這一天來,明懷和陸浩彬的心情有如天壤之別,上午還暢快淋漓的大吃大喝,卻被人攪擾,大打出手,成了驚魂不定的籠中囚徒,晚上又重回“海泉居”赴宴,和之前拳腳相加的敵人喝酒談天了。真是“海泉居上成爭斗,天降人禍囚籠中。生死判罰驚魂咒,化敵為友赴應酬?!?p> 王山看了看陸浩彬,又看了看明懷,希望他們能拜自己的師父馬旭馬大師為師。明懷說道:“馬大師功力深厚,我們倆人仰慕很久。只是我們倆還都是學生,現(xiàn)在一切都以學業(yè)為重,恐怕也沒有時間和精力去領悟馬大師的氣功絕學。”陸浩彬聽明懷這么說,也對王山說道:“是啊,王哥,我們倆年齡還小,馬大師的神功,我們倆都是見過的,就是學些皮毛都要付出千倍萬倍的精力去學習,就是學王哥的金鐘罩鐵布衫,不也得個十年八年的才能學有小成啊?!?p> 王山哈哈大笑起來,說道:“我這些都是雕蟲小技而已,我?guī)煾妇毜貌攀钦婀Ψ蚰?。我雖是因破了酒戒而破功,但陸兄能以一個酒瓶就將我這銅頭鐵臂的功夫盡數(shù)破掉,可見你也是帶著功夫呢?!标懞票虿恢涝撜f什么才好,只是看著明懷。
明懷說道:“考學在即,一切都已學業(yè)為重,不然,就白費讀這么多年書了?!标懞票蛑挥X得放棄了這次機會有些遺憾,但明懷已經(jīng)說了,自己也不好說什么。王山看出陸浩彬心有所想,于是說道“既然如此,我們就先交個朋友,如果何時想來找我,打個電話,我自會安排妥當,優(yōu)先讓你們兩位拜師?!闭f完拿出了兩張名片交給了明懷和陸浩彬,明懷低頭一看,那名片上寫著“馬旭氣功大師發(fā)展與研究科學會”“王山”還有一個電話號碼,然后隨手放進了兜里。陸浩彬則鄭重地收入了兜里。
陸浩彬又問起王山:“馬大師功力深厚,我家里人幾次想邀請大師,但都不得見啊。”王山說道:“我家?guī)煾敢豢淳壏?,二看心誠。平時有喜歡懸壺救世,發(fā)功給那些有緣之人治病,當然沒有時間去想起他的事情了?!泵鲬颜f道:“氣功這個學問果然博大精深,不知道王大哥學的是哪一派的呢?”王山說道:“家?guī)煻嗄昵霸诒狈缴钌街性芯壥芟扇藗鞑夤挤?,又跟隨仙人修行多年,下山之后自創(chuàng)了一派,授徒傳功,濟世救人?!泵鲬严朐俅蚵犇莻€仙人是誰,王山卻轉過了其他話題。
這頓飯也就這樣結束了。兩個小伴沿著五剎海河岸而行。月光被一層薄云遮擋,有些暗淡無光,水面上自是漆黑一片,只有路上的街燈發(fā)出微弱的光為兩個孩子照著回家的路。明懷一路上自是莫名奇妙,連陸浩彬都有些不解,問明懷道:“他請咱們吃飯,總覺得沒那么簡單。”明懷說道:“可不是么,你那一酒瓶子下去,夠判咱倆勞教好幾年了,他不追究反而請咱倆吃飯,還要引薦拜師,我總覺得這是黃鼠狼給雞拜年,沒安好心啊?!?p> 陸浩彬想想也覺得后怕:“我當時只是覺得王山練過金鐘罩鐵布衫,全身刀槍不入,所以用了全力去打的,誰知道一下下去就開瓢了。他是真的因為喝酒破功了么?還是?”明懷笑著說道:“這要問你了,氣功這個我是不太懂的,你不是馬旭王山他們的崇拜者么,怎么反倒問起我來了?!标懞票驌蠐项^說道:“我也是一知半解的啊,對了,我還沒問你,你那些功夫都是誰教你的啊,一個人對付三個人都不落下風的,還有你給王山包扎前是念的什么咒啊,我當時都懵了,沒聽清楚。”
明懷說道:“我哪里會什么功夫啊,都是那時候看《少林寺》看了好多遍,我學的快,跟著踢腿打拳的自然就會了,至于念咒嘛,我叔叔德勇那時候總打架,回來就是一身的傷,我得念南無阿彌陀佛保佑他不出事,挺管用的,下次你可以試試。”陸浩彬給了明懷一拳說道:“你就胡說八道吧。早知道剛才飯桌上我就答應下來拜馬大師為師,學個什么氣功,就算是金鐘罩鐵布衫也行啊,學回來好揍你這個滿嘴跑火車的。”
明懷反唇相譏道:“那你去學吧,學回來,甭說酒瓶子了,我用塊豆腐乳就能給你開瓢了?!闭f完兩個孩子又哈哈大笑起來。明懷又說道:“說真的,那個王山和馬旭都帶著股邪勁兒,還是少理為妙。還有王山說起他們的師承,什么仙人傳授,聽著大氣,可又拐彎抹角,不知所謂?!标懞票蛘f道:“這話兩說著,如果他們真是徒有其表的,總會有那么多追隨者和崇拜者呢。”明懷無法反駁,嚴肅地說道:“空即是色,色即是空,你可不要被那些假象所蒙蔽。”陸浩彬不以為意,說道:“喲呵,你現(xiàn)在又跟我講起佛法來了。”
兩個人說了會兒話,就到了岔路口了,于是他們分道揚鑣各回各家。明懷回到了小院,此時早已夜深人靜,他進了房間,臟衣服都來不及換,倒在床上就睡著了。夢中一個赤膊上身的人,看不清楚面貌,那人肩膀著披著一個睡袍似的的大衣,掐指捻訣,吐氣運功,輾轉騰挪,似是舞蹈一般,也像是在舉行某種儀式。而在他的腳下的弟子,盤腿而坐,圍著他坐了一圈人,那些人默念咒語,振振有詞,咒語嗡嗡之聲直上云霄。
突然一個弟子哈哈大笑轉過頭來,他看得清楚正是陸浩彬,陸浩彬笑的是那么的得意,得意之中卻是透著無比詭異,突然笑聲一轉轉成哭聲,哭聲凄慘瘆人,向著明懷求救“明懷啊,救救我,救我,救救我……”明懷一驚驚醒,發(fā)現(xiàn)已經(jīng)天亮了,這個夢甚是可怖,明懷身上冷汗直流。