男寢?腦中忽現(xiàn)一詞,若馨睜開眼睛,看著房間冷硬的布局,忽然意識到,這應該是一個男人的房間。
對,是睡覺的地方,除了她對面一張大床,后窗旁架子上掛著的騰龍祥云黑色錦衣官服,比她爹的白鶴展翅大氣多了,不用猜想就知道這是一個男人的寢室。
騰龍?黑色?
若馨瞳孔微縮,這……這是寒王爺?shù)膶嬑?,眾所周知紫都朝只有寒王爺?shù)墓俜呛谏摹?p> 她頓覺后背颼颼涼,全身毛發(fā)都豎了起來,不論在哪落到寒王手心里還想豎著走出去的都是妄想,也許昨夜是因為寒王心情好……日行一善……。
不行,她不能坐以待斃,她娘親仇未報不能就這么死在這里。
艱難咽下口水,若馨縮著身子輕手輕腳走到門邊,手還未碰門。
就聽一渾厚的男音響起,“姑娘留步!”
“啊……”若馨嚇的小心肝一緊,她雙手抱緊胸前,不受控制大叫。
“姑娘莫怪,弄影不是故意的?!遍T外弄影使勁拍著胸口,艾瑪這姑娘猛地一叫真真是嚇煞他了,爺千叮萬囑要小心伺候,否則扒了他皮。
若馨拉開房門見一俊俏的黑衣公子苦著臉盯她看。
“這位好心大哥能放民女回家嗎?”若馨撅著小嘴,眼睛含淚委實一個受了委屈的小姑娘。
女人什么的最麻煩。
弄影無聲哭泣,爺你弄死我吧,這姑娘我伺候不了!
“姑……姑娘,我家主子馬上就到,你耐心等等。”說完站的筆直活生生一木頭人。
若馨:……
留不得,又走不了,若馨望著天邊晚霞思緒萬千。
她要何時才能手刃仇人?
不多時,一道柔和又淡淡低沉的聲音直達心湖,“姑娘何故站在門口?”
若馨看著走到眼前的男子,貌若風華驚為天人,這是……寒王爺?
“屋里太黑?!彼皖^看著腳尖,在相府的寒王明明沒這么出眾。
“哦?”寒王挑眉。
“本王思慮不周?!庇洲D(zhuǎn)頭呵斥弄影“還不掌燈杵著做甚?”
弄影頭皮一陣麻,爺就寢的屋子一向不掌燈,這溫柔似水的人是誰?不像平常的爺……
“是,屬下照辦?!?p> 弄影頂著一頭霧水拔腿就跑,總覺得爺今天眼神帶刀,刮的他心慌。
“姑娘不介意的話,陪本王四下走走?!闭f著前邊開道又似自言自語。
那高大背影仿若哪里見過,若馨抬腳追上。
“不知寒王找民女何事?”高高的身軀如山般給她依靠的錯覺。
寒王目若星光,緊緊盯著她,“姑娘閨名?”
若馨有些怯怯,“回王爺,民女喚無心?!?p> “無心可愿躲在本王身后安穩(wěn)度日?”輕輕的語氣如在說今天的天氣很好般,只有袖里緊握的拳頭泄露那緊張不安的心情。
若馨一愣,這王爺說的本就是她前世求的安穩(wěn)日子,現(xiàn)在聽著只覺心頭苦澀罷了。
“王爺,民女無才無德更是無貌,怕是要錯愛了。”她還有事未做,豈能安享云雨。
緊握的拳頭因力度太大而顫抖,寒王面上仍是淡淡道,“捧在本王手心里,任你呼風喚雨?!?p> “敢問王爺,為何是民女?”她眨巴大眼盯著他仿佛要看透他。
“魂縈夢繞千百回,孤身多載只為等一人?!彼灶欁缘恼f著。
前世她說生生世世都不要再見他,他怕自己會忘記她,執(zhí)意不喝那碗孟婆湯跳進忘川河受盡苦楚才帶著記憶輪回。
總算再見面了!
從未有人向她如此訴說愛意,若馨心中難免有些慌亂。
可是她很清楚自己現(xiàn)在要做的事,兒女情長只會阻礙她報仇的腳步,更何況,她如今已是妖,人妖本就殊途。
只得低著頭,淡淡道:“王爺青睞,民女福淺?!?