在家待了幾天,趙庭芳就直接去了辰港。新單位并沒有像唐朝說的那樣提前叫她上班。倒是新房東這邊著急,怕她跑了一樣,叫她趕緊來定一下。定金都交了,還定什么呢?真是個心焦的人?。?p> 辰港這邊租的房子還是一室一廳的小公寓,距離新單位只有兩百多米。房東是個嬌俏的女人,把鑰匙交給趙庭芳之后,只淡淡地說,“房子我是找保潔公司收拾的,我希望交給你什么樣兒,到時候不租了,還回來也是這個樣兒的!”
趙庭芳笑笑,“嗯,知道了!”
這間公寓在三樓,把著道邊兒,有點吵。房東說這就是它放了半年也租不出去的原因。但是有空調(diào),一年四季關(guān)了窗也都一樣兒。交代完水電網(wǎng)之類的瑣事,嬌俏的女人抓著手包走了。
趙庭芳看著空曠的房間,覺得好笑。自己搬了多少次家了啊?折騰來,折騰去的,好吧,青春就是個折騰!
她在網(wǎng)上訂購了一些用品,唐朝打電話過來問用不用幫忙,趙庭芳直說,“不用、不用!”
D市那邊她還沒有打包。這邊定下了之后,她當晚就要回到D市打包東西了。
來回頻繁地坐火車,趙庭芳有種要把它當做長公交車的錯覺。只不過,這“公交車”確實長了些。
回到D市公寓,自己的窩還是那么的亂。趙庭芳躺了兩天才開始收拾,跟上學那會兒離開大學的感覺差不多,收拾一摞子的書、衣服、找物流。
唐朝下班沒事的時候就來幫趙庭芳收拾。見屋里的衣架上掛著一套男裝,他納悶地問,“這誰的夾克???”
再掃到一個大號男鞋盒子,他才反應(yīng)過來,是姜云柏的。
趙庭芳只掃了一眼,說道:“還能是誰的?”
唐朝想了想,苦笑一聲,“這也打包?”
趙庭芳說,“他說先放我這兒,總不能扔了吧”
唐朝心說,真會給自己找借口??!
趙庭芳坐在亂七八糟的地上,“哇,還真亂!”
唐朝說,“跟你說了,該扔的就得扔啊”
趙庭芳不解其意,摸了一把額頭,“路口不是有個老翻垃圾的老頭兒嘛?我把一些廢紙、不看的書什么的都裝好,哪天你看見他,幫我給他。我這幾天都沒見他!”
唐朝說,“知道啦!”
趙庭芳還交代,“還有這些,瓶瓶罐罐的,你問問他要不要,都給他吧!”
唐朝拿起一個杯子,轉(zhuǎn)著看了看,“這幾個可是大牌子的啊,你都不要了!”
趙庭芳瞄見了他拿的那只杯,正式姜云柏常用的那個,趕緊上前抓起,“就這個要,其他的,什么壺啊,杯子啊,那邊還有沒拆封的一套呢,都給他吧!”
唐朝歪了歪腦袋,“成!”
收拾完,叫物流的人拉走了一些趙庭芳自己上大學那會兒專業(yè)課的書,還有一些采訪筆記和一個攝像機架子衣服被褥之類。
收拾完,這間小公寓只有窗前那盆龍吐珠還自盛開著。
唐朝走到窗前,“這個,我就拿回去吧!”
趙庭芳湊過去,“這個,我?guī)ё撸 ?p> 唐朝一臉訝異,“這么遠,你拿一盆花?”
趙庭芳點點頭,“麻煩的不是都郵寄了嗎?我背個書包,然后就帶它?!?p> 唐朝瞇縫著眼睛,一臉邪笑,“我可以理解為這是某種暗示嗎?”
趙庭芳推了他一把,“邊兒去,能暗示我早暗示了!就是覺得好看,還有....省得忘了了你這個朋友!”
趙庭芳邊說邊裝作正經(jīng)收拾屋子,唐朝爽朗地大笑,“庭芳,你也有這傻樣,哈哈~”
被說得尷尬,趙庭芳也發(fā)覺是不是自己太矯情,只道“快干活兒得了,話真多!我一會就把它扔了,煩人!”
其實,不知不覺中,她已經(jīng)覺得唐朝是個十多年的老友一樣了。
收拾妥了,唐朝看著光溜溜的床鋪,“哎,我得研究下一個租客了”
火車是晚上八點的,唐朝勸她白天走,可趙庭芳想著暑期人多,好不容易搶到了票,就不要在磨嘰了。
走的時候,唐朝說要總,趙庭芳死活不讓。等在候車的時候,她才給楊哥、王哥、劉婷他們一一打過電話告別。放下電話,趙庭芳深深地看了看熟悉的火車站,這里她曾采訪過很多次的地方。然后就踏上列車,去了辰港。
辰港的暑天并不像其他南方城市一樣燥熱,這里始終保持26度的聚居室溫,海風拂面,有種說不出的溫柔。
趙庭芳又在自己的新居忙了幾天。
而在另一座城市,上海,李馨也要忙瘋了。眼見著公司的老人紛紛跳槽,新人又接續(xù)不上,不少業(yè)務(wù)受到了影響。前一段時間砸了重金投標也沒有中,她這邊實在是忙得焦頭亂額了,也只好給李天打了電話。
李天爽快地調(diào)來了一些人,勉強對付工作。
李天來得勤了,總是對她管這管那??赡苁且驗樵?jīng)看守所的那段艱難,李天時常對她吆五喝六,李馨卻奇怪地忍下了。
這天,李馨還在辦公室加班,李天看見他們公司大樓里李馨辦公室亮著燈,就上去看看。
李馨累得趴在辦公桌上,修長的胳膊咯在桌案上,換姿勢的時候,就看見了一道道紅印。
李天想抱起她到里面的臥房去睡。沒想到,剛一搭上她的肩,李馨就醒了,“你來啦!”
李馨捏著自己酸疼的胳膊,彎了彎嘴角。
李天有些尷尬,好像自己要侵犯她被抓個現(xiàn)行一樣,旋即那夜的畫面就在腦海中盤桓,他不敢去看李馨的眼,被轉(zhuǎn)身往沙發(fā)走去,“看你燈亮著,上來看了看,怎么門口保安都沒了?你怎么管理的?”
李馨聽完皺了皺眉頭,“可能上廁所去了吧”
李天聽見,猛地抬頭,這可不是李馨風格啊,她從來都是咄咄逼人,逮住小毛病無限放大那種。
翹著二郎腿,他笑道,“你變了”
李馨不解,“哪變了?”
李天說,“就是變了”
李馨想到他可能說是自己終于上心忙工作了,看著堆了一堆的文案,不禁掐著眉心,“公司最近事兒太多,我再吊兒郎當,它就要改姓了”
李天笑道,“還是錢迷!”
李馨去里面臥室開了一瓶紅酒,醒了一會,遞給李天一杯,“你那怎么樣?聽說占領(lǐng)東三省之后就要南侵了?”
李天點點頭,“老姜是有這打算!”
李馨聽見這個名字頓了頓。
她的每一個小動作都逃不過李天的眼,喝完了酒,他就起身走了。
李馨站在落地窗前。倚著沙發(fā)背,好久才看見樓下,西裝筆挺的李天走了出去。