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春子?!?p> “春子?!?p> “我兒子在哪里?”
“春子,春子?!?p> 這是聞訊趕來的辛春母親,在病房外面喊著。身形富態(tài)夾著個皮包,戴著金耳環(huán)金項鏈。他父親也罕見的跟著來了,跟他母親走在一起更像一位工地的農民工,皮膚黝黑背有點駝。
兩位西裝革履戴著墨鏡,助理模樣的人緊緊跟在身后。
“媽,我在這邊?!?p> 辛春母親頓住了腳步,用手推開一間病房門。只見辛春躺在病床上,面露痛苦之色。病房里吵吵嚷嚷的,還有小孩啼哭的聲音。
...
“怎么回事?”
辛春母親看了辛春一眼大聲吼道!
兩個體育隊隊員,送辛春到醫(yī)院掛完號,便趕回學校上晚自習去了。
體育隊教練還在病房陪護著,是他打電話給班主任陳霓裳老師,通知辛春家長來的。
辛春母親用力推了體育隊教練一把,在那罵街。
“你們學校是干什么吃的?我兒子在學校好好的,怎么就受傷了?”
顯然她情緒激動。
“干嘛!你推我干嘛?就沒見過你這么蠻不講理的學生家長。”
“媽,我沒事,是我自己訓練時不小心受的傷。”
...
“真是的,還動手?好男不跟女斗,你不要撒潑我告訴你!”
體育隊教練不僅身材魁偉,年輕時還是芳瑯小縣城散打冠軍,正兒八經的練家子。此刻他盡量克制著自己的情緒。
“媽,不干教練的事,是教練送我到醫(yī)院來的。”
“怎么不干他的事?在學校受的傷,他就得負責任?!?p> “你少說兩句,這么多人呢。”
這時辛春父親拉著他母親,讓他平復下情緒。
“瞧你那沒出息的樣!春子受傷,你不急我急,他可是我兒子?!?p> “可是...你也不要這么激動啊。先把事情了解清楚再說。”
“你給我閉嘴!了解什么了解?你這窩囊樣,春子別也跟你一樣沒出息!”
他父親低著頭不說話了,他是沒有出息。在這個家里誰都看不起他,連助理跟司機都敢給他臉色看。
唯一感到欣慰和值得驕傲的,也就這個懂事的兒子辛春了。也許這就是他在這個家,這么多年來一直默默忍受和堅持的理由了。
“媽,不許你這么說我爸?!?p> 辛春咬著牙忍著疼痛,這樣說著。情緒起伏說話不小心拉動了傷腿,他又疼得受不了,一直在咬牙忍著。
他母親對他父親頤指氣使呼來喝去慣了,從來不分場合的呼喝著,常常讓他父親下不來臺。這是辛春所不能忍受的。
...
“醫(yī)生呢?醫(yī)生呢?你們這開的什么破醫(yī)院?我兒子受傷躺在病床上,就這樣扔在這里不管了?”
辛春母親這樣喊著,病房里這么些人都朝這邊看著,有患者跟病房家屬。小孩也是被嚇到了,停止了啼哭,大人在那里哄著,沒有開口說話。
“辛總,我剛剛問過了,醫(yī)生剛給小少爺拍完片子,現(xiàn)在去取片子去了。”
那助理模樣的兩個人站在門口,一直不敢進來,其中一個這樣說道。
他以為這次能邀功,結果...
“你們這兩個廢物!杵在那里干嘛?還不給我兒子換高級病房?”
“媽,不用?!?p> “不用什么不用?”
“還傻站著干嘛?還不給我滾?!?p> 兩個西裝革履助理模樣的人,聽到辛春母親發(fā)話如蒙大赦,慌了神的往外走,差點撞到了一起。
...
“你小聲一點?!?p> 辛春父親一直在拉著他母親,他母親還在那不管不顧的罵著街。
“你別管我?!?p> 辛春母親又指著體育隊教練:“告訴你,我家春子要有個什么事我跟你沒完。我認識的有的是人,能讓學校領導把你開嘍?!?p> “怎么的,你動手?”
“動手不是?!?p> “你還動手?”
“你給我放手?!?p> 辛春母親說著便動起手來了,他父親拉著她,辛春忍著疼痛想起身卻起不來。
就這樣辛春母親跟體育隊教練,在病房里吵吵嚷嚷的,病房外面也引來一些人圍觀。
...
“干什么,干什么!”
這時醫(yī)生趕了過來,穿著白大褂手里拿著剛取來的片子,脖子上掛著聽診器,邊上還跟著兩名護士姐姐。
這是一位五十歲模樣的醫(yī)生,戴著眼鏡,頭發(fā)有些許發(fā)白,發(fā)穿過人群來到病房說著。
“干嘛呢你們?主要是你,吵什么吵?”
“這是醫(yī)院,不是你撒野的地方,要撒回家撒去。”
“你們是這位患者家屬?”
“你是醫(yī)生還是我是醫(yī)生?病人的情況我說了算,你能就帶回家治去,別帶到醫(yī)院來?!?p> “還要吵是吧?我數(shù)到三,再不住嘴我就叫保安把你叉出去?!?p> “真是的,這是醫(yī)院。還有這么多患者需要休息,你們這樣吵吵鬧鬧的成什么樣子?把醫(yī)院當什么地方了?”
辛春母親看見醫(yī)生進來,先前并不在意,還在那大聲罵街。聽到警告她也是不說話了,哼了一聲雙手交叉坐在病床邊,吵了這么久她也是吵得有些累了。
...
“行啦,都散了吧,回去休息吧,別圍在這里了?!?p> 那位戴眼鏡的醫(yī)生,對著圍觀的人群這樣說著。
“患者跟家屬都散了吧,別看了,別看了?!?p> “請都回去休息,多躺少動,這樣有助于早日康復,謝謝配合?!?p> 兩名一起來的護士姐姐,也是在規(guī)勸他們早些回到自己的病房。
...
不多時,辛春也是轉到了一人間的高級病房。冷氣,挺大的液晶屏電視機,還有椅子茶幾,獨立衛(wèi)生間,還帶個陽臺。
病房里還擺著好些綠植,柔軟的病床還帶自動升降功能??諝鈨艋饕恢眮碇b修也挺豪華。
這樣的病房跟酒店房間差不多了,一天下來價格不低。這錢辛春母親還是出得起的,還給辛春找來一名護工。
辛春穿著病號服,躺在病床上一只腳吊在病床上方。
...
醫(yī)生辦公室,醫(yī)生拿著拍的片子看了看。
“怎么?不吵了?”
辛春打母親坐在對面椅子上,他父親也坐在旁邊,顯得有些拘束和不自然。
“患者辛春的情況我看了,片子也拍了。他左腳腳踝屬于,運行性韌帶撕裂損傷,沒傷著骨頭,算不得什么大問題?!?p> “腳踝處理得及時,傷勢沒有擴散,也第一時間送來了醫(yī)院,傷勢穩(wěn)定沒有惡化?!?p> “不用動手術,但要打石膏,住院觀察幾天。開幾付活血化淤的中藥,再用一些外敷藥。然后用熱敷療法,及時的做康復訓練?!?p> “晚些時候,拄著拐杖就能回學校去上課了。但注意少動,多休息。營養(yǎng)上多補充的鈣質和蛋白質,這樣有助于康復。”
...
這是辛春母親從皮包里,拿出一個厚厚的紅包。
“醫(yī)生這是一點小意思,我兒子的傷就拜托你了?!?p> 說著就要往醫(yī)生手里塞。
“干嘛,要給我發(fā)工資?醫(yī)院有給我發(fā)薪水的不用了?!?p> “醫(yī)生,我沒那個意思,算是請你吃個飯吧?!?p> “那更不用了,醫(yī)院有食堂,我也吃過飯了。”
“不是...”
“別不是了,你再這樣我只好請你出去了,快收回去吧。”
“現(xiàn)在醫(yī)患關系已經夠緊張了,你們就別來添亂了。懸壺濟世雖不敢說,但救死扶傷還是作為一個醫(yī)生的職責的?!?p> “拿著這藥方子到藥房抓藥。”
辛春母親沒有說話,他父親把藥方子拿到手里,小心收好。那是一雙勞作的手,皮膚黝黑,上面有著老繭,一雙可愛的手。
...
“你們出去吧,我這里還有其他患者?!?p> 辛春母親碰了一鼻子灰,惺惺而去。
就這樣辛春在醫(yī)院住院了,左腳也打上了石膏。
體育隊教練已經跟班主任陳霓裳老師說明了情況,陳霓裳老師跟他批了假,讓他在醫(yī)院安心靜養(yǎng),等養(yǎng)好了傷再回學校上課。
辛春父親堅持要在醫(yī)院陪護,他放心不下兒子的傷病,雖然有護工他還是擔心照顧得不夠周全。
...
過了兩天,辛春母親來到了醫(yī)院。兩個助理模樣的人,一人手里拎著兩個保溫桶,還有一些補品。
有家里的廚子燉的排骨湯,老母雞湯,藥膳,中藥。袋子里裝著鈣片,蛋白粉什么的。桌子上堆得滿滿的,又去醫(yī)院窗口買來了拐杖跟輪椅。
“你怎么還不走?你家那幾畝破田該耕了吧!”
“看看你那沒出息的樣子。
他爸低著頭不說話,對于這樣的傷人的話,他已經木然了。
“媽!您怎么能這樣跟我爸說話”
“行,媽不說了。”
“我告訴你,你爺爺說了,你不能再去什么體育隊了。”
“憑什么!”
“憑什么?上次就沒同意你去,學這個能有什么出息。這次你受傷了,就更不可能了。等你傷好了回學校,我就去跟你們老師說?!?p> “您為什么又要做我的主?我要去!”
說著辛春就要拆開紗布下床,但還沒起身就拉動了傷腿,疼得他嗷嗷直叫。
“好,好,好。這事我們養(yǎng)好傷再說,你躺好了不要亂動?!?p> ...
辛春母親走了,辛春雙手拉著他父親布滿老繭的手,請他父親坐到床邊。
“爸,媽的話您別放在心上?!?p> “沒事,爸已經習慣了。你好爸就好?!?p> “爸,種田挺好的,等我放暑假也跟您回小村莊種田。”
他爸強忍著眼淚,摸著辛春的頭。
“懂事的好孩子。”
“都怪爸沒出息,沒能讓你...”
“爸,您快別這么說,在我心里您一直是我最好的父親。我一直以有您這樣的父親而自豪?!?p> “嗯,好不說了,兒子快吃飯,等會兒別涼了?!?p> “爸,您也吃?!?p> “好,我也吃。”
父子兩個在病房里有說有笑的吃著飯,這一幅溫馨的畫面讓辛春久久不能忘懷。
...
吃過飯,辛春睡下了,辛春父親一個人到陽臺上,拉上窗簾,在那偷偷抹著眼淚。
小菠蘿咚
作者看了下大綱,還有十多章我們的女主角就要登場了。工廠里周末不休息,這個禮拜要連著上班,作者也比較累,睡覺都睡不夠,爭取兩天更一章吧,讀者朋友們多包涵。請多多投推薦票支持,謝謝咯。