夜無憂突然驚醒,對死亡的恐懼仍然縈繞在他的腦海中。
他不知何時何人將其帶到了床上,但他也發(fā)現(xiàn)夜霜女皇正背對著坐在不遠處做著什么事。
夜無憂“呃”了一聲,夜霜聞聲轉(zhuǎn)過了身。
“你醒了?”夜霜那優(yōu)美的聲音一下子真正敲醒了夜無憂的大腦,沒有誰可以抗拒這個聲音。
夜無憂連連點頭,很疑惑地問道:“我怎么在這?我不應該在……”
“你去問你們的教皇吧,他一回來就讓我去會議廳帶你回來治療?!痹瓉硪顾獎倓偸窃跒橐篃o憂準備藥水。
“教皇?他讓你去的?”夜無憂有些不相信自己的耳朵。
“你有什么問題嗎?”
“當然!”夜無憂顯得十分激動,“我的傷就是他造成的!”
“哦?!币顾@得十分冷靜。
“算他還有點妖性?!币篃o憂看向了自己腹部的傷口,而夜霜也從凳子上站起,走向了夜無憂。
“躺好別動?!币顾溃篃o憂毫無疑問地照做了。
夜霜在右手上顯出一團綠色的火焰,并將左手上準備的藥膏放入了火中。
瞬間,綠色的火焰化變成了紅色的火焰,但是不出兩秒便消失了,留下了一團發(fā)著微弱的紫色光芒的藥貼。
夜霜將藥貼按在了夜無憂受傷的腹部,后者產(chǎn)生了癢感受。
“教皇就那么放心把我和你放在同一間房嗎?他不怕我對你有所圖?”夜無憂在夜霜女皇給他上藥時突然問道。
夜霜瞟了一眼夜無憂,微微抬起左嘴角,說道:“你不是那種妖,不是嗎?”
夜無憂呆住了兩秒鐘后,又說道:“你怎么知道?”
“你們的癖好是什么我早就了解透了。”夜霜說完輕輕拍了夜無憂的小腹。
“哦?你可知道妖是會變的?!币篃o憂挑了挑眉。
“如果你對我有所圖,早就該采取行動了,”夜霜說道,“好好養(yǎng)傷,這是血靈之貼,只要不做劇烈運動,今天之內(nèi)你的傷就能痊愈了?!?p> “血靈之貼!”夜無憂很是驚訝,“你怎么會有原材料!”
“你知道這是什么?”夜霜更為奇怪。
“當然,這相當于重生石,但是僅限于巫族。”夜無憂又看了看貼在自己腹部的圣物。
夜霜表示無奈:“不管他,反正是無志給我的,他還囑咐我讓你好好養(yǎng)傷。”
“這也難怪,只有最高領導者才有權利取得血靈之貼的原材料。”夜無憂嘆了口氣。
“你好好養(yǎng)傷,我就不打擾你了?!币顾獎傉f完便要離開,夜無憂的心情立即變得陰沉下來。
他不經(jīng)意地“哦”了一聲后,便聽到了夜霜女皇駕著弧光七彩龍離開的聲音。
“誒,這么好一個妹子,怎么不是我的呢?”夜無憂在一旁自言自語道。
“在說誰呢?”突然一個聲音從門外傳來,嚇得夜無憂身子如同靜止一般。
當他看向大門時,他才松了一口氣,原來是巫族元帥亞頓斯。
“老亞,我正想找你呢!”夜無憂對著亞頓斯說道。
“哦?你找我有何事?”亞頓斯拉來了一個椅子在床邊坐下。
“昨天你本可以阻止教皇對我下手,為什么你猶豫了!”夜無憂說道。
而亞頓斯很懵逼,“蛤?昨天?”
“不是去召開會議嗎?”夜無憂理直氣壯地說道。
“喂,老鐵,”亞頓斯放聲大笑,“你都昏迷了六天了,如果你今天在不醒來就整整一個周了?!?p> “六天?有那么久嗎?”夜無憂半信半疑。
“廢話,四個種族都把勞動力送來了,我這次來是來找你回去和我管理軍隊的?!眮嗩D斯說道。
一聽到管理軍隊,便有一股怒氣涌上夜無憂的心頭。
“你昏迷了那么久,教皇怕你真的醒不過來,才前往領巫之域為你收集血靈之貼的原材料的?!眮嗩D斯指著夜無憂腹部的藥貼說道。
夜無憂這才知道了整件事的原委。
“為什么他把我弄傷了還要那么積極地想要治愈我?”夜無憂很不解地對亞頓斯問道。
“喂,hōng dái(就是‘老鐵’的意思),你可是他的親弟弟啊。”亞頓斯往夜無憂的左肩打了一拳。
夜無憂這才意識到,他早就忘了這一點。這時夜無憂才知道他的哥哥夜無志有多么地在意他。
“好了,如果你要養(yǎng)傷,我也就不打擾你了?!眮嗩D斯剛要起身,便被夜無憂一把拉住。
“不要走啊,我一個人太寂寞了,你陪我再聊一會天啊。”夜無憂露出了可憐兮兮的表情。
亞頓斯嫌棄地看了他一眼后,還是坐了下來。他抱怨道:“夜霜女皇一個人照看了你六天,她也沒有覺得有多么寂寞。”
“一直是她在照顧我?”夜無憂立即有些不可思議,“她沒必要這樣做啊。”
亞頓斯攤開兩手:“我也很無奈啊,是她讓所有侍衛(wèi)離開,主動要求一個人對你進行治療?!?p> “那就真的對不住她了?!币篃o憂不禁變得抱歉起來。
“的確有點,但是你比起教皇把女皇一個人留在飛島上一千年,還是有點小巫見大巫了?!眮嗩D斯剛說完,便感受到身后傳來一股冷風,直直刺進他身后的脊椎中。
“亞頓斯?你在說我的什么壞話???”又是那個充滿磁性的聲音響起,夜無志來了。
“額,那個,沒事,教皇……”亞頓斯一緊張就開始口吃。
“哦?是嗎?”夜無志瞪了一眼亞頓斯,他看到了亞頓斯眼神中的心虛,“這次先原諒你,你可以滾了?!?p> 亞頓斯得到允許,立即疾步走出了房間。
“教皇?您怎么來了?”夜無憂想要坐起,但是被夜無志阻止了。
“別亂動,你的傷還沒好,我不想失去像你這樣有強烈戰(zhàn)斗欲望的妖?!币篃o志對夜無憂說道。
“那你還要用匕首刺我!”夜無憂喊了出來。
“你想想看,如果我想殺你,還會用顯明族贈予我的武器嗎?”夜無志再次取出那把匕首,隨后又將其收起。
“但是,你為什么要動用血靈之貼這么珍貴的東西,老實說,原料你找了多久?”夜無憂問道。
夜無志看了一眼夜無憂,說道:“你真想知道?”
“當然!”夜無憂答道。
夜無志嘆了口氣后說道:“從你受傷的第二天,一共找了五天零八個小時?!?p> 夜無憂感到有一股淚水流涌上他的眼眶,雖然是夜無志將他弄傷,但是夜無志也會為自己的過失而主動承擔與負責。
“其實,”夜無憂緩緩地說道,“你不必救我的。”
“為什么?”夜無志毅然地說道,“你可是我的親生弟弟,我怎么能不救自己的弟弟呢?”
夜無憂聽完,他對夜無志的看法完全變了個樣,他眼里的夜無志不再是那個殺人不眨眼的惡魔,至少夜無志的內(nèi)心,還是有一股溫暖人心的清泉流淌的。
“我來只是看看血靈之貼的功效,看來的確很有效?!币篃o志轉(zhuǎn)過身說道,“好好養(yǎng)傷,我們還要一起重新讓巫星云繁榮呢?!?p> “等等!”夜無憂在夜無志將要離開時叫了一聲,夜無志聞聲轉(zhuǎn)過了頭。
“教皇,”夜無憂用請求地語氣對夜無志說道:“幫我給夜霜女皇轉(zhuǎn)告一句話,告訴她,我很感謝她這六天來對我的照顧,拜托了?!?p> 夜無志微微一笑,“放心,我一定轉(zhuǎn)告。還有,私底下叫我哥就好。”
夜無憂微微點了點頭,目送夜無志離開了房間。
“今天教皇有點奇怪啊?!币篃o憂心想。
房間里現(xiàn)在只剩下夜無憂一妖,他再次看向貼在自己腹部的血靈之貼,他能感受到血靈之貼對他的治愈力量。
夜無志走出房間后,打開了自己的妖靈水晶,自己的水晶在收集血靈之貼時,在領巫之域與惡靈的戰(zhàn)斗中受到損傷。為了保持水晶的活力,他必須要每隔一兩個小時用自己新鮮的妖血去洗練水晶,否則他有可能會因惡靈的侵蝕傷害而死去。
“你有必要也去休息一下。”夜無志突然聽到一個熟悉的聲音響起,他抬頭一看,夜霜女皇正在不遠處看著他。
夜無志露出了微笑同時收起了水晶,夜霜還不知道他受到了侵蝕傷害。
“你出什么事了?”夜霜上前關心地問道。
夜無志笑了笑,還是那句老話:“沒事?!闭l會想讓自己的女人與自己一同承擔痛苦。
“還說沒事,你的水晶都被侵蝕了,怎么會沒事?!币顾呀?jīng)看到了一切,那句話只是客套話。
夜無志嘆了口氣,說道:“霜霜,惡靈的侵蝕攻擊,你應該是知道的,我只是不想你為我擔心?!?p> “為什么啊,你瞞著我,我會更加擔心的?!币顾_始變得焦慮不安,“快告訴我到底怎么回事?”
“霜霜,你聽我說,”夜無志邊拉著夜霜離開邊說道,“其實,那些原材料,不是祭司去找的,我不信任他們,只能自己進入領域?!?p> “你怎么可以去那么危險的地方!”夜霜變得更加著急,“你說你這樣任性,讓我怎么能放下心來?!?p> 夜無志也只是笑笑,他把夜霜擁入懷中說:“為了救一位戰(zhàn)士,受這點傷又算得了什么呢?!?p> “可這會讓你沒命的!”夜霜幾乎要哭了,她不停地捶打著夜無志的胸口。
“放心,我絕不會就這樣離你而去的?!币篃o志再次對夜霜使用摸頭殺。
“我不管,”夜霜開啟任意撒嬌模式,“我以女皇的名義命令你,今后你去哪要和我商量,我不會再讓你隨意去冒險了。”
“好吧,女皇大人?!币篃o志親吻了夜霜的前額,隨后放開了夜霜。
“你真的沒事嗎?”夜霜在即將分離時再次問道。
夜無志再次露出了微笑,說:“你放心,我可以照顧好自己,你去看看無憂吧,他很想感謝你這六天來對他的照顧?!币篃o志說完,張開了八翼,飛向了遠方。
夜霜再次進入房間,夜無憂正在床上審視自己的專屬劍刃。
夜無憂一看是夜霜,立即收起了劍刃,露出了十分恭敬的神情。
“無志已經(jīng)告訴了我,不用對我那么客氣,我是一位治療師,照顧病人和傷者是我的責任?!币顾M來便說道。
“可是我浪費了你六天的時間啊。”夜無憂仍是感到很對不起夜霜。
“六天?”夜霜露出了滿不在意的神情,“無志讓我一個人生活一千年我也就不說什么了?!?p> “你不感到寂寞嗎?”
“當然寂寞,但我能改變什么呢?無志都賭上自己的生命去保全整個星云了,我一個人一千年又怎樣呢?”
夜無憂露出了尷尬的神情,“女皇,你心態(tài)真好?!?p> “噢,”夜霜一聽是夸她的,立即回道,“哪里哪里,習慣就好?!?p> 夜霜說完取出了一個小藥丸,說道:“這個東西可以促進血靈之貼的吸收,我先放在床邊,你什么時候感到不舒服,就服用它,聽無志說挺有用的?!?p> 夜霜放下藥,再次離開了房間,房間里又只剩夜無憂。
“人生真是寂寞如雪啊?!币篃o憂對著天花板感嘆道。
突然,在房間里的警報器響起,發(fā)出刺耳的聲音。
正當夜無憂感到奇怪之時,只見一只惡靈破開了房門,直奔夜無憂而來。后者一躍下床,惡靈撲了個空,將床錘成了碎片。
“什么鬼!”正當夜無憂極想理解到底發(fā)生了什么事的時候,又有一只惡靈闖進了房間。
從兩只惡靈的眼神中,夜無憂看到了他們是為了同一件物品而來,那便是粘貼在自己腹部的巫族重生石——血靈之貼。