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使者!下面有頭小象是活的!”
魯雅朝崖頂大喊。
侯志一聽來了精神了:“留著!留著!”
可回頭看看那兩只在地上吃草的年幼猛犸,突然想起來了,這兩個小家伙就有三四噸重,下面的小猛犸恐怕也輕不了了。
往上弄可夠費勁啊。
庖丁們噼里啪啦往下攀爬了。
侯志也招招手:“我也下去瞅瞅!”
侯志有一點不太嚴重的恐高。
比如坐高空纜車啥的沒事。
但讓他走玻璃棧橋,蹦極啥的,打死他也不敢。
攀巖之類運動更是從來沒試過。
看著懸崖本來還挺打怵的,可一看庖丁們紛紛往下走,他就突然來信心了。
他發(fā)現(xiàn)這些原始人很遜啊。
他們竟然連速降結(jié)都不會打!
他們完全靠臂力,一點點往下走。
這速降結(jié)的意思其實是緩降,哪怕你失手了也不會突然墜落。
因為打了速降結(jié)以后,向下降落的速度是可控的。
文明年代憑一個鐵環(huán)就能打出速降結(jié)。
荒郊野外,用一根木棍也能打。
Y型木杈當然就更好了。
正好姬娜也準備下去了。
侯志喊住她:“你等我一會兒,咱倆一塊兒下?!?p> 懸崖旁邊不遠就有不少臉盆粗細的大樹。
侯志拿著石斧子過去砍了兩根樹杈回來。
然后演示給姬娜看。
姬娜一下就看明白了。
連聲贊嘆:“這個好!”
侯志打著速降結(jié)往下走,當然就比較慢了。
姬娜也在旁邊盡量配合著他慢慢往下走。
侯志剛開始還挺害怕,走了一會兒就自在多了。
逐漸加快速度,很快下到了谷底。
此時,魯雅他們幾個已經(jīng)把小象從母象尸體下面拖出來了。
侯志一看這小象比上面的兩只小了一半兒,但也有一兩噸重。
跟一頭牛差不多。
眼下雖然很虛弱無力,但突然發(fā)起飆來,還真不好收拾。
魯雅他們七手八腳地把小象捆起來了。
庖丁在一旁將那兩只猛犸剝皮、割肉的時候。
侯志和魯雅、姬娜就一起商議怎么把小象弄上去。
眼下在頭頂上,大首領(lǐng)他們拉人上去或者拉肉上去時,是在懸崖邊兒鋪上一塊兒獸皮,讓繩子摩擦著獸皮往上走。
一來防止繩子被崖壁的亂石磨斷。
二來可以減少摩擦阻力,滑順一些。
可這懸崖峭壁又不是直上直下光滑平整的。
不時凸出來,不時凹進去。
有時候還是犬牙交錯的。
死的肉很容易拉上去,活的人也可以不太費力地爬上去。
這半死不活的小猛犸怎么上去?
魯雅說:“正好就用大猛犸的皮子裹住他,就不怕磕磕碰碰了?!?p> 姬娜搖頭:“磕碰倒不怕,就怕他卡在哪塊懸崖峭壁上了。”
“那就讓人在旁邊跟著。”
“這家伙這么重,得跟多少個人啊。”
侯志看著懸崖頂上后悔不迭。
早就應(yīng)該制作一個定滑輪啊。
定滑輪在生活中用處極大。
隨便用石頭或者木頭都能制作出來。
既然沒有定滑輪,能不能用其它東西代替?
想來想去,侯志突然想到:何不用圓木取代定滑輪呢?
定滑輪的原理應(yīng)該就是遠古人類在使用圓木的過程中發(fā)現(xiàn)的。
比如像井上的轆轤本質(zhì)上就是一根圓木。
一個小孩兒可以用轆轤把井里的一大桶水搖上來。
一個成人要是不用轆轤的話,卻未必有力氣把一大桶水從井里拎起來。
因為轆轤可以給人節(jié)省一大半的力氣。
說白了,它是另一種杠桿兒原理。
懸崖頂上直徑20公分的樹木不少。
用石斧子隨便砍一根,加工成平整的圓木就可以了。
定滑輪或者轆轤都得有固定的支架。
可這圓木怎么辦?
現(xiàn)做支架也太麻煩了,也做不出那么結(jié)實的支架。
那就讓圓木在原地打滾。
先在圓木上固定并纏上一圈繩子。
繩子的一頭拉在大首領(lǐng)他們那些壯漢手里。
然后把吊小猛犸的繩子的一頭拿上來,也固定在圓木上。
大首領(lǐng)他們在把手里的繩子一圈圈放開的同時,圓木又會將捆綁小猛犸的繩子一圈圈纏上。
由于雙方形成了勢均力敵的狀態(tài)。
圓木只會原地打轉(zhuǎn)。
至于如何避免小猛犸在懸崖峭壁上被卡住。
那更簡單,侯志他們在懸崖底下用一根繩子牽引小猛犸。
每當小猛犸要撞上凹凸不平的崖壁時,他們就用繩子把小猛犸拉開。
姬娜很聰明,侯志跟她解釋了幾下,她就明白了。
“使者你好厲害??!”
文明時代的人并不比原始人聰明,動手能力甚至要差很多。
文明時代的人之所以有定滑輪、轆轤這些東西是因為他們踩在先祖的肩膀上,繼承了先祖的經(jīng)驗智慧。
侯志眼下做的就是把先祖的經(jīng)驗和智慧送回來。
姬娜領(lǐng)會了侯志的意圖后,就向上攀爬回到懸崖頂上了。
侯志再回頭看看那只小猛犸。
小猛犸剛開始還挺虛弱的。
喂了點水后,頓時精神多了。
也開始不老實了,掙扎著亂叫著。
要不是有繩子捆著,大家還真弄不了他了。
魯雅說:“這個小東西,他多半是餓了。”
“我去給他割點草吃?!焙钪咀愿鎶^勇。
懸崖底下背陰,而且常年潮濕,所以草木還是很茂盛的。
侯志就在周邊尋摸尋摸。
雖然不知道小猛犸吃什么,可哺乳動物大體上都差不多。
基本都是從碳水化合物、蛋白質(zhì)、脂肪中攝取能量。
不像螞蟻,光吃纖維素也能繁衍發(fā)展。
侯志就按照自己的口味在草叢中割了一些漿果、野豆子,再挖了一些根莖。
帶回來放到小猛犸嘴巴前,他果然歡快地吃起來。
沒一會兒就吃的干干凈凈了。
態(tài)度也開始轉(zhuǎn)變了,沖著侯志搖頭晃腦。
“你這王八犢子!你回頭看看你老媽,她已經(jīng)被大卸八塊兒了,你還在這里挺歡樂。真是有奶便是娘?。 ?p> 侯志又喂了小猛犸兩次,怕他撐多了,一會兒往上不好拉,就暫時不喂他了。
任他甩著大鼻子、大耳朵也假裝看不見。
魯雅和那幾個庖丁正蹲在地上處理兩頭猛犸。
先把猛犸皮完整地剝下來,再把猛犸開膛破肚,處理內(nèi)臟。
最后再把猛犸肉一塊兒塊兒切割下來。
眼下,魯雅他們剛處理好一只猛犸,就是小猛犸的媽媽。
然后動手處理另一只,就是8噸重的那只公猛犸。
侯志再一看霍奇部落的人,他們已經(jīng)開始往上吊裝猛犸肉了。
他們根本就不剝皮,直接連皮帶肉把猛犸剁成大塊兒,然后吊上去。
猛犸的內(nèi)臟也不拿,就那么扔在一邊兒。
霍奇部落的人把兩只猛犸都吊上去以后,大首領(lǐng)他們這邊的滾木定滑輪也做好了,把繩子拋了下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