暗夜叢中,春雨滴滴而下。
楚安深與楚安驍完全在這密林當中找不著北了。本聽到聲音出來查看的二人,追著一個黑影跑,結(jié)果卻迷路了。
“大哥,你說這是怎么回事?”他隱隱覺得特奇怪,他也還算有幾分腦子,知道這里面有問題。
楚安深的眸子閃過擔憂:“恐怕他想引開我們,瀟瀟可能會出事……”別人沒有關(guān)系,但是楚任瀟可是他的心頭寶貝。
雖然有身世上的事情,兩人鬧得很僵硬,但是,對彼此依舊是關(guān)心的。
草叢中突然有動靜,兩人擺起了架勢,不敢動作,小心謹慎地盯著四周。
“大哥?!”熟悉又有些厭惡的聲音傳來。兩人轉(zhuǎn)過頭,卻見楚帝蘭一人走來。
她噤聲,在方才出聲時,左寧闌順勢回到了黑暗之中暗中保護。畢竟楚安深等人還不能知道。
“哎呦,這不是……”楚安驍又想諷刺兩聲,但身旁的大哥卻按住了他的手臂,讓他不要開口。
這才注意到楚帝蘭身上有很多傷痕。楚安深這一下又更擔心楚任瀟了。
“三妹怎么了?”他第一句上來便是問道,楚帝蘭心中不免一驚。他對三姐的重視程度,可能比三姐她自己想的都要重的多。
“三姐被人帶走,就經(jīng)過此地,你們竟是沒有發(fā)現(xiàn)嗎?”她詫異。莫非對方武力高深到連楚安深也無法察覺……那三姐她……
不,不能亂想。
“大哥,二哥,如今找到三姐更為重要,其他的事情,我會解釋的?!彼Z氣淡漠道。
楚安深立即點了點頭,對她的厭惡因為擔心三妹而完全不顧了。楚安驍見到他被她牽著鼻子走很不爽,他就是想諷刺她兩句。
“真是奇怪了,三妹出事,怎么就你好好的?七妹,你的丫鬟呢?其他人呢?你該不會是想要騙我們吧……”
他這話一說,楚安深也有些不信任。楚帝蘭暗罵這楚安驍真會耽誤事,想也不想就回擊道:“二哥怕是眼瞎了,妹妹也一身的傷痕你是看不到嗎?”
楚安驍那叫一個氣,還想懟她,但是大哥冰冷的眼神卻讓他沒有開口。
看在這一次三妹她們的事情要緊,就饒你一回。他依舊是惦記著楚帝蘭那一次的瀉藥之仇。
楚帝蘭編起謊話來是完全不打草稿:“我本是有些肚子痛,于是便起來了,當時沒想太多?;貋聿怕飞喜畔氲酱蟾缍缡遣辉诘模氐綘I帳不遠處時……”她接下來便把藍心的話復(fù)制的一遍。
只是在她口中楚任瀟不是去而復(fù)返被抓的。楚任瀟直接被人迷昏帶走了。而楚任裳等人又是另一波,她因為腳下慌亂發(fā)出聲音被發(fā)現(xiàn),旁邊正好是一個坑洞,她一不小心就踩了下去,險些被發(fā)現(xiàn),摔了一身傷。
若耽的事情她也把藍心看到的說了出來。她還展示了自己帶著泥土的衣裳。
讓兩人都無從找到她語言中的破綻。況且她說這話時有些斷斷續(xù)續(xù),仿佛是被嚇的。
“我就知道那個若耽肯定有問題,都怪你!要不是你收留她,才不會發(fā)生這些事情!”楚安驍指著她的鼻子罵道。
楚帝蘭看白癡一樣的看了他一眼,沒有說話。的確是她的錯,否則三姐的確不會被抓……
“閉嘴!現(xiàn)在瀟瀟要緊?!彼馈C髅魉€有另一個妹妹也被抓了,但是,他一點也沒有提起楚任裳。
這讓楚帝蘭一瞬間覺得他非常無情,但又不這么認為。他是個非常矛盾的人。只能說他把自己的疼愛全部給了三姐了,楚任裳是一點也沒有分到。
她這下不由得為楚任裳感到可悲了。
有了楚安深兩人,她指了指方向,二人便繼續(xù)前行,讓她等著不要亂走。
楚帝蘭哪里是這么聽話的人,她偷偷跟在二人后面。多一個人,就多一份救出三姐的希望,至少在這一點上,她很希望有楚安深的幫忙。
一方面若耽是個定時炸彈,但她不覺得若耽是想要害她,也就是太尉并沒有想害她。但是騙了她,依舊讓她很氣憤。
她還等著找他算賬,肯定不會讓自己有事。她此刻也隱隱擔心柳浣安,但不是兩邊都能顧得來,她現(xiàn)在也沒有那個能耐。
只能對她說一聲對不起了。
但其實這里面確實沒有她的責任。
南穆將消息告訴自己父皇,南皇對此有懷疑,讓與黃道山那邊聯(lián)系的暗衛(wèi)交接,卻發(fā)現(xiàn)斷了聯(lián)系這才知道真的有問題。
“對了云家那小子似乎也去了黃道山追捕兇手,你們可注意點?!彼麘n心忡忡地吩咐道。
“此事不可輕舉妄動,他們抓了重臣之女想必是要加以威脅?!蹦匣仕鋵嵪胝f,在不到不得已時不能夠妥協(xié),但終究還是把這句話咽下去了。
說出來那還得了。
“兒臣定不負父皇所托?!蹦夏陆酉轮剂睢R矔缘眠@局勢即將會有變化。
只是不知為何,掌管兵權(quán)的太尉大人竟然沒有出現(xiàn),更沒有位列出發(fā)去黃道山的名單上,讓這些人可是不多想都不行了。
但皇上一句話堵住了悠悠眾口:“殷愛卿他被朕派去了邊疆辦事,一時半會兒還趕不回來。”然而事實上,殷弋已經(jīng)在趕往黃道山的路上了。
楚王爺與房丞相這幾個朝廷重臣知道此事,馬不停蹄地派人前去。房丞相是挺擔心房心涼等人的,畢竟他這些女兒們能夠為他帶來很多利益。
尤其是大女兒,聰慧有心機,懂得分寸。雖然上一次楚帝蘭的事情讓涼兒失了些分寸,但他絕不會輕易地放棄房心涼這顆棋子。
悠悠眾人都暗地里派兵而去,民間還沒有傳開這件事情。南穆更是帶傷前往,他面色很不好。
希望他們還是安好的,一定要堅持到他們趕去?。?p> 然而現(xiàn)在朝廷中誰也沒有預(yù)料到,將會迎來一場什么樣的惡戰(zhàn)。
春雨雖然很小,但下的綿長纏綿,一副不會停的架勢,向時間潑灑冰涼的水。滋潤到每一個地方,如同祭奠。