稽薪沒有帶鄭昔澤回王宮,而是與鄭昔澤走在鬧市上,爍格跟著稽薪和當初的弗圖一樣,生生怕誰沖撞到長公主,使得稽薪和鄭昔澤兩人在街上走著太是扎眼。
“爍格,這里是集市,若是有什么喜歡的就去看一看,無需在我身邊?!被秸f道。
爍格瞧了鄭昔澤一眼,當初那個傻愣子,能保護好長公主嗎?
“我無事?!被接终f了一句。
爍格知曉長公主之意,應聲離的遠了些,遠遠保護長公主應該可以吧,爍格心中想。
“你,不,殿下。”鄭昔澤沉寂了一路終是開口?!爱敵跣袢找粍e,沒想到竟是如此相見?!?p> 稽薪笑了一笑。
“當初我說過,我們會再相見,如今,看來是有緣的?!?p> “臣當初不識殿下,臣惶恐。”鄭昔澤低頭說道。
稽薪看了看鄭昔澤。
“你我現在在這鬧事中,若是再如此稱呼,怕是整個街坊都要知道你我是誰了,無需尊稱?!?p> “臣,我知道了?!编嵨魸深D了一頓。
稽薪有些好奇。
“當初你是怎么想通的?”
“有雄心壯志不用于江山社稷,有才華偉略不用于國計民生,當初您說大丈夫當以家國為己任,我便決定,試他一試?!?p> 鄭昔澤語氣中是慷慨壯志,心中卻是微嘆,當初旭日一戰(zhàn)他也在城內,卻只聽得這昊天長公主以身抗敵決不后退的偉岸事跡,無緣見其一面,當時滿腔熱血,作出《子都》一曲,沒想到,竟是為相識之人所作。
“那今日你已是昊天官員,如今又是怎樣看這昊天?“
稽薪問道。
鄭昔澤轉過頭看著稽薪。
“雖是平安盛世,但積弊需除?!?p> 稽薪點點頭,鄭昔澤是能臣卻不是謀臣,他慷慨己見待人不留余地,從他與京都尉態(tài)度就可看出,可用,但也易折。
但稽薪需要他,昊天也需要他,純臣不易,自古如是。
“你對京都尉有什么見解?”稽薪繼續(xù)問道。
鄭昔澤提到京都尉立刻皺眉。
“權錢交易,殘害百姓,骯臟至極?!?p> 稽薪聽到此言停下腳步。
“那我若是,給你一個機會,改變這陳年舊弊,你可愿意,入我昊天朝堂,守我昊天疆土?”
鄭昔澤眼中微動,聲音中都帶著些許顫音。
“臣,愿意?!?p> 鄭昔澤雖是一根筋的人,但也不是蠢笨,跟著長公主入了朝堂,就與在京郊當里正不同,不是為了一方百姓,而是萬千眾生,此等責任,又會有多大的波瀾暗涌,鄭昔澤猜得到,但卻無所畏懼,當初稽薪的一句以天下為己任,竟會縈繞鄭昔澤的一生,這是誰也沒有想到的事情。
即墨清和近日也沒有閑著,康浩的黑火竟然用的是他的手令才安然不受檢查進的王都。維運商會必是與此事有關,竟然敢將歹念打到昊天王室身上,這膽子當真是不一般的大。
若是讓長公主知道此事還與自己有關,即墨清和略微松散的坐在窗邊看了一眼立在窗沿上的青鳥,那怕是又會多上兩分麻煩,洪景背后之人會是誰,除了景洪,還有什么人在覬覦著昊天王朝呢。
如今離長公主登位不足半月,王師雖然親手把關著整個流程,身體倒像是一日不如一日,罷了,進宮去看看吧,即墨清和想著還是站起身,讓小瑾備好馬車,前去宮中看登位大殿的事宜。
馬車在宮門前停下,到了這里,無論文臣武將都得拿下兵器下馬走進去。
即墨清和一襲月白長袍獨身一人再次走在俑長的石板路上,回憶起第一次進這巍峨宮殿,不免有些恍然,昊天王宮如初見一般龐大中隱藏著危險,自己的心境卻與那時大有不同。
無雙公子,盛世無雙,如何當得起這無雙二字,即墨清和微微低頭無奈笑笑。
即墨清和到時,周宗正在督促侍奴們鋪置地磚,沒有注意到即墨清和的出現,周宗正說著,突然是咳嗽兩聲,臉色一變,匆忙走進了一處廂房。