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二十五章 貓膩
振,更看到了希望。
“銘兒去年便達(dá)到淬體七重境,今年他十九歲,此次若能在試煉大會之前晉入元魄境,他必定能得到七承谷的賞識,而到那時候,我們周家,也會得到莫大的好處,甚至這青武城……都將是我們周家的天下!”
周雄低喝,言語充滿了傲然霸氣,這一代梟雄,如一只猛虎,漸漸展露出了獠牙,為了將胡家連根拔起,即使自己的兒子被人打成了重傷,他也能夠暫時忍住,只為圖謀今后的大事。
再度寬慰了周海幾句,周雄便不再逗留,還需要去為周銘準(zhǔn)備半月后的試煉大會,這一次……他勢在必得!
也在青武城因?yàn)槿涨办`材坊那件事傳得沸沸揚(yáng)揚(yáng),而四大勢力表面上卻平靜得出奇的時候,胡家氣勢磅礴的大院外,兩頭高大威武的獨(dú)角馬,拉著一亮豪華金輦吭哧吭哧的走了過來,嘎吱一聲,在門外停下,看這金輦?cè)A麗的制材,一看便知道其主人的身份非比尋常。
不過,與想象中的不同,此時從金輦內(nèi)走出的卻是一個身著平常武者勁裝的年輕男子,此人看去不過二十左右,其長相倒是十分俊美,是那種能讓無數(shù)懷春少女心神蕩漾的美男子。
在扈從恭敬的迎接下,俊美青年緩步走下金輦,神情漠然的胡家大院行去。
“木霄府木飛大公子來訪,還不快去通傳!”那俊美青年的扈從,朝著胡家看守大院的武者吆喝。
“原來是木大公子,小的立刻去通傳家主,請公到會客大廳稍待?!笨词卮笤旱暮椅湔咭宦爜砣耸悄鞠龈拇蠊?,心想后者定是為胡飛捅的簍子而來的,在心里暗罵胡飛的同時,他臉上也浮現(xiàn)敬畏,急忙行了一禮之后,就欲前去通報(bào)。
木飛淡淡點(diǎn)頭,帶著扈從到胡家會客大廳靜待,其從容的神色,無人能看出其中蘊(yùn)含了什么。
當(dāng)那件事傳開以后,所有人都以為胡家勢必又要雞飛狗跳,但當(dāng)木飛走進(jìn)胡家的時候,其內(nèi)心卻也生出了怪異,因?yàn)楹?,與他們木霄府和周家一樣,平靜得詭異,這讓他不禁暗自揣測,胡飛在胡家,僅是一個庶出,難不成這趟胡長空寧愿得罪他們與周家,也要保住胡飛不成?難道他忘了一旁還有一個元炎堡在虎視眈眈?胡長空很快來到會客大廳,見到了木飛,其神色有些不太自然。
他自是知道木飛此行的目的,當(dāng)聽到胡飛抽了周家與木霄府的臉之后,胡長空同樣無比震怒,甚至當(dāng)場就想一巴掌將胡飛拍翻在地,只是因?yàn)楫?dāng)時胡覆族老的一句話:“誰敢動胡飛,便是跟老頭子我過不去!”
胡覆是胡家真正的老古董,實(shí)力和輩分,都超出了胡長空一截,在胡家的影響力非比尋常,為了穩(wěn)固自己族長的地位,胡長空也不敢招惹胡覆。
木飛見到胡長空進(jìn)來,也起身抱拳一禮,不管今日所來的目的是為何,表面上的功夫還是要做足了,而且此次木飛代表的是木霄府,他的妹妹木靈讓胡家一個名不見經(jīng)傳的小子狠狠打臉了,他心里自然無比憤怒。
在這關(guān)口下,若表現(xiàn)的太過寬宏大量,旁人則會以為木霄府是孬種,可若是太強(qiáng)硬,有生怕胡長空會起疑心,反而不好引他上鉤。
所以從進(jìn)來到現(xiàn)在,木飛一直保持從容平靜。
“晚輩木飛,拜見胡族長?!蹦撅w淡然道。
胡長空目光不留痕跡的一閃,心道這木飛也是一個善于隱忍的角色,木霄府被抽了耳光,他還能保持如此淡定,這年輕人,有些不簡單。
雖然這次是胡飛惹的麻煩,他也十分痛恨胡飛,但身為一族之長,他也必須做好場面上的功夫,當(dāng)即便擺手溫和一笑,道:“木飛賢侄不必多禮,想必此次賢侄只為了令妹之事而來吧?”
見胡長空毫不拖沓,木飛也立即進(jìn)入正題,面無表情的點(diǎn)了點(diǎn)頭,說道:“不錯,我正是為了此事而來,這趟我奉了家父之命,特來見胡族長,希望胡族長能給我們木霄府一個交代?!?p> 頓了一下,他接著道:“木靈雖然年幼無知,不過她畢竟是我木霄府的二小姐,而家父也一直鐘愛我這妹子,胡飛那廝,在靈材坊當(dāng)眾羞辱木靈,這件事可是有些過分了!”
木飛目中寒光掠過,若不是父親有令,要借此機(jī)會與周家聯(lián)手一同拔除胡家,他可不會這么平靜,且不說那胡飛只是胡家一個庶出的子弟,即使他是胡家的嫡系,木靈的場子,他無論如何都是要找回來的。
不過他能夠得到父親與整個木霄府所有長老的器重,并且指定為木霄府下一任的府主,心智非常人能及,小不忍則亂大謀的道理,他還是很清楚的,這趟過來質(zhì)問,只是要讓胡長空更加消除戒心,讓后者認(rèn)為這是理所當(dāng)然的,也給別人造成表面上的假象。
無人知道,木霄府與周家早已達(dá)成了共識,此時的胡家——已經(jīng)處在了一個無形的漩渦之中,危機(jī)時刻籠罩著他們。
只要胡家一倒,到時候要如何處置胡飛,還不是任由他們處置?
胡長空心道果然,他原本也沒有要庇護(hù)胡飛的意思,當(dāng)下急忙撇清關(guān)系,故作怒氣沖沖之狀,低喝道:“胡飛那罪人之子,竟然如此猖狂,即使賢侄不來,我也容他不得!賢侄放心,無論如何,我都會給木霄府一個交代!”
木飛并不知道胡長空與胡飛之間的矛盾,甚至還以為,胡家出了這么一個天賦杰出的子弟,即使后者出身庶出,也必然得到胡家的重視,在加上胡飛的父親胡山,是曾經(jīng)名動一時的強(qiáng)者,胡家定會因此而諸多維護(hù)于他,但胡長空突然的態(tài)度,卻讓他感到疑惑。
木飛也是心思縝密之人,心里的疑惑并未在面上表露出來,相反對胡長空的態(tài)度表示贊賞的點(diǎn)了點(diǎn)頭,道:“傳聞胡族長深明大義,剛正不阿,今日一見,果然名不虛傳,既然如此,便請胡族長將那膽大妄為的胡飛交出,讓我將其帶回木霄府,然后與周家協(xié)商一下,看如何處置此人?!?p> 胡長空是何許人物,木飛的言辭雖然毫無紕漏,但當(dāng)其聽到木霄府要與周家協(xié)商之時,便感覺到了一些微妙的變化,心里忽然生出不好的預(yù)感,這讓他心中更是暴怒異常,暗恨胡飛此次給胡家?guī)淼穆闊?p> 上一次,胡山殺了星武閣長老,就讓胡家差點(diǎn)灰飛煙滅,現(xiàn)在又因?yàn)樗牟穸米锪酥芗液湍鞠龈?,讓胡家成為了眾矢之的,更被推到了風(fēng)口浪尖上,一個不小心,就要狠狠的摔下來,直接被深海淹沒。
他現(xiàn)在唯一能做的,就是把胡飛交給木霄府與周家,希望以此來平息這場風(fēng)波,即使族老反對,他也必須這么做!
畢竟他從家族的利益角度出發(fā),他有足夠的理由!
心念略一變幻,胡長空則棱模兩可的回道:“賢侄請放心,這件事在試煉大會之前,胡家一定給木霄府與周家一個滿意的答復(fù)!”
他語氣肯定,表現(xiàn)的大義凜然,讓人看起來深信不疑。
木飛深深的看了胡長空一眼,心中暗自笑,心想胡長空不愧是條老狐貍,想利用試煉大會之前這半月的時間便將此事擺平?卻不知他們雙方也都在盡可能的拖延時間,這件事情若是早早便處理了,青武城四大勢力又要恢復(fù)平靜的局面,這顯然與他們的計(jì)劃不符。
想了想,木飛露齒一笑,說道:“胡族長明事理,實(shí)在令晚輩嘆服,不過今日晚輩前來,便是要解決此事,還請前輩將那胡飛喚來,至于接下來的事情,便由我們木霄府與周家去做便可?!?p> 從胡長空的言語中,他已經(jīng)聽出了胡飛在胡家之中,并沒有得到外人所想象的地位和保護(hù),所以木飛說話也毫不客氣,加上他身后的底蘊(yùn),他有著強(qiáng)勢的資本。
他這是欲擒故縱的之計(jì),要想以假亂真,讓胡長空深信他們想拿人的假象,他便要表現(xiàn)出這般姿態(tài),否則以胡長空狡猾的心性,必定會察覺出什么。
這件事,被他們利用到了最大化,而胡飛也在無意間成為了四大勢力爭斗的漩渦中,最重要的一員。
聽到木飛直接想拿人,胡長空有些為難了,這幾日,胡飛便深得胡覆的庇護(hù),一直跟隨胡覆潛心修煉,閉門不出,其實(shí)這也是胡覆的意思,生怕木霄府與周家真的會為難胡飛,因此便以此作為借口,讓胡長空和兩大勢力都投鼠忌器。
不過這次胡飛捅了這么大的簍子,胡長空顯然不會因?yàn)樗闵献约旱睦?,甚至整個胡家的利益,所以……犧牲胡飛是必然的。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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