祁連玉忙活了一晚上,剛剛打了個盹兒,還沒伸個懶腰,就聽見外頭有人來報,
“大人,安定侯府的人求見?!?p> 祁連玉眉頭一擰,心下微微疑惑,安定侯府的人,找他做什么?
“請進來?!?p> 他道。
墨雨走了進來,對著祁連玉一拜,
“祈大人,救命!”
祁連玉被他這一聲救命嚇了一跳,急忙問道,
“姑娘有何事?”
墨雨壓低聲音,眉宇之間透著幾分凝重,
“大人,昨晚,我們府上三小姐不見了。”
祁連玉眸色微驚,
“什么?”
這清涼寺因著萬佛節(jié)是來了不少夫人貴女來禮佛,昨日夜里也并不怎么安定,但事情一直在掌控之中,就算是....也不該去對一個姑娘家下手??!
墨雨吸了一口氣,繼續(xù)道,
“我們在三小姐住所的后面發(fā)現(xiàn)了打斗的痕跡,如今正值陛下與太后迎佛骨之際,舉寺上下都在忙著這件事情,且我們家小姐失蹤,也實在不宜張揚,安定侯府如今只有婦孺在寺中,我們只能來求助大人。若能找回三小姐,我們安定侯府感激不盡。”
顧不得什么感激和人情,祁連玉最近也與安定侯共事,知道他的脾性,若是因自己疏漏而導(dǎo)致他的女兒和侄女遭罪了他還不得扒了他一層皮?
祁連玉微微吸了一口氣,連忙開口,
“姑娘切先別急,我去找東寧郡王,讓他命禁軍在寺中搜索,而后跟你去你們小姐那兒看看,只要是在寺內(nèi)走失,總能給你們找回來。”
墨雨眸中感激,祁連玉卻是眉間微沉,整個寺院本就該掌控在了他們手中,究竟是什么被漏掉了?
從昨晚開始他心中便是有些不安,究竟有什么事情被漏了?
而今天失蹤的這位姑娘,可與昨晚他不知道的那件事情有關(guān)?
祁連玉心中百轉(zhuǎn)千回,卻是始終找不到思緒。
他們想要引蛇出動,餌都布好了,可這清涼寺,太過于平靜了。
..........
“我知道清涼寺內(nèi)你們早有安排,我們也沒想著區(qū)區(qū)數(shù)百人就能要了南楚皇帝的性命。”
“可太子殿下,我們這數(shù)百殘兵,雖說要不了皇帝的命,但若是想要做點什么,你們想要阻止,怕也不是那么容易的。”
“還有半個時辰便是要迎佛骨了,你說,若是這個時候出了問題,天下人會怎么看待你們這位皇帝?”
山洞之中,那曲先生一臉的笑意,仿佛勝負皆在手中,
“怎么,太子殿下可敢與我一賭,一局定勝負?”
“若是你勝最后那本官員名單我雙手奉上,你輸了,我同樣給你,只不過.....”
他嘴角微微一彎,
“只不過太子殿下你的性命可能有危險而已。”
就算是殺不了皇帝,雙管齊下,他若是能殺一個太子,引起南楚動亂,也足夠了!
趙劭抬頭,看向那曲先生,輕輕一笑,
“賭?賭什么?你手中有何籌碼可以與我一賭?”
“就憑那一本賬冊?”
他嗤笑一聲,
“這朝堂,是我大楚的朝堂,這官員,也是我大楚的官員,我們想查什么,自然有我們自己的手段,用你來給我送證據(jù)?”
“至于你說的那些,你真當(dāng)我大楚的朝廷命官都是吃白飯的不成?”
“賭本宮的命?!?p> 他頓了頓,看向那曲先生,淡淡道,
“憑你,也配?”
他說著,微微擺手,身后的夜司高手盡數(shù)出動,現(xiàn)在那曲先生與其身后黑衣衛(wèi)而去――
曲先生見狀瞳仁一縮,似是沒想到趙劭如此果決,
“你竟一點也不懼寺內(nèi)之事,你當(dāng)真不怕......”
趙劭嗤笑一聲,
“就憑你們,有什么可怕的?”
一群被逼到絕路的困獸,一群被背后之人推出來的替死鬼,有什么可怕的?
他是還剩一件事,可那件事不是拿他手里的簿子,而是這群人!
這群突如其來的私兵,這群在他南楚肆意橫行的家伙。
他從來都不認為一個隱藏的教書匠是主謀之人,就算是他手中掌握著一些證據(jù),就算他摻和了這幾十年來南楚的朝中貪墨,可他,絕不是最后的主謀。
這次他與祁連玉聯(lián)手查案,本想是為朝中拔除蛀蟲,卻未料有此意外收獲!
這些暗藏著的私兵,其訓(xùn)練有素,絕非一日之功,而看其編制,這些人不過其中一部分。
貪墨一事自十五年前便是開始,攪動南楚風(fēng)云,每次出事都是在南楚欲以北伐之時,阻止一統(tǒng)之勢,若說這其中沒什么聯(lián)系,他半點不信!
他這次,除了來找回丟失的軍糧和國庫里丟掉的東西之外,其次便是捉住這些人,活捉他們!
對于背后那只手,總得審出點什么來!
黑衣衛(wèi)與夜司中人已然戰(zhàn)成一片,在這這方石洞之中,兵戈相交,黑衣衛(wèi)節(jié)節(jié)敗退。
.............
而清涼寺中,祁連玉隨著墨雨來到墨竹園,卻是發(fā)現(xiàn),不僅安定侯府的三小姐不見了,安定侯的獨苗,陸二公子也不見了!
祁連玉揉了揉眉心,總覺得安定侯一家是不是今年犯太歲。
先是他自己被人冒名頂替,后來這清涼寺的人家里,別的家都好好的呆在哪兒等著一睹佛骨之資,隨太后一起迎接,可就他們家,一連丟了倆孩子。
太后院中,嘉成縣主已然服侍著太后穿戴完畢,昭寧公主亦是伴在太后左右,只是面對著那嘉成縣主,她是半點笑臉也擠不出來。
祁連玉去了墨竹園,東寧郡王受他的囑托暗中搜尋安定侯府的三小姐,卻是找了一圈,沒能在寺里搜出半點人影。
東寧郡王擰了擰眉頭,喚人去叫了嘉成縣主而來。
父女兩人站在角落里,及其隱蔽。
“昨日里安定侯府的三小姐失蹤,與你有沒有關(guān)系!”
東寧郡王冷著一張臉,看向自家閨女。
嘉成縣主一臉訝然,
“安定侯府的三小姐失蹤了?”
東寧郡王微微擰眉,透出幾分疑慮,
“當(dāng)真不是你做的?”
此次皇帝來清涼寺有何圖謀,他心知肚明,但也不打算摻和這件事情。
昨日里雖然暗波涌動,他們總歸不會拿一個姑娘家下手,而他左思右想,總感覺可能就是自家閨女趁亂想解決什么人。
這種事情,她不是第一次做。
嘉成縣主斂眸,她當(dāng)然知道昨日誰想陸明溪下手,確實是她安排的,而那人就死在自己的門前!
既然事情敗露,她自然不可能承認,只是那陸明溪,怎么就失蹤了?
心中想不明白,嘉成卻是搖了搖頭,否認道,
“孩兒不知?!?p>