顧則笑和夭華都被安置在一個(gè)院子里,房間內(nèi)那些煉丹師們還在救他們,雪歸塵雖說他們還能救得回來,可是卻艱難萬分,救不回來也是大有可能。
冷昭心坐在院中的臺階上等著。
她腦海中不停的浮現(xiàn)出他們擋在自己身前的模樣,她果然不祥嗎?任何與她親近的人都得死。
“在瞎想什么呢?”
有東西砸在自己的頭上,冷昭心伸手一抓卻發(fā)現(xiàn)只是一顆果子。
連潮生坐到了她旁邊。
“我在百行山后山找到的,看著是不好看,不過卻挺好吃的。
多吃點(diǎn)東西,就不會亂想了咯?!?p> 連潮生對她眨了眨眼睛,沒有半分正經(jīng)的模樣。
“你怎么知道我在想什么。”
“我這個(gè)人呢,可是相當(dāng)聰明的,自然能夠猜得出來,而且你啊,都寫臉上了?!?p> “那你說我在想什么?!?p> “你在想你是不是命中帶衰呢,怎么兩個(gè)好友為了你都性命垂危,對不對?
哇,這事說起來呢,現(xiàn)在里頭應(yīng)該還有我一個(gè)位置的,不過你下手可真狠,我脖子到現(xiàn)在還疼呢!”
冷昭心被他這模樣逗樂了,可一想到夭華和顧則笑她便覺得難受。
連潮生看她這模樣,恨鐵不成鋼的戳了戳她的頭。
“瞧著你挺聰明的,怎的遇到事就如此愚笨了呢?”
冷昭心被他戳的頭一點(diǎn)一點(diǎn)的,卻也沒心思與他計(jì)較,連潮生問道。
“我且問你,你知道他們?yōu)槭裁磿稍谀抢镱^嗎?”
冷昭心稍作猶豫,才答。
“為了救我?!?p> “那他們?yōu)槭裁淳饶隳兀俊?p> “因?yàn)?,因?yàn)??!?p> 她因?yàn)榱嗽S久也沒有因?yàn)槌鰜?,連潮生看不過去,替她說了出來。
“因?yàn)樗麄円暷銥閾唇缓糜眩悴蝗炭茨闳ニ?,說來呢他們也不算都是為了你,也是為了讓他們自己心中沒有遺憾?!?p> 冷昭心不解的看著連潮生,不知他這話是什么意思。
本想來安慰冷昭心的雪歸塵看著這一幕,站在院門口,剛轉(zhuǎn)身卻遇到了五方山掌門。
“洛掌門?!?p> “執(zhí)法長老?!?p> 洛掌門往里頭看了一眼。
“潮生他看似灑脫無賴,可卻是個(gè)心思多的,從不與人交心,他方才偷偷跑出來我還以為是要做什么壞事,卻沒想到竟是來安慰你這個(gè)小徒弟。”
“昭心她不善與人交往?!?p> “如此倒也相配?!?p> “洛掌門,本座先告辭了?!?p> “執(zhí)法長老,慢走?!?p> 連潮生白了一眼冷昭心,繼續(xù)解釋道。
“你看,你是不是也是義無反顧的擋在了顧則笑身前,為什么呢?”
“……”
“因?yàn)槟憧吹搅怂形kU(xiǎn),你下意識的就去這么做了,若是你因此出了什么事,那他們是不是就是個(gè)不祥的人呢?因?yàn)樗麄兒α四??!?p> “當(dāng)然不是!”
“那便是了,他們也是這般想的,你對他們而言十分重要,比命重要,若他們不救你定會后悔,所以他們只是做了不讓自己后悔的事。
朋友之間都是如此的?!?p> “朋友?”
“對啊,朋友!朋友之間可以以命相助,互相之間不需要愧疚也不需要感恩,他們要做的只是盡自己的力量去幫助對方?!?p> 冷昭心愣了愣,她與他們算是朋友嗎?
朋友都是如此的嗎?
“我與他們是朋友嗎?”
“自然,你們是同生死共患難的好友,所以不要再瞎想了,你們都可以為對方付出性命,該怪的不是你,而是那個(gè)讓他們躺在里面的人?!?p> “謝謝你?!?p> “怎么謝呀?要不要來點(diǎn)實(shí)際的,這么說一句可真是太沒誠意了。”
連潮生故作委屈的癟嘴,看著冷昭心是我見猶憐。
冷昭心卻哪里管他這樣,認(rèn)真道。
“那我答應(yīng)你一件事?!?p> 連潮生眼珠子一轉(zhuǎn)。
“那感情好,待我想好了便來找你,我先有事便先走了,記住不要瞎想,果子很好吃,記得吃哦!”
連潮生起身拍了拍冷昭心的頭,而后趁著冷昭心生氣之前連忙跑了。
冷昭心看著連潮生的背影笑了起來,看著手中的果子一口咬了下去,卻一口吐了出來。
“連潮生,你個(gè)混蛋。”
這果子酸的要命,哪里好吃了。
連潮生跑出院子對著等在外面的洛掌門沒有絲毫好臉色。
“打攪我好事,臭老頭找我干嘛!”
“我只是好奇,你這性子竟還會好心的去安慰人家,而且還有模有樣,既不是勸人去殺人也不是勸人去自殺,有進(jìn)步,有進(jìn)步。”
“臭老頭,你找死是不是!”
“你瞧上了那小姑娘是不是。”
“我看你是真找死。”
“找死的是你才對。”
洛掌門突然變了臉色,盯著連潮生,連潮生癟癟嘴。
“這不沒死。”
“你今日想出手對不對?你知不知道,你若是出手會引起怎樣的軒然大波?!?p> “知道?!?p> “那你還?!?p> “我樂意?!?p> “你真看上了那小姑娘?你這一把年紀(jì)。”
“臭老頭,你煩不煩!”
連潮生一把將洛掌門推開,拂袖而去。
洛掌門看著他的背影連連嘆氣,看了一眼院中被氣的變了臉色的冷昭心搖了搖頭,抬腳離去。
孽緣,孽緣!
百行山剛開始整頓,便被一聲巨響驚的亂做一團(tuán)。
現(xiàn)在這些人本就猶如驚弓之鳥,更何況這巨響還如此真切。
正在房間歇息的雪歸塵臉色一變,跑了出去,冷昭心感受到這股氣息也是立刻跑了出去。
在百行山的山頭,立著一個(gè)黑衣男子。
見人都出來的差不多了。
“你們今日抓了一個(gè)人,雖然他很該死,可他是本座的人,還請你們將他還給本座,免得本座大開殺戒就不好了?!?p> “是你!”
冷昭心盯著冷風(fēng)。
冷風(fēng)也沒想到冷昭心會出現(xiàn)在這里,不過見她安然無恙一顆懸著的心也就放下了。
雪歸塵將冷昭心拉至身后。
“你是想要與我們?yōu)閿硢幔俊?p> “你們不早就和我為敵了嗎?”
冷風(fēng)冷哼一聲。
“你若放人本座便也放人。”
聽到他的話所有人都變了臉色。
“你什么意思?!?p> 冷風(fēng)左手打了個(gè)響指,突然出現(xiàn)的蛇仙藤捆住在場的青年弟子送到了他身旁。
“以多換一,很劃算哦!”
“你究竟是誰,你這么做就不怕得罪仙門百家嗎?”
冷風(fēng)哈哈大笑起來,似為這話。
“本座是誰?那你可就聽好了,本座乃是魔教教主,這樣你們知道了嗎?”
“果然是魔教,你們這樣做,就不怕遭到仙門百家討伐嗎?難不成你們還想像多年前一樣?”
“憑現(xiàn)在的你們嗎?哈哈哈哈,你們來,盡管來,本座保證給你們留一個(gè)全尸。不過現(xiàn)在你們得放人!”
冷風(fēng)手一揚(yáng),蛇仙藤便緊鎖了起來,頓時(shí)一片哀嚎聲響起。
眾人看著自己門下弟子痛哭的模樣,恨不得將冷風(fēng)殺之后快,可是他們今日已經(jīng)損失慘重,絕不能再失去這些弟子了。
所有人都看向雪歸塵,現(xiàn)在他全是這里的主心骨了,其他人連靈力都未曾恢復(fù)。
雪歸塵讓人將陶怨帶了過來,陶怨見到冷風(fēng),高興的笑了起來,一把將壓著他的人推開,飛身到了他身旁。
冷風(fēng)盯著他。
“回去再找你算賬。”
“好了,你現(xiàn)在可以放人了吧!”
“自然,本座說話算話。”
冷風(fēng)又打了一個(gè)響指,蛇仙藤迅速縮小,纏到了他的手腕上,那些弟子紛紛摔了下去。
就在冷風(fēng)轉(zhuǎn)身離開之時(shí),卻又突然轉(zhuǎn)身至雪歸塵身邊,抓了冷昭心便走。
“哈哈哈,雪歸塵,你的弟子我就帶走了,天虞山等好了,我會去找你們的!”
雪歸塵瞪大了眼睛,卻還是沒來得及抓住冷昭心的手,只能看著有絲慌亂無措的冷昭心被抓著走遠(yuǎn)。