來找我?”
“你倒聰明?!?p> “畫家多如牛毛,想畫肖像,沒必要大老遠跑到這來。說吧。找我到底什么事?”
付清之拿出手機,讓白耀看了那副名為《靜心》的畫。
“這是你畫的?”付清之問。
“是。有什么問題?”白耀反問。
“這畫里有我現(xiàn)在手中案子的線索,所以……你為什么會畫這幅畫?”
“等一下?!?p> 白耀轉(zhuǎn)身從抽屜里拿出一本相冊,從中抽出一張照片遞給付清之。
付清之一看,疑惑的看向白耀。那是一張和白耀畫的差不多的畫,都是一個女人在剪枝插花。區(qū)別是,這幅畫女性五官清晰,表情恬靜。手上帶著一副白色蕾絲手套。桌上被剪下的葉子也是新鮮的。整體給人的感覺是明快溫馨的。
“這是……”付清之疑惑。