一章續(xù)
白童林撐傘離開了站點，BJ市內(nèi)從來沒有下過這么大的雨，即使多雨季節(jié)，難道是全球變暖，世界氣候都在變化嗎？白童林都被自己想到的這個解釋惹得笑出聲。
白童林找到了一輛出租車，司機是個看起來憨厚老實的小伙子。
“這下不會說找不到醫(yī)院了吧?！卑淄痔缴?。
“仁愛……醫(yī)院，好像很熟悉，在哪座城市啊？”小伙費解的表情。
雨中撐傘呆立的白童林，“不……不知道嗎？”
白童林還來不及呼吸，刺眼的強光頓時迫使白童林閉上眼睛。手中的傘被襲來的大風(fēng)拉走了。
燒焦的氣味，還有炙熱的溫度，白童林睜開眼睛的瞬間就嚇得癱坐在雨中，臉色蒼白。
出租車小伙連同整輛車已經(jīng)燃燒殆盡，那氣味是人肉燒焦的氣味，大雨也撲滅不了濃煙。
整個過程的發(fā)生不到一秒，這場車禍產(chǎn)生的時間白童林根本反應(yīng)不過來。為什么又是我，白童林想起小時候那場車禍，幾乎相同的情景，燒焦的尸體，還有一樣毫發(fā)無損的自己。
時間慢慢過去，等到大雨撲滅了火勢，呆坐著白童林慢慢起身，同樣的車禍一直是他心里的陰影。那輛側(cè)翻的大卡車前燈還在閃著強光，另一邊的出租車已經(jīng)燃燒的只剩下骨架。那與死亡擦肩而過的瞬間，白童林只感覺有什么東西硬生生把他從那里拉了回來。
白童林現(xiàn)在只想找到媽媽工作的仁愛醫(yī)院。
暴雨讓城市的排水系統(tǒng)逐漸癱瘓，除了車禍頻發(fā)，人們也變得暴躁起來，四處可見發(fā)生口角的人。白童林剛從死亡線上緩過來，渾身濕透的他臉色蒼白的，白童林十分確定自己已經(jīng)處于發(fā)燒的狀態(tài)了，身體散發(fā)的熱量抵抗著暴雨帶來的寒冷。白童林的眼睛中只能看到一個黑白的世界，那道強光刺激了他的視網(wǎng)膜。
狼狽的白童林奔跑向下一個公交站點，雨聲中白童林聽到了腳步聲，那不是除了自己之外的另外一個人的，或者是一群人的腳步聲音。白童林猛地回頭，停住了腳步，心里鉆上一股寒意，那是源于內(nèi)心的害怕。小時候那場車禍，白童林也聽到了同樣的腳步聲，像極了一只討伐的軍隊。
雨中的車流突然消失了，閃爍的燈光變得異常扎眼，暴雨驟停，接著地面的積水慢慢消失，白童林以為這些都是幻想。燈光突然變得黯淡，遠處城市的另一邊升起來一輪紅日。
如同傍晚的晚霞映照了整個世界，這一輪紅日的中間布滿了紅色火球，但是并不熾熱。白童林使勁的拍打自己的臉，可能是受到刺激后的精神反應(yīng)。
但是白童林睜眼眨眼反復(fù)幾次之后，現(xiàn)實中的世界沒有變化。
紅日驅(qū)散了黑夜，仿佛新的黎明到來，白童林感覺腦袋都要炸裂了，腦海中似乎有什么東西要蹦出來了。他咆哮著抱住自己的腦袋，被雨淋濕的衣服正以肉眼可見的速度干燥，水蒸發(fā)的白氣圍繞著白童林。
城市的邊緣燃起了大火，不知何時開始，紅日變成了暗紅色，距離它最近的一棟大廈被完全融化了。世界變得安靜，只聽見白童林撕心裂肺的咆哮和低沉的吟誦聲。
“痛苦的深處是更深的痛，何必如此難為自己?！?p> 白童林已經(jīng)聽不到這句話了，他的眼睛里充滿了呆滯，或者說是此時不應(yīng)該有的鎮(zhèn)靜。
被吞噬的城市，紅日引起了颶風(fēng)，街道上的路燈發(fā)出了最后一絲光，颶風(fēng)的作用下，城市慢慢變成廢墟，這座城市毀滅也只是時間問題。然而這卻是一座死城，被摧毀的大樓，颶風(fēng)卷過的街道，都沒有人的蹤跡。
整齊壓抑的腳步聲越來越近，那確實是一支軍隊。
紅日和颶風(fēng)的侵襲停止了，這支軍隊變得興奮起來，他們至始至終的目標只有一個，就是白童林。
銀色的鎧甲，還有佩戴十字標志，那些腳步正是他們胯下的戰(zhàn)騎發(fā)出的聲音。
白童林睜開眼睛，血紅色的眼睛，蒼白的面容微皺了下眉，不屑地端詳著眼前的軍隊。
這個男孩并不是白童林。紅日的光把他背景印在地上，淡淡的影子盡顯孤獨。
“雜……碎?！蹦泻⒁蛔忠活D地吐字。男孩身邊的空氣突然凝結(jié)，形成了一堵空氣墻，他的骨骼發(fā)出輕微爆鳴聲。
十字大軍聞聲而動，這是一支戰(zhàn)力強悍的軍隊，同樣身披重凱的戰(zhàn)馬竟然能匹敵聲速，長劍長槍重重地刺向空氣墻，瞬間摩擦產(chǎn)生的爆鳴聲穿過空氣墻，男孩的耳膜被擊破，雙耳流出了暗紅色的血液。
空氣墻擋住了整支十字大軍的進攻，這支曾經(jīng)叱咤風(fēng)云的鐵騎，在這個男孩面前竟如此弱小。
男孩身邊暴爆裂的空氣撕裂了上身的運動服，騰空而起，他的嘴角揚起輕蔑的笑容，多么熟悉的情節(jié)，又到了屠殺的時刻了，他喜歡血的味道，因為沾上熱的血才會讓他覺得自己還活著，沒有被時間遺忘。
這里原本是兩個公交站點之間的停車場，現(xiàn)在驀然成了一個戰(zhàn)場，那些停著的車零落的側(cè)翻在各處，當十字軍的鐵騎踏上這片土地，也就意味著必須要征服這里的一切。
遠古的軍隊與現(xiàn)代文明之間的碰撞，在這個即將崩潰的世界中，殺意無限漫延，空氣的爆裂聲壓迫著一切，男孩浮在空中，仿佛駕馭著這個世界的空氣，死亡的氣息將十字軍們覆蓋。男孩張開右手掌，高速的氣流慢慢凝結(jié)出一把黑色的刀。
“沒有人不會在死亡面前畏懼，即使是已經(jīng)死去的人?！?p> 十字軍終于刺破了空氣墻，男孩面對著整支軍隊，右手的黑色古刀突然劇烈振動起來，這是一把具有生命的古刀，它已經(jīng)為即將到來的殺戮感到興奮。
真正的強者，無懼任何事物，一柄長刀，一顆堅強的心。
可是這必然是一場有勝負的戰(zhàn)爭，整支軍隊向那個孤獨的人沖了過去，這是他們在這里唯一的目標，沉重的馬蹄聲，男孩縱身而下，這一刻的世界完全停止了運轉(zhuǎn)，每一個十字軍戰(zhàn)騎凝固在這片荒蕪的戰(zhàn)場。
空氣的高溫燙紅了鐵甲，男孩卻沒有被高溫影響，他縱身而下的那一刻，十字軍的戰(zhàn)騎罕見的出現(xiàn)了畏懼的跡象，他們突然停滯了，但是男孩無形中帶來的威壓，來自地獄深處的凝視......人類的潛能可以被恐懼激發(fā)，但是這是一場實力差距懸殊的單方面殺戮。
幾乎就在這同時，那輪紅日瞬間坍塌了，因為它已經(jīng)無力支撐這個男孩存在的世界，黑色的古刀劃出的刀光遍布十字軍中，每一道刀光之后，下一道就會變得更加可怖，這是一把習(xí)慣于殺戮的刀。它有自己的生命，同時還有欲望，渴望殺戮的心。
紅日退去，黑色籠罩這片土地，又回到了那個暴雨的晚上。
戰(zhàn)騎的嘶鳴聲，痛苦的嘶鳴，他們戰(zhàn)敗了，他們即將失去十字軍的榮耀和生命，男孩站在一死去的戰(zhàn)騎上，冷漠的凝視他們垂死的掙扎，若有所思。
很難想象，比一支軍隊還要強的男孩竟然有所忌憚，他的眼里流露著悲傷，仿佛曾經(jīng)經(jīng)歷過一樣的表情。強者會踏過弱者的尸體，然后尋求更加強大的對手，這是亙古不變的定律。只有登上世界的頂峰才能擺脫這些束縛。
一個個的戰(zhàn)騎接連死去，男孩就這樣靜靜的看著，沒有人知道他為什么這么做。
鐘聲響起，仿佛審判時刻的到來，黑夜中的暴雨又轉(zhuǎn)換成了暗黑色的紅日，它繼續(xù)侵蝕這個世界，金屬碰撞的聲音和空氣撕裂的聲音混雜在一起，那些十字軍的尸體也被攪成了粉末，被颶風(fēng)帶走。
“終于來了么？”男孩的瞳孔放大了了一些。他知道這場戰(zhàn)爭已經(jīng)接近尾聲了，真正的強者也該登場了。
“我沒想到，辛苦跨越時間線帶來的軍隊竟然葬送在這里?！痹诩t日的正中心，耀眼的光芒下，懸著的是一個人。男孩看不清他的臉。其實他也不想知道，畢竟今晚這里都要埋葬一個人，無論是誰，名字都不重要。
“這里真像多年前那個美妙的夜晚啊，不是嗎？我們奪走了本屬于你的一切，還有無數(shù)人的生命。而這一切又會在這里重現(xiàn)！”那個黑影拔出了藏在腰間的長刀，“讓你活下來是我們的失誤，讓你承受這么久的痛苦，今天就讓你解脫吧！”
男孩握住古刀的手突然劇烈的顫抖起來，男孩記得這個聲音，這個他日夜不敢忘記的聲音。他耳朵流出的鮮血已經(jīng)凝結(jié)了，那輪紅日的溫度慢慢在升高。
空氣爆鳴，兩把古刀碰撞的瞬間，沒有擦出火花，古刀之間的對決，從來都是堵上生命的決斗，男孩近距離的看到了那張面孔。
他們都用著同一種刀法，犀利的出手角度，但是正因為如此，他們誰也沒有傷到誰，再沒有任何語言的交流。沉重的呼吸聲，那是手中兩把古刀在呼吸，它們都想要贏得戰(zhàn)斗……
就是眼前這張臉，奪走了他的一切，男孩突然打了個踉蹌。在毫不知覺的情況下，黑影開啟了他的“領(lǐng)域”，在察覺到這股力量產(chǎn)生的壓迫感后，兩種領(lǐng)域驟然開啟。
以他們?yōu)橹行牡膸资咨踔翈装倜椎纳硥m都流淌在空中，沒有靜止，只是沙塵在緩慢的移動，古刀的呼吸也變得遲緩。
揮刀的動作變得極慢，但是每一刀的輪廓都是致命的，雙方都是劍道高手。一個小小失誤就可能喪命，當沙塵慢慢飄過來的時候，男孩的額頭已經(jīng)被血痕覆蓋，他已經(jīng)沒有足夠的力量維持他的領(lǐng)域。
“你還是那個弱小的被奪走一切的人啊，即使你變強了。但是懦弱是值入你的骨子里的，而弱者就應(yīng)該為強者留出位置，”黑影雙手猛的握住手中的長刀，“現(xiàn)在完成我們的祭典吧，真可悲啊，逃不開的命運?！?p> 長刀發(fā)出了一聲悲鳴，或許是最后作為生命的嘶吼，它的呼吸突然停止了，這是煉金術(shù)的最高奧義。黑影煉化了它的生命，它的軀體徹底成為了別人的奴隸。
男孩意識到發(fā)生了什么，煉金術(shù)的禁術(shù)，這么短的時間里，頂著男孩的攻擊，黑影完成了曾經(jīng)無數(shù)煉金術(shù)士無法完成的禁術(shù)。
這一刻，壓迫感更加強了，男孩的臉色越來越蒼白，大量的失血讓他感到頭暈，畢竟這是一副宅男的身體。
“你們就這么想殺我嗎？即使追遍了每一個空間，我已經(jīng)把所有都給你們了?！蹦泻⒁庾R已經(jīng)慢慢模糊了。
“不不不，你忘記了，你這里還有一樣?xùn)|西啊，拿走你的生命才是真正奪走你的一切，不是嗎？”黑影跨上前一步，距離男孩五米的距離。
紅日也在慢慢靠近，那致命的溫度，沙塵也被瞬間融化。
男孩跪倒在了一片掉落的汽車車門上，他需要休息，精力的高速消耗，男孩的頭腦在大量流血，但是他還在輸出精力去維持自己控制的領(lǐng)域，這是他唯一能夠?qū)购谟暗臇|西，很多年以前，男孩親眼看著這個領(lǐng)域碾碎無數(shù)人的身體。
死亡嗎？
就這樣甘心嗎？
男孩的領(lǐng)域正在被高速壓縮，強大的氣流讓他失血更加嚴重。
黑影手中的刀散發(fā)著死亡氣息，一把沒有生命的刀才能殺掉這個世界上最兇狠的人。
男孩的鮮血滴入砂石中，這片停車場倒塌后的廢墟里，作為地基的砂石也顯露出來。
黑色古刀感受到了主人的虛弱，跟隨主人走到這里，不知經(jīng)歷過多少戰(zhàn)斗，可是它還是第一次見到現(xiàn)在如此無助的主人。
古刀的生命是主人的，這是不可改變的契約，可男孩就要死了，那副身體明顯撐不住強烈的領(lǐng)域攻擊。
它想起了那個夜晚，就是這個將死去的男孩，殘忍的殺死了自己曾經(jīng)的主人。男孩用那雙充滿威嚴的眼眸命令它定下契約……
人類的軀體真是脆弱啊，現(xiàn)在就是它做決定的時候了吧，是為這個已經(jīng)注定死亡的男孩而永遠被遺忘，還是看著他被殺死，就像他殺死曾經(jīng)的主人那樣。
有時候的決定，并不是非要經(jīng)過神經(jīng)頭腦的思考，也不需要去思考，無非就是生與死。
古刀異動，男孩睜開了原本閉上的眼睛，還是當初那雙充滿威嚴的眼眸，仿佛要對全世界下達命令。
怎么會放棄，反正已經(jīng)一無所有了，這最后的生命就當作最后的賭注了，男孩賭他會贏！
古刀突然沉寂，因為男孩正在壓縮自己的領(lǐng)域，或者說是加速自己的死亡。
“唉！”
男孩沒有聽見它發(fā)出的嘆息聲。
紅日迫近，這個世界會越來越小，黑影平靜的躍上空中，超越那輪紅日的高度，“開啟審判，歡迎新時代的到來吧?！?p> 黑影笑的面容扭曲，他為這個時刻等了多少年。現(xiàn)在終于快要實現(xiàn)了，這一切都是值得的。
那把死去的刀被黑影丟進了席卷而來的紅日里，暗紅的火焰瞬間包裹了長刀。逐漸與紅日融為一體，但是這并不是煉制金屬的做法。
沒有金屬可以抗住紅日的溫度，但是附近的黑影和領(lǐng)域中的男孩卻沒有任何反應(yīng)，高溫對于他們好像并不起作用。
男孩顫顫巍巍的站了起來，這是即將決定生死的一瞬間，他的眼眸還是沒有絲毫變化。
“解！”男孩拔出了嵌入砂石的古刀，將這把黑色的嗜血刀刺入自己的心臟。
他強行解除了領(lǐng)域，粘稠的鮮血幾乎就在領(lǐng)域破碎的這一刻噴涌而出。
隨著領(lǐng)域的崩塌，空氣氣流瞬間攪和在一起，紅日產(chǎn)生的高溫又使氣流膨脹。男孩明顯失去了生命跡象，沙塵擺脫了領(lǐng)域的控制，卷入膨脹的氣流中。
刀鳴……
男孩在最后時刻解除了他們之間的契約，貫穿了心臟的古刀，悄然滑落。
沉迷于勝利狂歡中，興奮的促使下，他張開的領(lǐng)域在慢慢擴大，腳下的氣流強度正在飛速增長，無限擴大的領(lǐng)域中，氣流再次受到壓迫。
當紅日沖撞到這股強大的氣流時，沙塵帶著高速散落。大自然的武器，漫天飛沙遮住了紅日。
男孩的身影消失在一片塵埃里。
黑影萬萬沒想到男孩會強行解除領(lǐng)域，因為那無異于自殺。
失控的氣場流形成了足以碾壓任何事物的巨大漩渦。
被嗜血的刀貫穿心臟，又被卷入氣流中，沒有人可以生還。
“我更希望貫穿你的心臟的刀會是我的。”黑影乘著紅日消失在一片黑暗中。
這股氣流將會徹底摧毀這里，連帶這個空間……
“那些渴望被想起的人，會被時間遺忘嗎？”
“你還會想起誰？”
“誰會把你記住？”
楓葉，小橋流水，秋天？
白童林發(fā)現(xiàn)自己躺在一棵楓樹下，飄落的楓葉落在他的身上，潺潺的溪水聲穿進耳膜。
白童林詫異地起身，撥掉身上的楓葉，一條小溪橫在面前，清澈見底。楓樹下是一座小橋。可奇怪的是小橋被溪流淹沒在水中。
鐘聲！這么寂靜的地方為什么會有鐘聲。
難道是要淌過這條河嗎？白童林想起自己要去找醫(yī)院的事，顧不了那么多了，小溪很淺，水也不急。
但這時溪水的流速突然變快，激起的水花高高躍起。
越來越急促的鐘聲，流速越來越快的溪水。
這鐘聲白童林并不討厭，他只是感覺很放松，很滿足。
楓葉落盡，鐘聲驟停，溪水卻開始倒流，水流泛起的波紋很清晰。這個場景，白童林不是一次見到了，又是在夢中，同一個場景。
粼粼的波紋，白童林不知不覺已經(jīng)盯著看了好久，它們就像一個無底洞，吸引灼熱的目光……
疼痛，刺骨的痛，這種感覺傳遍身體的每一個器官。當白童林睜開眼睛的時候，一陣眩暈伴隨著刺骨的疼痛。原來之前差點死去的事不是夢啊。
無法動彈的身體，白童林已經(jīng)被紗布包裹成了一具木乃伊。胸口的疼痛感尤為強烈，一身冷汗浸濕了身上的紗布，汗液觸碰到傷口后帶來了更加劇烈的疼痛感。
這個房間的門口赫然寫著“停尸房”的標語，想到身邊這些白布下面都是一具具的尸體，白童林緊張地眼珠子亂轉(zhuǎn)。
“這是什么地方，我死了嗎，又是做夢嗎？”白童林自言自語。
飛奔而來的腳步聲，一個滿頭金發(fā)的青年沖進這間房間，一身黑色燕尾服，這種正式場合才穿戴的禮服，卻被這個人帶進了“停尸間”！
凌亂的金發(fā)還留著長劉海，當青年的眼神落在白童林身上時，白童林看著那狡黠的目光。
“新人，感謝我吧，喜歡你這仿埃及木乃伊的造型嗎，這是我的杰作。”青年說得眉飛色舞，好像解說一件偉大的藝術(shù)品。
白童林鄙視的瞥了他一眼，這分明就是包粽子式的包扎。除了白童林的雙眼之間留出了一條縫隙，其他的地方都被紗布綁在一起。
黑色的燕尾服下藏著的是怎樣一個猥瑣的人格，金發(fā)青年突然靠近白童林，彎下腰揭開了身旁的另一塊白布，那是一具動物尸體，或者說是白童林從沒見過的動物。
“又死了一個嗎？可憐的小動物啊。不過這東西的肉聽說很好吃的?！鼻嗄暧幸庾尠淄致牭健?p> 白童林側(cè)身看著那死相十分恐怖的動物，一團血肉模糊的東西。胃中突然起了反應(yīng)，想吐。
青年轉(zhuǎn)過身來就開始拆白童林身上的紗布。
“喂，你干什么呢？痛……痛死了?！?p> 白童林不敢相信這個高鼻梁的外國人竟然會說中文，而且沒有發(fā)音錯誤。
“景色這么好，難得我們兩個人獨處一室……”青年奸詐的笑容。
“我的性取向很正常，而且停尸間哪來的的好景色。”白童林又看到了那團血肉模糊的東西。
忍不住了……
青年突然跑開，“喂，別吐我身上，我這套禮服借來的，很貴的?！?p> “為了參加女生們舉辦的party，我也是拼了，透支了我三個月的信用度，還要來照顧你這個傻逼新人。”青年嘆了口氣。
吐了一陣后，白童林看著這個魁梧的燕尾服青年，“新人？什么新人？我嗎？”