騎射課過去便是下學(xué)了,只是直到下學(xué),嘉成縣主也沒有再來上課。
“你知道嘉成縣主為什么指名道姓的要你跟她比拼嗎?”
兩人走在出書院門的路上,葉書嵐看了看四周的人,小聲道。
“為什么?”
對于這點,陸明溪也是頗為疑惑。
“因為你大姐啊。”
“我大姐?”
“我方才聽裴阮說的,昨日里,嘉成縣主想入國子監(jiān),拜明先生為師,卻是敗在了你大姐手下,所以今個兒來找你出氣的?!?p> 陸明溪聽罷了然,
“原來是這樣。”
這倒是說的通了,總得挑個軟柿子把面子掙回來嘛,只可惜她挑錯了人。
葉書嵐也是點了點頭,
“估計她也沒想到,竟然在你這兒也踢了鐵板?!?p> 陸明溪笑了笑,嘉成縣主箭術(shù)不錯,可惜挑到了她。
出了書院的大門,便見琉畫站在馬車旁沖她招手。
陸明溪與葉書嵐道別,便是沖著琉畫走了過去,一腳踏上馬車,琉畫也坐了進來。
兩人上了馬車,車夫轉(zhuǎn)頭就走,陸明溪出聲道,
“洪叔,先別回家,去朱雀大街得聚慶齋,帶一些藕粉桂花糖糕?!?p> 洪叔聽著笑了笑,
“三小姐還是那般貪吃,不怕得蛀牙了?”
陸明溪想起前幾日的牙疼摸了摸鼻子,
“那要不換成鹽焗雞?”
車外的老洪聽到她如此說更是笑了,粗獷的笑容傳來,他開口道,
“三小姐可還記得夫人給你和二少爺下的禁令?”
街邊地攤總是不干凈的,可陸明澤和陸明溪就是喜歡吃,于是安定侯夫人便是給下了禁令,但屢禁不止。
聽聞洪叔如此說,琉畫也蹦了出來,
“小姐,藕粉桂花糖糕一個月只能吃三次,鹽焗雞一個月最多一次,你這個月已經(jīng)吃過五次桂糖花藕糕了,鹽焗雞也偷吃過兩次,夫人知道的話........”
陸明溪瞪了她一眼,
“你不說我不說洪叔不說,大伯母怎么會知道?”
“可......”
“可什么可?不許說,你是我的丫頭還是大伯母的丫頭?”
“敢說的話我就罰你銀子?!?p> “停你晚飯。”
“乖琉畫,不說的話待會有雞一起吃!”
“.........”
一番威脅加撫慰,小管家婆終于屈服在了陸姑娘的淫威之下。
陸明溪嘴角露出兩個小虎牙,轉(zhuǎn)頭跟老洪搭話,
“洪叔,你今日怎么來接我了?我大姐呢?”
老洪笑了笑,
“大小姐在國子監(jiān)讀書早已經(jīng)滿了兩年,現(xiàn)在上下學(xué)時間自由,大小考也不怎么參加,今日早早的就回去了?!?p> 陸明溪聽罷點了點頭,
“怪不得?!?p> 國子監(jiān)讀書滿兩年的學(xué)生,大多都已經(jīng)參加科考功名在身了,可大姐是女子,縱使進了國子監(jiān),也無法科考。
她看了看天空,這世道,真是不公平。
馬車走著走著忽然停了下來,車?yán)锏牧甬嬕粋€猝不及防向前摔去,陸明溪眼疾手快的扶住了她。
“洪叔,怎么回事?”
“前面好像是有人在爭執(zhí),把路給堵住了。”
“爭執(zhí)?”
“恩,前邊好像有人吵起來了,咱們轉(zhuǎn)個道。”
陸明溪聽著微微好奇,但也并不想多管閑事,便是點了頭,
“好?!?p> 今時不同往日,以前她是星沉國師,早就拋頭露面習(xí)慣了,而北魏對于女子的包容程度也遠(yuǎn)高于南楚,可現(xiàn)在她是安定侯府的三小姐,雜七雜八的事,自然是少摻和為妙。
馬車重新行了開來,陸明溪在聚慶齋旁邊的萬香閣里買了鹽焗雞,便是跟琉畫一邊吃著一邊向著安定侯府走。
到了候府門口,鹽焗雞也讓兩人吃的差不多了,只是沒想到,剛剛從車上走了下來,便是在門口碰到了陸明澤。
陸二少爺斜挎著一個書包,里面也不知道裝了幾本書,只是聞到這鹽焗雞的香味,微微聳了聳鼻子,一雙純澈的眸子盯著陸明溪,里面裝滿了懷疑之色,
“陸小三,你偷吃,有鹽焗雞的味道!”
陸明溪眸中滿是無辜,
“陸明澤是你自己出現(xiàn)幻覺了吧,哪有鹽焗雞?”
她話一落,就見琉畫拿著雞骨頭走了下來,
“小姐,方才忘記扔了,咱們要....”扔哪里還未說完,就對上了陸明澤銳利的眼睛。
陸明溪:“..........”
老洪:“.............”
琉畫一副欲哭無淚的表情看向陸明溪,“..........”
陸明澤陡然瞪大雙眼,
“好你個陸小三,我本來就是懷疑,沒想到你真的偷吃,我這就告訴我娘去!”
陸明溪眼疾手快的一手把他拖了回來,
“別!”
陸明澤仰著下巴看向她,
“你還有什么話要說?”
陸明溪露出一個笑容,
“二哥,你包里的藕粉桂花糖糕掉了?!?p> “什么?”
陸明澤微驚,下意識的去摸自己的書包。
可當(dāng)他摸著自己書包里的藕粉桂花糖糕完好無損的待在那兒的時候,面色微微一僵。
陸明溪見到他如此表情,臉上的笑容更甚了,
“二哥,偷吃啊......”
陸明澤看著陸明溪臉上的笑微微咬牙,
“都一樣,不如各放各一馬?”
陸明溪挑眉,
“一樣嗎?我可沒偷吃,偷吃的是你!”
“那琉畫.....”手里的雞骨頭
還未說完,便見琉畫手中拿著帕子乖巧的站在陸明溪的身后。
“!”
雞骨頭呢!
陸明溪給了琉畫一個贊賞的眼神,不愧是她的人,處理事情的能力簡直一流。
琉畫也帶著笑容,笑納了她的贊賞。
要是沒點小手段,怎么能跟著小姐狼狽為奸?
看著主仆倆的笑容,陸明澤深感自己又是掉了坑!
陸明溪抓著陸明澤的手,臉上帶著淺淺的笑容,
“二哥,咱們?nèi)フ也赴?......”
陸明澤臉色微僵,立馬轉(zhuǎn)了笑容,
“妹,好妹妹,哥錯了,行不?”
陸明溪一臉淺笑,梨渦深深,
“聽說城外來了個戲班子,戲法變得很好......”
陸明澤當(dāng)即拍手應(yīng)下,
“明日休學(xué),我?guī)闳タ磻蚍?,只要不告訴我娘,一切都好說!”
偷吃不可怕,偷吃被發(fā)現(xiàn)可就完了,他月錢本來就不多,要是被發(fā)現(xiàn)了,他老娘又要扣他月錢啦!
“什么不告訴我?你們兩個,又在胡鬧些什么?”
他話音剛落,便是后面一陣聲音傳來。
正是安定侯夫人從門外走來,旁邊還站著一身常服的安定侯。