隔日,顏青便火急火燎地向宮里確認此事。她倒也不在意自己的身份究竟如何改變,但她在意他與齊沉風能否真正在一起。她也不知道如果心里真心的放下一個人,將那心思拔出有多么困難。
以前,顏夕在宮中看自己的種種不順眼,好像有了新的解釋,她可能就是別人的眼中釘肉中刺。
白天,顏青就著青色長衫坐在桌邊,掏出不久前向齊沉風要的信紙,仔仔細細地寫起來。
待她寫完,她又看一眼信紙,結果她沒敢真的送出去,而是藏了起來。不過,她還是想去找齊沉風,還真是“一日不見,如隔三秋。”但這樣的日子,顏青也不知能維持多久。
齊沉風并沒有在屋中,當顏青找到他時,他正在極力地摸索這兒的一切形式。
齊沉風見了顏青,便和她一起走到圍欄邊。這里地處極為偏僻的山林中,實在稱得上無名之城。
“這里,我不敢胡亂猜測。但你發(fā)現(xiàn)沒有?這里的房屋不像剛建的,倒像是舊時留下來的?!?p> 顏青看著靜靜掩藏在青山綠水的建筑,說道:“像,這兒的建筑有一定特色。如果不是有人邁入這里,這里根本就是另一方天地?!?p> “那這方天地源起于何時,有什么特別?這顯得極為重要了?!?p> “其實太后給我的令牌,讓我感興趣的是材質。那不是普通可以冶練的,而像是一塊黑色的成色極佳的玉石。你見過那山洞中那些人的武器,根本不能與這令牌的珍貴程度比?!?p> “你懷疑,這里的東西根本不是這群人原本有的,而是這里拿的?”
“當初,我只是感興趣。畢竟,這個神秘組織,實在太神秘了。太后用他們來幫自己,可沒人知道他們是誰,連太后也不知道,不然不可能連公主都不見了,可他們都沒有出現(xiàn)。他們根本不受人掌握,而是被人求著幫忙?!?p> “那他們的神秘,不會招致有心人的覬覦嗎?”
“所有人都有把柄,端看別人有沒有本事拿著這把柄。”
“今夜,要不要去周邊看一下?”
“你帶著我,不會被發(fā)現(xiàn)嗎?”
“放心,昨天我隱藏了一下。我們身處弱勢,沒必要暴露自己所有的底?!?p> “那行。”
“對了,”齊沉風那個不知想到什么,從衣襟里摸出一把匕首,給了顏青,“這是我在京城的時候找有名的打鐵師傅煉的,雖說沒有太大用處,但至少可以保護一下自己?!?p> 顏青伸手接過。那是一把很簡單的匕首,刀鞘無一絲花紋,顯得平淡無奇,但拔出匕首,那匕首卻真是鋒利得很,想必打鐵師傅是真的把精力全用在刀刃上了。
“謝了,很鋒利。”
齊沉風笑笑:“你喜歡就好。”
“我們夜里出來,不會被發(fā)現(xiàn)嗎?”
“這里的人有一分底氣,所以對我們疏于防范。而且我估計,他們極有可能在我們的飲食中下藥。估計我的可能性大,因為我有武功?!?p> “那你?”
“沒事,我?guī)煾冈谶@時候,還能頂頂用處。基本上他們有什么,我都分辨得出?!?p> “你師父,待你真好?!?p> “不瞞你說,我七歲真的被趕出皇宮,連母妃都沒辦法。當時我身邊就幾個人,根本什么都不懂。后來,不知怎么,我?guī)煾妇统霈F(xiàn)在我的視線中了。不過他過漂泊無依的日子慣了,沒人知道他究竟是在哪,也沒人知道他是我?guī)煾浮!?p> “說真的,你不像普通皇族。”
“沒辦法,看得多了。人間百態(tài)倒也經歷多了,性子便也不像金貴的人才擁有的了?!?p> “你能稍微看談一點,其實也好。”顏青低頭,沒讓齊沉風看見她那一刻不知是松了一口氣還是悵然的神情。
“那要不亥時,這兒見?”
“行。”
是夜,顏青將自己身上的衣擺裙擺簡單地扎勞,又拿起匕首別在自己的腰間,才輕輕地出門。有賴于前世的殺手本能,顏青的步伐輕得幾乎沒人可以注意到。
白天那處,齊沉風已然等在那兒。他一身黑衣幾乎也快與夜色融為一體,腰間同樣隱隱約約有劍的影子。
齊沉風似有所察覺地轉頭,看見了身后同樣整理好的顏青。
他待顏青走過來,才低身說道:“來了,拿走吧。”齊沉風的呼吸帶著溫暖的余溫,一下子灑在顏青的耳邊,顏青的身體微不可查地一顫。
不過齊沉風倒也沒注意,攬了顏青的腰便快速用輕功向遠處飛去,絲毫沒有有人在時的刻意收斂。
過了一會,齊沉風便在一處空地上停下。他放下顏青,對顏青說:“我們不便點火,所以要萬般小心。不要被一些動物傷到?!?p> 顏青自是點頭:“放心吧,我會小心的。”齊沉風透過清冷的月光,清晰看見顏青的眼中無一絲懼怕,反而帶著一點躍躍欲試。
齊沉風想;果然,他還沒發(fā)現(xiàn)顏青到底怕什么。顏青總是出乎自己的意料。
“拿走吧,我覺著昨天那人帶我們來的路,可能不止這一條,我們往其他地方看看,有沒有其他路口?!?p> “那我們快點去找吧?!?p> 就這樣,顏青和齊沉風就這樣一點一點仔仔細細又小心翼翼的摸索著。不知摸索了多久,顏青才在一處布滿青藤的石頭邊找到一個洞穴,那個洞穴其實離上次來的地方并不是太遠,可也不確定是否有用。
齊沉風也不敢就這么嘗試,他拿著自己劍小心地往前面試探著,顏青則關注著近旁的一絲一毫的動靜。山中晚上出沒最多的,其實是蛇,所以的得萬分小心。
顏青和齊沉風就這樣一點一點往里面挪,直到這個開口越來越大,就像一只野獸張開的另一張血盆大口。