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輕狂女帝,陛下別跑

四韻

輕狂女帝,陛下別跑 公子離瀟 1971 2019-03-14 11:02:09

  時染用靈力強行阻止了火勢的蔓延,防止大驚小怪的宮女找過來。事實上朱雀一走三昧真火就有隨之而去的意思??砂霔l畫廊的珍惜古跡是真的留不住了。時染撫摸著木頭上燒焦的痕跡,差點沒哭出聲來。果真是人倒霉時喝涼水都會塞牙縫。

  訓(xùn)練場是露天的,安著四個擂臺狀的圓臺,周遭刻滿了復(fù)雜的法令。珍貴的花花草草在遠(yuǎn)離訓(xùn)練場三丈外停止了,地上用白色的符號簡單地勾了一個訓(xùn)練場的范圍。

  擂臺以北的位置敲了許多木樁子,旁邊引了護(hù)城河的水人工設(shè)計了一個瀑布。擂臺以西的位置是倒刺網(wǎng),海拔很高的人工森林和圈養(yǎng)的獸寵。

  時染就蹲在瀑布邊上的小溪跟前烤野雞。

  她從菜園子里拔了蔥蒜,把野雞烤的十里飄香,一點兒也不擔(dān)心躲在人工森林里那只鳥不回來找她。早朝的熱鬧完后她又反復(fù)思索起自己意志堅定做下的決策。每個人的反對都合乎常理,是她離經(jīng)叛道試圖逆天改命。時染想從塞滿了各種理論的腦海里摘出一兩條論證帶兵北上的可行性或者不可行性,然而眼眸一合大腦空蕩到只剩下印來江含著血跡的嘴角。

  時染猛然一怔,心虛地睜眼專心烤野雞,半響突然想起來朱雀現(xiàn)在聽不到她腦子里在想什么。

  “......”

  她嫻熟地翻轉(zhuǎn)野雞,悠悠吐了口濁氣。遲鈍的上皮組織終于開始抗議叫囂,掌心疼的鉆心眼。時染趕緊換了只手握木棍,這才發(fā)現(xiàn)右手掌心血淋淋的......干涸的血和新涌出的血混著泥巴粘了滿手。

  時染嘆了口氣,開始慶幸早把穆青和其他宮女支開了。訓(xùn)練場駐守的士兵在時染沒有受到生命威脅的時候很少會主動靠近。她從溪水里鞠了一捧清洗手心,從水面上看清自己的模樣,沒來得及自戀一番先感傷上了。

  時染心道,老娘花了八年,總算把這豆芽菜身板給養(yǎng)大了。

  長開以后十八歲的身體倒是和自己原先的模樣相像。

  時染舔了舔手心,罵了印來江一句,轉(zhuǎn)著烤雞低聲哼哼:“給我一瓢長江水啊長江水,酒一樣的長江水......”

  朱雀蹙眉站在時染身后聽了好一會兒也沒聽懂這女人在哼唧什么,糾結(jié)地思索了許久終于從自己浩瀚的記憶庫里找出點蹤跡。大概是屬于時染不屬于焚界的調(diào)子。

  時染從野雞上扯了個腿,頭也不回地遞給朱雀:“你站我身后這么久都不吭聲是打算做什么?”

  畫廊燒了就是燒了,反正這年代那些工藝品也賣不出去換不來銀子。她反而比較擔(dān)心朱雀身上突然難以控制的三昧真火。

  朱雀盯著雞腿沉默了一會:“......這雞好歹跟我的本體有幾個銅板的親戚關(guān)系?!?p>  時染樂了:“哎喲,我差點兒忘了您也是只禽類,罪過。”

  禽類朱雀感受到時染話里話外的鄙視,惱羞成怒地敲她的腦殼:“我是神獸,有神格的,你說話就不能好聽點?”

  時染沒躲開,油膩膩的手直往朱雀身上抹。兩人鬧騰一會,朱雀才摁著時染的肩膀在她旁邊坐下來。

  看得出時染是真的餓了,一只雞沒過一會兒就只剩堆骨頭。朱雀默默哀悼了一下自己的同類,才猶猶豫豫地把剛才心里想的那句話問出口:“你想家了?”

  時染反應(yīng)了一會兒才恍然朱雀說的是哪個‘家’,她把手給洗干凈,嘴角鞠著不濃不淡的笑,斜眼看他,揶揄道:“怎么了,這會兒想到把我整過來的事良心不安了?”

  朱雀不太自然地反駁她:“我隨便問問......你活了三四十年還占著十八歲的身體心里就偷著樂吧?!彼f著自己也覺得尷尬,別過臉去。

  “是啊?!睍r染沒什么反應(yīng):“偷著樂呢?!比绻@邊沒這么多亂子她可能會偷著樂。

  時染拍拍衣服起來,不客氣地踹了朱雀一腳:“起來,我要練功了,你哪涼快哪待著去?!?p>  朱雀一臉黑線:“訓(xùn)練場這么大,你又不在這里練,我坐這兒怎么了?”

  時染:“礙眼。”

  朱雀瞪著時染的背影磨牙。

  天大亮著,換個閑散的文人過來會感嘆一句,今天的天像洗過一樣白......每天的天都像洗過一樣白。

  時染突然問朱雀:“你不打算勸我別帶兵北上了?”

  朱雀正抱著木樁子往時染身邊湊,聞言莫名其妙道:“我勸了有用嗎?”

  “......沒用?!睍r染頭一次聽到不反對的聲音,準(zhǔn)備好的腹稿沒派上用場,莫名有點失落:“好吧?!?p>  朱雀把木樁子敲回地里,對時染每次烤雞都從地上拔現(xiàn)成的木樁子的行為表示控訴。周遭寧靜的很,就剩點自然的聲音和他們兩說話的聲音,。

  給人歲月靜好的錯覺。

  朱雀過了好久之后繞過來,明明周圍沒人還特意壓低聲音說:“其實以你現(xiàn)在的實力帶兵北上也不會死得很慘。”

  時染挑眉:“你說什么?”

  朱雀道:“可拉倒吧,你明知道?!彼皇堑谝淮螌r染揣著明白裝糊涂的行為表示控訴。

  時染挑了把木劍,像以往在云深堂里無數(shù)個早晨一樣熱身,抽空回答朱雀:“你剛剛沒聽到嗎,我的五護(hù)法說了只要他活著就不會讓我?guī)П鄙??!?p>  “他說了嗎?”朱雀蹙眉想了想,他那會兒昏昏沉沉的,被時染和印來江的情緒波動攪和得狀態(tài)并不穩(wěn)定,不太記得印來江是不是真的說過這樣的話。

  他又糾結(jié)了一會,確實想不起來,才奇怪地說:“他是帝君還是你是帝君?”

  時染淡淡一笑,沒搭理他。

  朱雀忽地往訓(xùn)練場入口處一瞥,眉頭蹙起:“有人來了?”

  時染偏頭看過去。

  周遭有細(xì)微的靈力波動,朱雀蹭地化作紅煙消失在了原地。時染動作不停頓,照著云深堂里學(xué)過的招式慢慢引導(dǎo)體內(nèi)的靈力流轉(zhuǎn)。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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