下午,兩人在院子里散步,后邊有一處紫藤蘿樹屋。姜云柏說是姥姥設計的,躺在里面的搖椅上無比舒爽!
“我考到D市了…科技局的宣傳辦”趙廷芳覺得兩人要長遠發(fā)展,首先得解決好現(xiàn)實問題,所以就提了這茬兒。
可姜云柏一點兒都不意外,“然后呢?”
趙廷芳從搖椅上坐起,好不容易它才不搖了,“什么然后?。咳缓笫悄阏f???你都不驚訝嗎?”
姜云柏說,“我早知道了,不然能跟你到這嗎?”
趙廷芳還是不解,“那然后呢?”
姜云柏笑笑,她學話學得挺溜,“隨你唄!不都說嫁雞隨雞嫁狗隨狗嗎?”
趙廷芳不好意思地笑!
姜云柏笑她傻。
兩人待了一會又去海邊溜溜去了。
李馨父母得知新女婿是個新發(fā)現(xiàn)起來的一家傳媒公司副總,嘴上沒說,心里好大不愿意。
李馨才沒管他們。跟李天大張旗鼓地就同居了。說大張旗鼓,其實就是在公司里毫不避諱地親熱,在朋友面前也全然沒個羞恥心,不懂什么叫尷尬云云。反正就是愛咋咋地,別人見慣了她嬌縱,略微一驚,好嘛!這倆貨還是熟人,真是肥水不流外人田了。之后就是無比淡定。
人家老姜都沒說什么,他們操什么心?
不過,情場得意,賭場失意!李馨最近好像走了背字兒。房產(chǎn)投資,在政策上有了限制。她投的錢都死死地壓著,D市她的“眼線”早就一遍遍給她打電話,要回上??偛浚龎焊鶅壕蜎]搭理她,再打電話,李馨索性就不接了。
公司股價大跌,競標不行,投標不中的,李馨想著,自己不打理公司,當個花瓶的時候,公司蒸蒸日上,等自己真的用心在管,反倒江河日下了,這是什么道理?
跟李天磨嘰了很久,李天說會幫著想辦法!眼下,父母撒手不管,只好硬挺了!
到了晚上,姜云柏開車把趙廷芳送回公寓。像以前一樣,他賴著就不走了。
可惜趙廷芳不打算留他,兩人才剛重新開始,她還沒找回“安全感”。
“你這都什么?。俊苯瓢靥籼魭?,說這個桌子顏色不好,衛(wèi)生間的水龍頭歪了,一臉不悅!
“比不上你的,你倒是趕緊走啊!”趙廷芳嗆他。
“我不想在這住!”姜云柏篤定地說!
這多好笑!趙廷芳哼了一聲,“那正好?。≌l也沒求你留這!”
姜云柏手插著褲袋,坐在沙發(fā)上翹著二郎腿,“這沙發(fā)太軟了!”
趙廷芳走過去拽他,“不行,太晚了,你快回去吧,我明天去找你,我保證!”
姜云柏冷眼看她,“麻煩~”。隨即起身就拽她走。趙廷芳把住衛(wèi)生間門檻,“喂~你懂不懂距離產(chǎn)生美???”
姜云柏還是拽。
趙廷芳說“你先叫我適應兩天,不行嗎?”
姜云柏才極不情愿地松手,“就兩天…不,一天!”
趙廷芳無奈,“再說!”
姜云柏又去拉她。
趙廷芳只好道,“一天,一天就一天!”
姜云柏才得逞似的笑道,“一言為定”。刮了一下趙廷芳鼻梁,他才依依不舍得離開。
夜晚,辰港的氣溫突然升高,竟然有了悶的感覺。
凌晨一點,姜云柏臥室的燈傳來細細碎碎的撞擊聲。他一向淺眠,聽見動靜立馬坐了起來,抓起衣服就朝樓下跑,邊跑邊大喊,“琴姨,地震了,趕緊出去!琴姨....”
辰港地震是常事但都級別不大。四五級是常事,但姜云柏這個東北漢子還是對海岸旁的地震心底發(fā)憷。
駕上車,周邊似乎也有反應過來的住戶,有的人家亮了燈。
一路飛奔,姜云柏心里發(fā)毛,即便是死了,也得跟趙庭芳死在一塊。
實際上是他想多了。
趙庭芳覺大,一直不曾發(fā)覺自家的桌子都挪了地方。
等姜云柏咣咣砸門的時候,她翻身起來,嘟囔著,這姜云柏發(fā)什么神經(jīng)?
只聽他在門外急急地喊,“庭芳,快起來,地震了!”
恍惚聽見這句話之后,趙庭芳也嚇了一大跳,沒來得及換衣服,就開了門。姜云柏見門開了,扒開門,拽上趙庭芳就往樓下跑。
趙庭芳的腳步都快要趕不上他的了,好在三樓樓層低,被姜云柏拽上車的時候,趙庭芳就笑了。從沒見過他這般緊張過,真的是逃命的模樣!
姜云柏皺著眉頭問她,“你還笑,這是地震啊”
趙庭芳拉了拉低淺的衣領口,“D市也有地震,縣區(qū)不老是四五級的年年震嗎?”
姜云柏還是很擔心,“這是海邊兒,不是D市,再說,咱哪知道它到底幾級?”
趙庭芳接道,“這么怕死!”
姜云柏瞪了她一樣,委屈地不去看她,低抵地說“有你在,我就怕死了!”
隨即啟動汽車往廣場上去。這場地震說大不大,說小不小,路上有人在開闊地搭帳篷,也有人把被褥鋪在地上,直接躺著。還有人在路邊看星星聊天兒。姜云柏把車開到一處比較亮堂的廣場后,熄滅了火。
挨過去,壓著趙庭芳幫她把靠背放到最低。然后放低自己的,跟她并排躺著。
趙庭芳這回不敢笑他了。這幾乎是半躺著,而這種姿勢看人,那感覺是很特殊的,就像躺在床上!
姜云柏打開天窗,說道:“庭芳,我?guī)托「露旱臅r候,就在想,其實除了生死都是小事!”
趙庭芳躺正了,找了個舒服的姿勢,說道,“是啊,我也覺得有時候不該去想太多,隨性一點就好!”
天上星光閃閃,耳邊還能聽見海潮翻滾的聲響。
姜云柏側了身,拄著頭問趙庭芳,“明天,咱們把證領了吧!”
趙庭芳驚得突然看向他,“什么?”反映過來后,又道,“你知道你在說什么嗎?”
姜云柏說,“剛才....我很害怕,沒有安全感,比你的安全感更缺!”
趙庭芳想了想,覺得他有點想一出是一出,“你這是沖動,再想想吧!”
姜云柏說,“想什么?我都想很久了!”
深深地看了他一眼,趙庭芳挺了好半天,才開口,“結婚,是很復雜的,你家人能接受我嗎?比你矮那么多,長得又黑,再說....你都說了,我是村姑!”
這回倒是姜云柏笑了,“哈哈哈,如果你考慮的是這些的話,咱倆明天準領證兒,我家人對你一百個滿意!”
趙庭芳不信,坐了起來,“真的?”
姜云柏放松地枕著自己的胳膊,笑著對她說,“我父親對你的努力跟做的稿子都很欣賞,他說看一個的新聞稿就能知道這人什么樣?記者,一直是他的夢想,可惜他老了。我媽呢,重顏值,你早過關了。其實他倆都不重要,關鍵是我姥姥很喜歡你,說看你有福相?!?p> 說到這里,姜云柏不自覺彎了彎嘴角。又說,“關鍵是啊,他們的小柏,嗯,也就是我,被人“嫌棄”過,所以他們理解!”
說完,姜云柏又笑。
趙庭芳好奇地問,“李馨他們嫌棄你什么?”她不明白,即便當時姜云柏低調(diào),但論姜云柏的才華,他可是個潛力股。
姜云柏皺了皺眉,“不知道,就是緣淺吧,因為有你在這等著我呢!”
趙庭芳爬過去,賞給他一個吻,姜云柏抱住她就不放了,趙庭芳實在不好意思,只好掐他的肉。姜云柏愣是生生忍著不吭聲,趙庭芳只好作罷。
知道嗓子里擠出幾個聲音,“不舒服,擱挺!”
姜云柏掃了眼,她這姿勢確實不大舒服,只好放了她,“小樣兒,先饒了你!”