279：Joker
手指彎曲，龐大的壓力瞬間讓他的軀干扭在了一起。
納黎柯玆皺著眉，手中的感覺太奇怪了。
就像握住的不是……
“！”
他側(cè)過頭，一道不明的飛行物瞬間蹭著他的臉部劃過！
緊接著是迎面的一腳！
他立刻轉(zhuǎn)為防——
根本沒有攻擊過來！
那個人就乘著他放棄壓力的那一個瞬間，越過了他。
眼神一凝，那攤開的五指像網(wǎng)一般往這空中一撈！
沖刺的身體停止了，很快，他向著地面墜落，如流行一般下落，真的亮起了光芒！
納黎柯玆不敢懈怠，盯著光運轉(zhuǎn)靈力做出防守態(tài)！
隨后，
又是身影，在他的側(cè)邊出現(xiàn)，意圖繞過他去往那所謂的高處！
后者又是發(fā)力，但與先前不同。
這次，是對著他腳下的“地面”！
那看起來堅實無比的墻壁僅是搖晃了起來，同地震一般將上方的一切依附物往下抖落。
而這里，很顯然不是“地面”。
身影下墜，甚至這次都沒了什么支撐的落點，因為一切都還在震！
很快，納黎柯玆看到了令他難忘的一幕。
那個身影，好像是伸出了一只手。
那只手，抓住了什么！
在下一個呼吸，他的身體回到了墻壁上，或者說……
插在了墻壁上，仍其如何搖晃，不懂分毫。
“哈哈，不虧是抑制的隊長?！彼檬謸沃暗亍保故侵匦抡玖似饋?，在他的那個角度，“所以，是卡爾斯先生特意讓您來阻止我的嗎？”
無視對方話語中的禮貌，納黎柯玆不帶感情地回答：“這僅是我本人的判斷?！?p> “我可以問問為什么嗎？”
開口的中途，那個身影又是一次朝著詭異的方向突進！
是的，不是側(cè)面不是正面。
是外面。
他立刻對準那人的方向，卻發(fā)現(xiàn)，對方根本沒有向上的打算。
似乎只是想換一個地方。
“如果繼續(xù)讓您在這個建筑上釋放能力，會造成不好的后果的吧。”那個華服小丑以難理解的方式，立于空中。
此時，月光剛好經(jīng)過高空，月光灑在他的背上，透著發(fā)絲溢出無數(shù)亮點。
納黎柯玆簡單地思考了幾個呼吸，選擇了對話：“你的目的是什么？”
“目的？”
歪著頭，就像是一個正在撒嬌的孩童。
納黎柯玆并不可能把他當作孩童：“在街道上引起騷動，入侵播放系統(tǒng)……僅僅是為了登上高處嗎？”
二人在高空對峙。
所有人，通過直播，通過熒幕，看著這一切。
“那個人有其他的目的嗎？”
“誰知道，這種事哥譚一天到晚都是?！?p> “難得有抑制的最高戰(zhàn)力出場，肯定要看?。 ?p> “媽媽，那個叔叔是壞人嗎？”
“……媽媽我也不清楚。”
高處，那名小丑忽然露出了悲傷的表情：“今天，是個很不錯的日子。
月亮很圓，光線很好，可以清楚地看見黑夜里有什么。
是個很適合表演的日子。”
“所以啊……”他的嘴角上揚，但那雙眸子卻依舊悲傷，“我一定要為我的觀眾們，獻上我登上最高處的一幕。”
這些話通過直播，傳到了網(wǎng)上。
“果然是瘋子嗎？”“最高處有啥啊？”“說起來今天月亮確實很圓吶?！薄氨硌輪幔俊薄澳莻€人什么隊長還不動手嗎？”“哦哦！加油啊不認識的家伙，登上去啊！”
人們議論著。
等待著。
或者期待著。
但納黎柯玆不能那樣。
他感覺得出來，面前的這個人蘊藏著某種能量，某種能顛覆這個城市的能量。哪怕面前這個人散露出的靈力水平很低，態(tài)度出乎意料的友好。
這是他的直覺。
他選擇相信自己的直接。
所以，他動手了。
無形的力量化為了鐵鏈，如蛇一樣朝著那名小丑猛撲而來：“抱歉?！?p> 無形之蛇來之突然，輕易地將對方束縛住，接著發(fā)力，將之往那下方砸去！
“您知道嗎？”
及時被鐵蛇困住，他依舊在開口：“人們從來沒見過高處。”
在那個身軀即將發(fā)生撞擊的起一刻，一股力量暴起，將他直接掙脫了無形之蛇，一時間的巨力甚至令納黎柯玆感到手痛。
也是那一個時刻，他看清了那個奇怪的力量。
是某種卡片！
“呵呵，還請小心一點。畢竟這些建筑可不是我，承受不起什么撞擊。”他揉搓著手臂，竟然是在關心建筑，“對了，納黎柯玆先生，您見過高處嗎？”
后者沒有理會他，而是雙手大開大合地甩動起來，無形的壓力之蛇朝著他撕咬著撲來！
這是佯攻。
小丑在想要抬手的瞬間，便感受到了身體一側(cè)方的不協(xié)調(diào)，并因為這瞬間的分心，平衡消失，開始墜落！
而那看起來的佯攻居然也沒有退去！雖然其看不見，但那迫真的壓力感卻正不斷沖著其逼近！
咔咔——
咔咔咔——
是破碎的聲音。
冰塊破碎的聲音！
就在那些攻擊即將命中的時刻，一道冰墻瞬間出現(xiàn)，以自身的毀壞攔下了那一擊！
“果然是能力者！”“結(jié)冰嗎？好像沒見過這種類型的?！薄氨鶋K可以憑空生成的嗎？”“登天版冰霜行者？”“為什么我完全看不出來他們倆干了啥？”“有攻擊嗎？”“怎么還沒見血！”
人們盯著熒幕，期待著那名小丑的下一步，眾人都會認為，他一定是要反擊了！
不過事實是沒有。
擋下如此一擊的小丑沒有做任何的回擊準備，而是突然對準了鏡頭：“各位觀眾們，你們有見過高處嗎？”
下方，聚集在大宅附近的警員還在思考是否要一起到上方去協(xié)助納黎柯玆，突然，一個人從宅內(nèi)走了出來。
其實從那兩人在上方對峙開始，住宅中的人就開始陸續(xù)撤離了，納黎柯玆是高級的能力者，哪怕對面的實力不明，只要納黎柯玆一旦動手，建筑肯定是保不住的。
為此，只能先讓那些高層撤離。
坎特立刻朝著一名警員走去：“還是沒能切斷直播嗎？”
“不行……”對方的表情有些煩躁，盯著面前的電腦，“他使用的手段有些刁鉆，從外部根本停不了，而且就算停了，他也能用其他方法繼續(xù)播下去?！?p> “那就先嘗試切斷當前直播。”坎特十分果斷地下決定，“網(wǎng)絡平臺那邊的問題后續(xù)交由我來處理！納黎柯玆呢？現(xiàn)在和那個家伙的情況如何?！?p> 警員繼續(xù)敲著鍵盤：“隊長目前占上風，敵方目前……”
“目前什么？”坎特湊了過去，看向屏幕。
然后。
他也停住了。
空中，華服小丑還在說著：“我想給位也沒見過高處吧。
你們知道高處有什么嗎？”
他露出了微笑，隨后像是魔術一般拿出了一個模型——哥譚市的模型！
“是全貌。”
靈力波動傳來！這次攻過來的不止是無形之蛇，還有納黎柯玆本人！
壓力這種抽象的概念向來只有相對單一的攻擊手段，因為越抽象，其能使用的方式就越少。
一些能被想出來的奇招都往往有著極難的操作要求，以及苛刻的條件。
所以他使用了最簡單的攻擊方式。
重力加速度！
原本的加速度在壓力的加持下不斷放大！單調(diào)函數(shù)的遞增讓其在瞬間的沖擊超越了一切！
哪怕是對方同樣秒生成的冰墻也是會被一下?lián)羲椋?p> “！”
沖擊的確擊碎了冰墻！
但也被躲開！
因為冰墻之后便不再是墻，而是滑道！
力量，被滑開了?。?p> 下方，小丑就站在落下的冰雨中，握著哥譚的模型，聲音傳出：“從高處，能看到整個哥譚的全貌，哪怕是在夜晚，更別說今天的光線如此之好。”
“那么，看到全貌又意味著什么呢？”
他停頓了兩秒，臉上的表情，消失了。
“意味著你能看清這個城市有一些什么？
是車水馬龍與霓虹燈光的絢爛場面嗎？不是……”他用手指著一個地方，“是其中的流言吶……”
流言……
這個詞匯一出現(xiàn)，那些正在看直播的觀眾立刻沸騰了。
各種以前的流言給發(fā)出，眾說紛紜，關于真假與否，種種往事議論紛紛。
可，不知為何，在這之中，有一部分的人安靜了下來。
“據(jù)說整個哥譚的稅收制度覆蓋一切，每個本地市民每個月都要繳納高昂的費用，無法支付的人便會被剝奪生活在地上的權(quán)利，成為——地下人。他們”
畫面被打斷，是納黎柯玆的攻擊！
這一次，直接的命中了！小丑的身影瞬間消失在了畫面中！
精彩的部分被打斷了，觀眾中立刻掀起了吵鬧。
包括，一部分人。
“蓋斯……那是我們的人嗎？”有人問道。
“……不是。”蓋斯很清楚自己從來沒見過那種皮膚的“同志”。
見蓋斯都搖頭了，其他人也只好靜了下來。
應該又是什么聽到過一些風聲的人吧。
或者看到過。
但又如何呢？
他們……真的能為他們爭取到什么嗎？
“啊抱歉抱歉。”很快，直播的畫面居然恢復了。
這令所有觀眾始料未及。
就連納黎柯玆都沒想到，接下自己剛才的一擊，居然還能站起來。
小丑重新回到了畫面終于，但是身上的華服破了：“他們因為常年需要生活在城市的陰暗處，身患頑疾，需要外用藥物治療。
可購買藥物需要大量的經(jīng)濟支撐，一旦沒錢，便是人生的結(jié)束。而想要拜托地下人的身法也需要錢，但從來沒有人能實現(xiàn)。”
小丑的聲音突然悲傷了起來：“因為他們需要治療的藥物。”
一石激起千層浪。
“他說得是真的嗎？”“死循環(huán)？”“我好像以前聽過關于地下人的事情?！薄澳銈冸y道不知道地底交通嗎？”“好像因為這種事經(jīng)常出現(xiàn)事故吧……”“因為需要錢，所以每天都會發(fā)生槍擊，那不是說明……”
但也僅是浪花。
“這完全沒什么嗎？”
“對啊，這不是很平常的嗎？”“我不是地下人我也感覺缺錢啊。”“又不是誰就特殊了。”“我也覺得生活過得不好，還不是要過下去?！薄案杏X好無聊?！薄半y道表演就是為了說這些？”“還是快點換個新的話題吧！”
“沒用的?！?p> 納黎柯玆看著下方的小丑，眼中除了對于他能接住自己攻擊的驚訝之外，還多了一些別的情緒：“你只是再說一些陳年老調(diào)罷了?！?p> “那你為何要繼續(xù)阻止下去呢？”
小丑的手中握著對方的進攻之物——他制造的冰：“如果只是廢話，為何你要阻止我說下去呢？”
“……”
“……”
各方，納黎柯玆，以及網(wǎng)絡，陷入了沉靜。
以及沉寂。
和死寂。
無聲……
“……”
他看著直播反饋里，觀眾的人數(shù)在下降。
因為人少了，自然就安靜了。
“沒用的?！奔{黎柯玆依舊沒什么感情地說著，“沒有人會想去聽到。
他們聽到過太多了?！?p> 沒錯。
這樣的事情對于哥譚來說，太普通了。
人們只是喜歡看熱鬧，看不一樣的新鮮事，才會聚集到一起，聚集在這里。
一旦沒了那些值得注意的事物，那也就沒了繼續(xù)看下去的意義。
下方，周圍的冰已經(jīng)被盡數(shù)破壞，向下低落，形成了冰雨，打濕了他的面龐。
他仰頭看著上方，在月光的映襯下，卻是顯得一片漆黑，看不清面容。
隨后，一個無人機靠近了這邊。
“你好?！?p> 聲音從那邊傳來，聽上去很好說話。
“你的表演的確十分精彩，小丑先生。”
無人機說話的同時，納黎柯玆也停息了下來。
“我們對于你之前所說的流言非常感興趣，能請你移步一處好好談談嗎？”
空中，小丑看了過去：“為何？要移步？”
“……我們不希望引起恐慌?！?p> 此時的小丑似乎安靜了一些，聲音也壓低了部分：“可以回答我一個問題嗎？”
“請問。”
“你是卡爾斯先生嗎？”
對面沉默了片刻：“我們代表的是哥譚的最高決策層?！?p> “嗯?！毙〕簏c點頭，隨后繼續(xù)，“你是卡爾斯先生嗎？”
“……”
電腦的那一邊，坎特又是沉默了片刻，隨后，認真地回道：“我是坎特·韋恩?！?p> “……”
小丑看著這邊，閉上了眼睛：“果然……根本見不到最高領導啊……”
“哈哈哈……”
他看了眼越來越少的直播觀看人數(shù)：“你們真的會去解決嗎？”
“當然，我們”
“實際上只是記錄我的請求，之后就擱置了，對吧？”
水從小丑的臉上滑落：“民眾的請求的確重要，但不是需要處理的重要，所謂的尊重只是聆聽而已。
實際上你們比誰都清楚問題的所在，實際上你們比誰都了解該如何處理問題，但你們真的會去處理嗎？
是因為太難了嗎？
不是的吧？
是因為不想吧?！?p> 黑暗中，好似亮起了一張笑臉。
“沒有別的理由，只是不想，身為本該去公正一切的機關，就因為不想，所以不去處理，不去解決，用最簡單的方法去解決本來可以細細整理的問題，用最不敷衍的方式，將民眾的請求轉(zhuǎn)移。
你們，
比誰都清楚吧？”
“……”無人機那邊沒有回答。
納黎柯玆沒有回答。
網(wǎng)絡上依稀飄過一些反駁的彈幕。
可這些都不重要了。
因為冰已經(jīng)化完了。
小丑就站在水中，沐浴在月光下，用最狂妄地語氣高昂地說道：
“這個世界就是爛透了！”
“存在紛爭，存在階級，存在不公，存在一切你所厭惡所不愿看到的惡心東西！”
“身為問題處理人的高層官方不會作為！”
“你的訴求毫無意義！”
“明天起床世界不會毀滅，他會和往常一樣運轉(zhuǎn)下去，去惡心你，直到你忽視掉他對你的惡心！”
“你根本無法戰(zhàn)勝生活，他只會等你輸習慣之后，給予你名為釋然的虛假安慰！”
“一切都是最壞的?。?！”
那聲音在哥譚的高空上回蕩。
哪怕不看直播，也能被聽到。
“而我……”
那名小丑顯然不會只說這些話就滿足：“要登上最高處！”
“那來試試看吧?！奔{黎柯玆無法理解對方剛才的話，但這不影響他阻止那個小丑的所作所為！
他的身上帶水，踏空的模樣像是踏著月光，沖向高處！
被無形的大網(wǎng)罩住，接著是重重的下壓！
身影下降，墜落！但緊接著是再一次的攀升，以及無數(shù)金光的閃爍！
納黎柯玆看見了，那些飛行物是朝著自己來的！
抬手，壓力給予，將其的上升加速度瞬間清零甚至反轉(zhuǎn)！向著下方掉去！
碰！
“！”
那些飛行物，發(fā)生了碰撞，接著——
是反彈！
那些掉落的卡片撞擊到后來者之上，發(fā)生了回彈！以之前甚至更快的速度往上射回來了！
靈力轉(zhuǎn)動！壓力之威施加于空中！是要將那些卡片徹底的擊落！
那那些掉落的卡片竟是又化作了小丑攀升的階梯，踩著它們，向上不斷前進！
現(xiàn)在，是他在反彈！
壓力凝聚為無形之蛇，逼近其殺去！在咫尺之處又是碰上那些冰，消去了力量！
而碎開的冰塊又是讓下墜的卡片撞倒，再次回彈！
無限的反彈！！
而小丑上升的架勢，在這一個個嵌套的反彈中，不斷暴增！不斷攀升！！
他真的要登上去了嗎？
有人這樣自問著。
明明早就應該離開直播間了，但很多人沒走。
為什么呢？
因為覺得煩躁。
那個小丑說得對嗎？
是那樣嗎？
蓋斯不清楚，但他不喜歡。
他很不喜歡。
可他現(xiàn)在看著那個小丑不斷上升的架勢，他只感到……
“！”
突然，那上升的架勢消失了。
“抱歉……”納黎柯玆的眼中發(fā)著光，“接下來，我要用全力了。”
語畢，
瞬間，
龐大如海浪，不，是驚天巨浪一般的壓力襲來，重重地拍在那瘦小的身軀上！
仿佛有音爆之聲響起，接著，是那個身影墜落的景象！
此刻人們才反應過來一點…
這里是哥譚，哥譚不允許的是，就絕對不允許！
更別說他選擇要面對的可是抑制的最高戰(zhàn)力，整個哥譚的最高戰(zhàn)力！
“！”
“等……等一下！?。 ?p> “你們快看?。?！”
隨著誰的提醒，觀眾猛地發(fā)現(xiàn)——
那個小丑，根本沒有露出什么失敗的表情！
“我早就預料到了哦～”他在重壓之中居然還能那般自如的說話，“所以我也做了一些準備……”
話音剛落，那個家伙身上的巨壓，突然轉(zhuǎn)向了??！
“！”納黎柯玆看著那個真的掙脫了自己重壓的家伙。
本該是狼狽的身軀，此刻卻充滿著一股自信，他抬起頭，雙眼被打濕又散亂的頭發(fā)隱約擋住：“你猜猜看，我為什么要賣氣球呢？”
氣球？
“！”
此時，人們才反應過來，那個早就被他們忽視的氣球！
有人立刻處理，丟掉手中的氣球，卻發(fā)現(xiàn)街上早就沾滿了氣球！
是那時的跑酷！
他的一切行動都是有預謀！
已經(jīng)來不及了。
小丑則是在空中，在所有人驚恐錯愕之中，抬起手——
“請欣賞～”
——打了一個響指！
“我準備的禮物～”
轟——
砰?。?！
無數(shù)的氣球接連爆開！！
緊接著！?。?p> 咻——
砰?。?！
一束束煙花，在空中炸開。
五顏六色的各異煙花在哥譚的上空綻放，于夜空中化為了最美麗的景色。
“……”
“好……”
“好美……”
人們，在室內(nèi)和在室外的，還在看直播和沒在看的，之前拿著氣球的和沒拿的。
所有人，看向了空中。
看到了，那些從氣球里發(fā)出的，煙花。
那些煙花上升地很快，甚至沒有傷到任何人，沒有破壞任何東西。
只是，在給所有人展現(xiàn)自己的美。
“很好看吧。”
小丑正對著熒幕：“哪怕是骯臟如這般的世界，裝飾一下，也會變得美麗起來呢～”
“哪怕在貧瘠的深山，也會存在生命?！?p> “哪怕在陡峭的懸崖，也會存在植株?！?p> “哪怕在暗淡的夜空，也會存在星星?！?p> “即便他們不曾閃爍?！?p> “但他們?nèi)源嬖谟诖?，存在于那可憎的世界里。?p> “知道為什么嗎？”他伸出一根手指，“因為世界是可以被改變的。
沒有什么天生就是完美的，生物于億萬年前誕生，宇宙于恒古之際出現(xiàn)，于混沌之中，不斷進化，改變，最終形成了如今不夠完美的世界。讓這個爛透了的世界里多了這一份美好——有煙花看。
無數(shù)的前輩們?yōu)榱诉@一微小的改變，早就做出了遠超你我想象的努力，但他們做到了。你們也曾做到。
生命的誕生，本就是奇跡。從無限多的可能性里，選擇了降臨于此。你，就是獨一無二的特殊?！?p> “所以吶，我親愛的朋友們～”月光之下，那個小丑用近似空靈的聲音說道：“去熱愛這個世界吧！”
“哪怕他骯臟無比。”
“哪怕他混沌不堪?！?p> “哪怕這個世界是假的?！?p> “他依舊是可以被改變的，因為世界就是這樣的，我們都是這樣的，在不斷的改變與進化中，成為自己最喜歡的模樣?！?p> “改變從來不在乎早晚，從來不在乎大小?！?p> “奇跡、神跡、可能性，這些美好的詞匯，正是為此而生的！”
街道之上，看著手機的人們正在發(fā)抖。
宴會之中，看著窗外的女子正在落淚。
小巷內(nèi)部，凄慘悲苦的人們在凝視著高空。
他攤開手，如圖擁抱一切，呼喊道：
“不要讓你的心冷下來！”
“去做你覺得最正確，最熱血的事情吧！”
“然后……”
“去喜歡上這樣的自己和世界吧！”
隨后，像是釋然了一切般的，他重新看向上方，發(fā)出頑皮的聲音：“吶～”
“……”
納黎柯玆在大喘氣：“前后矛盾……你到底想說什么？！”
他沒注意到，自己的情緒激動了起來。
“哈哈，當然不可能所有人都能聽懂的?！毙〕筝p快地說道，就好像他一直以來的那樣，“也從來不需要所有人聽懂?！?p> “只要有人聽到就行?！?p> “總會有人聽懂的?！?p> “就算沒有也沒關系?！?p> 他有些自豪的說道：“至少我很高興我講出去了～”
咻！！
小丑的身影被瞬間提到了納黎柯玆面前：“胡言亂語！你究竟要做什么?。?！”
“為什么要那么嚴肅呢？”前者盯著后者。
不知為何，那個笑容令后者感到不安：“你這個瘋子…”
“嗯～我更喜歡說這是從容?！?p> 他雖然被拘束著，但仍舊在嘗試做一個變扭的鞠躬：“時刻保持著對觀眾最高昂的熱情和對表演最從容的投入，這正是身為小丑的自我修養(yǎng)?！?p> “我們源于生活?！?p> “我們映射生活?！?p> “我們過濾掉哀傷，將歡樂留下?！?p> “小丑，便是如此?！?p> “……”
“你……”
“你?。。 ?p> 靈力轉(zhuǎn)動！納黎柯玆近乎使出了自己完完全全地力量，將那個他覺得可笑可怕的家伙向外轟出！
他不知道自己在做什么。
是害怕嗎？害怕什么？
害怕那個小丑是對的嗎？
害怕這個世界真的如他所說嗎？
還是……
害怕自己，早就知道這些了呢？
忽的，在那個身影飛出的一刻，他瞥了一眼。
那個蒼白的身影與月亮重合時，在月光下消失了，仿佛他就是月亮。
一時間，一個念頭涌上了心頭。
皓月之輝耀，將引領星辰眾生，撕裂夜之屏障！
縱使皓月隕落，其繁天諸星亦會閃耀如常！
不熄！
不滅！