夕遠和夕琛付了算命先生一天營收的銀兩,讓算命先生把攤子給收了。
兩個男人預(yù)備把算命先生帶去一個很氣派的酒樓。
我和玄悅則要被先送回客棧。
我想跟過去看個究竟,便緊緊拽著夕遠的衣袖,一個勁兒地撒嬌。
夕遠微微一笑,拍了拍我的手,躬身低頭靠近我的耳邊:“乖!你們先回客棧。說不定等會兒,我和大哥會逗留的比較久,帶著你我會分心。那間客棧是自己人開的,守衛(wèi)森嚴(yán),你們在那里歇腳,我和大哥也能安心辦正事?!?p> “哦……”我不情愿地嘟了嘟嘴說道,“那好吧……”
“我們女人家就別耽誤男人們辦正事了?!?p> 玄悅走過來二話不說就拉著我往外走。
我們很快便坐上了一輛馬車。
“傻丫頭!”玄悅說道,“你忘了我的本事了?想知道他們的事情,太容易了?!?p> “對啊!”我興奮地說道,“我一著急都忘了你是個大法師了!你都布置好了吧?”
“哼!那當(dāng)然啦!”玄悅得意地揚了揚眉說道,“你這小嘴巴還挺會哄人開心。”
約莫過了一柱香的功夫,我們來到了客棧。
這家客棧叫稻香樓。
客棧里早已準(zhǔn)備好了豐盛的食物。
這客棧的食物都特別合我們的胃口。
包廂里,我們吩咐丫頭們輪班在房間外面候著。
我把藏在食盒里的一碗血喝完。
我沒有用手絹擦嘴,而是很不淑女地舔了舔嘴角。
“嗯……這個血里面加了蔥花和蒜蓉,還有鹽,味道不錯。”
真是太有創(chuàng)意了……
玄悅優(yōu)雅地吃著羊肉,說道:“這家店是父親大人家的祖產(chǎn),店里的老板和伙計都是我們的凡人家奴,他們世世代代都在這家店里做事情。”
“我以前有聽夕遠提起過,”我說道,“真不容易,這經(jīng)歷了改朝換代的戰(zhàn)事,還能屹立不倒?!?p> “哼!也不看看我們是誰!”玄悅說道,“只要我們安然在人世間,這家客棧就能一直安安穩(wěn)穩(wěn)的?!?p> “對了!”我說道,“我們光顧著聊天了,你快點施法看看夕遠他們的情況啊?!?p> “好!”
玄悅將事先準(zhǔn)備好的一大碗清水,挪到了我們的面前,接著她便掐指施法。
那一碗清水里很快便浮現(xiàn)出夕遠他們的身影。
夕遠說道:“請問老先生怎么稱呼?”
“老朽姓胡,你們就叫我胡半仙吧!”算命先生毫不客氣地說道。
玄悅不由得冷冷地笑了一聲,說道:“大言不慚!”
我們聚精會神地看著,不知不覺便到了傍晚。
“他們怎么還不聊完?”我不禁皺眉說道,“沒完沒了的!”
玄悅早就看得不耐煩了。
她靠在包廂的一個長椅上,悠閑地閉目養(yǎng)神。
“扯了半天,也沒有說到重點,”玄悅闔著眼睛說道,“聽得我都快要睡著了?!?p> 我皺眉說道:“這些男人在一起也這么能聊天!要不你把法術(shù)收了吧!”
玄悅緩緩起身,抬手掐指,正準(zhǔn)備把法術(shù)收回。
“兩位公子要抓的東西,可野得很呢!”
胡半仙終于說到了重點。
玄悅立刻三步并兩步地跑了過來,目不轉(zhuǎn)睛地盯著大碗。
夕琛那張冰山臉終于動容了一丟丟:“還請胡半仙指點一二!”
胡半仙嘿嘿一笑說道:“天黑了以后,你們?nèi)?nèi)城的最西南角看看就知道了!”
“那是什么地方?”夕遠說道。
胡半仙悶了一大口酒,緩了緩勁兒才說道:“親王府。憑著兩位公子的本事,這不算什么!”
“您是說那個狐妖藏匿在親王府?”夕琛盯著胡半仙說道,“他在親王府是什么身份?”
“側(cè)福晉!”
胡半仙輕飄飄地蹦出了這三個字,我們聽得卻是頭大如斗。
我和玄悅面面相覷,都蹙起了眉頭。
夕琛和夕遠的臉色也微微一變。
憑著他們的本事去親王府確實可以如入無人之境。
只是,如果那個狐妖殺手是個側(cè)福晉的話,那么事情就有些棘手了。
我們在人界中修行,低調(diào)是第一要遵守的。
既然該聊的都聊完了,夕琛便安排家丁送胡半仙先行離去了。
玄悅收了法術(shù),我們倆個相對無語。
半響,我和玄悅幾乎同時開口:“這可真是……”
“兩位少夫人,大少爺和二少爺回來了!”
守在門外的丫頭諾清隔著門說道。
“好的,知道了!”我說道。
我和玄悅讓丫頭打開了包廂的大門。
夕遠和夕琛并肩走了進來。
客棧的掌柜立刻派人,送來了茶水和點心。
小蝶和諾清把包廂門合上,依舊守在門外。
夕琛面無表情地說道:“我們倆個晚上有事要出去一趟?!?p> 夕遠也說道:“你們就在客棧里好好休息?!?p> 我和玄悅不約而同地故意噘嘴說道:“你們要去哪里?”
“我們要去親王府拜訪一下老王爺。”夕琛說道。
“哦?”玄悅有些不滿地瞟了他一眼,“你和那個老王爺很熟?”
“不熟,”夕琛面無表情地說道,“一回生二回熟。”
“哼!”玄悅的俏臉變得有些不好看。
夕遠見狀忙抓住我的手,拉著我起身就往包廂外面走去。
諾清忙跟在了我們的身后。
小蝶愁眉苦臉地站在包廂門口。
她是玄悅的陪嫁丫頭,自然是心疼自己的主子了。
“沒事兒!”我輕聲安慰她道,“你別看大少爺成天冷著個臉,其實大少爺還是很疼大少夫人的。”
小蝶滿臉擔(dān)憂地點了點頭。
我一回到房間便開始不依不撓的和夕遠鬧騰。
“我不管,我也要去……只是個凡人的王府而已,又不是什么龍?zhí)痘⒀āN液么跻彩俏?,肯定不會給你拖后腿的。這大年底的你忙得跟什么似的,都沒有好好陪陪我?!?p> 我緊緊地摟著夕遠堅實的腰,在他懷里拱來拱去地撒嬌賣萌。
夕遠對我的撒嬌向來沒有招架之力……
“唉!”夕遠無奈地抱緊我,“我們又不是去游山玩水。我們是去辦正經(jīng)事?!?p> “夜探親王府嘛!好正經(jīng)的事情!這么正經(jīng)的事情,你不帶上我去開開眼界?”
……
深夜。
四周已經(jīng)漆黑一片。
夕遠穿著一身夜行衣,帶著同樣是穿著夜行衣的我,出現(xiàn)在客棧的后院。
與此同時,夕琛牽著玄悅的手,正不緊不慢地走來。
他們倆個也是穿著夜行衣。
我和玄悅看到對方時,不由得同時哈哈大笑起來。
夕琛干咳了兩聲,拽著玄悅走在了前面。
夕遠拉著我跟在后面,我一直抿嘴笑著。
客棧的伙計打開了后門。
我的心情十分雀躍。
只是,我沒有想到,我居然會在親王府看到他。
玄悅抬起雙臂施法布了一個隱身結(jié)界,隨后夕琛召喚出悠游。
一團黑霧從夕琛的胸前掛著的魚形小銅壺里慢慢地飄了出來,很快便凝聚成形,顯出了它的黑虎樣。
悠游展開巨大的雙翅,背著我們四人來到了親王府的上空。
“那位側(cè)福晉就住在那兒!”夕琛向一個方向指了指。
悠游化作黑霧鉆回了魚形銅壺。
夕琛和夕遠立刻背起玄悅和我。
仗著有玄悅的結(jié)界,我們?nèi)缛霟o人之境。
趁著那位側(cè)福晉的丫頭開門的空隙,我們立刻就鉆進了側(cè)福晉所在的房間。
她坐在梳妝臺前,盯著鏡子發(fā)呆。
有個丫頭正在伺候她,卸下妝容。
看樣子,她是準(zhǔn)備就寢了。
不過……
她果然不是人。
“王爺今晚去了哪兒?”側(cè)福晉突然發(fā)話。
“回主子的話,”丫頭一邊捯飭著側(cè)福晉的頭飾,一邊輕聲細語地說道,“聽說王爺今夜去了福晉那兒?!?p> 側(cè)福晉盯著鏡中的自己,眼眸中的狐媚擋也擋不住。
“哼!”她突然冷哼一聲,“也好!我今兒晚上倒是落得個清凈!??!你怎么這么笨手笨腳的!”
“主子饒命!主子饒命!”
丫頭嚇得臉色煞白,撲通一下跪在了地上。
突然,這位美艷不可方物的側(cè)福晉的兩只眼睛,變成了棕黃色,一點眼白也看不見,露出白森森的獠牙。
丫頭嚇得抖若篩糠。
“主主主子!饒命!”
“王爺駕到!”
“王爺駕到!”
……
院子里仆從的聲音,此起彼伏,在這寂靜的夜,顯得特別響亮。
側(cè)福晉迅速恢復(fù)了美艷的容貌。
“算你命大!收拾好東西,滾!”
“是?!?p> 丫頭立刻收拾好了東西,跌跌撞撞地跑了出去。
側(cè)福晉忙起身,理了理披散的長發(fā),披上披風(fēng),迎了出去,嬌滴滴地說道:“王爺,臣妾都已經(jīng)歇息了……您不是去了嫡福晉那邊嗎?何苦丟下她,又跑來我這里呢?”
“呵呵!你??!她近來身子不適,我無論如何也是要去看看她的。”
親王看上去三十多歲,著一身便服。
他拉著側(cè)福晉的手,帶著她重新回到了房間,眼神寵溺地看著側(cè)福晉。
外面的丫頭立刻端來茶水和點心。
我們很有默契地退出了這間房。
結(jié)界內(nèi)。
夕琛喚出了悠游,載著我們準(zhǔn)備往客棧的方向飛去。
寒夜的冷風(fēng)在空氣中肆虐。
當(dāng)我們飛到親王府的前院時,空氣中飄來了一股我十分熟悉的氣息。
我的心不由得一顫。
“夕遠!”我說道,“你聞到了嗎?”
夕遠看了看我,點了點頭,說道:“你要去看看嗎?畢竟,這府上還有那么一只狐妖?!?p> 夕琛疑惑不解地盯著我們:“你們倆個在打什么啞迷?”
“我們遇見了一個故人!”我說道。
“大哥,你帶著大嫂先回客棧,我們遲些回去?!毕h說道。
“不!”我說道,“還是不要見了!他肯定是因為正事才來的!他的氣息很平穩(wěn)!應(yīng)該沒有什么事。何況,他還是一個很厲害的驅(qū)魔師。”
夕遠有看了我一眼,沒有再說話。
我們這四個家伙,很快便回到了客棧。
客棧的客房里。
洗漱完畢后,我和夕遠都換上了寢衣,準(zhǔn)備休息。
床榻之上,我依偎在夕遠的懷里。
其實我們基本上不需要睡覺。
很多時候,我們只是希望自己過得像個人樣。
夕遠突然緊緊地抱著我說道:“月兒,你擔(dān)心他嗎?”
“……你怎么這么問?”我說道。
“就是問問?!?p> “作為朋友,我肯定是會擔(dān)心他的安危?!蔽艺f道。
夕遠突然對著我的肩膀,狠狠地咬了一口,疼得我眼淚都快出來了。
“啊……你做什么呢!夕遠?!?p> 我有些生氣,想掙脫出他的懷抱。
夕遠卻把我抱得更緊。
“他喜歡你!”
他低沉的聲音在我的耳畔響起。
“你這是在吃醋嗎?”我微微嘆了口氣,看了看夕遠,說道,“夕遠,你是在吃醋……”
“是的……我吃醋了……他喜歡你……”
“你……”
這一夜……
我們這個房間簡直慘不忍睹!
幸好我們的地板夠結(jié)實。
我永遠也忘不了,諾清進屋幫我們收拾東西時的表情。
她震驚不已地環(huán)顧了我們的房間。
當(dāng)她的目光觸到那張散架了的床時,她若有所思地看了我和夕遠一眼,嘴角立刻泛起一抹壞笑。
只不過,她很快便收斂住了笑意,強逼著自己繃住表情,直到腮幫子都鼓了起來。
總之,那表情十分……精彩!
其實我們的動靜那么大,整間客棧應(yīng)該都聽見了吧!
我把自己從頭到尾都裹得嚴(yán)嚴(yán)實實的,跑到新開的房間里去了。
夕遠跟了進來,關(guān)上了房門。
我一把扯下面紗,氣呼呼地看著他。
“討厭討厭討厭!小氣鬼小氣鬼小氣鬼……”
我不停地捶打著他的胸口。
他把我緊緊地擁入懷里,對于我的捶打無動于衷。
我突然想到了一個問題:“你怎么知道他喜歡我?”
夕遠面無表情地看著我,一言不發(fā)。
“……哦!肯定是可木!除了他,還有誰會這么大嘴巴!”我咬牙切齒地說道,“看我回去怎么收拾他!”
“呵呵呵……”夕遠摟著我,輕聲笑個不停,“你??!就算給我點薄面,別和他一般見識。”
“哼!我不依……啊……你放我下來……”
夕遠把我打橫抱了起來,說道:“我?guī)闳ビ迷缟??!?p> “你也不用抱著我去啊!”我在他的懷里鬧騰,一雙小腿不依不撓地踢著。
夕遠抱著我不由分說地出了房門。
我嚇得立刻把腦袋埋在他的胸口。
“哼!你這個小東西!”他輕聲說道,語氣中滿是柔情寵愛。
我們所住的樓層,是不對外營業(yè)的,只給狼族的首領(lǐng)及其家眷居住。
夕琛和玄悅手牽著手迎面走來,當(dāng)看到我們倆的時候,他們便有些忍俊不禁。
“呵呵!”玄悅笑著說道,“你們是不是去用早膳?月兒,可真是好福氣,出門都有夫君抱著。”
夕琛雖然依舊是一張冰山臉,但是他眼角眉梢的笑意,卻是難以隱藏。
夕琛一本正經(jīng)地說道:“三弟,快些去吧!我們都已經(jīng)吃完了,就等你們?nèi)チ?。店里的伙計來報,樓下有個人,有些來頭,不知來意,我先去看看?!?p> 玄悅剛想開口說話,便被夕琛給堵了回去。
“今天你要乖一點,”夕琛對她柔聲說道,“畢竟外面那么多人?!?p> 玄悅撇了撇嘴,沒有再說什么。
夕遠一聽,連早膳都不用了,直接丟下我們兩個女人,陪著他的大哥往樓下去了。
玄悅陪我去吃飯。
我胡亂吃了點東西,便和玄悅很有默契的相視一笑。
玄悅布下結(jié)界,帶著我一起下樓了。
我們聽到夕琛和夕遠說話的聲音,還有一個聲音,我也非常的熟悉。
“他好端端的怎么會跑來京城?”玄悅看著客棧大廳里的一個男人說道。
我看著那個高大的男人,一時思緒萬千。
他正是那木拉汗王,而站立在他身邊的,是西日阿鴻將軍。
會裝修的貓
新年快樂!