話一出口,寧可突然發(fā)現(xiàn)自己說錯話,連忙起身,“那什么,我不是那個意思,你別往心里去啊?!?p> 簡舟梵抿了口酒,臉上并沒有特別的表情,“你說的沒錯?!?p> “哎,我不是……”寧可手舞足蹈的想表示自己并不是有意要揭他傷疤,只不過是話趕話說到這兒了。
簡舟梵揚起嘴角給寧可的酒杯里又添了點酒,“我真沒事,你就安心喝你的酒吧?!?p> 寧可小心翼翼地坐在了沙發(fā)上,用眼睛的余光觀察簡舟梵的反應,他真沒生氣?不應該啊。
簡舟梵從茶幾上摸了個魔方把玩著,“以前我確實很在意,但是這次我也想通了?!?p> 這么快就想通了?
“就像你說的,她選擇了她的生活,現(xiàn)在已經和我無關了。”因為那次和寧可吵架,后來自己反反復復的想,好像寧可所說并非毫無道理。
“那你現(xiàn)在還愛著她嗎?”寧可帶著小小的期盼問。
簡舟梵一手撐在沙發(fā)扶手上,很愜意的樣子?!皭凼且环N習慣,沒那么容易改變的?!?p> “呵呵?!睂幙蓪擂蔚嘏阈Γ此@么輕松的樣子要么就是真的放下了,要么就是在等,等李暮賢再次向他求助。她覺得應該是第二種,因為他的笑容里有一種勢在必得的氣定神閑。
又是一年圣誕節(jié)來臨。寧可自然是不能參加公司旅游的,因為她又得跟著老板飛紐約,參加無聊的JK總公司年會。
相對去年的興奮和不安,今年的寧可表現(xiàn)得連簡舟梵都覺得驚為天人!
簡家的圣誕聚餐上,寧可不等鄧沫寒發(fā)難便先發(fā)制人地遞上一堆禮品,嘴甜地叫人。
“爸爸,這是我托人從長白山尋來的老山參,很難尋的,希望爸爸長生不老?!?p> 簡勤天原本對這個便宜兒媳并沒有什么好感,所以去年就由著鄧沫寒打壓她,不過經過一年的歷練來看,似乎并不比那些名門淑媛差。
媽媽這是雪蛤,雪蛤對女人尤其好。吃了可以降火去燥,是美容養(yǎng)顏的圣品呢。”
“你的意思是我脾氣暴躁了?”鄧沫寒本就嚴肅的一張臉此時更是鐵青。
寧可愣了愣,委屈巴巴地眨著雙大眼,“我有嗎?我的意思是現(xiàn)在天氣干燥,用雪蛤燉來吃能潤肺,對皮膚很好的?!?p> “你!”鄧沫寒怎么也沒想到去年在她面前還是唯唯諾諾小丫頭,現(xiàn)在竟然會使軟刀子了。
“弟妹,你帶了什么來給我們啊?”
讓寧可心生厭惡的輕佻聲音當然是那個自命風流的簡舟航了。
寧可臉上的笑容依舊熱情,“大哥大嫂,這是我專門請高僧開過光的擺件,希望能給大哥大嫂帶來好運。讓大哥大嫂夫妻和睦,家庭美滿。”
簡舟航臉上的笑容僵了僵,要不是他一直都監(jiān)視著中國那邊的動向,他都要以為他們早就知道了自己的家事了。
“好好好,弟妹有心了?!?p> 席間,簡舟航貌似不經意地問起,“弟妹啊,看你和舟梵這么恩愛,怎么結婚快一年了怎么也沒動靜?”
“動靜?什么動靜?。俊睂幙擅H坏貑?。
“孩子啊。”簡舟航被寧可憨憨的模樣撩得心里癢癢的,怎么會有這么單純的女人呢?
簡舟梵低頭切著盤子里年年不變的火雞,格外慢條斯理的動作讓寧可感覺到了他的不悅。
寧可甜甜的笑著,往簡舟梵的身邊靠了靠,臉上的嬌羞又帶著幸福,“是舟梵,他說生孩子太幸苦了,緩兩年再說?!?p> “喲,沒看出來老二還挺會疼人。”鄧沫寒皮笑肉不笑地扯了扯嘴角。
簡舟梵淡淡道:“您教導得好?!?p> “對呀對呀,舟梵經常跟我說媽媽您在他身上可沒少花心思呢,要不是有您的教導也培養(yǎng)不出這么優(yōu)秀又體貼的舟梵呀!”寧可朝鄧沫寒舉起酒杯,“媽媽,謝謝您哦!”
鄧沫寒冷冷地哼了聲,并沒有理她。
寧可仿佛沒看見一般,依舊高興的喝了口酒。
不知出于什么心理,簡勤天竟然留宿了簡舟梵和寧可。
寧可笑得乖巧,卻暗暗朝簡舟梵使眼色,這黃鼠狼給雞拜年難道還有好眼色?
“我們還是回去吧,公寓也不是很遠?!焙喼坭蟮故巧裆匀?,一直不冷不熱。
簡勤天眼一瞪還挺有架勢,不過簡舟梵絲毫不為所動。
杜沫寒冷著臉道:“他愿意回去就讓他們回去好了,讓他們留下還跟我們占了多大光似的?!?p> “就留下來,你原來的房間一直都給你留著!”簡勤天瞪了眼寧可,怒氣沖沖地起身離開。
寧可思索了會兒,簡勤天最后的那一瞪應該是想讓她勸簡舟梵留下來。不過,這又是唱哪一出?從小到大一直不聞不問的兒子結婚以后反而重要起來了?
“走吧。”簡舟梵拿著寧可的外套,準備走人。
“真走?。磕悴慌履惆稚鷼??”寧可有點不確定。
簡舟梵不帶感情地“呵”了聲,“我就沒見他什么時候和顏悅色過?!?p> 寧可聳肩,既然他都不怕他老子生氣,她還多什么嘴?她可不是什么白蓮花,還勸著他和他父母相處融洽。
“有一點我覺得很奇怪?!?p> “嗯?”簡舟梵就是喜歡寧可這一點,很清楚自己該做什么,這也讓他覺得和她呆著特別舒服,不用費心思。
“你不覺得你爸這次的態(tài)度很不一樣嗎?”
“有嗎?”簡舟梵凝眉細想,并無覺得有不妥之處。但是寧可一向心思細膩,她說不一樣那肯定是有她的理由的。
寧可歪著腦袋想了想,“嗯,去年我們來的時候杜夫人擠兌我們的時候他可是一直睜一只眼閉一只眼的。今年就不同,杜夫人說話的時候你爸一直瞪她,不然她哪里那么容易就安靜了?”
“是嗎?”簡舟梵細細回想。
“有啊。”寧可對自己的觀察力還是很有把握的,“而且,他最后還沖我瞪眼來著。就是想讓我說服你留宿。”
“你確定?”簡舟梵狐疑地看著寧可,不會是她感覺錯了吧。
寧可重重的點頭,“我確定!去年他可是正眼都沒瞧我吶!”
簡舟梵止住腳步,眉心緊緊擠在一起。如果真的如寧可所說,這并不見得是件好事。
“怎么了?”寧可很熟悉他的表情,一般在碰到難題的時候他才會這么神色肅穆又渾身戒備的緊繃。