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張家生死簿

33.初吻

張家生死簿 清焰與風(fēng)燈 5347 2018-07-25 20:40:33

  客棧后院。

  “你睡里面吧,我睡覺不老實,怕把你踹下去?!?p>  “……”子桑越還在洗臉,聽了這句話突然想笑。

  風(fēng)華有些窘迫:“我還沒跟誰睡過一張床呢。要不這樣,我睡地上,你睡我的床?”

  “沒事?!弊由T椒畔掳捉?,把外套掛在了架子上,然后坐到床邊理了理被子:“春天還冷,睡地上你會生病?!?p>  “其實我還……真有點不好意思……”

  “只是一起睡,又不會做些什么,有什么不好意思?”

  “也是?!?p>  燈滅,兩個人在黑暗中同時僵直。一動不動,心里卻都波濤洶涌,連呼吸都不敢大聲。

  皂角的清香彌漫在空氣里。

  “那個……”

  “嗯?”

  “明天想去哪兒?”

  “聽你。”

  “那明天我去給掌柜的買身衣服,再帶你隨便走走?!?p>  “好?!?p>  又是沉默。

  “好尷尬……哈哈,突然離你這么近,都不知道該說點什么了?!?p>  “說什么都好。”

  “……”風(fēng)華先是猶豫了一下,而后小聲道:“為什么你會喜歡我?”

  “待在一起久了,自然有感情?!?p>  風(fēng)華有些失望。

  “那你怎么就確定是喜歡,而不是別的感情?”

  “因為我經(jīng)常會夢到你,你說過的,喜歡一個人就會夢到?!?p>  “那你看著我的時候會緊張嗎?就是……心會跳嗎?”

  子桑越沉默了一會兒。

  “其實很多時候我不敢看你,但是我又很想看你,總之……很矛盾?!?p>  “哈哈,喜歡一個人就是很矛盾吧?!?p>  “也許吧,那你又為什么喜歡我?”

  “沒有道理,就是喜歡?!?p>  “那你覺得你和我會在一起多久?”

  “我覺得會一直在一起?!?p>  “為什么?”

  “兩個人在一起想長久要靠對彼此的忍耐吧?!?p>  “可你不是總說我無趣?”

  “我總是彈琴你也說我不務(wù)正業(yè)啊,可你不還是順著我,喜好這種東西可以遷就的?!?p>  子桑越輕輕笑了。

  風(fēng)華往子桑越身邊挪了挪。

  “干什么?”

  “想離你近一點兒。”他翻了個身,環(huán)住了子桑越:“想碰你?!?p>  子桑越也不拿開他的手,任他抱著。

  “你指什么?”

  “?。俊憋L(fēng)華壞笑:“就這樣抱著你就夠了,我可沒多想啊?!?p>  黑暗中看不到臉,但風(fēng)華都能想象出子桑越的表情:肯定是吃癟的樣。

  然而子桑越順著話頭就說下去了。

  “可我覺得不夠,我不能不多想?!?p>  風(fēng)華頓住了。

  子桑越湊近風(fēng)華,伸出手碰了碰他的臉。溫?zé)岬臍庀涿娑鴣?,溢滿了兩人之間的咫尺空間。

  “接吻吧?!?p>  “!”

  “會嗎?”

  “我……我沒試過……”

  “那就一起試試吧?!?p>  子桑越摟著風(fēng)華的脖子吻了上去。風(fēng)華完全不知所措,環(huán)著子桑越的手似乎沒了感覺,子桑越也青澀,動作僵硬生疏。

  彼此都是第一次,哪里有什么技巧可言,憑的也只是不過腦子的本能而已。

  子桑越的呼吸越來越急促:他慌了,他不知道應(yīng)該怎么進行下去,風(fēng)華的不回應(yīng)讓他覺得自己很逾越,腦子里不時閃現(xiàn)的“規(guī)矩”“道理”讓他覺得羞恥。但他劇烈的心跳在推著他越過他腦海里的界線,短暫的滿足過后是更加強烈的“不滿足”和貪戀。本能想讓他更進一步,他也不希望這種溫存很快就結(jié)束。

  沒過腦子,他把手放到了風(fēng)華胸口,然后輕輕地解開了風(fēng)華的衣服。

  只是下一秒他還是找回了理智,他停住動作,也找到了他“欲望”的來源:只要停止這個吻,一切就都不會再向更難以啟齒的方向發(fā)展了。

  于是他欲想結(jié)束這個吻,但這時候風(fēng)華終于“回魂”,也察覺到了子桑越想離開的意圖。他用力扼住子桑越的手不讓子桑越“逃脫”,開始青澀地配合子桑越。肌膚相碰,空氣逐漸升溫,兩人腦海里的界也越來越模糊不清。

  聲音曖昧到已經(jīng)分不清是誰的喘息。

  “我……可以嗎?”風(fēng)華的聲音都在顫抖。

  子桑越?jīng)]有回答,順著風(fēng)華的脖子向下吻,頸間,鎖骨,一直到胸口,溫柔,也熱烈。

  “我喜歡你?!?p>  “……可是是我先喜歡你的?!?p>  “不重要?!弊由T降穆曇粲行﹩?,顯然在有意壓低。

  風(fēng)華輕輕順了順子桑越的頭發(fā)。

  “不用擔(dān)心,這里沒有別人?!?p>  子桑越皺了皺眉。

  “別引誘我。”

  “我可沒有。”

  子桑越停住了,他先冷靜了一下,然后深吸一口氣,又躺回了最初的姿勢,兩人之間突然就有了“安全距離”。

  “怎么了?”

  子桑越翻了個身,背對著風(fēng)華,不說話。風(fēng)華湊到子桑越耳邊,輕輕咬了一下他的耳垂。

  “子桑?!?p>  “別鬧,還……太早了。”子桑越可能是捂著臉在說這句話,他聲音悶悶的,言語中都帶著羞恥。

  “不早了,已經(jīng)快三更了?!?p>  “我不是說這個……”子桑越蜷了蜷,轉(zhuǎn)移了話題:“睡吧?!?p>  風(fēng)華輕笑:“已經(jīng)這樣了,我還怎么睡得著?”

  “別再說了,我怕我忍不住……”

  “你不想?”

  “想,但我不能……”

  “為什么?”

  子桑越閉上了眼睛。

  “風(fēng)華,做個約定吧?!?p>  “嗯?什么約定?”

  “等我及冠,若是你我還在一起……”

  “就怎么樣?”

  “就永遠在一起,永生永世?!?p>  “哈哈,原來你也會許這種諾言?!?p>  “到時候我一定不會放過你?!?p>  風(fēng)華在子桑越后頸留下一吻。

  “我等著?!?p>  ……

  第二天子桑越難得起的沒有風(fēng)華早。他一起身,只感覺渾身都疼,也許是突然換了床讓他感覺不適應(yīng)。風(fēng)華的被子疊的整整齊齊,窗戶開著,清晨的春風(fēng)進屋,吹散了昨晚的皂角味。

  他發(fā)了會兒呆,然后突然捂住了臉。

  “我一定是瘋了……”

  他穿好衣服出了門,酒館里已經(jīng)熱熱鬧鬧。門前支了個攤子做早點,風(fēng)華正專心攤煎餅,香氣傳了老遠。

  子桑越走了過去。

  “一碗餛飩?!?p>  “醒啦?你去坐會兒一會給你上菜,等我賣完早飯就帶你出去?!?p>  “嗯?!?p>  ……

  走出去依舊是熱鬧的街市,即便是上午也人聲鼎沸,蘭陽,似乎是個不會休息的城。街道錯綜復(fù)雜,好像每個道口都有數(shù)不清的延展方向。在這里,看到最多的顏色是紅色。蘭陽人喜歡熱鬧,磚瓦墻面都是紅色,圖個喜慶,人看了也不覺得冷清。

  風(fēng)華帶了不少錢,拉著子桑越直奔最好的布莊,說要給掌柜的買身好衣服。

  今天布莊人不多,到的時候只有一個看店的姑娘。入眼,滿目紅色。綢緞,綾羅,布匹衣料應(yīng)有盡有,看得兩人眼花繚亂。風(fēng)華直接繞過灼目的一片紅,走到后屋,拿起了一塊深藍的布料。

  是塊很好的料子,穿在身上不會難受。

  “姑娘,這塊怎么賣?”

  “這個呀,半塊五十錢?!?p>  風(fēng)華摸了摸口袋里攢下來的兩百錢:“嗯……我要了?!?p>  “公子可是給令尊做衣裳?”

  “嗯對!大概……這么高,肩膀這么寬——”

  “公子稍等一下呀,我去記。”那姑娘見風(fēng)華傻傻的比劃哭笑不得,轉(zhuǎn)身拿筆記。風(fēng)華付了錢,定了兩天以后來拿,然后就帶著子桑越離開了。

  剛出布莊,風(fēng)華一拍腦袋:“都忘了問你想不想買衣服了,瞧我這腦子?!?p>  “沒事?!?p>  反正平時都是道袍在身,也沒時間穿。

  “嗯……接下來去哪兒呢?”

  “走走吧?!?p>  “好?!?p>  兩人漫無目的地走,聽著街邊的小商販吆喝。糖葫蘆、桃花糕點的香味誘人,饞得風(fēng)華直找糕點店。

  于是他們到了天煜堂。

  “天煜堂可有名了,走,進去看看?!?p>  子桑越抬頭看了眼牌匾,靈光一閃。

  風(fēng)華轉(zhuǎn)悠了一圈,撩了撩賣糕點的姑娘,最后拿走了一盒梅香鳳餅。

  “風(fēng)華,你的劍名我想好了。”

  “???”風(fēng)華想了想,自己的確是說過讓子桑越給自己的劍起名字:“嗯,叫什么?”

  “煜天吧?!?p>  “這名字也太敷衍了,你不能因為進了天煜堂就給我的劍起名煜天啊。”

  “你喜歡晝夜潭,所以突然想到日以煜乎晝,月以煜乎夜,又覺得日月都不太適合你,所以用了煜,意為照耀?!?p>  “嗯……有道理,那天呢?”

  “天在一切之上。”

  “沒明白?!?p>  “那就自己悟吧?!弊由T街M莫如深。

  “切?!?p>  三月,蘭陽的桃花開得正盛,青石板路落滿了花瓣。

  “真好看哇——”

  “嗯?!?p>  路過一棵桃花樹,風(fēng)華突然停下來了。

  “想到一句詩?!?p>  “什么?”

  “人面不知何處去,桃花依舊笑春風(fēng)?!?p>  “怎么好端端的想到這句?!?p>  風(fēng)華摸了摸頭:“不知道,這棵樹就給我這種感覺,有點兒憂傷?!?p>  說來也巧,這棵“憂傷”的樹就種在一家名為“桃夭”的店門口。

  這是家古樸的店,不和其他店鋪一陽鋪張奢華想著吸引過路人,反倒不爭不搶,像一位隱士。走到門口,能聞見淡淡的木頭香味。兩人走進,發(fā)現(xiàn)是家玉石店,里面燃著檀香。

  架上擺著千姿百態(tài)的玉石,雕工細膩。它們沉默不語,一個個卻都像會說話。有個清俊的少年站在柜旁,身后的墻上有兩句刻上去的詩,看起來有些年頭,凹槽都被擦拭得一塵不染。

  正是“人面不知何處去,桃花依舊笑春風(fēng)”。

  “兩位公子是要買玉?”

  想象中溫潤的聲音。

  “啊,嗯,隨便看看?!?p>  店里很安靜,風(fēng)華都不敢大聲說話了。他打量著那些精美的玉石,小心翼翼,生怕碰壞了它們。有圓潤的白玉,被雕成了嫦娥美人,也有墨石,被精心鏤成了梅花紋樣

  “公子,這里的玉都是你雕的嗎?”

  “嗯?!?p>  兩人不約而同,驚訝于這年輕人精妙絕倫的手藝。

  然而最終吸引風(fēng)華的,卻是一塊未經(jīng)雕琢的青綠色璞玉。他兜兜轉(zhuǎn)轉(zhuǎn),最后停在了璞玉前發(fā)呆。

  “公子看上了這塊玉?”

  “嗯……挺喜歡的?!?p>  “那我便贈予公子吧。”

  “???”風(fēng)華訝異。

  少年笑了笑,解釋道:“不知是不是它太丑陋的緣故,這么多客人里很少有人會注意到它,更不要說為它駐足,所以我就收了他,只是玉總要見光的,于是今日又拿了出來,結(jié)果正巧碰到公子你。想來,也許是公子你和它有緣。既然如此,不如就贈予公子?!?p>  “這,這怎么好意思,這么好一塊玉……”

  “無妨,相逢即是緣,人如此,玉應(yīng)如是。我看兩位公子氣度過人,想來應(yīng)是修道之人。不如將它做成縛靈石贈予二位,如何?”

  “縛靈石?”

  “公子不知?”少年投來一個疑惑的眼神,“世間萬物皆有靈,縛靈石可以是靈魂的容器。若是公子哪日有了想要留下的靈,這縛靈石興許能幫上公子。不過這青綠的玉,容了魂魄,就會變成通透的白玉?!?p>  “哇……子桑你怎么從來沒跟我說過有縛靈石這種東西?!?p>  “你也沒有也問我?!?p>  “……”

  “公子怎么稱呼?”少年問。

  “我是風(fēng)華,他是子桑越。你呢?”

  少年斂眼一笑:“宋晗。”

  子桑越向少年道了謝,少年見子桑越答應(yīng)收下玉,小心地捧著玉到了柜臺。約定時間后,兩人也離開了。

  “你和那個老板還真是有點像?!憋L(fēng)華出了店,打趣道。

  “哪里?”

  “怎么說呢,君子就是你們這種感覺吧,波瀾不驚的,很讓人羨慕?!?p>  ……

  兩天后,兩人取了衣服,掌柜的穿上這件深藍的衣服瞬間精神不少,風(fēng)華都打趣說他終于不像個死氣沉沉的中年男人了。

  那塊玉被宋晗打磨成了一塊精美小巧的縛靈石。青綠色的玉面上泛著光,玉的背面刻著一個“風(fēng)”字。風(fēng)華厚著臉皮說,這玉也算是他送給子桑越的,所以一定要在后面寫上他的名字。子桑越也沒反對,隨他去了。

  “今天去清明道吧,上次去都沒帶你好好走走,那兒的東西特別好吃。”

  “你不要總想著吃。”

  “切,掌柜的——我倆今兒晚上就不在店里吃了?。 ?p>  掌柜的揮了揮手放他倆走了。

  傍晚,兩人又去了清明道。清明道和皇宮很近,況且傍晚人多,街上就也多了許多巡邏的官兵。路邊已經(jīng)有許多小商販支開了攤子,擺弄著他們手中的紙燈,有的拿著筆,細細地在燈上寫下美好的祝愿,然后再小心翼翼的放進一盞小桔燈。

  不過更多的是在做點心小食。

  “看來來的有點早,人家還都沒做完?!?p>  “無妨,等等便是?!?p>  “嗯,也是?!?p>  風(fēng)華的視線被一家面攤吸引了過去,攤主拉著一條條長長的面在空中甩動,然后干脆利落的扔到了一旁的鍋里。面瞬間噼里啪啦炸開,發(fā)出清脆的聲響。

  “子??茨?!聞起來好香,要不要去嘗嘗?”

  “好?!?p>  兩人坐到桌旁,心滿意足要了面,一邊聊??烧l知天公不作美,眼看著天色漸黑,各式各樣的燈如蝴蝶般翩翩欲飛之時下起了瓢潑大雨。

  只是一瞬間,店家辛辛苦苦做的紙燈瞬間被雨澆濕,生的火也滅了。街道上更加嘈雜,人群瞬間散開,人們紛紛奔向屋檐下躲雨,有的攤子上一片狼藉。

  兩個人坐在篷子底下倒是安然無恙,就是發(fā)愁怎么回客棧了。

  雨打濕了石板路。路旁紅燈籠的光映在青石板上,被水光攪拌的晃晃悠悠??罩袕浡蚵涞奶一ㄕ戳四嗤?,靜靜地躺在地上。人群慢慢安靜了下來,人們有一搭沒一搭地嘮今天的事。幾個盛裝的姑娘從屋檐下探出頭去看,想來是和心上人約定了相見,卻不想被這突如其來的雨半途攔路,只能無奈等雨停。

  雨一直在下,沒有停的意思。兩人付了賬,準備冒雨離開。風(fēng)華剛邁出步子,卻不想被一隊來勢洶洶的官兵濺了一身泥水。張口剛想罵,只見一輛囚車出現(xiàn)在了眼前。

  一個披頭散發(fā)的女子面色蒼白,無力地靠在欄桿旁,雙眼無神,目光游離,沒有焦距。三月,寒氣還未散去,她卻衣衫襤褸,手腕和腳踝上都戴著枷鎖,已經(jīng)被勒出了一道道血痕。臉上,還沾著血點子。眾人議論紛紛,指指點點,她卻置若罔聞,好似一切與她無關(guān)。

  可當(dāng)她經(jīng)過兩人身邊對上兩人目光時,她的眼睛亮了。她深深地看了一眼子桑越,眼神幽怨,凄涼,卻又像了卻了一樁心事一樣解脫。

  只是一剎那,交錯的目光被雨蓋過。她好像笑了笑,只是再來不及多想,她就隨著雨幕消失在了道路遠方。

  人群開始了議論。

  “哎,這許姑娘也是命苦……”

  “是啊,多好一個姑娘,官人卻是個狼心狗肺的官人,哎,不得不說真是造化。”

  風(fēng)華的八卦之心被點燃了。

  “大娘,您方才說的那個許姑娘是……”

  “你說許筱姑娘啊,哎,”身后大娘嘆了口氣,搖了搖頭,“她是清明道主曹瓔的夫人。許筱姑娘和曹瓔是青梅竹馬,從小一塊長大的。后來成了親,日子也挺苦的。不過曹瓔也算爭氣,許筱姑娘供他讀了五六年書,他也考官當(dāng)上了清明道主。許筱姑娘本以為清貧日子也算是到頭了,誰知道有天曹瓔上朝覲見,回來的時候正巧碰見戶部尚書家的千金?!贝竽飰旱土寺曇?,生怕被別人聽到:“尚書千金也是個妖艷胚子,非說看上了曹瓔,尋死覓活要下嫁給曹瓔,還一定要曹瓔休了許筱姑娘。公子你說,要是曹瓔還有點良心,怎么也不會順了千金不是?誰知道曹瓔一聽是尚書千金,二話不說就把許筱姑娘趕出了家門。許筱姑娘怎么忍得了,消失了幾年,不知從哪兒學(xué)來了什么妖術(shù),把曹瓔和那千金全都給殺了!那死相,真是慘!”

  子桑越還在想剛才那個姑娘意味深長的眼神。

  為什么要那么看著我?

  她是在求救?

  還是……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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