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噢?韓卿,你且說來~”
“陛下!老臣想親自為西門賢侄研墨~嘿嘿,一會兒寫出來的詩貼,還請陛下賜給老臣~”
“噢?哈哈,韓卿啊,西門卿的詩帖自然是他本人所有。你問他吧~他答應(yīng)了,朕就賜給你~”趙煦眼珠子一轉(zhuǎn),說道。
“是!嘿嘿,西門賢侄?你可同意啊?這詩帖,老夫可是打算當(dāng)做自己的壽禮的喲~”韓忠彥笑道,表情極為曖昧。
“嘿!好你個老韓!打的好算盤,西門賢侄的墨寶,有價無市,都已經(jīng)炒到上萬兩一副了。話說,距你上回過壽,不也才半年不到么?”許將笑罵道。
“額~下次過壽!這是老夫下次過壽的壽禮!好你個老許,就看不得我占便宜~”
“韓伯伯說笑了,不過是一幅字而已,韓伯伯若是喜歡,一會兒拿去便是~”西門慶笑道,剛才著老幾位可是一直護(hù)著自己的。
一幅字罷了,自己還不是想寫多少就寫多少~算得了什么。
“哈哈!好!我來研墨!”韓忠彥說完起身來到案幾旁,拿起墨錠,往硯臺里加了點(diǎn)水,研磨了起來。
西門慶閉上雙眼,負(fù)手而立,在場的人都認(rèn)為他是在思考,也不奇怪。
全場沒有一個人說話,包括趙煦在內(nèi),全部都目不轉(zhuǎn)睛的看著西門慶,一片寂靜,只有韓忠彥沙沙的研墨聲。
不大會兒韓忠彥研好了墨,輕輕的給宣紙壓上鎮(zhèn)紙,躡手躡腳的轉(zhuǎn)身走回自己的座位上,加入了觀瞧等待的行列。
“哎,裝逼也是蠻累的~特別是在眾目睽睽下裝~”西門慶閉眼站了一會兒,終于忍不住睜開眼。
其實(shí)他啥也沒想,只是演戲罷了,就在曾布出完題,他心里就有了打算。
元宵節(jié)的詞嘛,有~那首辛棄疾的青玉案就是最佳選擇!
眾人看到西門慶睜開眼,頓時忍不住探頭觀望,盡管啥也看不到~但還是難耐心中的期待。
如今西門慶的大名,在整個大宋可謂是家喻戶曉。更是被天下寒門學(xué)子奉為偶像,拿他作為楷模典范,奮斗目標(biāo)。
在他們看來,西門慶就是出身平民,魚躍龍門的代表人物。沒辦法,這年頭,平民想出頭,實(shí)在是太難了~
可西門慶的逆襲,卻給了他們莫大的希望。
在眾人翹首以盼之下,西門慶輕咳一聲,拿起毛筆在硯臺里蘸了蘸,提筆在宣紙上寫道:
青玉案·元夕
東風(fēng)夜放花千樹。更吹落,星如雨。寶馬雕車香滿路。鳳簫聲動,玉壺光轉(zhuǎn),一夜魚龍舞。
蛾兒雪柳黃金縷。笑語盈盈暗香去。眾里尋他千百度。驀然回首,那人卻在,燈火闌珊處。
整首詞寫完,把筆放歸原位,期間沒有絲毫停頓,行云流水,一氣呵成~
“這就……寫完了?”曾布目瞪口呆,怔怔的說道。
“怎么?曾大人,他寫完了,你似乎有些不悅?!闭露仡┝怂谎郏涞恼f。
“啊!呵…呵呵!哪里哪里,章相說笑了,我哪里會不悅,我只是驚嘆西門賢侄驚人的才華~比起七步成詩的曹植曹子建,也不遑多讓啊~哈哈,不遑多讓~”
曾布的笑容里,夾雜著掩飾不住的尷尬??吹恼露匦睦飿O為暢快~
“西門卿,寫完了?”趙煦問道,眼神里也是有些驚訝。
“回陛下!寫完了~”
“哈哈哈!誰也別動,我來,我來給大家念念~”韓忠彥開心的笑著,三步并作兩步的跑上前。
撩了撩衣袖,伸出雙手小心翼翼的挪開鎮(zhèn)紙,輕輕將宣紙拿起,對著紙上還未干的墨跡吹了吹然后才舉起來念了一遍~
“咳咳~嗯~青玉案元夕!”
“東風(fēng)夜放花千樹。更吹落,星如雨…………
驀然回首,那人卻在,燈火闌珊處~”
寂靜~全場再次陷入寂靜之中,除了西門慶之外的所有人,包括趙煦,也包括手拿詩帖的韓忠彥,全部陷入了寂靜。
現(xiàn)場的情形來了個反轉(zhuǎn),方才是所有人人看著西門慶一人發(fā)呆。此時卻是西門慶一人看著所有人發(fā)呆。
眾人臉上表情各異,唯一相同的是,都在閉眼,細(xì)細(xì)品味這首詞所表達(dá)出來的意境。就這樣,靜靜地,任憑時間流逝~也恍若未覺。
西門慶自顧自的坐在自己的位置上喝著小酒兒,吃著菜肴,看著一群可愛的人。
旁邊的太監(jiān)但是沒發(fā)愣,因?yàn)樗蛔R字,更不懂什么詩詞。在場的很多太監(jiān)宮女,都是這種情況,不明白西門慶寫的詞啥意思,只覺得很厲害的樣子。
不明覺厲~
“青玉案元夕!好一首青玉案元夕啊~西門賢侄,自今日起,你這首詞,可謂是上元節(jié)之最??!怕是再也無人可超越~”章敦從回味之中醒過神,笑道。
“唔……章伯伯過獎了~”西門慶正吃的開心,滿嘴的菜肴,章敦猛一開口,給他來了個措手不及~還沒仔細(xì)品味,便胡亂咀嚼幾下,咽了下去。
“哎~今日能親眼見證這首佳作的誕生,實(shí)乃老夫之幸啊~若不是章相出聲,老夫還猶自沉浸在西門賢侄的詞中難以自拔呀~”許將看著西門慶,一臉的震撼~
“好詞!好句!好才華!西門卿!很好!內(nèi)個……韓卿,可否將詩帖給朕看看吶~”趙煦回過神贊嘆道,然后眼珠一轉(zhuǎn),看向了拿著詩帖的韓忠彥笑道。
“陛下!請恕臣無理~方才陛下可是答應(yīng)了臣的,現(xiàn)在這幅詩帖是老臣的~”韓忠彥嚇得連忙把詩帖疊起來,塞進(jìn)了袖子里。
“額……朕就看看,就看看,不會給你奪了去~”
“陛下,此話當(dāng)真?”
“自然!我看看就還給你~”
“那~好吧!陛下,說好了,您就看看,君無戲言喲~”
“咳……這是自然~快些拿出來~”
“好吧~”
韓忠彥不情不愿的走上前,把詩帖遞給了王貴。王貴雙手接過,打開以后呈給了趙煦。
“哎呀……好字!好字啊~”趙煦伸手輕輕撫摸著已經(jīng)完全干燥的墨跡,一臉贊嘆~
韓忠彥站在那兒,緊張的看著被趙煦的咸龍手撫摸的詩帖,一臉的擔(dān)憂。
“罷了罷了~朕身為一國之君,說不搶你的就不搶你的~拿去吧!小氣!虧你還是二品大員呢~哼!”趙煦咬牙切齒的說道。
“嘿嘿,多謝陛下!”韓忠彥拿回詩帖,滿心歡喜的笑道。
然后在眾人的要求下,韓忠彥拿著詩帖讓人依次瀏覽了一圈,一眾官員發(fā)出陣陣贊嘆,眼神里充滿了羨慕。
相比其他人,曾布的臉色明顯難看很多,今天他處心積慮,一門心思的要西門慶難堪,自己卻屢次被打臉,頹然不已。
不光如此,倒還讓西門慶與章敦等人更加拉近了距離~日后再想刁難,怕是更加的不易了。
麟軒
思家思國思社稷,賞花賞月上秋香~ 老鐵,今兒降雨降溫了,喝正山小種~