陸明溪笑了笑,
“太子殿下,想要試探一下我的身手?現(xiàn)在可是滿意了?”
試探完智謀再試探身手,想要以此猜出她的身份,這家伙心思倒是縝密。
脖子上的一抹冰涼,鼻尖縈繞的一縷淡淡的香氣,她頭發(fā)是散著的,整個人身子抵在他身上,眼眸中帶著幾分似笑非笑的意味,左手牢牢地箍住他的手腕,可手腕上溫軟的觸感,卻是有那么一瞬讓他想要試探的心思也微微一軟。
愣神只是片刻,看著她含笑的眼睛,他也是笑了笑,
“陸姑娘心思縝密,本宮佩服?!?p> 陸明溪輕輕一笑,盯著趙劭的眼睛,話鋒一轉(zhuǎn),道,
“太子殿下,不如咱們玩?zhèn)€游戲?”
趙劭挑眉,
“什么游戲?”
陸明溪唇角一勾,
“交易繼續(xù),我要追查黑衣衛(wèi),你要追查朝中貪官,咱們互惠互利。”
“而至于我的身份,你若是好奇自己猜便是,不如咱們兩個試一試,看看是你先猜到我的身份,還是我先看穿你的隱藏!”
不止他對她,她對他也很是有興趣。
以前她以為,這南楚太子比北魏那位荒唐多了,可如今看來,事情并不如她想象一般。
趙劭笑了笑,
“這是戰(zhàn)書?”
陸明溪皮笑肉不笑,
“如果你想的話,可以這么認(rèn)為。”
趙劭看向她,
“你除了那本賬本和黑衣衛(wèi)的紋身,也沒有什么籌碼了吧,你知道的我現(xiàn)在都知道,你憑什么以為自己我會繼續(xù)跟你交易?”
他說著,挑起了陸明溪一縷長發(fā),幽幽道,
“陸姑娘,莫非是以為自己長的漂亮,本宮便會心軟?可別忘了就算是這殼子讓人看著舒服,還不是你的,如此凌厲的身手和頭腦,本宮不禁懷疑,你這芯子究竟是男是女?”
芯子是男是女?是男是女?!
這句話縈繞在陸明溪的耳邊,讓她有種一簪子直接把他喉嚨叉穿的沖動。
她陸明溪跟什么人沒交過手,什么沒被懷疑過,倒是第一次被人懷疑是男是女!
陸明溪臉上帶上極假的笑容,
“明溪不知,原來太子殿下合作,只看男女?亦或是只看皮相?”
“明溪向來真誠,確實將知道的已經(jīng)合盤托出,只不過未知的,靠的是這兒?!?p> 她笑著,指了指自己的頭。
趙劭笑了笑,不嗤道,
“陸姑娘未免太過自信了吧?!?p> 靠腦子?難不成他沒腦子不成?
陸明溪微微聳肩,
“太子殿下如若不信,請便,反正這在查探這件事的,不止你一人,我還可以找一個更靠譜的?!?p> 她說著,便是將他放了開來,轉(zhuǎn)身坐到了桌子旁,給自己倒了一杯茶。
看她這副神情,倒是真的像不在乎他的去留。
趙劭看著她微微打量,只是在聽到更靠譜的這三個字時,面色微微一變,在她眼里他還不夠靠譜?
這想法還沒落下去,便聽到陸明溪涼涼道,
“還有,別在叫我陸姑娘,我是男的!”
縱使當(dāng)年她縱橫西北,可回到洛陽城,換了身紅裝走在街頭,那求親的書生將士乃至世家公子可都是能承安大街排到城門口!
倒是頭一次有人懷疑她是男是女,還懷疑皮相?
哼,她原先的模樣比這副殼子好看多了!
趙劭:“...........”
這女人真記仇!
沉默片刻,他開口道,
“交易繼續(xù),如你所愿!”
陸明溪聽著唇角微微一勾,
“好,成交?!?p> 他說著,如一陣風(fēng)般消失在了陸明溪的房間之內(nèi)。
查這件事情的,除了這太子便是祁連玉,那人她不熟,所以比來比去,能夠拿下這太子,實在是再好不過了。
黑夜之中,太子殿下出了安定侯府,落在一墻之隔的另一座宅子里。
青羽從樹上跳了下來,
“殿下?!?p> 太子
趙劭看向青羽,道,
“青羽,你去讓夜司查一下,最近又沒有死了的高手?要身手好,還有...還有腦子好使的,是朝中之人,給我列一個名單,男女都要!”
“?。俊?p> 青羽不解,
“殿下,你要死人名單做什么?”
趙劭微微咬牙,冷笑道,
“玩游戲!”
青羽更是迷糊了,上前追上太子,
“玩游戲?用死人名單?”
“恩!”
“有這么奇怪的游戲?”
“有!”
“誒,殿下,你的耳朵好紅啊。”
“什么?!”
“..............”
“琉畫,醒醒!”
陸明溪看著地板上睡得死死的的琉畫,微微搖了搖她的腦袋。
琉畫幽幽轉(zhuǎn)醒,
“小姐?”
陸明溪對著她笑了笑,
“天冷,別在這睡,回屋睡去?!?p> 琉畫的眼神有些迷離,似是還沒睡醒似的,
“咦,我怎么就在這兒睡過去了?”
陸明溪露出一副哭笑不得的表情,
“我怎么知道,趕緊回去吧!”
方才那太子過來,他們兩個那個大的動靜她都沒聽見,鐵定是被他弄昏過去了,她出來一看,果真如此。
小丫頭還有點迷糊,點了點頭,
“恩,好,小姐,我回去睡了?!?p> 陸明溪看著琉畫迷糊的樣子輕輕一笑,
“恩,去吧?!?p> 相安無事的過了五六天,而趙劭也時不時的給她傳一下消息,只是陸明溪東拼西湊著,卻是理不出什么頭緒。
索性給他稍了個信,讓他給她帶些前朝的卷宗和書籍來,特別是四十年前的一些史記記載,她想找找什么蛛絲馬跡。
對于前晉來說,若想復(fù)國,恐怕這些手中只有財政的的世家官員,恐怕還算不上籌碼。
但南楚這幾次出事,盡數(shù)都是在北魏朝權(quán)更迭之際。
北魏兵強,不破不立。
但論內(nèi)政,北魏也極亂!
縱使后來有了文帝上位,宗親氏族,依舊半根錯節(jié),否則后來,也不會有她兵權(quán)在握......
陸明溪捏了捏眉心,他們似乎是在創(chuàng)造混亂,阻止南楚北伐,亦或是,在想辦法平衡兩個國家的實力。
四十年前北魏建國之際,兵馬之盛遠(yuǎn)超南楚,本可南下,一統(tǒng)天下,只是不知道為什么出了亂子,武帝崩逝,文帝與其弟爭位,致使北魏國力衰退,無力南下,而后才有了南楚建國。
南楚建國之后,楚太宗施政養(yǎng)民,更何況南邊本就比北邊富庶,很快的便是國力上升。
而十五年前當(dāng)今皇帝繼位兩年,正是磨刀北伐之際,卻是被北魏占了先機。
后方供給不足,數(shù)十萬將士戰(zhàn)死沙場,其中還包括老安定侯與陸軒父子兩人和宣平候府滿門.......