首頁 武俠

新派武俠:絕命七殺拳

琴曲悼忠魂,盛怒戰(zhàn)宗門2

新派武俠:絕命七殺拳 1981阿淼 2996 2019-09-16 16:11:52

  夜雨凄凄,山河寂寞。生逢亂世,英雄投路。蠻荒世界,只剩慘戮。

  大風城城主堡里,渾圖哄好了夫人,便叫老仆福佬送回臥房歇息,又命夫人貼身侍女伴夜侍候。直到這時,他方想起家臣巴朗的策略,便召來巴朗,問他事辦得如何,進展如何。

  巴朗跪在地上,一副狗相,戰(zhàn)戰(zhàn)兢兢道:“回主公,獸奴的家人已抓了來,關(guān)在地牢。獸奴已然趕來,天明便至。只那送信的兩個兵士去了半日卻遲遲不見回來。”

  渾圖聽了皺眉鎖目呵問:“走了半日,還不見回來,可派人去找?”

  巴朗冷汗下來:“已派了人,想必該回了?!?p>  渾圖聽了這廢話,正要發(fā)怒,有人來報急務(wù),渾圖暫且饒了巴朗,叫他跪到一旁,一同聽報。

  來人見了渾圖跪倒稟道:“稟主公,午時派出的信使已然找到,卻叫人殺了被馬馱回來了。尸身上插了一封羽信。請主公過目?!?p>  渾圖聽了大驚且怒,接過羽信,打開看去,上書:明日釋還冷青云宗師之女冷召男母女。母女若有閃失,屠城問罪。穆云霓。

  渾圖看了大怒,冷召男母女早叫人劫走,他如何能夠交出,這分明是要逼殺他。他掌上運勁,將羽信拍個粉碎,喝問來報兵士:“信使死了,那些金銀珠寶可還在?!”

  報信兵士遲疑惶恐回道:“未見任何金銀珠寶。想必一并被劫了?!?p>  渾圖徹底被激怒,沉聲咬牙恨道:“殺人劫財,羞辱于我。我渾圖不殺你七殺拳宗家,誓不為人!”

  渾圖正怒,又傳噩耗,二弟突勒麾下偏將來報突勒慘死消息。那人見了渾圖,倒地納首不起,泣道:“主公,二公被砍斷一條臂膀,頭顱亦被割去。麾下追兵,被殺殆盡,十不存一?!?p>  渾圖聽了,大叫一聲,噴出一口黑血,暈死當場。在場眾人手忙腳亂,將主公抬上矮床,叫來堡醫(yī)。一碗醒魂湯下肚,渾圖悠悠醒轉(zhuǎn),仰天哭道:“我渾圖怎生遭此天譴,受此大難?!?p>  哭了一時,收住淚,冷眼看著巴朗,要殺他泄憤,起身逼住他,當胸踩住。不顧巴朗苦苦哀求,將他活活踩死,血流了一地。殺完人,叫人將尸身扔出去喂了野狗。在場仆從莫不震駭。

  渾圖半日內(nèi)接連受挫,身心俱損,心意冷絕,決心要和七殺拳宗門在大風城外決戰(zhàn)。他自恃有尸獸,便不怕七殺拳宗門數(shù)千兵將。那尸獸殺不死,不疲不休,只要上了戰(zhàn)場,吃上人,便所向披靡,能夠殺盡七殺拳數(shù)千兵將。此時,又來一報,更堅定了他與七殺拳宗門的死戰(zhàn)。來報者,乃是索拿沙向彪家仆的城捕。那城捕來了,拜倒稟道:“啟稟主公,據(jù)那叛逆沙向彪家中幾個老仆交代,昨晚和他一起劫牢的,中有個年輕漢子,被他眾人拜為宗主?!?p>  渾圖聽了,一時不得其解,仔細思量:當今之世,能稱宗主的只有國師元雄。當年,他在冷青云死后率眾屠滅四大宗門中的兩大宗門,只有七殺拳宗門因橫空出世的穆云霓幸免一劫。卻早被圣殿認定為逆黨,不稱正宗,名義上圍剿,卻因力拙不能。只有元雄的無心宗被圣殿尊為正宗,亦只有元雄可稱宗主。那這個被稱為宗主的年輕漢子是何人?他不假多想,便憶起蒼鷹滿都與他說的七殺拳傳人出世。亦只有他才能稱宗主。想到這,渾圖冷汗下來,若昨夜劫囚的是七殺拳宗門的新任宗主,無怪武藝如此高強,連他亦敵不過,二弟死于他刀下,亦是必然。他冷目橫眉,暗沉氣息,愈加憤怒:既劫走了人,還來討人,豈不是欲加之罪么?!這是要逼殺我呀!欺人太甚!

  渾圖與七殺拳宗家魚死網(wǎng)破的決心愈發(fā)堅彌。遂命近前從人,速速召其他家臣和家將來議事。

  曙色初現(xiàn),雨收云散,鄭然幾人方帶著沙向彪的尸身趕上穆云裳等人。穆云裳等人見宗主率云奴尊主和沙云豹等人回來,一齊參拜鄭然。鄭然叫他們起來,幾人下馬。鄭然放眼望去,見百余丈外有一處密林,便收了陌刀,提著突勒的人頭,命沙云豹和姬三命兩個將沙向彪的尸身抬至密林里一株三五丈高的楓樹下丈外。

  鄭然將突勒的人頭撇在一邊,蹲下一枝枝拔掉沙向彪身上的羽箭,足有二十來枝。穆云塵取來幾囊水,洗凈沙向彪尸身上的血污。此時,死去的沙向彪,兩目微閉,嘴唇輕啟,似睡著了般,面色卻是死亡的蒼白。穆云裳和紅蕓兩個拿來一方錦綢于空地鋪開。沙云豹含淚將族侄沙向彪抱到錦綢上包裹起來。

  鄭然叫眾人散開三五丈外,步至樹下,氣沉丹田,猛喝一聲,一拳擊向樹下土地,砰然一聲,沙土暴起。須臾散去,不見了鄭然,樹下現(xiàn)出一個丈方寬闊、丈深的圓坑。眾人方驚,鄭然飄然落至沙向彪尸身旁,抱起他的尸身,躍下深坑,仔細端正地置放坑底,躍出來,命在場死護掩埋沙向彪,又叫穆云塵去取他的包裹。沙云豹和莫沖、姬三命幾人以刀為鏟掘土掩埋沙向彪。

  穆云裳立在一旁靜靜看著鄭然,心中百味雜陳,不自覺抿嘴。侍女紅蕓機靈活泛,眼珠偷轉(zhuǎn),上前和眾人一起掘土筑墳。

  不多時,穆云塵帶著鄭然的包裹回來,一同來的還有其他死護和冷召男母女,只留兩個宗兵和瘸五在原地看守。無賴老頭早已吃飽了酒肉上了一架馬車酣睡去了,并不知鄭然幾人回來。上官可卿和阿格尼婭一直歇在車里沒有露面,安靜的出奇。

  這些人到了密林楓樹下,才到的死護一起上前為沙向彪埋土筑墳。

  冷召男見了鄭然,放下角兒,便撲通跪在鄭然面前,納頭便三拜,落淚道:“謝恩人救我母女?!闭f著叫女兒角兒跪拜鄭然,“角兒,快拜謝宗主救命之恩。”角兒聽話,和阿媽一齊跪地便要磕頭,被鄭然一把扶起母女兩個。鄭然見這對母女如此,心生惻然,近前施禮道:“鄭然久聞尊父冷宗師威名,不勝仰慕。救你母女實屬分內(nèi)當然。請從此以姐弟相待。以后,我就是阿姐的兄弟,角兒就是我的甥女?!?p>  冷召男聽了,感激不已,更執(zhí)意要跪拜鄭然搭救之恩。鄭然執(zhí)意不許。還是冷召男識得進退,不再堅持,謝過鄭然,帶著角兒走至墳坑前,母女兩個以手做鏟給沙向彪埋土筑墳。眾人見了,無不為冷召男知恩知報感佩。鄭然心里愈加敬重冷召男這個落難柔弱女子。冷召男雖流落江湖,和女兒相依為命,備受苦楚,卻不失閨秀風度。她于路上從穆云塵口中得知,鄭然乃七殺拳宗門新任宗主。正是他于昨夜親身犯險,采用聲東擊西、暗渡陳倉的法子率眾救出她母女。為救她母女,犧牲一人。冷召男心存感激,決意要報大恩。只是心中藏有海深苦楚,許多事不能為。

  墳塋很快筑成,沙云豹和幾個同伴四處尋了幾塊大石,將墳夯實,以一塊大石為碑立在墳前,其余小石壘在墳上,做了墳丘。冷召男帶著角兒跪在墳前三拜,對女兒道:”角兒記住了。這埋著的人也是角兒和阿媽的恩人。角兒千萬不可忘記?!罢f罷,又和角兒對著墳塋三拜才起身立在一旁。眾人見了皆唏噓不已,沙云豹眼中老淚緩緩淌下。

  這時,上官可卿手提兩壇酒急匆匆趕至,滿頭香汗,半臉紅暈,一身乏累。見了鄭然,不知說些什么,躊躇閉言,只望著他。鄭然看她一眼,走過去,接過一壇酒,步至墳前,抓起滾落一旁的突勒滿是塵土血污的頭顱,放那石碑上,盤膝對著坐下,對著墳道:“沙兄弟,我已為你報仇,突勒人頭獻上。沙兄弟,我還欠你一頓酒。這有好酒,咱們再喝一壇!”說罷,仰首喝掉半壇酒,余下灑在墳前,伸手示意穆云塵遞來包裹。穆云塵急忙遞過去,鄭然從包裹里取出口琴,遞還于她,坐在墳前吹奏一曲口琴曲《送戰(zhàn)友》。

  曲調(diào)悲傷悠揚,彌漫四方。

  眾人雖從未聽過此曲,卻皆被鄭然的琴曲感動,無不泣下。十二死護垂首右拳貼胸單膝分跪鄭然兩側(cè),連那穆云裳、穆云塵和紅蕓亦垂首扶胸單膝跪于鄭然身后二尺來遠行禮。這是宗門的規(guī)矩,宗主行祭曲,宗門之人必要行跪拜軍禮。對沙向彪來說,這是極大的尊榮??伤篮蟮陌s,對死去的人能如何?

  冷召男母女和上官可卿因不是宗門之人,只得站在遠處靜靜看著、靜靜聽著。上官可卿心里悲傷,對鄭然的琴曲十分入迷,心底無限波瀾。冷召男神情哀傷,將女兒角兒拉在懷里,靜靜看著眼前救她母女的眾人和那犧牲的恩人。

  一曲終了,鄭然收了口琴,對著墳塋長淚道:“沙兄弟,如有來生,再做好兄弟,再飲三百壇好酒!”

按 “鍵盤左鍵←” 返回上一章  按 “鍵盤右鍵→” 進入下一章  按 “空格鍵” 向下滾動
目錄
目錄
設(shè)置
設(shè)置
書架
加入書架
書頁
返回書頁
指南