晚飯后于秋就一直躺在軟塌上,任由映川給她按摩著。
“啊,舒服!我們的小映川真厲害......”于秋閉著眼睛一臉享受地說著。
聽了于秋這話,映川心里歡喜,她淺笑著道:“夫人覺得舒服就好,以前父親在書院忙了一天回來,母親也是這么給父親捏的,耳濡目染的奴婢也就學會了,只不過沒過多久母親就患了一種奇怪的病,怎么看都看不好,后來……”談起往事女孩眼里添上了幾分悲傷。
“是什么病?。俊庇谇锖闷娴貑?。
映川斂下神色,“奴婢也不知,只是身上不斷地長出黑色斑紋,看了好多大夫,大夫都說脈象平穩(wěn)并無大礙,卻沒有一個人知道這黑斑是怎么回事?!?p> “后面母親的病越來越重,那黑斑也變成黑色的水泡,戳破了還會流出惡臭的青色液體,沒過多久母親就去世了?!?p> “母親死后村里很多人都染上了這種病,父親怕奴婢也染上就把奴婢送走了,可半年后奴婢回家卻發(fā)現(xiàn)父親也因為這病去世了,村子里的人也死了一大半......”
聽完映川的話于秋陷入了沉思,聽著這病倒像是一種猛烈的傳染病了,“那映川你知道你父母還有那些村民死后尸體是怎么處理的嗎?”
映川搖了搖頭,“奴婢只是聽鄰居說村長把這些尸體全部帶走了,說是一起焚燒,村長不讓人幫忙,也不讓人接近那塊焚燒的地方,所以具體的事情村里人也不清楚,但是村長焚燒完這些尸體后村里就再也沒有發(fā)生過類似的事情了。”
于秋點點頭,心想這村長倒是有幾分奉獻精神,竟然一個人攬下這要命的活計。
“抱歉啊,提起你的傷心事了?!庇谇锱み^頭看著映川歉意地道。
映川搖了搖頭,“沒事夫人,都過去這么久了?!闭f完頓了一下她又道:“依雪她們這會兒應該已經(jīng)備好熱水了,您先到偏房沐浴吧?!?p> 說完映川拿起一旁的袍子給于秋罩上,袍子很大,襯的于秋更是十分的嬌小。
映川看著這十分不合身的衣服皺眉道:“這袍子太大了,夫人你明日可不能再說什么懶得量身了,天氣越來越冷了,在不做衣服夫人您冬天就沒得穿了?!?p> 聽著映川的叮嚀,于秋噗嗤一下笑出聲,“我們的映川什么時候還有做老媽子的潛力了?”
映川嗔怪的對于秋道:“夫人,又取笑奴婢,奴婢這不是看著這衣服都不合您的身么,而且這天……”
看著映川可能一開口就停不下來,于秋趕忙打斷道:“好好好,知道了,我量就是了......”
跨出房門,也就說笑間的功夫,二人便到了沐浴的偏房。
于秋舒舒服服的泡了個澡洗凈一身的疲憊,本來想去睡覺的,忽然覺得今晚的月亮又圓又亮,不自覺的來到園中。
看著于秋坐下了,映川覺著主子可能一時半會兒不會回去了,又怕她冷到,連忙勸道:“夫人我們走吧,今晚天氣涼,您又剛沐浴好,著涼了怎么辦?!?p> 于秋輕笑著柔聲道:“你先回去吧,我想一個人坐坐,過會兒我就回去了?!?p> 這一抹笑容看得映川直愣神,不由的感嘆她們家夫人的好顏色,就像九天神女一樣,但招架不住主子的命令,映川也只能一步三回頭的走了。
映川走了,這時的庭院中便只有于秋一人,她看著月亮,月亮也看著她,皎潔的月光撒在庭院里,也撒在她身上,一身繡水波紋棉紗白裙的于秋仿佛真的成了下凡的仙子,微風輕輕吹起她的裙擺,她像是要踏著這微風飛向天庭一般。
“在看什么?”一道男聲從身后傳來,嚇了于秋一跳。
于秋直拍著自己的小心臟,回頭瞪著祁沅道:“王爺您屬鬼的么?走路不帶聲音,嚇死我了!”
祁沅雙手環(huán)抱,手里提著一壺酒,略帶審視地看著她,“不做虧心事,不怕鬼敲門?!?p> 祁沅今夜著了一襲白衣,月光同樣撒在他身上,倒是驅(qū)散了他臉上常有的冷意,添上了幾分不可侵犯的神圣,宛如那九天上神,于秋猛地甩了甩腦袋,暗暗叫險,就差那么一丟丟點她就被這人迷惑了。
于秋換了個姿勢,右手托腮一臉玩味地看著他,“是啊,妾身做的事情可多了呢,什么殺人放火奸淫擄掠強搶民男民女這些都算常干的了?!蹦菢幼拥故怯袔追终J真。
她說完,祁沅的眉頭不自覺地皺起。
于秋婉轉(zhuǎn)一笑,打趣地看著祁沅,“嘖嘖,看王爺?shù)臉幼樱皇钱斦媪税?,王爺何時這么容易騙了。”說罷她又沒臉沒皮地指了指祁沅手里的酒壺道:“王爺,那是什么???我嘗一口唄……”
“不行?!?p> 祁沅果斷拒絕,說著轉(zhuǎn)身就要走,于秋哪兒能放跑了祁沅,要知道祁沅并不貪食,能讓祁沅帶著回來的東西肯定不一般,于秋趕忙跑過去拽住祁沅。
“王爺,咱們別著急走嘛,你看今晚月色這么好,正好我們舉杯同飲感受美好生活嘛?!?p> 說著就拖著祁沅來到石凳上坐下,在從祁沅手里一把搶過酒壺,拔開塞子,頓時酒香四溢,空氣中還彌漫著些許桃花的味道。
“好酒!”
雖然她不懂酒,但是聞著這股子醇香勁兒她覺得這酒肯定好喝。
直接拿起放在一旁的白玉茶杯,于秋先倒了小半杯,之后端起酒杯一口飲下,美酒入口回香回甜,不僅有著酒的辛辣,還伴隨著桃花的清香,讓她欲罷不能。
看著于秋有如豬八戒吃人生果一樣,祁沅一臉嫌棄地說:“粗俗!”說著把酒壺拿過來自己面前放好。
“哎王爺,這窮人也有窮人的喝法不是,不過這酒真好喝,在給我來點?!庇谇镏惫垂吹乜粗钽涫稚系木茐?,活脫脫一只小饞貓。
看著這于秋一臉的饞樣,祁沅皺眉道:“這是桃花釀,后勁兒大?!?p> 于秋可不管祁沅說什么,一把奪過酒壺,滿滿的倒了一杯,一口氣干了下去。
“好喝!”
滿足的感嘆了一聲,于秋又接連滿飲兩杯,三杯酒下肚,她有些醉了。
“唉,王爺你怎么變兩個了,兩個頭四個眼睛八張嘴……果然……果然你是是是……是個老妖怪?!?p> 說著她直起身來,雙手食指中指比作劍狀,對著祁沅道:“呔!你這妖怪,看我今天收了你,把你關(guān)進小黑屋!”說著就如同小豹子一般直直的向著祁沅猛撲過來。
于秋畢竟是醉了,手腳有些不靈活,這不,在跨過桌子的時候右腳勾到了石桌,整個人向著祁沅倒去。
祁沅下意識用手一接,人是接住了,可于秋的粉唇也“?!钡囊幌掠H到了他臉上。
臉上忽然被一個軟軟的東西“襲擊”,祁沅愣住了……
于秋也不知道哪根筋沒搭對,趁著祁沅愣住的功夫快速跨坐在他身上,摟住他的脖頸,“啵啵啵”連續(xù)親了三下。
“嘿嘿,王爺可真好看,你出門得小心一點,不要被人販子盯上了,你這么好看是會被抓到山上生孩子的?!?p> 說著她打了個酒嗝,“王爺你害怕的話下次出門可以帶上我,我保護你,我就是看著弱,實際上我一個可以打十個呢……”話落把臉埋在祁沅的肩頭,還像小貓一樣的輕輕蹭了兩下。
聽了于秋這話,祁沅臉色一黑,揪起于秋的領子一把將她扔到地上,什么叫這么好看是要被抓上山生孩子的,這種話是能說的么?何況他又如何會怕!
被人丟到地上,于秋釀蹌著爬起來,一手叉腰一手指著祁沅,嬌橫地道:“祁沅,我跟你說你這樣是不對的!你這么兇是沒有人跟你交朋友的!”
祁沅冷哼一聲,“本王不需要朋友?!?p> 聽了這話,于秋突然生氣,走到祁沅的面前說到,“你這個想法也是不對的!怎么能不需要朋友呢?沒有朋友你就沒有一起分享喜怒哀樂的人了,這樣你很容易抑郁的,抑郁了以后你就有可能會失去生命了!這是很嚴重的,你要活到一百歲,這樣我才能做……一二三四五……”說著她竟然認真地扒著手指頭數(shù)起數(shù)來。
像是算明白了,于秋伸出一個巴掌對著祁沅,“我就能做五十五年米蟲!”
說完于秋接著道:“為了我未來的美好生活,所以呢,我可以做你的朋友,快點謝謝……嗝……謝謝我!”說著她還走過來拍了拍祁沅的肩膀。
祁沅把于秋的手拍開,冷聲道:“本王與你不是朋友。”
聽了這話于秋仔細地思考了一番,而后重重地點了點頭,“嗯,確實,我們不是朋友,我們是夫妻,我是你夫人……嘿嘿……”
祁沅臉色一沉,冷聲道:“不是!”
于秋一愣,嘴角一癟,就見那雙水汪汪的杏眼里泛起了淚光,“你這個負心漢,你怎么……你怎么和那個人一樣啊!”
于秋越說越委屈,但卻死死咬住嘴唇把眼淚生生逼回去。
聽到了有意思的東西,祁沅眼底劃過一絲精光,他道:“不哭了?”
于秋哼了一聲,“我才不哭,我不能哭,我哭了別人就要來欺負我了,哭了我媽就要擔心我了?!?p> 祁沅悠悠的給自己倒了一杯酒,淺淺地抿了一口,緩緩道:“媽,是母親的意思么?”
于秋點了點頭,“是啊。”說著一臉懷念地看向那輪明月。
祁沅道:“那個人是誰?”
提到那個人,于秋滿臉都是厭惡和痛恨,“他是我最討厭最討厭的人,是一個很壞很壞的人,我才不想說他!”
聽見她這話,祁沅又道:“那你是誰呢?”
祁沅話落,于秋愣了一下,眼神忽然飄向了遠方,久久后,她道:“我是于秋啊。”
答案不是雖然自己想要的,但祁沅仍然很耐心地引導道:“本王問的,是你的過去,你真的失憶了么?”
阿由走啊
下一章繼續(xù)~