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六十六章 權(quán)貴豪門,王謝烏衣
在傲光明的幫助下殷圣月最終找到了自己的親生父母,而二十年后的東晉都城建康這邊也沒有想象中的那樣安靜。
“沒想到秦國勢力劇增到這地步,北方殘余部落勢力現(xiàn)今已寥寥無幾,根本不成氣候,可以說大局已定,北方已是秦國的天下了,我想現(xiàn)在連庶民市井之輩恐怕都能猜出他們下一步會怎么做了,據(jù)晉中北探子回報,荊州那邊已有不少氐秦軍隊匯集,看來我們要提早做好準(zhǔn)備才是,對我南晉虎視眈眈了這么多年,這回他們是真的忍不住了,一場大戰(zhàn)是避免不了的,找尋防范之策迫在眉睫,不知謝老有何提議?”一位朝臣神情嚴肅,他就是諾仙華。而被他尋問的另一朝臣無論在氣質(zhì)還是在言行方面都遠勝于他,可以說此人有著周郎般的冷傲,也不失武候般的氣度,只見他不急不躁,似乎并不在意諾仙華的話。
“哈哈,皇上英明蓋世,我想不用群臣獻計,御敵之策恐怕早已在您腹中萌生了吧,諾大人,北方戰(zhàn)爭雖然一觸即發(fā),但也不用緊張成這樣吧,此戰(zhàn)秦人已謀略策劃了這么多年,相信我們現(xiàn)在會怎么樣他們早在幾年前就推測到了,又何必花心思在這無謂的事情上呢,要知道皇上今天皇上招見我們所為何事???”此人朝皇上笑了笑,又轉(zhuǎn)身反問諾仙華。
“謝卿真會開玩笑,朕連弱冠之年都未到,脫下龍袍也不過是個乳嗅未干的孩童罷了,哪有那等的雄才偉略啊,只不過北方戰(zhàn)事醞釀多年,的確不急于一時啊,眼下朝廷正是用人之際,我今天召見二位,就是想你們擔(dān)任中正一職,替國家再推薦幾名人才,不知二位愛卿意下如何?!边@個正值青春年華的少年便是孝武帝司馬曜。
“皇上太過謙虛了,其實天下戰(zhàn)事無論再怎么復(fù)雜,操縱它的始終還是人,人才是一切的核心,苻堅統(tǒng)一北方靠的是什么,是他的百萬雄師還是他的戰(zhàn)車寶馬?當(dāng)然不是,是他的慧眼,是他那種'周公吐甫'般的愛才。想當(dāng)年一個王猛就已經(jīng)讓氐秦吞掉了大半個了北方,好在王猛已死,如果要是再多幾個像王猛這樣的人的話,那我們東晉的江山真的要相讓給外族了。皇上知道人才的重要性,難道這點算不上雄才偉略嗎,哈哈?”此人笑著反問司馬曜,其實他就是謝安。
“謝卿家真會說話,好了進入正題吧,不知二位有什么良才賢士為朕舉薦啊,諾大人,謝老話音剛落,就由你先說吧。”司馬曜看著諾仙華。
“皇上,若真要說人才的話,臣倒認為北府郭文康郭大人長子郭長瀟可以考慮一下,此人滿腹經(jīng)綸,頗有治國謀略,將來定能為我大晉獻出不少良策?!敝Z仙華向司馬曜舉薦?!肮目甸L子能言善辯,朕早有聽聞,沒想到他還通曉治國之道,好,明天我就見他一見,謝卿家,你一向慧眼識英雄,不知你看中的是哪位奇人???”司馬曜又問謝安。
“其實皇城之內(nèi),人才濟濟,我中意的太多了,就拿與我近在咫尺的諾大人來說吧,我覺得諾公子就是一個不錯的人才,他武藝超群,盡得譚玄若將軍的真?zhèn)?,而且為人率直,重情重義,頗有大將之風(fēng),我想如果再加以錘煉的話,將來必成大氣。”謝安看著司馬曜。
“諾大人,謝卿家所說的可是令郎諾長天?”司馬曜將目光移向了諾仙華。
“正是,不過犬子生性好動,不受管制,喜歡我行我素,沖動任性,而且年紀尚輕,經(jīng)驗欠缺,如果冒然給他個一官半職,我真不知道他是否應(yīng)付得過來啊,這也是我一直沒向皇上您舉薦他的原因啊。”諾仙華向司馬曜稟明了實情。
“其實令郎我早就認識,昔日,我皇姐雀翎長公主偷跑出宮,不慎被賊人騙入他們的巢穴,多虧了傲公子暗中相隨,并舍身潛入其中,以超凡的武藝擊敗他們的頭目,才使我皇姐得以脫身,但礙于皇族私自出宮并非什么光彩的事,所以我才命他守住這個秘密,不要向你提及。今天既然謝大人已向我舉薦諾公子,而諾大人似乎又有點不情愿,那諾大人的意思是?”司馬曜又問諾仙華。
“所謂玉不琢而不成器,如果真要他入朝為官的話,那還需讓他磨礪一番,正好,譚將軍就在北府玄刀營,不如就暫時把他安置在譚將軍那里,一來可以讓他乘這個機會多磨礪磨礪,長長見識,二來也可以讓他們師徒倆見上一面,畢竟譚將軍都離開京城兩年多了。而且犬子也只有他才能管得住,在他身邊微臣也可放下心中一石了?!敝Z仙華向皇上說出了自己的建意。
“嗯,譚將軍英明神武,經(jīng)驗豐富,讓傲公子在他身邊的確是個不錯的提議,好,就按葉卿的意思去辦。”司馬曜答應(yīng)了諾仙華。
“謝皇上?!敝Z仙華叩謝之后,皇上便命二人退下,自己一人留在了書房之中。
“啊,爹,你說的是不是真的,太好了,終于又可以和師父見面了,對了,都兩年沒見到師父了,不知他還是不是以前那個樣,算了,還是先收拾東西再說,爹呀,是不是現(xiàn)在就可以啟程了?”高俊少年欣喜若狂。
“喂,長天啊,你是不是樂糊涂了,現(xiàn)在都是深夜了,城門還會是開的嗎,就算是白天,那你也要等皇上出完圣旨,通關(guān)信箋下發(fā)之后才能走哇,我的天啊,長天,你都二十五歲了,還是這個樣,你,唉,罷了,省得氣壞了自己!”諾仙華一副恨鐵不成鋼的樣子。
“老頭子,你這么生氣干什么,連謝大人都夸兒子是精國英才,皇上都認同了,應(yīng)該高興才是,干嘛還貶他貶個不停?!敝Z夫人王珊從房間里走了出來。
“娘,你是怎么知道的?”諾長天很疑惑?!盎食侵畠?nèi)有什么事情我問不到,要知道我侄子國寶是干什么的?!敝Z夫人站在諾長天身旁?!澳阒纻€什么,前幾個月,雀翎公主偷跑出宮,遭奸人誘騙,被他發(fā)現(xiàn)了,沒想到他不但不通知我,居然還一人犯險深入虎穴,還好,運氣不錯救下了公主,要不然出個什么三長兩短,我真不知道如何向他死去的親生爹娘交代啊,這次謝安極力在皇上面前舉薦他,肯定是雀翎公主經(jīng)常在皇上耳邊提起,風(fēng)聲傳到謝安的耳中去了,他就干脆在這次秘談之中順了皇上和公主的意,同時也算送了我一個人情,如此心思細膩,也非謝安莫屬了?!敝Z仙華向王珊解釋了一番。
“竟有這事,唉,長天啊,看來真是傲大哥在天有靈保佑你呀,這么危險的事,你怎么說都不跟娘說一聲呢,身體發(fā)膚,受諸父母,雖然你不是我們親生的,但你至少要為你親生爹娘想一下吧,更何況你一出世我就視你為己出,看得比親生骨肉還珍貴,你要是出了事我會比你親生爹娘更難受,你知道嗎?這回你真的錯了?!敝Z夫人很生氣。
“娘,我知道錯了,您不要生氣了好不好,大不了我保證以后一定按規(guī)矩辦事,不再義氣用事了,您就原諒我這回,好嗎?”諾長天很誠懇的望著王珊。
“知道了就好,娘不會怪你的。對了,聽你爹這么說,雀翎公主好像對你有點意思啊,如此待你,日后選你當(dāng)駙馬也說不定,你要好好把握這個機會啊,娘還指望你抱孫子了?!敝Z夫人又高興起來。
“娘,你說到哪里去了,人家公主重情重義,知恩圖報,京城里比我有才能的人多得是,他怎么會看上我呢?”諾長天馬上解釋?!拔艺f你行你就行,試問京城之中除了謝氏一族外,有誰還敢與我們王家齊行的,要知道這'烏衣巷'不是誰都能住得了的,相信只要我和太后的幾名摯友們一起在她的面前多提及你一下的話,讓你當(dāng)上駙馬應(yīng)該不難?!蓖跎嚎粗Z長天。
“婦人之見,婦人之見……?!敝Z仙華實在忍不住了?!袄项^子,你這是不把我們王家放在眼里啦,要不是有我們王家這棵大樹讓你靠著,你能這么順利的官至二品嗎!”王珊又把目光轉(zhuǎn)向了諾仙華,對他罵個不停。
“你……!”諾仙華剛要說便被諾長天攔住了:“好了,爹娘,夜已經(jīng)深了,你們不要再吵了,爹,您明天還要上早朝了,還是回房休息吧,來我扶您進屋,娘您也早點睡吧,晚了對身體不好?!薄昂茫裉炜丛趦鹤拥拿孀由舷确拍阋获R,長天,你去睡吧,不要管他?!蓖跎赫f完便回屋了,而諾仙華也被諾長天扶進了書房。
第二天,一大早,諾長天就收到了王國寶的請?zhí)瑧?yīng)邀進了淮清別院??芍Z長天一進門席子都還沒坐熱,王國寶便開始炫耀起來:“今日國寶邀請眾叔伯兄弟來此別院并非純粹是敘舊,就在七日之前,本人與一位從商摯友偶遇,在彼此敘舊興致之時,他突然拿出兩件稀世珍寶贈與在下,我不敢獨享,所以將他移至此地與大家共同觀賞?,F(xiàn)在我就命人將其呈上?!庇谑峭鯂鴮毥屑叶√狭艘粔K重物,此重物外形奇特,用絲綢包裹,甚是沉重。
“在這里,國寶就不再賣關(guān)子了,相信大家也早就吊足了味口,實不相瞞,這里面的兩件寶物,一件是'天域玄香',另一件則是堅硬無比的'天心寶盒',而我至今也不知道其中裝的是什么,所以各位叔伯兄弟如果能想到辦法打開這個寶盒,本人愿以'天域玄香'相贈,絕不食言?!蓖鯂鴮氄f完便掀開了遮擋寶物的絲綢,頓時一座綠色玉石做的假山呈現(xiàn)在了眾人面前,晶瑩剔透,光彩奪目,宛如翡翠一般,而在這假山之上卻放了一個不起眼的黑盒和一根酷似天鵝羽毛的東西。
“啊,'青玉海山',用這樣的奇珍異寶去呈放它們,國寶兄你不覺得可惜嗎?”一位坐客驚訝的問?!盎拿餍郑@兩件確是稀世珍寶,試問我又怎么會覺得可惜呢?”王國寶反問坐客。
這時,一位家丁走進了客廳,向王國寶走去:“啟稟大人,門外有人求見,說是要找諾公子的。”“找我的,難道是通關(guān)手續(xù)辦成了,表哥,那我先出去一下吧?!敝Z長天看著王國寶?!罢O,來者都是客既然是表弟你的朋友,那自然也就是我王國寶的朋友了,請他進來就是了,來人,再多準(zhǔn)備一個席位?!庇谑峭鯂鴮毭藢⑦@個人請了進來。
“啊,月痕,怎么會是你,你不是在玄刀營師父身邊嗎,怎么又回到了京城?”諾長天很疑惑。
“其實這次是師父叫我來的,他算準(zhǔn)了時間,說以你的資質(zhì)現(xiàn)在應(yīng)該將他兩年前留給你的'潭冰刀法二十四章口訣'練成了,這回他要親自將潭冰刀法最后一式'云龍出海'傳授于你,所以讓我來通知你去趟玄刀營,在那里有他的練功密室,可以更方便為你傳功?!痹潞蹖⑸砩媳车闹匚镄读讼聛怼?p> “是真的嗎,那真是太好了,皇上已經(jīng)下了圣旨,命我在玄刀營就職,我這幾天就要出發(fā)了,沒想到這么巧,師父讓你這時來京城找我,使我路上多了個伴,可以不用那么無聊了,不如你就在我們諾府住幾天吧?!敝Z長天看著月痕。
“其實我也向師父提議過,路上有我陪著會更安全些,但他卻執(zhí)意要你一人前往,說這次是你增長見識的好機會,有人跟著始終不好,不過他也知道,你初出茅廬,難免會遇到一些麻煩,所以他叫我將這個交給你。”月痕說完便打開了放下的長板箱。
“啊,好精致的一把刀呀,此刀靈光奪目,寒氣逼人,莫非就是威震天下的譚家祖?zhèn)鹘^世神刀'潭冰龍影'?”王國寶驚奇的看著寶刀?!氨砀绻灰姸嘧R廣,一看便認出來了,只不過這可是師父的家傳至寶啊,就這樣交給了我,似乎不太好吧,一來我未必能控制的了它,二來江湖上對此神刀有歹心的人數(shù)不勝數(shù),萬人一他們來搶的話,我也未必都能應(yīng)付……?!敝Z長天還未說完便被月痕打斷了話:“這是師父對你的信任,相信自己,你能控制得了的,要對自己有信心,來,拿起它?!痹潞劭粗Z長天。
“好,那我姑且試試啦?!庇谑侵Z長天緩慢的握住了刀柄,傾刻間,一股寒氣直入手臂,沖擊心脾,使他倍加難受,整個人不由自主的斗了起來,但他并不在意,依然將刀上提,最后寶刀終于被他緊緊地握在了手中?!疤昧?,長天,你成功了?!痹潞蹫樗罅税牙浜?。
“啊,弟弟,你這是怎么一回事?”王國寶問?!鞍?,看來這回不是我控制住了寶刀,而是寶刀控制住了我,我支持不住了,大家快閃開!”諾長天吃力的說,于是眾人馬上散了開來,只見諾長天雙手握著寶刀胡亂揮舞,迅速的朝假山移去。
“啊,'青玉海山',快阻止他?!蓖鯂鴮毷种?,可此時沒人應(yīng)他,都不敢靠近諾長天,他只好獨自朝假山奔去,但卻還是不及諾長天迅速,此時諾長天已站在了假山前面,只見他手起刀落,'青玉海山'立即變得粉碎,從中擊出一股氣勁,將諾長天震到了數(shù)丈之外,天心寶盒也被震了過來,諾長天迎面一刀,寶盒一下變成了兩半,一道玄光直入諾長天眉心,他立刻暈了過去。而這道玄光便是盒中之物發(fā)出的。
“快看看長天怎么樣了。”王國寶看著月痕。于是眾人便向暈倒的諾長天走去。“原來寶盒里面裝的是'天域之城'的'回天絕璧',難怪國寶兄這么看重他。”謝荒明拾起了寶盒中的奇物。
“先不要管什么寶物了,救人要緊,荒明兄,你是貝御醫(yī)的門生,快看看長天這是怎么了?”王國寶很著急。
“沒想到對天下至寶了如指掌的國寶兄也有自己不知道的東西,此玄玉出自'天域之城',是穆城主找能工巧匠在'云月仙境'的彩虹云翹取材細心雕琢而成的,注有化境神功的玄勁,能醫(yī)百病,療百傷,剛才玄玉中的玄氣已進入了傲公子的體內(nèi),相信他已無大礙,只可惜世間再也沒有'青玉海山'這件奇物了,真是讓人遺憾啊。”謝荒明很遺憾。
“這位大人,你剛才說的'青玉海山'是不是就是長天擊碎的那座假山?”月痕問。
“正是?!敝x荒明回答?!半y怪長天會這樣,這'青玉海山'源自靜月峰,受峰頂'邪月天門'的作用一定大聚邪靈魔氣,而'潭冰龍影'也與'靜月明宮'有所淵源,二者相接觸肯定會讓邪靈魔氣大釋,使接觸他的人狂性大發(fā),不受控制,還好有'回天絕璧',要不然還真不知該怎么辦。”月痕十分嚴肅。
“不管怎么樣,事情總算是有驚無險,這次真是讓諸位受驚了,國寶實在過意不去,明天定會在'月下淮'設(shè)宴向大家賠罪的,現(xiàn)在家中有事,不能和諸位一起欣賞歌舞,失陪了!”王國寶向眾人道歉之后,便叫幾名隨從將諾長天抬去了“烏衣巷”,月痕也跟了過去。
“王大人,這回真是不好意思,讓您痛失了一件珍寶?!痹潞凼智敢?。“'青玉海山'本來就是一件不祥之物,毀掉了也罷,月痕兄不必太過自責(zé),只是長天閱歷尚淺,以后還要你多多指教才是啊,玄刀營寒苦,看來長天要自己照顧自己了?!蓖鯂鴮毧粗焖闹Z長天。
“王大人胸襟廣闊令白某敬佩,這里有封信,還望您替我交給諾大人一下?!卑自潞勰贸鲆环庑沤唤o了王國寶?!霸潞坌帜氵@是?”王國寶看著白月痕。
“玄刀營任務(wù)繁重,實在不容我久留啊,我現(xiàn)在就要出發(fā),晚了會延誤軍情的,我只有向王大人失禮的說聲告辭了,謝謝王大人的熱心招待,后會有期?!卑自潞壅f完便離開了王府。
四個時辰之后,諾長天終于醒了?!氨砀纾覟楹螘谕醺?,剛才我沒傷著你吧,咦,月痕沒來嗎,怎么不見他的人呢?”諾長天問。
“他回玄刀營了,軍情緊急,我也留不住他?!蓖鯂鴮毣卮?。“這么急,對了,剛才到底是怎么了,其實'潭冰龍影'我兩年前就使過,只是當(dāng)時因為它寒氣太重,我真氣尚淺,抵御不了,所以無法操控,但卻從未發(fā)生過今天這種情況,這到底是怎么一回事???”諾長天很疑惑。
“其實這件事跟'青玉海山'有關(guān),你就不必多問了,跟我到書房一趟吧。”于是王國寶將諾長天帶進了書房?!斑@是'回天絕璧',是天心寶盒中的藏物,能讓人萬邪不侵,現(xiàn)在我就將他交與你,希望你好好利用?!蓖鯂鴮殞⑿窠唤o了諾長天。
“表哥,這不是你千辛萬苦尋得的寶物嗎,怎么現(xiàn)在卻送給了我呢?”諾長天看著王國寶。
“本來我要將它作為貢品獻給皇上的,但今天在別院里看見你那樣,我突然意識到,你更需要它,大千世界,福危難測,我們不在你身邊的時候,你就只能靠自己了,帶著它或多或少會對你有些幫助,我能為你做的也只有這些了?!蓖鯂鴮毰闹Z長天的肩膀。
“表哥……!”諾長天握住王國寶的手。
“什么都別說了,回去好好休息吧,通關(guān)冊相信明天就辦成了,去和姑父他們多待一會兒吧。”于是王國寶命人將諾長天送回了諾府。
第二天,出發(fā)的日子終于到來了,烏衣巷里早已聚滿了前來送行的人,而諾長天也在一片喧鬧聲中踏上了屬于自己的旅程,在父母不舍的眼神中開始了自己的人生之路。
“公主,你又偷跑出宮了。”“放心,我這次出宮是經(jīng)過母后批準(zhǔn)的,不是偷跑出來的。這是天域玄香是昨天皇弟叫人送給母后的,我費了好大的勁才要過來,現(xiàn)在我將它送給你,希望在路上能對你有所幫助,好了,我回宮的時間快到了,不多說了,希望你旅途順利,珍重!”在路上諾長天正回憶著司馬雀翎送別自己時的情景,但不知怎么的,馬突然停了下來。
“咦,這是怎么一回事,天啊,又是這匹死肥馬,兩個時辰都不到就又想休息了。該死的謝琰,叫他給我弄一匹馬么,不說要好到像鮮卑氐野的戰(zhàn)駒一樣,也要看得過去才行啊,怎么送頭豬給我呢,這筆賬回去再跟他算,眼下得讓下邊的仁兄聽話才行?!庇谑侵Z長天跳下了馬。
“喂,兄弟啊,給點面子行不行啊,好歹都在一起那么多天了,多多少少也走兩步吧。”諾長天走到了馬跟前,但馬卻理都不理他。
“好,你行,這頭死馬,長這么肥留著給別人燉湯吧,我就不信沒有你我會累死?!闭f完諾長天氣沖沖的離開了馬。
“咦,清潭鎮(zhèn),名字還聽得過去。沒想到這里居然還有一個小鎮(zhèn)。走啦,馬大哥,真被你賺到了,又可以吃飽睡好了。”諾長天又回到了馬身邊,這回馬倒是挺聽話的,一下子就起來了跟著諾長天進入了小鎮(zhèn)。
“渠清客棧,沒想到鎮(zhèn)口就有一家客棧,也好,省得自己去找去,看來今天總算是可以休息一下了,不管怎么樣,先投一下棧再說?!庇谑侵Z長天向客棧走去。
“嗯,比起京城的是差了點,不過還行,咦,奇怪了,怎么不見掌柜呢,小二啊,你們掌柜呢?”諾長天問。
“客官,我的確是比常人矮一點,不過也在五尺之上,你不會看不到我吧?”一個身材矮小,但很壯實的人問。
諾長天立即將頭向聲源方向轉(zhuǎn)去:“你就是掌柜吧,我不是這個意思,剛才我進來得太急了,確實沒看見你,對不起啊,對了,請問你們這里最好的鋪住一晚上多少錢?。俊?p> “客官,本店所有的房間均已售出,不過看你是外地來的,而這方圓幾百里內(nèi)又只有我們這一家客棧,那我就破一次例,晚上為你打開貴賓房吧?!闭乒窨粗Z長天。
“掌柜啊,你們貴賓房晚上不做生意嗎,有錢都不賺,這么浪費啊?”諾長天問。“我還沒說完了,我們貴賓房是和其它房間分開的,與清碧寒潭很近,平時沒人住的話倒沒什么,但一旦有人住進去就會發(fā)生一些奇怪的事情,住過的客人有的說聽到笛聲,有的說潭上有女子倩影,有的甚至看見了鬼,開始我以為他們是想白住,但后來我和幾個伙計試住了一次,才證實了他們所言非虛,不過你放心,貴賓房與我的房間連著鐵玲,有什么事你直接搖玲就行了,客官您應(yīng)該有這份膽量吧?”掌柜反問諾長天。
“笑話,我諾長天是是什么樣的人啊,別說一個鬧鬼的貴賓房了,就算是龍?zhí)痘⒀ㄎ乙舱兆?,掌柜,房錢是多少啊,我現(xiàn)在就給你?!敝Z長天掏出了銀子。
“客官,本店是先住店后給錢的,不過您要先付的話,那是最好不過了,雖然貴賓房晚上住不是很舒服,但我們的房價是不會變的,您就給我五兩銀子吧。”掌柜看著諾長天手中的銀子。
“什么,五兩銀子,比京城的近宇仙閣還貴啊,雖然我是外地來的但你們也不用這么坑我吧?!敝Z長天很生氣?!翱凸?,您先不要生氣,隨我進屋看一下吧。”掌柜不慌不忙的將諾長天帶入了貴賓房。
“怎樣,客官,還覺得我是在坑你嗎?”掌柜問。
“沒想到在這樣的一個小鎮(zhèn)里竟有如此細致華美的地方,掌柜這里我住定了,五兩銀子太值了。”諾長天很高興?!翱凸?,那您好好休息,我先退下了?!闭乒駵?zhǔn)備離開。
“等一等,你們這間房這么大,設(shè)置如此精美,但仔細看一下它的構(gòu)造,卻又覺得像在哪里見過似的,算了吧,掌柜,你退下吧,反正想不起來了,有事我會叫你的?!敝Z長天看了一下房間的設(shè)置。
“好?!庇谑钦乒癖汶x開了。深夜,清碧寒潭周圍簫聲四起,驚醒了睡夢中的諾長天。“奇怪了,都這么晚了,怎么還有人吹笛子呢,難道真的如掌柜所說,潭邊有鬼,我就不信,反正被吵醒了,不如過去探個究竟。”于是諾長天下了床,跳出了窗外,飛一般的跑到了潭邊。
“出奇了,簫聲明明是從這里傳來的,怎么潭邊一個人影都沒有呢?”諾長天很疑惑,但當(dāng)他轉(zhuǎn)身準(zhǔn)備回去的時候,卻發(fā)現(xiàn)客棧樓頂上出現(xiàn)了一位女子的倩影。
“何方神圣,居然敢在此裝神弄鬼,就讓我來揭穿你?!庇谑侵Z長天迅速跳上屋頂,可此時那名女子卻消失得無影無蹤。“奇怪了,一眨眼的功夫就不見了,這名女子的輕功還真是了得啊?!敝Z長天不由得驚嘆。但沒過多久,在遠處卻又響起了另一種簫聲。
“奇怪,怎么簫聲跟剛才的不一樣呢,哼,這種鬼把戲騙不了我,我這就到你那里去,看你還怎么裝神弄鬼?!庇谑侵Z長天又朝著簫聲的方向去了。
“咦,還是和剛才一樣,沒有人,肯定就在附近,我一定會把你找出來的。”諾長天看著周圍,自言自語。
“你終于來了,先生說的一點都不錯,只要你聽到簫聲就一定會趕來的?!币晃慌拥穆曇魪闹Z長天背后傳來?!罢l?”諾長天聞聲之后馬上轉(zhuǎn)身。
“真的是你,應(yīng)天,快一千年了,我終于又再見到你了!”一位蒙著面紗的女子站在他的身后。
“啊,你是誰,為何要裝鬼,是怎么到我身后的,我怎么一點都察覺不到?”諾長天略顯驚恐。
“我是誰,你真的不記得我了嗎,難道一千年真的可以抹去一切嗎,我不信,我不信……!”蒙面女子十分激動,化成了一縷光沙消失在了風(fēng)中。
“……,我的天,是不是在做夢啊,難道真的碰見鬼了,今天晚上真是撞邪了,還是趕緊回去吧。”諾長天一下呆住了,緩過神后,馬上跑回了客棧。
“世間竟有如此怪事,看來鬼神之事也并非瞎編亂造,空穴來風(fēng),還是趕緊拜祭一下爹吧,都出來這么久了,還沒為他上過一柱香,怪不得這么容易就被邪物侵擾,可這么晚了,哪里去找香呢,對,有了?!庇谑侵Z長天拿出傲光明的靈位擺在桌上,旁邊點燃兩根蠟燭,前面擺滿水果,然后拿出“天域玄香”,將其點燃,插在了中間。
“用皇上御賜的神香來供您,爹,我對您不錯吧,我知道,這么久沒拜祭您是我不對,但您也不至于不管我啊,有女鬼來親近我,你連幫都不幫,我要是不把您放在心里的話,會把您的靈位隨身帶著嗎,雖然是義父叫我這么做的,但也有我的一份心啊,您就別生我的氣了,這樣吧,從今天起,我叫回傲長天這個名字,好嗎,您原諒我吧?!卑灵L天靜了一會兒然后說:“爹,您不說就是答應(yīng)啦,我就知道爹您不會這么小器的,夜已經(jīng)深了,爹,那我睡覺啦,我真的去睡啦?!庇谑前灵L天慢慢地移到了床邊,將被子輕輕地蓋在了身上,很快便睡著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