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五章 深入敵后
“這就是日月城了嗎？”薩斯特感慨地望著宏偉的日月城，雖說城防上沒有紅土要塞那般大規(guī)模，但也絕對不比紅土要塞差。因為，這里可是紅土要塞的“給養(yǎng)站”，也是通往帝都的第二道主防線。
日月城依山伴水，雖然沒有紅土要塞那般高大的城墻，撐死也是二十米左右。但其主要的防衛(wèi)力量依仗這城市后面的高大山系，憑著居高而下且又復(fù)雜的的地形幾乎八成的火炮都架在這山中，依靠樹木這天然的屏障，可謂躺著也能將敵軍打得落花流水。更別說城內(nèi)外分布在個主戰(zhàn)陣地的近萬名驍勇善戰(zhàn)的將士了。畢竟這是最后的防線了，如若這里被攻破，穿過一片森林過度帶那便是平矮的丘陵地帶。并且王都離日月城直線距離只有三百多公里。
“嘿，戶老大，我看難混進去啊......守兵難得這么盡職，我看他們恨不得長多幾個眼睛，這樣就能把日月城城門看死了?！彼_斯特躲在城外百米外的小樹林里抱怨道。
“也對，對你來說難度是大了點?！睉粢蚕萑肓顺了迹F(xiàn)在正值戰(zhàn)爭時期，并且敵軍離自家不過三十公里，還有大量的難民自紅土城逃亡到這里，不打起十二分精神，自家后門進了賊的話，到時候后悔莫及。
“但也不是沒有辦法，只是風險有點大......”
“嚯，說來聽聽?！?p> 薩斯特湊近戶的耳朵嘀咕了幾句，戶似懂非懂地點了點頭，留下一句“加油”，趁著夜色與“Hell Door”的能力三兩下就混入了守備森嚴的日月城。
“喂，你不能扔下我?。∵@三更半夜的，要遇上女色狼怎么辦?！彼_斯特欲哭無淚。
黎明將至，山的那頭翻出了一絲魚肚白，近幾日清晨日月城都是人聲鼎沸，不是早上的鬧市。而是按照日月城新頒布的規(guī)定，每天早上六點城門都會開放給難民進入，但在這聚集的難民少說都有上千人。盡管薩斯特早早就去排隊了，因為入城程序的及其繁雜，導(dǎo)致原本半個多小時的事硬是脫到了三個鐘。
“站直！”一名守城士兵大喝道，薩斯特二話不說站得比竹竿還直溜。守城士兵的眼睛瞪的比牛眼還打，甚是打量了一會，接著將步槍放到肩后很肆無忌憚地在他身上亂摸。
薩斯特此時內(nèi)心有多臥槽就有多臥槽！你說一個大男人在另一個大男人身上四處亂摸，這TM到底什么世道！如果不是任務(wù)壓身的話，薩斯特現(xiàn)在就想翻臉，把這大頭兵揍成豬頭，再懸掛城頭以示眾！
那名士兵“檢查”完后，面無表情道：“身份。”
“唔...那個身份...”薩斯特自然沒有身份證明，萊克給他的線人在城內(nèi)，只有找到線人才有身份，在此之前能不能進城就得靠頭腦。
“沒有嗎？”這名士兵眼睛瞬間凌厲起來，隔壁幾個士兵也拉動了槍栓。
“不是，我....我認識你們的約翰長官，他可以幫我證明”薩斯特慌忙答道。
“約翰？我這就去上報?！蹦敲勘胄虐胍傻刈呦虺莾?nèi)，薩斯特此時抹了抹頭上的汗珠，對著幾位虎視眈眈的士兵干笑了幾聲。
不一會，那名士兵領(lǐng)著一名大腹便便的男人到了城門，薩斯特稍微對這八竿子打不著的人掃了幾眼，不禁樂開了花。
“我...我是守備團的約翰上尉，您是？”那名胖子像是跑過來的，肥大的臉龐上布滿了汗水。
“嘿，老哥你不是這么絕情吧，升官就忘了我這個兄弟的，約翰軍需官。”薩斯特摟住約翰不多的脖子，嘻嘻哈哈道。
“你，我？”胖子依舊一臉茫然，那名士兵眼神也充滿了懷疑，一直緊握槍桿，隨時要將這位可疑人士擊斃。
“老哥，那晚咱們在愛麗絲小館里的那些事......”薩斯特賊嘻嘻道
“誒，兄弟，我知道你是誰了，進去吧。”那名胖子大驚失色，滿臉嚴肅地連忙拉著薩斯特領(lǐng)進了城內(nèi)，邊走還邊壓低著聲音：“這些事別亂說，我飯碗還沒端穩(wěn)呢！”
進城后，薩斯特很熱情和他寒暄了幾句，看表情像是失蹤多年兄弟重逢的歡喜。
“有兩下子啊，能混得進來?！睉羿托Φ?p> ”那當然，沒兩下能和您戶哥站一起?！?p> “不說一下怎么混進來的嗎，你熟人？”
薩斯特晃了晃腦袋，正色道：“熟人？若不是今天我可能這輩子都見不到他。要說怎么混進來的話還是要吃點腦子噠?！?p> 戶饒有興趣地聽著：“繼續(xù)。”
“首先呢，身份證明，我自然是沒有的。但我沒有，城里面的人有不就成了。你說咱這國家名字起得最多不是什么約翰啊詹姆斯啊什么的，所以我就撞下運氣咯。沒想到調(diào)出來條大魚！若是其他人還不好猜，但要是胖子，是有八九是管物資的。”
“嚯，這話怎么說?！?p> “怎么說我也是混過帝國軍隊一段時間的，里面的最肥的油差肯定是管軍需的了，你說運來的物資都是他說得算。只要疏通點人脈，從物資這塊肥油中切點下來倒賣，其他人都會睜只眼閉只眼，你說能不肥嗎？況且還是管紅土要塞和日月城的軍需的。”
“挺聰明的嘛，那個什么愛麗絲小館，那是什么。”
薩斯特聽后，訕笑道“哦，那個啊。幾乎每個大城市都有的酒館，說是酒館，實質(zhì)是窯子。因為這個.....額....酒館，長期對軍隊官員拋媚眼，所以很多軍官都去那邊快活，包括像帝國直屬第五軍團參謀長這樣的高官也不例外。因為這館子有高官做后臺才能這么如雷貫耳呢。”
“好啦，我今天長見識啦。既然混進來了，就趕緊干活找線人。”
“哇，我剛從鬼門關(guān)走一遭回來你這樣對我，不來點獎勵？”薩斯特可憐巴巴道。
“獎勵？”戶用奇異的眼神瞄了薩斯特一眼。
薩斯特全身一激靈，挺直身板道：”保證完成任務(wù)?！?p> 戶漫步在市區(qū)繁華的大街上，詫異地觀察著過往行人的表情，有為下崗而沮喪的，有為愛情而喜悅的，有為生活行尸走肉的....應(yīng)有盡有，但在路過的任何一個人之中沒有一個人對戰(zhàn)爭恐懼或擔憂的，就好像距離他們不到三十公里的黑馬卡軍不存在一樣。
“富林頓3號街，159號....”戶看著銅制的門牌找到了159號，是一間花店。雖然店鋪面積不是很大，但木架上插滿了玲瑯滿目的鮮花。即使戶這種自生下來就沒聽過的人也能知道幾種鮮花，像郁金香、風信子等都很好地裝飾店面。
“小伙子，是要送花給女朋友嗎？”一位兩鬢斑白的老頭從收銀臺走過來。
戶有些驚愕，該不會就是這老大爺就是自己的線人吧？看著這老頭佝僂的背部似乎不是很相信，但萊克給他的地址確實在這里啊。
“??？不是，大爺我想要一株蝴蝶蘭?！睉舸鸬馈?p> “哈？蝴蝶蘭，小伙子這里是靠近沙漠地區(qū)風干物燥的，誰會去養(yǎng)蝴蝶蘭??？”老大爺不滿道，像是看白癡一樣看著戶。戶也是松了口氣，看來是認錯人了。
“小伙子啊，就是你要蝴蝶蘭是吧。”在一簇簇鮮花之后，一位和藹地老婦人站在木門邊。
“您又是？”戶一頭霧水地看著她，似乎又一個另一件不敢去相信的事情發(fā)生了.....
“進來吧，客房那里有株蝴蝶蘭?！蹦敲麐D人打開木門，示意戶跟過來。
“老婆子，這誰??？怎么能隨隨便便....”那位老頭看見婦人帶著這么個陌生人走進家里憤憤不平地大喊，但很快被那名婦人打斷了。
“死老鬼，再敢嚷嚷今晚就別想進來了?！彼⑿χ鴮项^說道，老頭一聽，原本擠成一團的皺紋瞬間耷拉了下來，不敢再吱聲了。戶也是為之渾身一顫，不知道為什么，這名老婦人的話語和神情都散發(fā)著濃郁的殺氣，盡管只是日常夫妻間的拌嘴，在戶看來這老婦人絕對沒有這么簡單。
“嚯嚯嚯，不好意思，讓后輩見笑了。我家老頭子嘴笨了點，但還能湊合著過。就是這了，里面的東西都齊了。”老婦人打開走道最里面的一扇房門。
戶一腳踏進房間，木質(zhì)的地板發(fā)出古樸的響聲，房間不大卻整潔，一張單人床和一張寫字臺。床上放著一套折疊好的海頓威軍士服?？吹竭@里戶才勉強接受這線人奇怪的設(shè)定。
“失敬了，在下直屬萊克軍團對敵特別行動隊隊長戶，軍銜少校?！睉舢吂М吘吹叵蛩辛藗€軍禮。
“不用這么重禮，我只是做下準備工作的。我叫瑪莎，職位上邊暫時沒幫我定好，軍銜我沒記錯的話應(yīng)該還是上校吧?！爆斏唤?jīng)心道
“失敬了，長官?！?p> “沒有，你年輕有為，萊克那老家伙在信上不知道夸了你多少回了；哪像我這種黃臉婆，做了一輩子的老鼠。好啦，不打擾你了，那個你在這叫馬其頓，軍銜是上士，隸屬警備團刑偵科的一位文武雙全的好手。至于身份虛偽方面要看你兄弟辦事給不給力了?！?p> “還有，‘女巫’在中央大醫(yī)院特殊病房里養(yǎng)傷，有專門的人員看管。你現(xiàn)在工作就是今晚十點到‘女巫’病房那里當交班，一直守到明早四點，知道了嗎？”
“嗯，都記清楚了?！?p> “很好，還有‘女巫’的詳細資料在抽屜里，在出發(fā)前熟記吧，看完記得處理啊。”
說完之后，瑪莎人留下一句“看店去了”便將前門鎖死了，之后偶爾聽見老頭孩子般的喊叫，但她一開口他聲音很快就消失了。戶深吸一口氣調(diào)理了一下心情后，很快就投入工作中去了。
戶拉開抽屜，將艾薇的檔案抽出來，因為是詳細檔案所以足足有上百頁。戶處變不驚地打開檔案，像啃干巴巴的軍糧一樣鉆研著艾薇的檔案：
“艾薇●米格道斯，女，生于路德（今朝皇帝用的年號）歷元年5月12日。十二歲被帝國文史院錄取，后放棄文史院學位攻讀帝國軍官學院，只用兩年時間修完全部課程，并以優(yōu)異成績被皇帝親自授予少校軍銜，后因平定叛賊有功晉升中校......”
“這小丫頭還挺有趣的嘛，在上軍官學校之前還做過修道院的修女?！睉粲行┰尞?，誰想到這戰(zhàn)場上聞風喪膽的大殺器還信過神。
“嘿，小伙子，起來啦，快八點啦?！睉袈犚娞摶糜质煜さ穆曇?。
戶晃了晃沉重的腦袋，大概是近幾天都沒睡，看著看著就不知不覺地趴下了。
“啊這么晚了！”戶看著墻上木質(zhì)的鬧鐘，現(xiàn)在分針正指著羅馬數(shù)字九。戶連忙蹦起身來，迅速換好軍服。
“我把兩塊面包放這，吃完再去吧。還有枕頭下面有把軍用伯萊塔你拿去防身吧?！爆斏瘻厝岬卣f道
“謝謝長官，我走了?！睉綦S便咬了幾口面包，將伯萊塔塞進腰間槍袋里匆匆就從后門跑出去了。
中央大醫(yī)院離這間花店很近，繞過兩個街口就到達醫(yī)院大門了。醫(yī)院大門兩邊都設(shè)有重機槍，而且醫(yī)院大廳里沒多少患者大多是進進出出的士兵。看樣子就是這里了。
戶微微整了整衣襟大步流星地跨進醫(yī)院的大門。進去之后沒有回頭，回頭只有外行才會犯的最低級不過的錯誤。醫(yī)院構(gòu)造顯而易見，醫(yī)院大樓共九層，前三樓是給平民就診以及提供病床入住，四樓打起都屬于軍隊管理的了。戶走過醫(yī)院長廊的時候很快地掃了樓層剖面圖一眼，迅速確定了“女巫”的位置。然后往剖面圖上空白的第五層走去。
果不其然，第五層就是女巫所在地——特殊療養(yǎng)室。在門口前面還有兩位負責登記的士兵。一名士兵對著向他們走過來的戶說：“接班的？”
“嗯?！?p> “新來的？沒見過你啊?！?p> “昨天臨時受命，從警備團刑偵科調(diào)過來的，名字馬其頓，軍銜上士?！?p> 另一名士兵很快站起身來，走進防爆門內(nèi)撥打電話，應(yīng)該是向上面請示。
一分鐘后，那名士兵走出來，向他點了點頭，擺了擺手示意戶進來。
戶一跨進里面后，地板發(fā)出空靈的回響。真空的地磚和這地板的質(zhì)地，防震和防物理爆破。藍色的天花板和墻壁......應(yīng)該都涂滿了防火和防化學氣體侵入的高分子涂料，保護設(shè)施做得還挺齊全的呢。
戶走到走道盡頭，只見一名孔武有力的衛(wèi)兵站在房間前面。衛(wèi)兵瞟了他一眼，疑惑地說：“怎么不是穆迪過來換守？”
隨行的人知道艾薇在休息，低聲道：“這是馬其頓上士，是軍部那邊派來接班的，已經(jīng)核實了信息?！?p> 衛(wèi)兵沒有說什么，臨走前給行了個軍禮，壓低的帽檐下一雙充滿敵意的眼神直視戶，仿佛在說：好好做事，里面那位大人出什么事，饒不了你小子。
戶也只是微微鞠了個躬后像跟鐵柱一樣杵在門前。
腳步聲漸行漸遠，直致關(guān)門聲宣告這個世界該沉睡了，戶的思緒才得以清靜，冷靜下來后，戶咽了一口唾沫，里面那位可是帝國五位Angle 's Aura之一啊，這可是能憑一己之力就能摧毀一只軍隊的恐怖怪物啊?，F(xiàn)在離他只有一墻之隔，不夠十米的距離。要是現(xiàn)在將她扼殺于此，不僅少了一個致命的威脅，而且也助長我軍士氣。
只要戶現(xiàn)在想的話，以他的能力想要殺一位半身不遂的病人簡直易如反掌。
就在戶猶豫不決的時候，一聲清脆的女聲在這只有一絲暗光燈燈光照耀的走道里徘徊，雖然輕靈婉轉(zhuǎn)，但讓戶渾身一顫。
“新來的衛(wèi)兵，能進來幫我個忙嗎？”